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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七章 曆史回溯

嚴夏的軀殼一點點灼成灰燼。

她看著雙手。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卻還是要消亡,真是不甘心。”

“你究竟是曆史裏的投影……還是和我們一樣,都屬於時間的異類?”

白歌低沉的問。

嚴夏莞爾一笑:“你猜?”

她用手指著下眼眶,吐出舌頭,做了個惡作劇的表情。

軀殼燃成灰燼,消失在原地。

嚴冬姍姍來遲,眼看著嚴夏變成一地灰燼,他緩緩坐下,頭低垂。

他的兩個妹妹,一個嚴秋,已經成了白歌的守護靈體;一個嚴夏,已經在這裏化作灰燼。

他本意是來救人,但結果一個都沒能救下。

“你留在這兒。”

白歌說:“雖然嚴夏死了,但這還沒結束,我們隻是又一次的站在了起始點而已。”

嚴冬擦了擦眼眶:“我知道。”

白歌瞥了眼四周的人,魔道們已經退散,冥殿十王也已經離開。

他取出了追月,果斷發動了它的特效。

又一次追月鎖定了‘溟’的位置。

利刃劃破空間。

白歌抵達了更加熟悉的地方。

溟就在眼前,它仍然和之前一般無二……不,更加確切的來說,是變得更弱了。

它變得弱了。

而白歌變得更強了,喚出嚴秋的守護靈體。

兩人各自持劍,劍鋒對準了溟的本體。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長嘯聲,這一戰重新拉開序幕。

這一戰遠比之前的一戰更加輕鬆,雖然溟的實力仍然壓倒性的強大,但它相較於上一次並未發生任何實質性的進化和提升,反而少了一個四階段。

這裏的溟隻有三階段!

有了守護靈體的協助,白歌更加遊刃有餘的應對各種變招。

他大可以打的更加奔放一些,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又一次,白歌拋出的利刃貫穿了溟的軀殼,它的身體流出鮮紅的血液,甚至能窺見淤泥外表下**出的蒼白皮膚,血流不止的溟發出嘶吼聲。

【你成功重創了‘溟’】

【你獲得了特殊物品‘溟的存在碎片’】

【‘溟’的傷勢過重無法吞噬曆史】

【大量的曆史斷片從溟的傷口中流出】

【時間的洪流被釋放出來】

【曆史即將回溯至一百年前】

“一百年前?”

白歌略有些錯愕,這情況和他料想的不太一樣。

上一次溟隻是嘔吐出了三十年的曆史,但這一次似乎是捅到它大動脈了。

直接把能吐的全部給吐出來了。

“等!”

白歌大喊著等等,但這沒什麽作用。

漆黑的潮水從溟的傷口中溢出,時間如洪流般呼嘯而來,瞬間將玩家淹沒。

因為時間逆流,原本已經發生的曆史也被還原。

剛剛拿到手沒多久的守護靈體已經從白歌的感知中剝離。

她似乎很舍不得,伸出手想要挽留,但可惜抓不住,最終還是隨著時間的流動而落到了下遊。

位於時間上遊的嚴秋不會再記得白歌。

這部分的靈魂隨著時間漂流到百年後,或許直至某一天,原本是上遊的她走到了下遊的位置,重新撿起了這枚漂流瓶,突然間才想起曾經有個青年在她生命裏出現過,宛若花火。

……

【我在冥河的源頭等你……】

聲音又一次響起。

白歌睜開眼睛,半個身體浸泡在冥河水中。

他坐起身體,看向眼前的大河。

這條河流極其寬廣,奔流不息。

河水衝刷過石灘,礦石散發著光芒,簡直如同九天銀河被摘取後鋪在大地上。

之前所見到的冥地都是一片死寂暗沉,被水所研磨的景色,而此時的冥河才是真正的冥地的母親河。

的確很美。

他試圖站起,隨後注意到,自己右手抓住了什麽,用力的一抽。

鎖鏈嘩嘩作響,從一攤泥沙裏拖出來一個人形輪廓。

白歌想起來了,自己似乎是在臨失去意識之前發動了追月的效果,把目標鎖定在了嚴冬身上。

嚴冬被牽動後劇痛的跳起來:“我的膝蓋!!!”

追月插在了他的膝蓋上。

白歌說:“你看上去還挺活蹦亂跳的。”

嚴冬左右看了看:“這兒是哪裏?”

白歌搖頭:“我不知道……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嚴冬吐槽:“我這兒也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白歌果斷:“好消息。”

嚴冬說:“你之前在崩落區打怪掉落後的鏡子還在嗎?”

白歌從背包裏拿出鏡子,嚴冬接過去,在冥河水裏衝刷了一下,上麵的血痕淡化而去,變成了一塊金屬色的物件——【無月斷片】

第三塊碎片getdaze~

“還是不夠,鬼知道這玩意碎成多少塊了。”白歌吐槽:“莫不是個琉璃盞啊,沙通天都搞不定。”

嚴冬:“輪到你說了,好消息是什麽?”

白歌回道:“現在是一百年前……也是我們進入冥地的一百三十年前。”

嚴冬一怔,豁然站起:“那豈不是說,此時的冥地還沒有被冥河水吞噬?”

白歌:“你看到這條冥河後還不明白麽?”

嚴冬狂喜了一陣。

白歌也任由他高興了一會兒,畢竟嚴冬想回到的故鄉是這個故鄉,而不是被淹沒的海洋。

“壞消息是什麽?”嚴冬又回頭問。

“壞消息是我們現在已經見不到溟了。”

嚴冬問:“具體的意思是?”

白歌說:“可能這次打的有點太狠,導致了它一口氣把所有曆史都吐了出來,換而言之……這裏已經不再是曆史片段,而我們也已經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之前的最大優勢如今已經**然無存,而原本最為充裕的時間變得最為稀少,我們並不清楚現在的時間段到底發生著什麽。”

嚴冬拍了拍腦門:“的確是壞消息。”

白歌:“那你想說的壞消息又是什麽?也沒跟我想到一塊去。”

嚴冬有些忐忑的搓了搓手,他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奪魂鈴不見了。”

“哦。”

與之相對的是白歌極其平淡普通的反應。

這就沒了?

嚴冬瞪眼:“奪魂鈴啊!不見了啊!”

“聽到了。”白歌掏了掏耳朵:“不見了不是很正常麽?時間逆流而來,總會產生一定影響。”

“時間逆流的影響……”嚴冬問:“所以不是我弄丟了?”

白歌說:“誰知道呢,反正那個東西也用不了,丟了也好,如果它能回到應該持有它的人手裏,那反而是一件好事。”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沙塵:“接下來,我們該考慮的是去什麽地方了……”

嚴冬一把抓住白歌的手腕:“肘!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