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此間事了,你再行這般勾人媚態”
薑黎也不曾料到,在她才剛炒好青菜盛出準備端去桌邊的時候,慕淩川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嚇得她險些將手中的青菜丟了出去。
慕淩川穩住薑黎的手臂,眉心打了個結:“警惕心這樣差,怪不得昨晚……”
瞥見薑黎發白的小臉,慕淩川到底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他的視線落在薑黎的手中,瓷白的盤中盛放了青翠欲滴的青菜,忽生出了些許食欲。
薑黎將盤子放在了桌上,才後怕的拍了拍心口。
她真是怎麽都習慣不了慕淩川每一次的突然出現。
不過想到昨晚,也是慕淩川的突然出現,才救了她,她忽又覺得沒什麽了。
薑黎揚起了笑容,“大人可用了晚膳?奴婢還做了一些東坡肉,對了,還有油渣。”
她將一鹹一甜的油渣一並端了過來,“米飯也好了,奴婢給您盛上一些?”
慕淩川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在桌邊徐徐坐下。
秋玉便是在這個時候到來,見著慕淩川,當即就要告退。
“秋玉姐姐等一下。”
薑黎叫住了秋玉,動作麻利的盛了一碗米飯、一碗東坡肉、一小盤青菜,就連油渣也都是鹹甜兩個口味的都備上了。
秋玉麵容不變,心下卻十分動容。
“多謝薑姑娘。”
秋玉認真的拎著食盒,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住所,迫不及待的享用起來。
清蕖院小廚房這邊,慕淩川也已經動了筷子。
慕淩川的吃相極好,但動作極快,薑黎隻目送了秋玉離開,回來桌子上的飯菜就已經少了一大半。
尤其是蘸糖的油渣,隻剩下了碗底的一片。
慕淩川便是在這個時候放下了筷子,麵不改色的道:“剩下的賞你。”
話音未落,他便已起身往外走去。
薑黎:“……”
她看著慕淩川在小廚房外的空地上站定,背著手望著他處,便知他是在等她。
薑黎心口微熱了一瞬。
因著烹製飯菜的過程中,薑黎也吃了一些,尤其是油渣,她吃的不少,這會兒便隻略用了一下米飯和青菜。
正欲收拾廚房,慕淩川的聲音傳來:“出來。”
薑黎隻好先出了廚房。
她這才發現,此時慕淩川看向的方向是後麵的荷花池。
不期然的,她想起昨天夜裏,慕淩川帶著她在荷花池裏,逼著她承認她是向他求歡的場景,麵頰一紅,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慕淩川瞥了一眼薑黎緋紅一片的臉蛋,也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背在身後的指腹下意識的撚動了幾下,看向薑黎的眼神也幽深了幾分。
察覺到慕淩川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越來越炙熱,薑黎局促的退了一步。
下一瞬,慕淩川的大掌就落在了她的後腰。
薑黎呼吸微窒。
耳邊傳來慕淩川的一聲輕嗤,薑黎麵色微白,她知道自己反應過度,明明她早就與他做盡了男女之事,還這般緊張,怪不得他會看輕了自己。
薑黎陷入思緒的漩渦,直到眼前一暗,她被裹在了慕淩川的鬥篷之中。
“大人?”
薑黎有些不安,在要不要抱住慕淩川蜂腰的猶豫中,忽然拔地而起。
驟然的失衡,讓薑黎驚呼了一聲,也緊緊抱住了慕淩川的腰。
察覺到腰上的力道,慕淩川的眼底極快的掠過一抹愉悅。
薑黎不知道慕淩川要帶著她去哪裏。
一路上,她幾次想要開口,卻都被他驟然的加速、拔高、墜落嚇得一幹二淨。
幾次下來,薑黎便徹底熄了念頭,隻緊緊的抱住慕淩川,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頸窩裏。
許是此時的場景與昨晚的某些時刻相似,薑黎竟想起了一些畫麵,畫麵中,多是她情動的勾著慕淩川。
薑黎又羞又驚。
更不敢相信,畫麵中做出那些大膽行徑的人會是她!
更為糟糕的是,此時她的鼻尖充盈著慕淩川身上的氣息,也漸漸與昨晚重疊起來。
薑黎的呼吸略重了一些。
偏在這個時候,慕淩川落在了地上,將她從鬥篷中放了出來。
慕淩川一低頭便注意到薑黎過分紅潤的麵頰,還有十分躲閃、不敢看向他的神色。
心中微動之際,慕淩川便已經挑起薑黎的下巴。
薑黎不得不對上慕淩川充滿侵略性的眼睛,心口急跳起來。
“此間事了,你再行這般勾人媚態也不遲。”
薑黎立覺一盆冰水兜頭而下,澆熄了她方才怎麽都壓不下去的旖旎,也掐滅了她再次悄然滋生出的一點念頭。
薑黎白了臉。
“跟我進來。”
慕淩川鬆了手,轉身走進一個燈火通明的屋子。
門口的烏韭拱手:“主子,那人嘴硬的很。”
慕淩川嗯了一瞬,見薑黎沒有跟上來,皺了皺眉:“過來。”
薑黎穩了穩心神,拎著裙子快步上了台階。
進了屋子,薑黎才發現這並不是尋常的地方,偌大的屋子裏,擺滿了各種刑具,西側梁上垂落兩根成年男子拇指粗細的鐵鏈。
一條綁在男子的手腕,將他不高不低的吊著。
另一根鏈子連著一個鐵鉤,鐵鉤深深潛入男子的琵琶骨,隻輕輕一扯鐵鏈,就能讓男子痛苦慘叫。
從未見過這等場麵的薑黎登時白了臉。
慕淩川忽然吩咐烏韭:“去搬張屏風過來。”
烏韭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很快搬來了屏風。
“去屏風後呆著。”
“啊?”
烏韭撓了撓臉,納悶主子好端端的讓他去屏風後麵做什麽,就見薑姑娘去到了屏風後麵,煞白的臉上多了點血色。
烏韭訕訕,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未免尷尬,烏韭清了清嗓子,“主子,可要接著審?”
慕淩川走到了男子的麵前,挑起他琵琶骨上的鐵鏈,“誰派你來的?”
男子痛得蜷縮起來,卻又因著手腕被鐵鏈吊著,疼的上不得下不去,一時間隻有痛苦的呻吟和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
慕淩川也不著急,等男子緩過來後,看似隨意的問道:“是蘇寶兒?還是她身邊那個叫做菩兒蠻的侍女?”
男子仍是粗重的喘息著,好似沒有任何的反應。
慕淩川卻低笑出聲:“看來是她。”
“烏韭。”
“在!”
“去將蘇縣主身邊這位叫做菩兒蠻的侍女‘請’來。”
“是!”
男子豁然抬起頭來,狹長的眼中猩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