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在、做、什、麽
薑黎隻覺得自己好似掉進了暖爐裏,又熱又燥。
更有一股說不清的難受,從四肢百骸湧了上來,化作一雙雙可怖的大手,妄圖拽著她的意識墜入到深淵之中。
“嘶啦——”
隨著這一聲響,薑黎頓覺身上涼快了幾分,就好像是酷暑炎日之下,有人幫她解開了緊緊縛住她的棉被。
可是現在已是深秋,往年再過不了幾日便會有小雪落下。
怎還會有這樣酷熱的時候?
又是一聲“嘶啦”響。
這一次薑黎聽得分明,是輕薄布料被撕開的聲音。
這不對……
薑黎終於恢複了些許的意識,而後一顆心如墜冰窟。
“嘿嘿嘿,真是個美人啊。”
男人**邪的聲音傳進薑黎的耳中時,他的手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腰間的係帶上。
隻消輕輕一拉,她先前匆忙穿上的杏黃旋裙便會落下,露出裏麵的白娟袴。
不可以……
薑黎立時便要去按住旋裙上的係帶。
可她的指尖還未碰到係帶,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舉到了頭頂。
“醒了?”
男人**笑了一聲,黑暗中,看不清麵容的臉上卻全都是藏不住的興奮,“醒了好啊!醒了就不是個木頭了,我可不喜歡木頭。”
說話間,薑黎腰間的係帶被他扯斷,杏花旋裙落在了地上。
薑黎陡然睜大了眼睛,可不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解開了白娟袴的係帶,露出了最貼身的白娟褌。
緊接著肩頭一涼,上身的藍衫也被撕開,隻餘一抹月白色的抹胸。
薑黎徹底清醒過來。
可她的身子被情藥控製,軟若爛泥,縱是她的意識再如何清醒,在男人的麵前,她所有的掙紮都隻是一場笑話。
甚至更能激起男人的獸性。
“哈哈哈!”
男人激動的笑著,直起身脫掉了自己上衣,再次俯身下來時,卻被一隻柔荑勾住了脖子。
男人驚訝了一瞬,桀桀怪笑起來。
“美人兒,讓哥哥來疼你!”
“噗——”
有什麽刺入肉中的聲音響起。
男人身形陡然一僵,眼中閃爍的**光消失,隻剩下驚怒。
“嗤”的一聲,薑黎拔出了銅簪。
一股鮮血立時從男人的頸邊“滋啦”一聲,飛射出去,染紅了床幔。
男人捂住脖子,喉中發出“嗬嗬”的聲響,腳下踉蹌了一步,銅簪就又落了下來。
“噗!”
“噗!噗!”
“……”
在第一次拔出銅簪時,薑黎的視線便有些看不清了。
被絕望逼醒的意識也再次被情藥拖入幽沉的深淵之中,幾難清醒過來。
可她知道,她不能停,她一定不會停下。
於是,哪怕到了後來她眼前猩紅一片,意識被蒸騰而上的情藥蒸騰得無比混亂,她仍舊本能的一下,一下,又一下,手中的銅簪刺入、拔出,再刺入。
直到有人握住了薑黎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她看不清來人,手中的銅簪卻沒有半點遲疑的刺向來人的胸口。
來人沒有躲避,任由薑黎的銅簪將他刺中。
可不知是銅簪不再尖銳,還是她已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這一次銅簪沒有刺透衣衫,更不要說傷到人了。
薑黎對此一無所知。
她隻知道緊握銅簪,再一次、沒有半分猶豫的刺了下去。
“夠了。”
薑黎隻覺手腕劇痛,手中的銅簪便再也握不住,“叮當”一聲墜落在地,發生刺耳的聲響。
這仿佛是一聲訊號。
一聲瞬間抽離了薑黎全身骨頭的訊號,她立時軟在了來人的懷中。
是男人扣在她腰間的力道,才勉強穩住了薑黎的身形。
“嗚嗚……”
懷中的女人忽然哭了起來。
明明已經沒了清醒的意識,卻還是連哭都不敢放聲,隻小聲嗚咽著,像是山林裏沒了爹娘護持的小獸。
慕淩川沉了臉色,一雙劍眉擰成了死結:“哭什麽,你——”
腰間驟然多出來的一隻細嫩柔荑叫慕淩川渾身一僵,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我好難受……嗚嗚,奴、奴婢好難受……”
薑黎渾然不知慕淩川的臉色越來越深,隻嗚嗚哭著。
慕淩川閉了閉眼,額角的青筋狠狠跳了幾下,才將在他懷中胡亂點火的柔荑捉了出來。
“薑黎,你給我……”清醒一點。
後頭的話,被薑黎忽然送來的紅唇堵了回去。
慕淩川心口漏跳了一拍,抬手扣住了薑黎的後腦,加深了這一吻。
胸腔裏的空氣幾被榨幹,薑黎反倒有了一瞬間的清醒。
察覺男人正在吻自己,薑黎心頭又是驚恐又是絕望又是憤怒,登時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不痛不癢,但響亮非常。
慕淩川僵了許久,視線落在茫然又心虛還有不安和恐懼的薑黎身上,竟莫名其妙的笑了一聲。
薑黎頭皮一麻,終於從混亂的意識和模糊的視線中認出來慕淩川。
“大人?”
此時此刻,心虛占據上風的薑黎越發清醒過來,而後喜極而泣:“大人!”
她聲音裏的驚喜這樣明顯,叫盛怒的慕淩川都為之怔忪了片刻。
“大人,你來救奴婢了,嗚嗚嗚……”
薑黎用力的抱住慕淩川。
隻恨不能將自己嵌入他的體內,再不受旁人的侵害。
她還將自己的臉埋入慕淩川的頸窩,鼻尖全都是慕淩川身上清冽的氣味。
往日裏,她總覺得這樣的氣味太冷,太過遙遠和疏離。
可此時此刻,她隻覺得安心,甚至想要沉溺其中。
心隨意動。
薑黎忽然捧住慕淩川的臉頰,盯著他的唇認真的看了許久,一口咬了過去。
偏在這時,先前被她用意誌壓製下去的藥效翻湧而上,前所未有的凶悍,立時就叫薑黎腳下一軟,身形一歪。
而後,這一口咬在了慕淩川右側的鎖骨上。
“哢”的一下,空氣有些凝滯。
慕淩川低頭看向趴在他肩頭久久沒有起來的薑黎,臉色十分難看,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你、在、做、什、麽。”
“好疼。”
薑黎捂著嘴,滿眼是淚的抬頭,聲聲具是委屈的控訴:“大人,你太硬了,奴家好痛。”
慕淩川呼吸凝滯了片刻,周身的氣息變得無比危險。
薑黎渾然不知,隻嗚嗚的控訴慕淩川弄疼了她,不止是牙齒,還有腰上的軟肉,也被他捏的生疼。
慕淩川冷笑連連。
他忽將大氅扯過,將薑黎整個的裹住,連根頭發絲都不曾露出,而後揚聲道:“烏韭,這裏交給你。”
烏韭尚沒能來得及進來,慕淩川已經抱起薑黎飛身出去。
驟然的失重,讓薑黎驚呼起來,整個人越發用力的抱住慕淩川的腰。
但很快,她就不止是抱住他的腰了。
慕淩川呼吸一重,險些將人丟下去。
忍了又忍,他才隻是將她的雙手反剪在她的身後,逼她隻能看向自己。
“薑黎,你知道你是在向誰求歡麽?”
他聲線緊繃,周身泄露的盡是危險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