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再不去席老要瞪死我了
沈離聞言收了手機,看向他道:“你問。”
傅應寒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另一隻手指腹不自覺敲著盤麵,道:“你是因何……對製香感興趣的?”
沈離道:“一個網友。”
傅應寒偏頭看向她:“網友?”
沈離點點頭,“那時候……有段時間無事可做,在玄網論壇上刷到了個製香的帖子,覺得還挺有意思,後麵就開始嚐試做了。不過一開始,我的製香水平也不怎麽樣,是後麵和這個網友意外加上聯係方式,有了接觸後,得對方指點,才開始突飛猛進的。”
“再者,那時光顧著製香了,我其實還沒大想過,製作出來的沉香該怎麽處理。也是得他提議,才知道了有拍賣行這麽個地方。於是後來我就一種將沉香寄存在拍賣行那裏售出。”
事實上,她開始接觸沉香的那段時間,正好是她師父陳仲文去世,她意誌消沉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
而她那時掌握了太多特調局的秘密,局裏是不會讓她走的。反正她也閑著沒事幹,就開始研究沉香了。
後麵找回點情緒來,她也才開始逐步幹別的事情。
是以仔細。想想,沈離。還挺感謝那個網友的,不然也不會在一年前要出事前那麽忙的時候,還特地做出一批香想感謝那人。
說完,沈離發覺傅應寒沒有回聲,便看向他,誰知在看到他怔神。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麽了?”
傅應寒看著她,握住她的手拉下去,低沉嗓音語氣溫柔:“沒事,就是在感歎,你還那麽小便學會製香,挺厲害的。”
沈離挑眉:“真的假的?”
傅應寒失笑:“自然是真的,我由衷的佩服小鄰居。”
話落,他前傾上身靠近沈離。
沈離沒有防備,隻是在他靠過來時,心跳停了一拍,看著近在眼前放大版的俊臉,聲音不自覺繃緊:“幹什麽?”
“哢噠”一聲,傅應寒解開了她的安全帶。
“再不出去,席老估計要瞪死我了。”傅應寒低笑著說。
沈離一怔,循他的話轉頭往車外看,果不其然看到席老被傭人扶著站在門口。明明是一個小老頭,卻好像能看到身後的火氣有八丈高,仿佛傅應寒再不把她放下車,他就要衝過來了。
她臉黑了下,伸手要開車門:“那我回去了。”
下一刻,傅應寒突然拉住她。
“真的,一直住在席老這兒?”他抿唇問。
沈離道:“席老巴不得我一直住下去。”
傅應寒歎息道:“好吧,那我明天再來登門拜……”
“不過我自己打算這兩天就搬到南山公館去。”
沈離的話令傅應寒戛然而止。
他目光緊籠在沈離身上,小姑娘滿臉無辜的朝他聳肩,還說道:“當然,你要是實在喜歡來席老家,我不搬也行。”
傅應寒啞笑道:“故意的?一次把話說完不行?”
沈離矜持的轉過頭,推開車門出去,隻留下一句話:“後天搬。”
傅應寒抓住她的手,道:“我來幫你搬。”
沈離嗯了聲。
馬路對麵,門口的席老果然要按耐不住了,拄著拐杖就要過來。
“你先走吧,明天再一起吃飯。”
沈離掙開傅應寒的手,快步走向席老,在他要說傅應寒時先拉著他進去,“晚飯是不是做好了?正好,我快要餓死了,進去吃飯吧。”
“哎,吃飯急什麽,我要問你來方才在車裏做什麽呢?那小子是不是不規矩了?”席老吹胡子瞪眼的說。
沈離敷衍的相當不用心:“沒有沒有,就說些要緊事。”
眼見沈離和席老都進去了,傅應寒麵上的笑意才掩去,駛動車子緩緩離開。
不多時,他的手機響起,是傅九的電話。
傅應寒連接藍牙後,點接通。
傅九著急的聲音立即響起:“三爺,我照您的吩咐,盯著那個311號包間的客人離開,看究竟是誰,但我們的人被發現了,沒有看到那個包間的人。”
傅應寒平靜的說:“知道了。既然對方這麽警惕,不必再找了,以後總有一天,對方會自己送上門的。”
“那沈小姐呢……”傅九欲言又止,難掩震驚的道:“沈小姐竟然就是浮生。說到底這是好事,您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拿到東西啊!您有沒有問?”
