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中吻她

第52章 尤序親吻遙知的手

病房裏,燈光柔和。

因為是深夜,萬籟俱寂。

身邊的尤序似乎已經睡著,氣息逐漸輕盈均勻,雲遙知側頭靜靜望著他的俊臉發呆。

回想剛剛的夢,感覺那麽真實又縹緲。

好像曾經發生過,她的記憶力卻完全不記得。又好像隻是一場夢,可能是因為吳小玲之前跟她說的話,讓她想多了,心裏產生一些期待和幻想。

——

翌日清晨。

雲遙知在一陣輕響聲中醒過來。

她看到護士把藥放到她桌麵上,與她對視上的一瞬,小聲叮囑,“這是早上的藥,你吃過早餐再服用。”

雲遙知點頭。

護士推著車子離開房間。

雲遙知側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尤序側身麵向她,正睡得很香。

剛毅帥氣的五官無與倫比的精致,膚色健康光滑,劍眉濃密,鼻梁高挺,薄唇性感又魅惑,讓人忍不住想要摸摸。

這種衝動在雲遙知心裏**然。

鬼使神差的感覺,她緩緩側身,與他麵對麵躺著,呼吸變得急促,心跳愈發快速。

她受傷的手緩緩用力,傷口有些疼,但也沒阻止她手指緩緩摸上男人的眉宇間。

她指腹柔軟,很輕很緩,慢慢順著男人高挺的鼻梁往下滑。

他真的很帥氣,即使是閉著眼睛睡覺,都給人一種颯爽卓越,正義凜然的氣質。

男人眉心微微一動。

雲遙知嚇得快速縮回手指。

下一秒,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她縮走的手指。

雲遙知嚇得一緊,不知所措地望著他。

他沒有睜開眼,但氣息有些粗,握住她的手指不放,緩緩往他的唇拉近。

雲遙知慌了,嚇得身體發僵,錯愕地望著他。

直到她的手指碰到男人薄涼的唇,一股暖流從手指流竄全身,她心如鹿撞,不知所措。

他是什麽意思?

做了夢嗎?

為什麽拉握住她的手,去碰唇?

換個角度來看,也算是這個男人親她的手指了。

雲遙知感覺全身都發熱,呼吸愈發急促,連忙抽了抽手。

他握得很緊,根本抽不動。

驀地,他睜開眼。

視線對視上那一刻,雲遙知看見他灼熱的目光,深情眷戀,溫柔似水,像一把火燃燒著她。

雲遙知徹底慌了,一時間沒了反應,安靜與他對視。

她幾乎聽見心髒怦怦跳的聲音,感覺心房藏著一隻脫兔,要跳到嗓子眼裏。

她被看得口幹舌燥,緊張地吞吞口水。

“序哥……”雲遙知輕聲開口,心慌意亂,“你……你握住我的手幹什麽?”

男人喉結上下滾了滾,沙啞的嗓音喃喃低語,“是你先摸我鼻梁,有些癢,就握住不讓你亂來。”

雲遙知尷尬不已,臉蛋有些發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也沒關係。”

雲遙知蹙眉,滿眼疑惑。

尤序緩緩放開她的手,躺平身體,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旁邊桌麵的藥,再看向窗戶外麵。

清晨的陽光和煦,天氣極好。

“要不要洗漱一下,起床吃早餐?”

營養補液撤掉,雲遙知也感覺到餓了,用手撐著床欲要起來,“好。”

尤序扶著她的後背起來。

雲遙知感覺後腦勺和手臂有些疼,但雙腿是麻利的。

尤序卻非要扶著進衛生間,給她準備洗漱用品,事無巨細,恨不得親手給她刷牙洗臉。

她把尤序趕出衛生間,才有了一些私人空間。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尤序已經端來早餐,準備好清水和藥丸,又扶著她往**走。

“序哥,我是手受傷,雙腳沒事。”

“醫生說你腦震**,不能掉以輕心。”

腦震**?

雲遙知沒想到這麽嚴重。

估計就是撞壞腦子,才做那麽奇怪的夢。

雲遙知被扶著坐到**。

尤序立刻端上營養粥,拿著勺子輕輕攪拌,打起一勺,低頭輕輕吹著。

雲遙知懵了。

尤序吹涼了,往她嘴邊送。

“序哥,我自己來就行,我一隻手受傷而已,不至於用喂的。”

尤序柔聲細語哄著,“我喂你,張嘴。”

“真的不用了。”雲遙知愈發緊張。

尤序不悅,“我以前不也是這樣喂你吃粥嗎?”

