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遙知尤序同床共枕
雲遙知沒有吵醒尤序,閉上眼,想到吳小玲被射殺的畫麵,感覺胸口一陣陣的疼痛襲來。
淚水流出來,從她眼角往下滑落,淌過耳邊,滴入枕頭裏。
陳苗苗沒殺吳小玲,吳小玲卻因她而死,此時此刻,她對陳苗苗的恨意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
雲遙知握拳的手在微微發顫。
她的動靜驚醒旁邊的男人。
尤序睜開眼,直起身,看著雲遙知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以為剛剛是錯覺。
他輕輕地揉著雲遙知的手,溫柔低喃,“遙知,你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雲遙知心房微微一緊。
她昏迷這麽久了嗎?
尤序一直都在這裏照顧她嗎?
雲遙知心有愧疚,緩緩張開眼睛,側頭望向尤序。
尤序先是一驚,俊臉布滿滄桑,眉眼如炙,露出激動又驚喜的笑容。
他溫熱的大手緊張地揉著她的手,聲音沙啞輕盈,“你終於醒了。”
“序哥,你怎麽這麽憔悴?”雲遙知感覺口舌幹澀,輕聲輕語地問,“你一直都在這裏照顧我,沒去休息嗎?”
“你醒來就好。”尤序沒有正麵回答她,站起來按了呼叫鈴,“醫生,19床病人醒了。”
醫生給她做完檢查。
告知她因為流血過多休克搶救的危急情況,也告訴她醫院缺血,尤序捐了800CC的血。
聽到抽了尤序800CC的血,雲遙知眼眶都紅了,心疼不已。
一次性抽掉800CC的血,他的健康肯定受到影響,若還留在醫院照顧她,他身體怎能吃得消?
醫生勸尤序回家休息,食補恢複元氣。
尤序拒絕了。
醫生離開後,病房隻剩下兩人。
雲遙知口幹舌燥,伸手去拿旁邊的水杯,手臂上的疼痛感襲來。
尤序緊張,“怎麽了?”
“我想喝水。”
尤序立刻拿起岸邊的水杯,抽來一條彎曲的吸管,細心地放低水杯,把吸管放到她嘴邊,“水是溫的,放心喝。”
雲遙知很是動容。
喝著溫熱的水,心裏暖暖的。
他一個公務繁忙的高級將領,卻要放下公事,特意留在醫院裏照顧她。
她何德何能啊?
喝完水,尤序體貼入微地問,“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雲遙知搖頭,心裏很是過意不去,“序哥,沒請護工嗎?”
“沒請。”
雲遙知一怔,僵住了。
尤序放下水杯,溫柔淺笑,摸摸她的腦袋,“擦洗身體的事,是護士給你做的。”
雲遙知垂下眼簾,羞赧地避開他的視線。
她心裏還是很難過。
頃刻,她緩緩閉上眼,小聲問,“序哥,小玲現在在哪裏?”
“她老家還有一個年邁的奶奶,她的骨灰被奶奶接回老家安葬了。”
雲遙知喉嚨再次火辣辣地哽咽,緊閉眼睛不讓淚水流出來,故作堅強,“殺手是什麽人派來的?”
“是上次圍剿的地下私人會所幕後黑幫。”
“黑幫老大是誰?”
尤序沉默了。
雲遙知等了好久,也聽不見尤序的聲音,她疑惑地睜開眼,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尤序,“序哥,你是知道的,對嗎?”
尤序傾身靠近,溫柔地撫摸她柔軟的發絲,細聲細氣安撫,“我會給吳小玲報仇的,但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雲遙知隱忍著,態度堅定:“告訴我,序哥。”
尤序遲疑了數秒,眼神閃躲,“我不知道。”
雲遙知苦澀一笑,“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可是武裝軍的首領,南格洲最高級武裝軍官。”
尤序輕歎氣,略顯無奈,“做個快樂的小女孩,不好嗎?”
“我已經不是小女孩。”
“遙知,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需要好好保護的小女孩。”
“我已經25了。”
“即使你現在85,也改變不了我的想法,你永遠都是我尤序最疼愛最想保護的妹妹。”
妹妹?
雲遙知心裏一陣失落。
看來吳小玲之前所說的感受是錯的。
尤序對她的疼愛,純粹是兄妹情,跟男女之情沒關係。
雖有失落,但這樣也挺好,她不用為了兩人之間的複雜關係而煩惱。
“爺爺知道了嗎?”雲遙知憂心忡忡。
“知道了。”
雲遙知心房又是一陣刺痛,難受得無法呼吸。
爺爺年紀這麽大,還要經曆兒子兒媳,一個個地離開人世,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何其的悲慘。
雲遙知再次紅了眼,緩緩看向尤序。
她盯著男人滄桑憔悴的俊臉,愈發心疼,“序哥,你多久沒休息了?”
“你不用擔心我。”
“我都醒了,你回去休息吧。”
“直到你恢複健康,可以出院之前,我都不會離開你的。”尤序給她拉了拉被子。
雲遙知掃視一圈,發現這是獨立單間,就她一張病床,也沒有其他可以休息的沙發或者陪護床。
1.2米寬的病床倒是不算小,給他讓點位置,應該也能湊合。
雲遙知往旁邊挪著,空出一大半位置。
尤序疑惑。
雲遙知拍了拍,“序哥,你躺這裏好好睡一覺。”
男人的眼神變得幽深,一言不發凝望著她。
是驚愕,詫異,震驚,又欣喜。
很是複雜又隱晦。
雲遙知想法倒是單純,隻是想讓尤序好好休息,問道:“是覺得太擠了嗎?”
尤序沒有拒絕,一言不發,小心翼翼地坐到床邊,往後躺下。
雲遙知也跟著躺下。
沒有受傷的手臂碰上男人結實的手臂,心跳加速,莫名緊張。
氣氛變得燥熱,病房出奇的安靜。
隻有兩人不太平靜的氣息,心跳的頻率驟然加速。
雲遙知身子繃緊,緩緩側頭,望向身邊的男人。
他側臉棱角分明,俊美帥氣得無以倫比,閉著眼看似平靜地睡著。
他的呼吸微粗,胸口起伏,睡姿十分紳士規矩。
逐漸地,雲遙知的心情也放鬆下來。
心想,他可是尤序啊!
是絕對的正人君子。
她有什麽好擔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