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明-真相

“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呢？”素素攤著手看著孫瑜，他正扶著自己的頭，一副思考的樣子。

“你怎麽了？”素素繼續問道。

“哦，”孫瑜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有些木然的盯著素素，“我隻是有些奇怪而已。”

“奇怪什麽？”素素瞪了瞪眼。

孫瑜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

“日本！”素素簡潔地回答了孫瑜的問話。

“對，我不知道你怎麽到了那裏的，但是很顯然那個時候你已經獲得了主神空間的秘密了。”孫瑜盯著素素說道，看著這個女人正統的蒙古人種的麵孔孫瑜不由得有一種荒謬的感覺，隨即警惕說不定這便是路西法的目的之一，“你向我們展示了你的力量，還有腕表。”

“是的，我很喜歡那個地方來著。”素素深深歎了一口氣，“不過嘛……”她聳了聳肩膀，攤開了手，“畢竟我們有更高的追求。”

“然後我們在你的世界裏麵又見麵了，”孫瑜繼續回憶著說道，“你給我開了一個不小的玩笑。”

“那是我做的我不否認，”素素承認道，“不過那個世界不是我的，是禦田衝司的。”

“是嗎？”孫瑜眯了眯眼睛。

“我要感謝誤入那個世界的麻生丸二先生，托他的福，”素素的臉上出現了追思的表情，“我才能夠從那個狹隘的世界中被拯救出來。”

“你不是那個世界的統治者嗎？”孫瑜揚了揚眉，“難道你不覺得你被主神拖入到了一個危險的遊戲之中……”

“危險？”素素嗤笑著，“好吧，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是危險，但是對於我們麽……”他眯著眼睛盯著孫瑜，“你覺得危險麽？”

孫瑜想起了自己處在被雲中子射殺的千鈞一刻來，又想了想自己當初在孤獨世界的遭遇，不過真是說到麵臨死亡的威脅倒是真的很少，“這個……”

“不要說出來，”素素突然對著孫瑜搖了搖手指，“如果你說出來的話，下一次說不定就真的危險了。”

孫瑜抿了抿嘴，“這麽說你是非常高興主神能夠把你拖入它的世界？”

“高興？”素素嗤笑了一聲，“我應該萬分地感謝他才對，正如我應該萬分地感謝上帝一樣。”

似乎意有所指啊！孫瑜揚了揚眉毛。

“你終於開始思考這類問題了？”素素盯著孫瑜。

孫瑜攤開了手，“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他說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在別的世界裏。”

“是嗎？”素素揚了揚眉毛，“不過沒有看到那個該死的女人也在你身邊出現，那麽說來事情是向著好的一麵發展的？”

“該死的女人？”孫瑜重複了一遍，才猛然意識到她說的是草薙繪裏，“呀，怎麽說呢？”孫瑜攤開了手，“如果你說的是草薙隊長的話，實際上她已經開始統治另外一個世界了。”

“這麽說實際上你已經幫了她的忙，所以她現在沒空來找我的麻煩了是嗎？”素素目光炯炯地盯著孫瑜。

“我幫了她。”孫瑜用力咽了一口口水，“似乎這樣的說法也能夠說得過去，這正是我想要問你的，路西法大人！”孫瑜毫不示弱地和素素對視道，“我實在是不明白，我本人在主神空間中到底起了什麽作用，居然讓你們如此看重呢？”

素素啞然了半天，“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她問道。

“我對此雖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不過我還是要問。”孫瑜緊緊盯著素素。

素素抿了抿嘴唇，“你是怎麽回來的？”

“我知道你在腕表上麵動了手腳，”孫瑜將自己手腕上的表解了下來，“我也算是弄明白了這東西的很多用處……”

素素伸手將孫瑜的腕表接了過去，仔細看了起來，“……嗯，”她說道，“很多隱蔽的功能已經解開了，這麽說你的實力有了極大提升。”她眯了眯眼睛盯著孫瑜仔細打量了半天，“從外表上還真看不出來，”隨即她搖了搖，“我動的手腳已經被破解了，這說明，”她緊緊盯著孫瑜，“你已經也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孫瑜攤開了手，“他們都這麽說，但是我對於自己的狀況還是一無所知。你不願意告訴我嗎？路西法大人？”

