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怎麽彌補傷害

“那時你什麽也沒有。沒有了寒慕川，薑岩會廢了你；，同樣沒有了薑岩，寒慕川也會廢了你。所以我想著，如果你要坐穩你的江山，那麽你就得到他們其中一人的真心擁戴。後來我仔細想了夢中的情形，然後就找了寒慕川，說動他真心的擁護你。畢竟韓穆川是你的弟弟。而且他也是唯一在我的夢中依然保持人性的人。而你，最後卻入了魔。”葉晨曦道。

“我不需要你這麽為我。”寒慕禹怒道，“我要的隻是和你在一起。我從來就不在乎這個皇位。”

“你若真的不在乎這個皇位，那麽你早就在我們那次見麵之後，你就把帝位傳給了慕川，然後你可以帶著我離開這裏的一切。可是你沒有這麽做。而後我和慕川解除婚約了，你那時若是想要和我在一起，那時你也可以用皇位來換和我在一起的機會。可是你依然沒有那麽做。你反而很喜歡這種權勢在握的感覺。”葉晨曦冷冷道，“寒慕川可以為了我放棄帝位。所以在我提出要給你建立禁軍時，他就一口答應了。可是你呢，你明知道隻是一個空殼，你卻不願意從那神壇上走下來，就算你隻是一個空殼，你也要霸占著，這就是你。”

“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寒慕禹怒道。

“你我前世就認識，你知道我前世最想要的是什麽。我前世並不要什麽榮華富貴，隻想和自己所愛的人過簡單的日子。難道說我轉一個時空，就會變嗎？真要如此，那我也不是我了。”葉晨曦道。

“而且今生我可以不要做王妃，我可以裝瘋賣傻的和韓穆川解除婚約，按你的理解力，你也該明白我不喜歡這些約束。那時我確實心中有你。你該明白我最痛恨的就是被束縛，皇宮隻不過是一個最漂亮的金絲籠，你不要說你不知道我討厭什麽。你說了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可是你可有真正的了解我的意願？你可有為了我放棄這一切？為何這一切需要我對你說？如果是韓穆川說這話，我能理解，畢竟我和他不熟悉。但是你說這話，就真的讓我十分失望。畢竟咱們兩世為人，咱們又共同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你若是還需要我說什麽，那也隻能說，你不想自己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想有個人為你的行為負責。你想把所有的責任讓我來背負。隻是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堅強，所以我隻能躲開這個沉重的擔子。”

寒慕禹沉默了。

“後來我看你始終沒有想要離去的樣子。所以就想著，你想要的是這天下，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你坐穩這天下。”葉晨曦道，“還有，你別告訴我你一點也沒愛過雨蝶。”

寒慕禹聽葉晨曦說起雨蝶，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拳。

“我一直以為她是你。”寒慕禹道。

“你別告訴我你分不清雨蝶和我的區別。就算雨蝶學的再像，但是我和雨蝶還是有區別的。過去的我和現在的雨蝶的區別就更大。可是為什麽你一直沒有看出來？你自己想想呢？如果你真如你所想的那般愛我，你會察覺出水晶和雨蝶的區別。你別告訴我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如果你真的無法區別，那隻能說明，你從前並沒有真正的愛過我，你隻是覺得我藍水晶是一個光明，一個可以給你希望的人。你要的是這個光明和希望。你自己想想，你從前和那兩個愛你的人在一起，如果沒有那麽多的限製，你會愛我嗎？你自己區別一下你對他們的感情和對我的感情。你再拿你對水晶的感覺和對雨蝶的感覺做一個比較。在雨蝶身上可是有這樣的想法？你可是有把雨蝶當做你的光明？”葉晨曦又問道。

寒慕禹頹然的支撐著腦袋。葉晨曦的問題猶如一個個的炮彈一樣的打向自己，而且都命中要害。這就是真正的水晶。水晶說話從來就是這樣的尖銳，直刺人心。雨蝶從來不會如此尖銳，從來不會如此不給別人一絲一毫的退後。雨蝶說話從來都是柔和的。尤其是對著自己的時候，溫柔如水。就算她那會幫著自己訓練禁軍時也是如此。或者雨蝶是這個時代的產物，印有這個時代女性的那種柔順，而在葉晨曦身上，他從來就沒有看到過柔順兩字。

前世的水晶，看起來溫柔，但是她的骨子裏卻很剛強，這樣的剛強便是男人都不如。男人在水晶麵前也會卻步。無論是自己，父親，上官飛鴻，雷鳴揚，強仔，甚至是自己的母親喬靜。他們這些人算起來都是很強的人了，可是到了藍水晶麵前，他們都變得需要依靠她才有勇氣活下去。這才是真正的藍水晶。而雨蝶，雨蝶也強，但是她的內心卻是柔弱的，她表麵看起來很威儀，但是她的內心卻是柔弱的。而自己呢？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他以為自己這輩子不需要靠別人了，自己可以依靠自己了，但是當自己麵對著葉晨曦時，自己就是弱的。自己依然需要依靠她。他以為自己可以給她一個嶄新的天空，自己可以把一切都做好了放在她麵前了，可是，事實卻是，自己在她麵前依然保護不了她。自己依然需要她的保護。

