第九百八十八章 距離真相還有……
“打不過的。”
“試試。”
“真的打不過。”
“不試試怎麽知道？”
“試了也打不過呢？”
“那就試了再說！”
白歌一個勁的往前衝，殘秋根本勸不住。
她無奈隻能跟了上去，前方陡然出現一片開闊地。
而開闊地的四周都升起了漆黑的黑幕障壁，攔截了更進一步的去路。
在開闊地的地上，果不其然，還有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坐在地上，垂頭而亡，仿佛坐化。
白歌輕輕一碰這具屍體，她就直接癱倒，瞬間化作一攤齏粉而消亡。
“emmm……”
“怎麽了？”
“你成灰了，也挺好，省了火化的錢。”白歌說：“火葬場賺不到這筆費用，血賺。”
可惜變成灰了，碎成渣渣，顯然沒辦法擺弄屍體了，不然這麽多塊碎片，連沙和尚都拚不起來。
他又問：“你看到了什麽？”
“魁星鬥……他就在我們的正前方三十步之外。”
“可我看不見。”白歌說：“你要不給我素描一下？”
“什麽是素描？”
白歌遞來一根樹枝，讓她畫一畫，殘秋在地上比劃了兩下，畫出了一個大致的圖形。
從她的繪畫中，白歌看到的並不是魁星鬥，而是……古達。
那是一個半跪在地上的人形，右手持一把沉重的斧鉞，胸膛中央插著一把劍。
“不對啊。”白歌很是疑惑的問：“你確定那是魁星鬥？”
“當然確定。”
“可你明明是死往後才進入了鏡麵世界，他憑什麽在這裏？難道他也死了？”白歌費解道：“如果是死了，為什麽不往前走，而是留在這兒攔著路？”
這裏是死者和守護靈體才能進入的鏡麵世界，魁星鬥倘若是個活人，根本是進不來的。
“我不知道，或許，他也是個死人吧？”殘秋搖頭。
“如果他是個跟你一樣的死者靈魂，我應該是能夠看得見的。”白歌否認：“因為我看不見，證明他跟我並不處於同一個時間維度。”
白歌試著往前一步。
殘秋立刻緊張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魁星鬥的實際戰鬥力很可怕，如果我死在這兒……”
白歌問：“你不是魔道道主麽？為什麽害怕一個魁星鬥？”
“誰害怕他，我隻是……”殘秋停頓：“如果我是全盛期，我當然不怕。”
“那他也未必是全盛期。”
“不，他肯定是全盛期。”殘秋十分肯定：“我剛剛屍體都被轟碎成了齏粉，對不對？魁星鬥全盛期運起十二成功力釋放出的鬥轉星移才有這等威力，這是他的絕招。”
說了這麽多，無非是殘秋不想打。
白歌稍微尊重了她的意見：“那你的意思，是打算放棄複活麽？”
殘秋搖頭說：“我要贏他，必須恢複全盛。”
白歌反問：“你不贏他，怎麽恢複全盛？”
“恢複全盛，我就能贏他。”
“贏了他自然就能恢複全盛。”
白歌噎住，簡直是互相卡bug。
等級低了所以打不過，打過了就能升級，無限死循環了屬於是。
白歌：“沒逝，小問題，逝世再說。”
於是……
Twominuteslater
嚴秋已經死了一次，而接替了她位置的是殘秋。
她正在和白歌所看不見的對手交鋒。
四周的場景接二連三的被破壞，狂暴的力量掀起塵埃，塵埃懸浮在空中，繼而再度被擊碎而擴散。
肉眼可見的衝擊力讓地麵如同不安穩的水麵。
白歌的視線捕捉不到殘秋之外的身影，也無法判斷另一者的進攻路線。
隻覺得這攻擊來勢洶洶。
“可惡！”
“休要猖狂！”
殘秋大喝一聲，匯聚的氣力在半空凝聚出漆黑的無形之手，猛地下壓，雲起霧湧。
這一掌的威力無疑是將無名掌法推至極巔。
雙方就此進入角力階段，換成是遊戲裏，此時理應有一段相當刺激的和傷手柄的qte。
大約經過七秒鍾的時長。
殘秋臉色一變：“鬥轉星……”
漆黑的無形之手的力量被化解，轉而納入。
所謂鬥轉星移就是接力返還，和黑白郎君的一氣化九百如出一轍，接化發。
轟——！
轟鳴聲中，殘秋敗退下來，她狼狽的倒在地上，咳出鮮血，氣息萎靡。
白歌：“沒事？”
“你要不要試試有沒有事？”殘秋虛弱的說：“都說了打不過。”
“你試探出什麽沒有？”
“那把劍……是斷的。”殘秋說。
白歌點頭：“然後？”
“如果能找到真的劍，或許……”殘秋話沒說完噴出一大口鮮血：“啊我死了。”
姑娘當場去世，走的很安詳。
地上多了一具屍體。
白歌歎了口氣：“這時候讓我找兵器，我去哪裏找呢？”
這時候即便是重塑時間，擺弄屍體，一切發生的情況都和之前沒有什麽區別。
等待了大約三個小時後，白歌也失去了耐心，奇怪為什麽殘秋還不回來。
殘秋雖然死了，但不會立刻消亡，也是可以複活的，和金蟬脫殼一個道理。
不過她可能會丟失記憶，所以短時間內不會再進來，亦或者需要複活的時間。
白歌決定出去等。
可當白歌離開了黑幕，再進入靈堂後，至此之後足足過了十個小時，他都沒有再見到殘秋。
這時候白歌陡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時間軸亂了！
鏡麵世界分為‘黑幕外’和‘黑幕內’兩個區域，黑幕之外的區域是沒有被冥河覆蓋的區域；而黑幕內的區域則是被冥河所覆蓋的，即——時空極其不安定的區域。
白歌能看到屍體卻看不到守護靈體，這是因為雙方不處於同一個時間維度上。
同理，殘秋一旦死亡後，處於這個時間維度的她就會死去，而直接在靈堂中重生。
這時候，她位於黑幕之外，而白歌位於黑幕之內——雙方的時間維度就會拉開差距，而且越來越大！
這就好比兩個可以暫停時間的人。
A暫停了時間，把B也代入了靜止時空裏；但A提前解除了時間暫停，但B還處於時間暫停的世界裏；這時候B解除了時間暫停，但他已經追不上A了，雙方之間永遠存在一段時間的時間差——這段時間差就導致了雙方在彼此的時空內互相不可見。
白歌看不到殘秋；殘秋也找不到白歌。
“這意味著這一次也是失敗。”白歌沉吟：“不過……好在距離真相也更進一步了。”
時空的滯留感襲來。
【……世界……遺忘……】
白歌睜開眼睛，仍然是熟悉的地點。
“終於回來了。”
很是虛弱的聲音傳來，白歌看向嚴冬，後者褲子上都是血腥：“你……”
嚴冬說：“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