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未央不解林七安,建成誓要滅了林七安
我瘋了?臭丫頭,哥哥去酒吧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林七安輕笑一聲,也不和未央計較,繼續說道:
“未央姑娘,道理我都告訴你了,我想以你的聰明才智,不會想不到,我這是在為你著想。”
未央低頭略沉思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林七安肯定不會滿場白送酒,肯定有後招等著。
她柳眉微蹙又看向林七安,有些結巴道:“那,那也不行,你可知道這女兒紅進價有多貴嗎?”
林七安挑眉道:“多少?”
未央眨了眨眼,故意錯開視線,道:“反正不便宜,我也沒往酒裏摻水,你這麽輕易給我送出去,我心疼…”
那就是成本很低了,小狐狸…林七安故作認可地點了點頭。
未央心裏的委屈就像開了閘,拉著林七安開始訴苦道:
“林公子,你可知道我閉店這幾天,這麽多姐妹吃喝要花錢,一文錢收入都沒有,我也很不容易的…”
“我承認你寫的曲子很好聽,但是我們也不能白做慈善家啊,名聲打出去了,沒有銀子賺,這不是讓我白辛苦一場嗎?”
未央看著林七安沉默不語,以為他改變了主意,膽子也愈發大起來,最後反問一句道:
“難道林公子覺得我未央沒把你的曲子編排好,我們剛才的水平不配那些客人花錢來聽嗎?”
林七安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說道:“哦~我想起來了,來你們教坊司聽曲子,還要給錢?”
未央點頭道:“那當然,不然我們靠什麽賺銀子?”
說著,她頓了頓,聲音小了些說道:
“當然,我也知道我們尚菊坊才剛開始,沒有名氣,我可以先送他們看幾曲平常的曲目,等他們有人願意花錢看我跳舞,我們再跳這首【**台】。”
說完,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林七安,一副求表揚的神情。
“林公子,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
林七安玩味地笑道:“糟透了!”
“你!”未央驚得嘴巴張大,不可置信地看著林七安,“你什麽意思啊林七安,你今天來就是為了損我的嗎?”
林七安正色道:“不然呢?這麽大的店鋪被你經營到要靠別的營生撐,難道你還要我誇你做得很好?”
未央的眼眶立刻紅了,看林七安的眼神就像看個陌生人。
她轉過身,冷哼一聲道:“我就說呢,這世上哪有什麽好心的救世主,你沒經曆過我的痛苦,自然不能切身處地為我想。”
她回頭斜看林七安一眼,“林公子,謝謝你為我們尚菊坊寫的歌,我很喜歡,答應你的事,我也不會忘。”
林七安無奈搖了搖頭,這小丫頭性子太急,根本不聽他講,他現在說再多也沒用。
“隻不過,我隻能帶你去那地方一次,而且得蒙著頭去,從此以後,你我兩不相欠。”未央氣呼呼背著身子,一眼不看林七安。
“未央姑娘,你誤會了…”林七安欲耐心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我又不是傻子,像你這樣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我可不做!”
未央轉身紅著眼睛瞪林七安,用手指著門外嬌喝道:
“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一邊德華忍不住了,正要衝過去維護林七安,齊大壯先他一步衝過去攔在林七安和未央中間,紅著臉一眼不敢直視未央,低聲道:
“公子,我覺得你說的,是有些不合情理…”
有內鬼啊…林七安無語地看了眼齊大壯,又轉頭強勢對未央道:
“想賺錢,就得按我的辦法做,晚上見!”
說罷是頭也不回走出尚菊坊,未央氣地衝他背影大罵:
“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林七安,別以為你現在當了議郎你就多了不起了,晚上要敢讓姑奶奶賠錢,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
紫禁城,東宮。
許昌一早被傳喚進宮,建成太子卻是故意晾他在書房站了半天。
沒得到建成允許,他也不敢坐,就這樣幹站了半天,竟是腿都站酸了。
“哎,都是我妄言,沒事打什麽包票,現在得罪了太子…”
他伸手敲了敲酸痛的腰背。
“許學士,嘀咕什麽呢,可是在說孤的壞話?”