“為什麽你覺得我會告訴你？”素素繼續反問，隨即她自己輕笑起來，“因為我一直以來的友好態度？”

孫瑜不說什麽了，他將腕表收了回來，“雖然我還不知道我有什麽樣的用處，但是有了這個東西之後，我可以自己選擇到什麽世界去，現在我的目的是尋找真相。”

“你是在威脅我嗎？”素素偏著頭，“你認為沒有了你我就無法成為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嗎？”

“顯然這是你的目的，”孫瑜戴回了腕表，“這不是我的目的，所以這件事情和我無關。”他看了看頭頂，“雖然我可能一直不能知道真相，但是我可以選擇我自己喜歡的世界呆著。”

“嗬嗬，你難道不喜歡《大唐雙龍傳》的世界嗎？”素素的聲音帶著某種**的味道，“想一想，兩小強，師妃暄、石青璿、婠婠等等，這可都曾經是你迷戀過的……”

“迷戀？”孫瑜笑了起來，揚了揚自己的手，“如果，”他說道，“世界太多的話，世界本身的價值就會降低，從前一個世界就是一個世界，但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孫瑜歎了一口氣，“我可不想被人像是傻瓜一樣利用。”

“實際上，”孫瑜站起身來，“我剛剛從陳隊長那裏回來，他在那裏給我預留了一個副總理的位置，最起碼也是國家計劃委員會的副主任，雖然我覺得這個事業挺不錯的，但是我還有點猶豫，”孫瑜瞪著素素說道，“你知道，世界太多了，選擇太多，讓人迷惑。”

素素笑了起來，“看來你並沒有下定決心。”

“是沒有，”孫瑜揚了揚眉毛，“我的選擇太多了，”他說道，撫摸著自己的腕表，“我應該將我去過的所有世界都重新造訪一遍，考察一下哪一個世界適合我停留，或許我會像李小狼一樣流浪於各個世界，”孫瑜自己開始笑起來，不過這種笑容多少有點瘋狂的味道，“當然，如果有千本櫻就更好了。哈哈哈……”

“你想去找神樂泠嗎？”素素繼續問道。

“找她？”孫瑜停住了笑聲，“嗯，應該找她，她知道得更多一點，想必你們之間的溝通比和我坦誠得多，但是，”孫瑜看了看素素，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苦笑，“我還是有些躊躇，有些擔心，如果找到她，她的態度和你也完全一樣，我就不免灰心和失望了。”

素素咬了咬嘴唇，她做出這個動作倒是分外有女性的魅力。

“是真正的灰心和失望。”孫瑜強調道，他隨即感歎道，“生命在麵臨一個新世界的時候總是要尋找新的意義的，你說對不對，路西法大人？”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素素也站起身來，“你覺得沒有了你我就不能拿到這個世界的統治權？”

“我可沒有這麽說，”孫瑜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路西法大人，你的威名我聞名久矣。”

“你聞名的那位路西法是我嗎？”素素也笑起來，“請坐吧，孫君。”

孫瑜躊躇地看了看這位置，琢磨自己是應該繼續表明態度威逼這位告訴自己真相，還是借機坐下來繼續和她耗這是一個問題。顯然，自己的全局觀和心計是比不過這位墮落天使長的，他的猶豫落在了素素的眼中，於是素素繼續說道，“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說。”

孫瑜心中一下子感到一陣安慰，不過表麵上還是要裝作不動聲色，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之後，他緊緊盯著素素，判斷著這位說謊的時候會不會有小動作，同時問道，“那麽，從什麽地方開始講呢？”

“當然要從創世紀開始講。”路西法嘴角牽動了一下。

“我信仰辯證唯物主義的。”孫瑜說道，“而且我還是黨員。”

“經曆了這樣的事情，見到了我這樣的人，你還能夠保持唯物主義的信仰？”素素故作驚訝地說道。

孫瑜眯了眯眼，“你也許是光速和測量不確定度和現實世界不同的世界的產物。”孫瑜抱著胳膊，“我覺得與其費盡心機去思考應該信仰哪一個神，不如保持中立的態度——呀，”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居然差點忘了我還是截教的門徒，不過沒關係。”孫瑜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道教的道士也可以執行在黨的領導下宗教政策的……”

“你準備自己把話題帶偏嗎？”素素嘴角**了一下，“從哪裏養成的跑題的習慣呢？”

