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奴三年死遁後,大將軍瘋了

第37章 二當家挾持了薑姑娘?

前麵的火光第二次點亮夜空的時候,薑黎莫名覺得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她沒有半點遲疑,飛快的脫去暮紫色的外裳,隻撕了一片染血的布條卷住她握了銅簪的手,便腳步匆匆的往先前關了她的屋子跑去。

原先她還以為自己這番回去的路上會很驚險。

但不曾想,這一路上竟沒有碰到第二個人。

倒是免了她原先可能遇到的諸多危險。

這一刻,薑黎竟生出了幾分老天爺也在幫她的錯覺。

她咬了咬牙,忽的改了方向。

她記得先前跟著小紅小花離開的時候,有經過一戶山匪之家的後院,那後院沒有院門,院子裏隻有三個屋子,最東側是雞舍、中間豬舍,最西側則是一間柴火房。

柴火房沒有門窗,隻堆了好些柴火。

是個一眼就能看盡了的地方。

但也正因為是這樣容易看盡的,才更容易讓人忽視。

薑黎知道自己此舉賭的成分太大,可她仍是沒能忍住這一衝動,躲進了柴堆裏。

她方才躲好,就見小紅小花兩人從這院中跑了過去。

兩人都是一臉的慌張和害怕,小紅甚至跑丟了一隻鞋。

但她們全都沒有察覺到,這個後院的柴火堆裏還藏著一個人。

兩人的腳步遠了,薑黎才悄悄的呼出一口濁氣來。

接下來,她隻需要安靜等著。

等慕淩川收拾了這窩山匪,等他們全部撤離,她再悄悄離開,從此再也不回京城去了。

一想到這兒,薑黎心中又酸又澀,還有不盡的不舍。

可最後,卻被她可以離開慕淩川、再不被他傷害刺痛的期待壓了下去。

柴火堆前,又跑過去兩撥人。

一波仍是小紅小花,另一波卻是疤痕女。

認出疤痕女時,薑黎立時屏住了呼吸,所幸疤痕女也不曾察覺到柴火堆後麵的薑黎,離開後沒再出現。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無人從前過去。

天色驟然黑透了片刻,東方便露出了魚肚白色。

淡金色的朝陽透過交錯的柴火,隻在薑黎的身上灑落了幾縷,她一無所知,隻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外麵有人因為遍尋不著她的下落,險些下了挖地三尺的命令。

烏韭深深低著頭,隻恨自己不能將腦袋埋進胸膛裏。

誰能想到,他們都快要將這個山頭掀翻了,都沒能找到薑姑娘的下落啊!

總不能是薑姑娘找著機會,自己下山去了吧?

“烏韭,你再去審問那兩名女子。”

慕淩川陰沉如寒冰的聲音傳來,烏韭一個激靈,立馬站直了身子:“屬下一定會讓她們交代出薑姑娘的下落!”

烏韭這一走,一旁沉默如山的男子走上前來:“主子,今日就是最後的期限了。”

“知道了。”

慕淩川的臉色越發難看,但他並不曾遷怒昆布。

隻因他的確拖延不得——逍遙山距離京城近八十裏之遙,若隻是他一人獨自上路,不過半日,自是來得及。

可剿匪所得,他能叫將士分去一些,剩下的卻都要清點歸納、一並帶回京城去。

縱然不是立即帶回,也需要整理成冊,好叫陛下知曉這麽多年負鼠寨裏的情況。

單是整理成冊,就需要半日的時光。

若是途中再有什麽意外發生,他怕是不能在今日就回京複命去。

朝廷苦負鼠寨劫道之事已久,偏這些年派來剿滅負鼠寨的行動無一例外全都失敗,尤其是近三年,負鼠寨越發猖獗,以往最多一年兩次的劫道,成了今年的一個月數次的頻率。

朝堂上下,皆為震怒非常。

偏這半年裏,每次有所進展時,都會遭逢意外。

兩次下來,慕淩川便已確定朝堂上有官員與負鼠寨勾結,才能叫負鼠寨屢次逃出生天。

這一次,他是突生念頭,臨時起意,殺得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才有了如此進展。

但誰都不能確定,負鼠寨可還有其他方式聯絡京城裏與他們勾結的官員。

若他們當真有這樣的能耐,他便更要立即回京。

遲則生巨變。

慕淩川皺了皺眉,終是壓下了找到薑黎後再回京的念頭,吩咐昆布:“先將已有的確切證據整理給我,我即刻回京!”

昆布精神一振:“是!”

……

過了午時,附近守兵得了消息,領著五百人暫時接管了負鼠寨的一千多人。

“將軍大恩!”

守兵統領是個蓄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長得十分魁梧,一身甲胄之下穿著的卻是書生袍,說話的時候,右手按著腰間的佩刀,左手搖著的卻是羽扇,一開口就文縐縐的:“吾等苦此鼠久已!若無將軍,吾等……”

烏韭不想聽他廢話,衝著山下的方向努了努嘴:“這下頭怎麽又來了一位統領啊?”

又上下打量了守兵統領,嘖嘖稱奇道:“下頭這位統領怎麽和曾統領你穿戴得這麽像?難不成曾統領還有個孿生兄弟?”

就見守兵統領立時變了臉色,他忽的收了羽扇,衝著烏韭一抱拳:“某這就將那些山匪押解進京,絕不會叫他們跑了!”

守兵統領一走,烏韭就沉了臉色。

不遠處的十多人立時圍了上來:“還是沒有找到薑姑娘。”

“我也沒有找到,都翻遍了。”

“真是奇了,薑姑娘那樣的柔弱女子,難不成插翅膀飛了?”

七嘴八舌的,說什麽的都有。

烏韭的臉色卻沒半點輕鬆:“我倒希望薑姑娘真是飛走了,可別是我們遺漏了山匪,叫那山匪抓了薑姑娘!”

“嘶——”

頓時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眾人不由得看向他,烏韭更是心頭一緊:“你想到了什麽?”

這人撓了撓臉,“你們也知道,我耳力較好。先前我在看押那些婦孺的時候,聽到有人小聲嘀咕一句‘幸好二當家沒被抓住我們還有救’這樣的話。”

“當時我還納悶了一下,這負鼠寨的二當家不是被我們拿下了嗎?”

旁人立時附和:“是啊是啊,人還是我幫著摁下的,怎麽就沒抓住?”

“我剛剛才想起來,當時那人小聲嘀咕之前,咱們抓住的那個二當家鬧得動靜很大。”

“你的意思是,”烏韭臉色越發糟糕,心裏不住的發沉,“我們抓住的那個並不是真正的二當家?真正的二當家挾持了薑姑娘?”

“烏韭!”

本該一同下山的素容忽然回來,手中還拿著什麽。

烏韭仔細看了一眼,瞳孔緊縮。

他不由失聲:“這不是薑姑娘身上那件外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