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孩悲慘的人生
雲遙知摸到吳小玲的脈搏很弱,連氣息都非常虛。
即使她化了妝,也難掩不正常的氣色。
雲遙知很是心疼,溫聲細語地哄著:“小玲,你的身體肯定出現問題了,相信我好嗎?告訴我你哪裏不舒服?”
吳小玲微微一怔,“你喊我小玲?”
雲遙知溫柔淺笑,“你比我小三歲,喊三伯母會把你喊老,你不介意我叫你小玲吧?”
“不介意。”吳小玲眼眸泛紅,緩緩坐到沙發上,頗有感慨地低喃,“南格洲真好,連稱呼都是自由的。你知道嗎,南格洲的女人法定結婚年齡是20歲,而且是一夫一妻製,尤序為什麽不早十年出生?為什麽不早十年占領南格洲?”
雲遙知堅定道:“相信我,告訴我。”
吳小玲眼眸泛淚,凝望雲遙知片刻,將長裙子拉了起來。
她雙腿露出來的那一瞬,觸目驚心。
雲遙知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畫麵,嚇得捂住嘴巴,淚光在眼底打轉。
吳小玲又把衣服掀起來。
雲遙知嚇得倒抽一口氣。
吳小玲全身上下全都是糜爛潰瘍的傷口,有些流著血膿,大片小片,觸目驚心,還有些是結痂的瘀紅。
新傷疊舊傷,就沒有一塊好皮膚。
雲遙知心如刀絞,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吳小玲放下衣服和裙子,苦澀地淺淺微笑,“對不起,把你嚇著了。”
雲遙知放下手,調整呼吸隱忍著怒意,柔聲細語問:“是我三伯弄的嗎?”
吳小玲苦澀點頭,“遙知,你見過虐貓的人嗎?他們都很喜歡小貓,簡單的撫摸擁抱是滿足不了他們變態的心理,小貓越是可愛,虐貓的人就越想看到小貓痛苦掙紮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流著淚,痛苦地喵喵叫,他們才得到欲望的升華,才能滿足變態的心理。他們不殺小貓,但小貓的生命是經不起他們的殘忍折磨,最終走向死亡。”
雲遙知輕輕呼氣,握拳的手在微微發顫,眼眶泛著淚光。
此刻,她想殺三伯的心,尤為強烈。
吳小玲笑容依然燦爛,聲音卻悲涼,“這幾年,你三伯年紀大了,而且他向來喜歡年紀小的,對我性趣全無,虐待我的時間間隔會稍微長一些。我身上這些大多是陳年舊傷,小時候總是反反複複被折磨,反反複複潰爛,如今是治不好了。之前出現兩次敗血症,都是從死神的手裏搶救回來的,我吃抗生素已經耐藥,身上的潰爛越來越難以控製,連醫生都說我活不長。”
“為什麽不報警?”雲遙知脫口而出,剛說完,心裏就有了答案。
因為這裏不是華夏,而是北臨國。
男權社會,女性毫無地位可言,命比草賤。丈夫打妻子是稀鬆平常的事,並不違法。
如果妻子出軌,丈夫打死妻子也是被法律允許的。
吳小玲低頭酸澀地笑了笑,沒說話。
雲遙知牽上吳小玲的手,緊緊揉著她冰涼涼的手心,“我看過南格洲的新法律,是民主的,保護婦女兒童的,是可以離婚的,如果你想離開這個家,我會幫你。”
吳小玲搖搖頭,語氣悲涼絕望,“不用了,反正我也活不長,在我死後,雲家還會給一筆錢賠償我奶奶。如果我現在離婚,無處可去,隻會暴死荒野。”
雲遙知尊重她的選擇,但不想放棄她年輕的性命,“小玲,你的傷,不如讓我試試。”
“你是醫生?”
“我不是醫生,但我懂一些草藥,我以前沒遇見過你這種情況,但我想試試。”
“橫豎都是死,我當然願意。“
雲遙知再次掀起她的裙子,認真查看她腿上的傷口。
其他人全都住院了,這個家隻剩下雲遙知和吳小玲。
翌日清晨。
雲遙知帶著鋤頭和麻袋,往深山老林裏去采摘草藥。
聽從雲遙知的吩咐,吳小玲停掉所有抗生素口服藥,扔掉所有帶抗生素的膏藥,保持傷口清爽幹淨。
接下來的日子。
一天三劑口服中藥,吳小玲是苦不堪言。
早晚兩次草藥泡浴,她皮膚都被泡成黃灰色。
身上的潰爛一天比一天好轉。
一周後,竟奇跡般全結痂了。
吳小玲站在大鏡子中,看著身上再無膿血,捂著嘴巴,又哭又笑。
雲遙知在花園外麵清洗一大堆草藥,剁碎曬幹。
吳小玲穿著碎花裙子,像一隻快樂的小蝴蝶,從屋裏飛撲出來,衝到雲遙知麵前,拉起她,雀躍地擁著轉圈。
雲遙知張開髒兮兮的手,一臉懵,耳邊傳來吳小玲開心的笑聲:“感謝的話已經說過幾百遍,但我還是想說,遙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不用謝,小玲。”雲遙知不由得微微泛起笑意。
這時,幾輛豪車進入別墅,往大宅這邊駛來。
吳小玲一頓,停下動作,神色緊張地望著前麵的車輛。
雲遙知感覺到她的緊張,那幾輛豪車像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似的,氣氛變得凝重。
他們出院了。
吳小玲的身體剛有好轉,她未來還要繼續麵對變態的老丈夫。
而雲遙知要麵對的可是雲家所有人。
“別怕,有我在呢。”雲遙知把吳小玲護在身後,沉著冷靜地安慰。
吳小玲像吃了定心丸,吞吞口水,平靜下來。
幾輛豪車下來一群人。
為首的是雲遙知的大姑,雲家的暫代家主,雲美東。
雲美東身後跟著她的女兒,陳苗苗。隨後就是二伯一家四口。三伯和他的兒子。
一群人走向雲遙知。
家中唯一的男孫,三伯跟他原配所生的兒子——雲俊。
在看到雲遙知時,雲俊怒火衝天,那張泛白清瘦的臉蒙上一層陰霾,握緊拳頭衝過來。
吳小玲嚇得不知所措,本能地往後退步。
雲遙知不慌不忙地彎腰,拿起手套帶上,在一堆草藥裏找出金皮樹葉子。
“害我拉了一個星期,我今天非得弄死你。”雲俊的拳頭如鐵錘般,向雲遙知揮來。
吳小玲嚇得捂臉不敢看,害怕又無助。
其他人想要雲俊為他們出一口氣,要雲遙知跪地求饒,付出慘痛的代價,正暗暗期待好戲。
雲遙知淡定自若地躲開,手中的樹葉輕輕一掃,劃過雲俊打來的拳頭。
“啊啊啊……”雲俊痛苦的哀嚎聲劃破長空,快速抱住疼痛的拳頭,在地上打滾。
這一幕把其他人都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