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4章 古器殘靈
莫缺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
石像為何有心跳，且體內有鮮血流動？
莫非這石像本為活人？
可若是如此，活人又為何變成石像？
若石像本非活人，其體內又為何與生人無異？
他沒有答案，隻能靜下心來，細細感受石像內部。
“這石像體內的血肉骨髓，與我有著極大差異。”
“莫非，這才是真正圓滿的武體？”
意念在石像體內緩緩移動，莫缺能清晰的感受到這石像和自己的區別。
這石像的每一塊骨，都如墨染，漆黑無比，上麵布滿了各種複雜古老的紋路，如同煉器之時，所用的器紋，透著異常神秘的氣息。
石像的血，則是一種乳白之色，看起來純淨而粘稠，充滿旺盛的生機。
剩下的肉與髓中，髓為金色，充滿神聖之氣，肉身晶瑩，竟呈半透明之狀。
莫缺也曾將自己的鮮血修成黃金之色，但此時與這石像體內的乳白色，卻也有極大差距。
“那位姓秦的前輩，讓我來此觀此石像，莫非便是要告訴我，這才是武體圓滿的樣子？”
睜開眼來，莫缺若有所思。
他很肯定這石像的武體與他有別，但不太確定這石像是否圓滿的武體。
一番沉吟之後，他將眼前的石像，在圖中世界重現。
如此一來，他便可隨時隨地，再觀石像與自身之別。
“這座神城，多有古怪，還是先看一看，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站起身來，莫缺離開此地，在此城之中繼續探索。
即便石像真是圓滿的武體，他也需要尋到能夠填補肉身所缺的靈物，才能補上自身所缺。
雖然通過神圖觀想，直接演化，也可影響肉身，讓肉身發生改變，就像當初他讓妖族之人蛻變血脈一樣，但那個過程太久，他沒有時間。
“唰！”
走在城中，突然，一道寒光斬落。
莫缺一凜，以踏星步向旁避讓，隻聽一聲巨響，整個街道都在顫動。
“這是……”
他一抬頭，便見一把破舊的長刀，刀身之上布滿鏽跡與缺口，但卻是透著驚人的殺氣。
“靈器？”莫缺一眼看出，這是件有靈的兵器。
世間有地器道器，威能驚天，但若論諸般兵器，還是要以靈器最為神秘。
因為地器與道器，皆存在上限，雖然難以煉製，但煉成之後，威力基本難有增長。
而靈器，則因器中有靈，可以和人一樣無限成長。
因此在世間一直有說法，靈器不一定是最強的兵器，但最強的兵器，卻必然是靈器！
“轟！”
長刀再動，刀身之上透出耀眼的刀芒，轟然斬向莫缺。
莫缺感受到這刀身之上可怕的殺意，隻以踏星步不斷避讓。
轟隆隆！
一時間，城中刀氣激**，街道動**不止。
“小心，這是一件古時的殘器！”圖中老頭的聲音提醒道：“看此刀之上自帶的殺意，恐怕是件大凶之器，雖然殘破，但時至今日器靈未散，非同尋常！”
要知道，這座神城，存在極其久遠，能埋葬於此城之中的兵器，縱然殘破，也有著不可想象的威能。
“鐺鐺鐺！”
莫缺接連避讓許久之後，突然上前，主動出擊。
他想看一看，這古代靈器，究竟有多少威能，與今世的兵器相比，又有何特殊之處。
“嗡！”
那把殘刀一邊對莫缺不斷揮斬，刀身之中一邊透出陣陣意念波動。
那波動之中充滿了戾氣的怒火，仿佛將莫缺當成了什麽不共戴天的仇人。
“砰砰砰！”
莫缺憑武體與此刀交戰，身堅如鐵，碰撞間發出陣陣顫音。
即便此刀殘破的嚴重，他還是感受到了刀中蘊含的威能，若非如此殘破，隻怕他根本不是一擊之敵。
“哢嚓！”
在與莫缺多次硬碰之後，殘刀突然發出一聲脆響，刀身斷裂。
這引起了某種連鎖反應，使得殘刀身上的裂痕迅速蔓延，最終哢嚓一聲，這把殘刀化為了數十塊碎片，咣鐺落地。
“終究是件殘器，破損得太嚴重了！”圖中的老頭歎道。
“唰！”
便在此時，一團光芒從破碎的刀身之中飛出，突破而去。
“那是刀中的器靈？”
莫缺反應過來，迅速邁步，以踏星步追上。
他果斷張開神圖，將那刀靈收入圖中。
“唰唰唰！”
入了圖中，那刀靈橫衝直撞，四處衝擊，想要離去。
然而入了莫缺的圖中世界，想要離開，談何容易？
“此刀雖然有靈，但也如刀身一般，殘缺的嚴重，已經喪失了靈智，隻剩下殺戮的本能。”
老頭石柳現出身來，道：“圖主，你要此物何用？”
莫缺道：“此器在神城之中埋葬已久，既是有靈之物，便有記憶存在，若能探索其記憶，說不定便可知道神城奇特之處。”
在圖中世界，莫缺便是主宰，意念通天。
他一邊說著，一邊借神圖之力，窺探起此刀殘靈。
“這是……”
當在這刀靈中看到第一幅畫麵，莫缺便是心頭一震。
那是一個模糊的畫麵，畫麵中，九座古老的巨城，懸於虛空之上，威壓天地。
九城之上，各立著一道身影，由於太過遙遠，無法看清，但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衝天的氣息，比莫缺此生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強大！
“轟隆隆！”
與此同時，九城之下，另有九十座城。
此時，九十座城莫不陷入了混亂，喊殺震天，赫然一副戰場的模樣。
遠遠看去，各城之中斷器遍地，堆屍如山。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此戰又是因何而起？”
盡管莫缺也曾經曆過滅世之戰，但再次見到如此畫麵，心中還是忍不住動容。
但盡管他有諸多疑問，那殘刀的器靈卻是有損，記憶亦殘缺的嚴重。
這幅畫麵隻是匆匆一閃，緊接著，這把殘刀便已葬在城中。
歲月流逝，此刀埋葬於古城之內，它看到了一道又一道進入古城的身影，如一個旁觀者，靜靜看著古城之中發生的一切。
莫缺看到各種入城的身影，有各方各道之人，離如今不知已有多少年月。
突然間，在無數人影之中，莫缺看到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令得他心頭巨震。
“是她？她怎麽會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