或許正是這點，讓自己寧願相信雨蝶才是真正的水晶。是自己錯了。也許自己從來就沒想過要娶她。自己要的不過是從她那裏獲得力量，也許真如她所說，自己沒有真正的愛過她，自己愛的也始終是雨蝶。自己想要的是一個依靠自己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讓自己依靠的女人。是以自己真的錯了。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好笑，自己活了兩世，可是依然沒有弄清自己要的是什麽，依然不知道自己愛的是什麽樣的人。

“愛是容忍，愛是包容。可是你有對我容忍和包容？你有的隻是想從我這裏掠奪。對你來說，我隻不過是讓你達到你的目標的階梯。”葉晨曦問道：“但是你對雨蝶卻不是如此，你包容她，嗬護她，容忍她。你把她看作一個活生生的女人。你若是有對我這樣，我必然能感受到，那麽我就能為你做一個女人。可是我從你哪裏始終沒有感受到這些。反倒是寒慕川，他自始至終隻是把我看作一個女人，而不是什麽聖心。所以有人告訴他得到聖心可以稱帝，他明明和我有了婚約，可是他一點也不要這裙帶關係，他要的隻是一個女人，而不是一個能給他天下的女人。反倒是當我要他為了我不要這天下時，他這才欣然接受我。在他心中，他隻要一個女人，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僅此而已。而我也隻是要一個能把我看作女人的男人。我要的也隻是一個簡單的生活。我不需要什麽榮華富貴。這些你早在很多年前就明白，為何你還是不能滿足我呢？是不是你始終覺得我不是一個女人？是以你無法給我我所要的最簡單的東西。既然如此，那我們注定了隻能是錯過了。這就是我為何會走向寒慕川的原因。”

“夠了，不要說了。”寒慕禹怒吼道。他真的錯了，他為了自己的憤怒，親手毀了自己所愛的女人。他以為這樣可以報複水晶，他以為這一切都是水晶搞的鬼，水晶必須為這一切負責，包括她姐姐的死。沒想到水晶就算做了葉晨曦依然一樣的殘忍，一樣的把一切破開，把所有的一切呈現在自己的麵前。她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的責怪而難過，她依然會把別人的責任扔給別人。她依然是那種冷厲的神情，把一切就這麽一點一點的扯了出來，然後讓做的人自己去後悔，自己去難過。就像她對自己的母親喬靜一樣。

從某種角度來說，不管是做葉晨曦也好，還是做水晶也好，她都是那種冷酷的，無情的。她根本就沒有感情。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感情，甚至她不懂得同情。她非要把這一切讓別人看清。他現在真的好恨水晶，或者是葉晨曦。他不需要這樣的女人。他絕對不需要一個隻知道對錯，隻會區分是非而沒有感情的女人。他要的是那種溫潤的，具有包容心的女人。雨蝶才是自己真正要的女人。他想。

“都是你，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寒慕禹怒吼著：“要不是你騙了我，我會這樣嗎？”

“如果不是你上輩子非要和我在一起，非要我嫁給你，我們會這樣嗎？”葉晨曦也怒道：“當日要不是你堅持我死，你也死，或許你已經找到了你自己的真愛。是你執迷不悟，是你自己鑽了牛角尖。你現在卻要責怪我。”葉晨曦也怒道。

“哈哈哈”寒慕禹笑著，悲涼的笑著。自己為了這個女人付出了這麽多，甚至為了她付出了生命，可是這個女人居然是一副抱怨的口吻，甚至她根本不需要別人為她死。“我早知道你會這麽說，我知道你會把這一切推到我頭上可是我依然忍不住要責怪你。我以為你會為了我，為我承擔一次責任。可是你卻徹底的否定掉了我的一切。對你來說，我真的是連垃圾都不如。”

葉晨曦聽韓慕禹這麽說也難過，她知道他們之間是徹底的決裂了，這回是韓慕禹自己要放棄了。

寒慕禹一掌拍向自己的腦袋。葉晨曦飛快的擋住了那一掌。

“為什麽，為什麽你連我自己去死都不讓。”寒慕禹怒道。

“難道你不想就雨蝶？難道你不想彌補你對雨蝶的傷害？難道你就希望雨蝶永遠墮入魔道？難道你以為你死了，你就可以換回雨蝶？”葉晨曦冷冷道。

“雨蝶？”寒慕禹目光迷離，那個始終愛著自己的女人，那個被自己害了的女人。“你是說，你是說雨蝶她還有救？”

“是。”葉晨曦道。

“你說，你告訴我，到底要如何才能救雨蝶？”寒慕禹的目光熱切起來。

“你先冷靜下來，隻有你冷靜下來，你才真正能救雨蝶。”葉晨曦道。

“難道你不能救雨蝶？”寒慕禹問道。

“我不能。如果真正的能有人救雨蝶，那麽那個人隻有你。”葉晨曦道。

“為什麽？”寒慕禹問道，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