建成被一幫人簇擁著來到書房,許昌立刻跪下,惶恐道:
“臣一時疏忽,未能察覺林七安暗自修好禦獸園,還望殿下降罪!”
建成錦袍一撩,雙手扶膝端坐在書桌前,臉色陰沉看著地上許昌。
他不說話,許昌也不敢抬頭,書房兩側的宮人們麵無表情地低垂著頭。
一場狂風暴雨仿佛即將降臨。
“許學士…”建成終於開了口,語氣卻是冰冷到極致,“絕無可能四個字,這兩天總在孤腦海裏回響,孤很想知道,林七安是如何打破你的判斷的。”
許昌微抬起身子,拱手回道:“昨日陛下回宮後,臣派了幾名石匠前去查看,他們說,林七安是用一種特殊的材料黏合了碎石,填補了牆縫。”
“那都是幹了幾十年石匠活的老師傅,就連他們也從沒見過這種材料,與尋常建築用的泥土漿料完全不同。”
“夠了!”建成怒拍桌麵,大喝道,“孤把你叫來,不是為了聽你誇林七安多聰明多能幹的!”
許昌立刻趴在地上,哆嗦道:“臣知罪,臣又問過那些參與禦獸園建設的工匠們,他們說林七安發明了一種叫水泥的東西,那東西是用北郊礦場無用的廢石燒製而成,他們還說,在燒製時,看見一蒙麵的黑衣男子出手相助,那男子身負異能,竟能徒手禦火,是這水泥能成的關鍵人…”
“黑衣男子?”建成來了興趣,整個身體放鬆地向椅背靠去,雙手交疊在一起,琢磨著黑衣男子的身份。
他想了一會兒,用眼神示意宮人扶起許昌,又問道:
“你說,這男子是誰的人?三皇子,慶憐公主,還是…父皇?”
許昌微垂著眼睛詢問道:“殿下是懷疑聖上暗中出手相助林七安?”
“不然呢!”建成霍然起身,怒吼道:“難道你沒聽見昨天父皇讓我給那些野鐵匠工錢?你說,區區十幾兩銀子,父皇缺這點錢嗎?”
許昌附和道:“即使是微臣,也不在乎這點銀子…”
“所以呢!”建成抄起墨案朝地上猛地一砸,“父皇就是要打我的臉,就是要讓我難堪,你有沒有看到昨天那幾個皇子嘲笑孤的眼神?你說,再這樣被父皇抓住把柄,孤這太子之位還能坐幾天?”
許昌與眾宮人一齊跪下勸道:“殿下息怒,那林七安現在在宮裏當差,區區一個議郎職位,我們想整他,還是輕而易舉!”
“嗬。”建成冷笑一聲走出書桌,“他林七安是什麽東西,值得孤來對付?我在意的,是他現在究竟有沒有站到哪位皇子的隊伍裏。”
許昌皺眉道:“禦獸園一事事出突然,那林七安這幾天也忙得團團轉,料想他一時還找不到保護傘。”
建成緊皺的眉頭舒展些許,對身邊宮人道:“憋屈了這麽多天,孤要出宮好好放鬆一下,去上次的妙音坊轉轉。”
許昌臉色一變,抬頭欲勸,建成先他一步蹲在他身前,冷笑道:
“許學士想說什麽?韜光養晦按兵不動?這樣的話,孤聽膩了!”
許昌紅漲著臉低下頭,不敢再說。
“孤聽你的,忍了這麽多年,昨天竟然當著滿朝文武和後宮妃嬪的麵跪下,許學士,與其費心思想著怎麽勸孤,不如…”
他抬起手臂,五指並攏,不重不輕地在許昌臉頰拍了幾下。
“好好想想,五日之後,如何讓林七安絕無可能走出獵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