雲遙知很是尷尬,“我那時候病入膏肓,連拿勺子的力氣都沒有,現在不一樣。”

尤序眸色微微沉下來,勺子也輕輕放下,抽來**的桌板,把粥放到她麵前。

雲遙知拿起勺子,彎腰低頭,小心翼翼吃起粥來。

尤序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深深地凝望著她。

這時,門被敲響。

兩人抬眸看去。

劉景珩抱著一束漂亮的鮮花走進來,神色緊張,滿眼疼惜,“遙知,你終於醒了。”

雲遙知看著他手中熟悉的鮮花,感覺有點眼熟,好像廁所的花瓶裏也插著一摸一樣的鮮花。

雲遙知瞥一眼尤序,好像都明白了。

劉景珩把鮮花遞給雲遙知,“祝你早日康複。”

雲遙知禮貌接過,“謝謝。”

劉景珩:“我和若蘭每天都來看你,你一直昏迷不醒,若蘭今天剛好有事沒來,沒想到有意外驚喜,你終於醒了。”

雲遙知隻是尷尬地抿唇淺笑。

劉景珩雙手插袋,瞥向雲遙知麵前的肉末粥,滿臉嫌棄:“你身體這麽虛弱,別喝這種沒營養的東西,我讓秘書給你送些滋補的營養食品過來。”

“不用,真的不用。”雲遙知連連拒絕。

尤序眸色陰暗,靠著椅背一言不發,沉冷的目光盯著劉景珩,姿態高冷。

劉景珩無視尤序的存在,拉來椅子坐到雲遙知床邊,疊腿而坐,掏出手機,撥通秘書的電話。

任由雲遙知如何拒絕,他都一意孤行,對著手機那頭的秘書說,“準備一份海參鮑魚粥,燕窩羹,翡翠糕,以及和牛醬肉包,立即送到醫院來。”

雲遙知很是無語。

搞了一大堆看似昂貴奢侈的食物,全都是她討厭吃的東西。

她拿起勺子,準備繼續吃早餐,結果碗被劉景珩奪走,勺子也一並抽走,放到旁邊的茶幾上。

雲遙知心情瞬間沉下來,本來就餓,隻想喝點清淡的粥,這個男人霸道得令她生厭。

有錢了不起?

難道就不懂得尊重人?

雲遙知隱隱握拳。

劉景珩再次坐到椅子上,單手插袋,疊腿而坐,姿態略顯傲慢,望著尤序,“將軍,幾十億的火箭大炮,幾百億的轟炸機,幾千億的航母,你說造就造,怎麽到了自己妹妹這裏,就變得這麽吝嗇?她可是病人,需要補充營養。”

尤序一言不發,站了起來,走到茶幾前,把粥重新端了過來。

他冷著臉,淡淡說道,“遙知不愛吃燕窩和海參,滑溜溜的感覺讓她覺得惡心,她雖吃牛肉,但不吃包子皮。”

劉景珩臉色瞬間沉下來。

雲遙知驚訝地望著尤序,沒想到她的喜好,這個男人記得一清二楚。

“是這樣嗎?遙知。”劉景珩不甘心。

雲遙知點頭,接過尤序遞來的勺子,慢悠悠地喝起粥來,“嗯,你真不需要給我安排早餐,我就想吃點肉沫粥。”

劉景珩的臉色愈發難看,雖有不爽,但不敢對尤序說太過分的話。

畢竟他隻是個商人,雖有錢,但在權力麵前,是不堪一擊的。

劉景珩擠著僵硬的微笑,打趣道,“將軍這些天都守在這裏,就不需要忙公務嗎?”

尤序冷厲回道,“不勞你費心。”

一句話,堵死劉景珩。

他深知鬥不過尤序,也就不再挑戰權威,望著雲遙知溫聲說道,“遙知,我已經幫你約了我爸爸,下周末,他抽出半天時間見你,跟你吃晚飯。”

雲遙知欣喜,事情終於有了些進展,“劉先生,謝謝你。”

劉景珩皺眉,傾身過去,聲音沙啞魅惑,“我們訂婚十年了,現在都快要結婚了,你怎麽還叫我劉先生。”

尤序目光一冷,直射劉景珩。

劉景珩的注意力都在雲遙知身上,目光灼灼,很是深情,看得雲遙知全身毛骨悚然。

劉景珩啞啞地說道,“喊我景珩。”

雲遙知想擠個微笑,但是擠不出來,臉部表情僵硬,隱忍著惡心喊,“景珩。”

驀地,一聲椅子往後挪的巨大悶響傳來。

雲遙知和劉景珩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轉頭便看見尤序冷不丁地站起來,氣場冷厲,周身籠罩著一層陰霾,直接轉身離開。

望著尤序寬厚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

雲遙知心裏空落落的。

劉景珩在病房裏陪了她很久。

兩人沒什麽話題,都是劉景珩在講一些她觸及不到的事商業思維和成功學。

劉景珩離開不久後,兩個女護工來了。

“你好,雲小姐,我們是將軍聘請過來照顧你的護工,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

雲遙知微笑著頷首打招呼,心裏卻沉甸甸的,像被石頭壓著,有些喘不過氣。

想著尤序帶著情緒離開的模樣,心裏是說不上來的難受。

往後的日子裏,尤序再也沒來看過她。

出院當天。

劉若蘭來接了她,回到將軍府,她就聽見客廳裏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是那樣的開心。

陳苗苗窩在沙發上,吃著薯片,看著綜藝,笑得東倒西歪。

這些笑聲就像尖刀一樣刺入雲遙知的心髒,她握著拳頭微微發抖。

害死吳小玲,她一點負罪感也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