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遍又一遍的讓她回答
薑黎茫然的望著慕淩川，她能看見他的唇在動，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可她就是聽不清、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她歪了歪頭，想要說話，可她身上太難受了，叫她一下子忘了要說的話，隻剩下嗚咽的哭。
“奴婢好難受，嗚嗚嗚……”
薑黎難受，慕淩川也沒有好受到哪裏去。
若是以往，他早就壓著薑黎行那巫山雲雨之事。
可今日不知怎的了，慕淩川忍著難受，也還在問薑黎：“你可知我是誰。”
“嗚嗚……”
“薑黎。”
慕淩川鉗住薑黎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薑黎卻隻能看見他的唇，急急的想要咬上去。
慕淩川偏頭躲過，任由薑黎在他肩上的衣衫上亂咬，啞聲問道：“薑黎，我是誰？”
薑黎壓根聽不見慕淩川的聲音裏。
她啃了一會兒，隻啃了一場空，哭的更加大聲了。
慕淩川的眉心突突直跳。
忽的，他將人抱起，一並跳進了後麵的荷花池中。
溫泉莊子上一共有兩個荷花池，一個在清蕖院，另一個在最東側的霞光院。
從找到薑黎的地方，去霞光院更近。
偏慕淩川鬼使神差，帶著薑黎一路來到了清蕖院，站在了荷花池中的涼亭裏。
清蕖院裏的荷花池很深。
此時縱身躍入其中，池水立時淹沒過了兩人的頭頂。
在薑黎驚慌恐懼之前，慕淩川便吻住了她。
薑黎立時安穩下來。
也許是夜深池水冰涼，暫時避退了淹沒薑黎意識的熱意，叫她得以清醒過來。
水下，她與慕淩川的視線相觸，一瞬間，她便被他帶著浮出水麵。
兩人暫離了些許，薑黎大口大口的喘息，便聽慕淩川問她：“你可知你主動求歡的人是誰。”
薑黎心口漏跳了一下。
落水之前，她像是喝醉了酒，渾然不記得發生過什麽。
可慕淩川的這一句質問，她像是第二次聽見。
不知為何，她很是不敢麵對。
她想躲開慕淩川恍若實質的目光，可在這水下，她是靠著慕淩川才不至於沉下去，又能逃到哪裏去？
更何況，方才被池水壓製下去的熱意複又湧了上來，灼得她恨不能捂住慕淩川的嘴，不讓他再東問西問下去。
“說話。”
看出薑黎的逃避，慕淩川將人緊緊箍在了懷中。
薑黎在水中撲騰了兩下，險些嗆了水，不敢再胡亂動，可又不想聽慕淩川的追問，便伸了手，扯住他的腰帶。
慕淩川眸色越深，偏捉住了她的手按在身後，不許她作妖：“你在向誰求歡？”
薑黎終於惱了。
她一口咬住慕淩川的喉結，含糊不清的道：“你！我在向你……”
“向我什麽？”
“……求歡！”
氣惱之下，薑黎磨了磨牙。
慕淩川嘶了一聲，扣在薑黎後腰上的手掌險些嵌了進去。
可他仍覺得不夠。
啞著聲追問：“我又是誰？”
這一次，慕淩川沒有得到回答。
再一次被藥性拖入情欲最深之處的薑黎隻剩下了難受的嗚咽。
慕淩川低頭，隻見薑黎瑩白的小臉上徹底沒了血色，心頭一緊，忙帶著人往岸邊去。
雙腳方才站穩，懷中的女人就如八爪魚一般緊緊纏在了慕淩川的身上。
……
薑黎的身體還沒能跟著意識清醒過來時，就想起了昨晚床笫之間，她與慕淩川的瘋狂。
慕淩川一遍又一遍的讓她回答他是誰。
她說了大人、將軍，甚至是夫君都不得他的滿意。
到了後來，她已經糊塗了，終於叫對了稱呼。
但……
薑黎茫然，她究竟喚了他什麽？
這個問題困擾了薑黎整整一日，都不曾想起分毫。
到了傍晚，秋玉來到了東廂房。
“姑娘，該去清蕖院清洗池子了。”
薑黎哦了一聲，回過神來就想起昨晚以秋玉名義敲門的歹人，腳下就是一頓。
“姑娘？”
秋玉不解的歪了歪頭。
雖是傍晚，但小院裏廊下的燈籠明亮，秋玉的人和她腳下的影子一樣清晰可辨。
薑黎的視線落在秋玉的眼睛上。
秋玉有著一雙柳葉眉，眉下是一雙有些無辜的杏眼，這樣一雙眼睛放在天真的少女身上，那便是能撞進人心裏頭的眸子。
偏她時時清清冷冷，茶色的眸子沒有半點情緒的波瀾，就像是拂過春水沒有半點停留的晚風，卻異常讓人的安心。
秋玉的眼睛和昨晚那雙冰冷的狹長眼睛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薑黎暗暗鬆了口氣，麵上露出笑來。
“無事。不是要去清蕖院？我們過去吧。”
到了清蕖院，秋玉在離開之前說道：“小廚房已經讓人送了新鮮的瓜果蔬菜，還有旁的一些東西，姑娘瞧瞧可還缺什麽，晚些時候告訴奴婢，奴婢會在明日準備好。”
薑黎不由得意外。
秋玉語氣平淡的補充道：“主子說，姑娘本就是玫夫人的廚娘，等玫夫人搬進來後，也該繼續為玫夫人準備膳食。如今隻是讓姑娘提前熟悉環境。”
薑黎恍然，麵上露出了輕鬆的笑來。
“那秋玉姐姐到時候早些來，我給姐姐也做上一份。”
秋玉想到昨日的那碗蔥油麵，十分慎重的點了頭：“好，奴婢一定會來。”
秋玉一走，薑黎便去清洗了池子。
許是已經足夠熟練，今兒薑黎隻用了小半個時辰就將五個池子全都擦洗完畢。
略收了身上的汗珠，薑黎便迫不及待的往小廚房去了。
比起昨日隻有基本的油鹽米麵，今日的廚房擺滿了各種調料，瓜果蔬菜、鍋碗瓢盆也都是一應俱全，甚至角落裏的冰釜裏還放了肥肉相間的上等豬五花和一塊板油。
看到那塊板油，薑黎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板油可以熬製豬油，熬出豬油後的油渣不論蘸糖還是拌了鹹口的，都是極美味的小吃。
隻略轉了一圈，薑黎就已經想好了今晚要做什麽了。
秋玉才剛進了芙蕖院，就聞到了小廚房方向傳來的濃鬱飯菜香味，腳下立時快了七分，險些踩出殘影來。
到了小廚房的門口，秋玉才緩了腳步，麵頰微微紅的邁步進去。
“姑娘，今晚咱們……呃，奴婢見過主子。”
秋玉躬身行禮，低垂的眉眼裏滿是懊惱之色：她怎麽就沒再快一點過來？也不知薑姑娘準備的飯菜多不多，夠不夠勻她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