龍空。孫瑜不說話了，對素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素素哼了一聲，“我所在的世界你是知道的。”

“不是太清楚。”孫瑜抿了抿嘴，有些猶豫地回應道。

“好吧，”素素攤開了手，“正如你所知道的一樣，我有著和你知道的那位墮落天使長一樣的名字，甚至我的力量也和那位傳說中的天使長相差無幾，灌輸在我所在的世界中的每一個人的腦海中的曆史都是這樣，我們是從上帝創造了這個世界起就一直存在的。”

孫瑜聽著聽著點著頭。

“實際上……”

“實際上？”

“實際上我和我的手下惡魔都是禦田衝司幻想的產物，是伴隨著他的幻想而生的，我們的年紀並不比禦田衝司這個人類更大……”

孫瑜張大了嘴巴，他開始回憶起來自己在那個世界的那段經曆，這個事實即使講第二遍還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震撼無比。不過既然動漫中的世界都能夠真實存在，將其作為一個設定接受實際上也不是太難，而路西法本人似乎僅僅是就孫瑜已經知道的這個事實作為一個楔子。

素素不顧孫瑜的驚訝，繼續說下去，“我是明白這一點的，我將這一切告訴了禦田衝司，他也明白，我們兩個聯合起來就統治著我們所在的世界。”

孫瑜舔了舔嘴唇。

“然後那個被你叫做麻生丸二的家夥被主神送進了我的世界……”

孫瑜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

“然後我們就愕然地發現，居然存在著沒有被核彈毀滅的世界，不，不僅存在，而且還有很多，有一個超乎所有世界之上的機構正管理著這些世界，它不斷地挑出別的世界的幸運者，將他們送到各個世界中去，”素素瞥了孫瑜一眼，看他聽得很是認真，“我很感激主神將他所控製的世界和我所控製的世界連接了起來，不，或者應該這麽說，我很感謝它的觸手伸入到了我的世界，讓我得以利用這個機會脫離掉那個世界。”

孫瑜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緊張，素素直視著孫瑜的眼睛，“……我和禦田衝司都被從無聊中解脫了出來。”

“所以你放棄了你作為那個世界統治者的地位而願意到主神空間中做一個參與者？”

“那個世界的統治者？”素素笑了起來，“你也享受過那個世界的統治者所享受的福利，告訴我，你喜歡禦田衝司過的那種生活嗎？”

孫瑜想起了自己在孤獨世界所扮演的角色，感到有些無語。

素素伸出了手來，握了握說道，“雖然看上去我從一個顯赫的地位降落了下來，但是我自己並不這麽看，越是和主神空間進行接觸就越覺得這個世界的有趣。”她看了看孫瑜，“你不覺得嗎？”

孫瑜眨了眨眼，“那麽你從一開始和我們接觸的時候難道就知道我……很是不凡麽？”說這話孫瑜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為了弄清楚真相，他還是不得不講出來，“你能告訴我你發現的主神空間的秘密？”

“是的，我當然，我現在不是被你威脅麽？”素素笑起來，隻是笑容看上去有些假，“主神發布任務，如果不完成就會死，不過那種任務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我的能力被限製住了，禦田衝司也是一樣，他幾乎就是一個普通人，除了我送給他的兩條蔡國慶。”素素拍著桌子笑了起來。

孫瑜有些無語了。

“對，主神空間的秘密。”素素忍住了自己的大笑，輕笑了一聲，“你完全不知道的，正如你知道的，我的生命和禦田衝司一樣長，雖然我的記憶有無窮的長度，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是遵照某個幻象製造出來的，我和真正的路西法不是一回事，我是一個孤獨的小孩子幻想的產物，但是，”素素的眼神淩厲了起來，“現在我的存在已經是那位的延續了。”

“嗯？”孫瑜眨了眨眼。

“我既是幻想的產物，又是真實的路西法，那位反抗上帝的路西法，我的事跡並不是幻想，是真實存在的。”素素湊近了孫瑜的臉說道，“一條明晰的傳承從上帝創造世界開始，從站在他身邊的路西法一直延續到了我的身上，”他認真地說道，“我已經是真實的了。”

孫瑜眯了眯眼。

“我是地獄的統治者，不是幻想的地獄，是真實的地獄。”素素毫不掩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