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奴三年死遁後,大將軍瘋了

第70章 將軍說話算話,不可以反悔

慕淩川的確是自作自受。

在清醒過來,看著身上滿是他失去理智留在薑黎身上的傷痕,他的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的他麵色發白。

薑黎一直強撐著沒讓自己暈過去。

是以慕淩川停下的第一刻,她便知道了。

隻是她疼的有些厲害,好一會兒身體才跟上意識。

長睫急顫了幾下,她才睜開眼睛看向了慕淩川。

“大人,你醒了?”

往日裏柔軟甜膩的嗓音在這時隻剩下了嘶啞。

慕淩川心口的大手又狠狠攥緊了一下,叫他的呼吸險些難以為繼。

“你……”

“大人沒事了?”

薑黎已經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眼底滿是歡喜之色:“太好了,我還以為……”

慕淩川喉結滾動。

這一刻,他明明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出口,卻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閉了閉眼,在薑黎的驚呼聲中,他將她打橫抱起。

進入溫泉水中時,薑黎不自覺長長的喟歎一聲。

哪怕身上許多處地方傳來陣陣刺痛,也無法掩蓋溫泉水所帶來的慰藉和舒服。

若不是慕淩川也在桶中,她險些便要沉溺下去。

隻是這木桶到底太小了一些。

兩人一起在這桶中,幾乎處處挨在了一塊兒。

明明兩人方才昨晚世間男女之間最親密之事,可薑黎的麵頰仍是悄然緋紅。

也不知是不是被這氤氳的溫泉水汽蒸騰的緣故。

“我今日……”

慕淩川才剛開了口,就又咽回了嘴邊的解釋。

薑黎等了片刻,卻久久不曾等來他的下文。

明明兩人此刻是這般的近,卻又十分的遠。

薑黎垂下眼眸,壓下心口那一瞬間的漣漪,徐徐平靜下來,就連臉上被熱氣蒸出來的緋紅也悄然褪去,隻剩下一片瑩白。

慕淩川心口急跳了一下。

他脫口而出,卻是說道:“重陽節那日,本將軍準你隨玫娘出去踏青。”

話音方才落下,慕淩川便見薑黎麵露驚喜抬頭看來,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裏滿是惑人的亮色。

再有此時兩人赤身在溫泉水中的場景,當真是旖旎之極。

偏她的神情又是那樣的幹淨,像是春日景深、山花遍地、絢爛而又荼蘼的時候,一朵雪白的奈花悄然綻放。

明明那般不起眼,卻意外的惹眼。

叫人想要將她狠狠摘下,揉出花汁,沁入口鼻之中。

一瞬間,慕淩川懷疑身上的纏絲情毒正行卷土重來之事。

薑黎絲毫不曾注意到慕淩川的變化。

她滿心沉浸在重陽節那一日可以出去的驚喜之中。

兀自歡喜了片刻,才開始擔心慕淩川會反悔,她沒忍住揚起小臉,小心的追問:“大人,奴婢當真可以去嗎?”

慕淩川本就是要帶上薑黎的。

可不知為何,此時叫她這樣一問,他竟莫名生出了一絲反悔之意。

他張了張嘴,還未發出聲音,薑黎便急切的過來。

“將軍說話算話,不可以反悔。”

也不知她從哪兒學來的招數,竟用那張如同花瓣的紅唇,妄圖堵住他的嘴。

慕淩川心下嗤笑一聲。

扣在薑黎腦後的大手,卻越發用力的按住,不許薑黎有半點的後退。

……

慕淩川離開西跨院的時候,已經臨近子時。

烏韭跟在後麵,瞧著主子渾身上下壓都壓不住的愉悅,忍不住破了一盆冷水過去:“主子,方才廖嬤嬤送來了一張帖子,是蘇縣主讓人送來的,說是重陽節那日要與主子您一同登高望遠。”

慕淩川腳下不停,周身的氣息卻變得十分陰沉可怖。

他冷笑一聲,忽然道:“指使淩霜放走菩兒蠻的人還沒找到?”

烏韭頭皮一麻,飛快低下頭去:“還沒……”

“兩天時間。若此事再無進展,你就滾去羌城吧。”

羌城?

烏韭膝蓋一軟,險些就跪了下去。

想到那個風霜如刀劍,一張嘴就是滿嘴沙子和牛羊糞味的羌城,烏韭當即正色發誓:“屬下定會在兩天之內查清一切!”

慕淩川嗯了一聲,隻當不知這是自己在報複烏韭的臭嘴。

另外一邊,薑黎送走了秋玉,想起被她丟在床下的小布包,心裏一急,忙拎著裙子跑了過去。

薑黎一眼就見到了床底下安生躺著的小布包,略鬆了口氣,連忙將它掏了出來。

撣去了上麵的些許灰塵,薑黎才去了矮榻,將小布包打開。

隻見深褐色的布包之中並排躺著三根素銀簪子,銀簪的下麵則是一小遝薄如蟬翼的金葉子。

這些都是她請王婆子幫她用交子替換來的。

烏韭送來的交子雖然輕便容易攜帶,但也容易丟失、損壞。更要緊的是,那五張交子都隻能在京城裏用,離開了京城,與廢紙無異。

薑黎是真心想要離開的,自是不能用這樣的交子。

五張交子,她隻留了一張在身上,其他的都叫王婆子幫她兌換掉了。

略做了清點,薑黎便將金葉子和銀簪妥帖的收好之後,才去到了**躺下。

這一晚,薑黎難得的做起了美夢。

夢裏,她買下了一個二進的小院,一側臨街,一側臨河,院子裏還種著一棵桂花,秋風拂過,金燦燦的桂花飄落,滿院馨香。

從夢裏醒來後許久,薑黎嘴角的弧度都沒有放下去。

去到了小廚房,從王婆子口中得知後日一早的重陽佳節,慕淩川要帶著玫娘去踏青的時候,她眼底的笑意更真。

心情愉悅的時候,做什麽事情都會很積極。

哪怕為著後日出發,她和王婆子兩人需要準備很多的東西,薑黎也樂此不疲。

轉眼就到了重陽節這一日清晨。

東方的天色才有了一絲白,薑黎便已經起身去到了小廚房。

從來都是第一個到的王婆子已經在小廚房裏忙活了起來。

“夫人說今早要用上一些更能飽腹的飯菜,我便揉了一些糯米麵,等會兒包了豆沙餡兒,做成糯米糕吃。”

“昨晚我還去冰窖看了眼,醃製的醬瓜已經成了,等會兒早膳的時候切了一並送到正院去。”

“還有那蜜果也是,等會兒也裝上一份,沒事兒的時候吃著玩,若是暈車了,壓在舌下就能緩解。”

“……”

王婆子說個不停,手上腳下也是沒有半分的停歇。

薑黎一起收拾得差不多時,這兩日都未曾露麵的吳二家的,在小廚房門口探頭探腦,一副鬼鬼祟祟、見不得人的模樣。

薑黎才剛皺了眉,王婆子就已經抓著吳二家的發髻,將人扯了進來。

吳二家的踉蹌了好幾步,是薑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不然她縱是不會頭破血流,也會鼻青臉腫。

哪曾想,吳二家的一和薑黎對上眼,就心虛之極的甩掉了薑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