“沒有。”
“啊好,拿到就行,我們……啊?您沒問??”
傅應寒冷冷淡淡的說:“她未必就有那東西,不然,她早就開始查了。既然沒有,就不必讓她知道了。”
傅九聽的久久不能回神,嘶嘶吸氣道:“可是……就算您不問,少不得絕境洲那位也……上次我們已經查到,絕境洲禁區的人好像在跟我們查同樣的事情啊。三爺,不然,您還是和沈小姐……說不定沈小姐能幫到我們……”
仿佛察覺到傅應寒這邊越來越低的氣壓,傅九不敢說下去了。
傅應寒眉眼間神色黑沉沉的,良久才道:“我心裏有數。”
……
另一邊。
回到席家後,沈離進去就見餐桌上已經擺好晚飯了,傭人做的很豐盛。
沈離扶席老坐下,道:“這麽多,我們兩個人吃不完,浪費。叫傭人下次別做這麽多了。
旁邊候著的傭人連忙點頭稱是。
席老板著臉道:“什麽兩個人?傅家的那小子不算人嗎?”
沈離無語道:“那您方才的那陣勢,也不像是要留他吃飯的。要不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吃?”
“人都走了,還叫回來做什麽?礙眼?”席老哼哼著說,“他都送你回來了,還硬是拖你在車上待了十分鍾,要不是老頭子我正好在門口,少不得他要做什麽呢!”
“你怎麽總不想他點好?”沈離無奈的問。
席老難得白了沈離一眼,“也就你這蠢丫頭會覺得他好。行了,先吃飯吧,不然都該涼了。”
沈離拿濕巾擦了擦手,才拿起筷子。
將要吃時,又見席老想說什麽又憋著的樣子,看的她都怪難受的。
“想說什麽直說,別一副便秘似的樣子,影響食欲。”
席老都要被她氣笑了,但開口提到正事時,還是擔憂:“拍賣行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你真和晟庭的那個穆堂舟認識,還是……浮生?”
沈離夾了筷子菜,漫不經心的道:“是,這不是好事嗎?別人都巴不得這樣,你怎麽那表情?”
席老道:“我能不這樣嗎?所以你一開始跟我說傅家小子認識晟庭高層的話,都是假的,當時你叫樓瑩瑩回研究院,也是故意的吧?”
“昂,當時我辦公室裏有竊聽器。”
“什麽?!”
席老猛地起身。
沈離壓壓手示意他坐,“現在沒有了,我已經處理掉了。”
“這樓家,也太囂張了!”席老很氣,但聯想到最近的事,他仿佛醍醐灌頂般明白了:“所以你那時根本就是故意那麽說給樓家聽的?!後麵有個什麽招商會,你為了刺激他們去?包括什麽口頭合同,其實也是真的,是你授意那個穆堂舟故意跟他們達成的?那麽樓家貨倉失火的事,也是你幹的?”
沈離坦然頷首。
席老驚了:“你是有意推動他們賭上一切走上絕路,然後找我包括其他人,斷了他們的資金鏈和求助可能,好逼他們不得不劍走偏招,挪用特調局的公款,再偷你幾年前拍給特調局的沉香,好一舉拉下他們?!”
沈離挑著魚刺,淡淡說道:“沉香的事在我意料之外,不過對我的目的有利,我就找了方家應了他們的拍賣要求,將收尾安排在拍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