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恩怨糾葛

而每回母親都是一把抱著自己，訓斥自己不許離開。他想著母親那此回去狠狠打了自己的情形，是以也不敢違背母親。可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隻要小楠一出現，自己就不由自主的跟著小楠出去了。小楠常會教他很多的男女情事，這些是他長大成人後才真正懂得是什麽意思的事情。

有一回母親抓著自己，狠狠的揍了自己一頓，自己這才沒有離開母親。可是那天小楠也跌落水中，差一點就淹死了。後來自己就隻得時刻陪著小楠，就怕自己下一刻會見不著小楠。而母親天天都是眼睛紅腫。有一天他心中掛著母親，不願離開，可是小楠硬是拉著自己出去。自己那時回頭看著母親，沒想到他看到母親的眼神中都是絕望的。那時母親也天天央求著父親回家。隻是父親說荀烷剛喪妻喪子，荀烷對他如何如何好，他們不能如此沒有人性。那時自己還以為母親是因為鬱蓮去世而哭，如今他忽然有些明白，他怎麽也沒想到，母親居然天天受了那禽獸的欺淩。那時的母親該有多麽的絕望，而自己居然是害母親陷於絕望中的哪一個人。

“我死後，心有不甘，於是就一直跟著他。那天他趁著我死了的情形，把你父親灌醉了，而後欺負了你母親。總算是滿足了他的興趣。”鬱蓮道。

“夠了，不要說了。”左子崎憤怒的吼道。他不想聽下去，因為他發現這個女人在騙自己。因為早在那之前，這個賤人就騙著自己的母親去了他們家，他們合夥欺負了他的母親。而他，他那時居然蠢道被那個小賤人迷惑了，他那時鬼迷了心竅，居然隻要小楠一叫，自己就去了。自己明明看到了母親眼中的絕望，可是自己居然棄母親於不顧。自己居然一心一意的隻圍著小楠轉，而忘了自己的母親，以致自己的母親受了如此的奇恥大辱。甚至自己到如今居然還為了那個賤人來傷害自己的家人。

此刻左子崎倒是想到水晶先前說的關於水妝的事情，說荀烷讓水妝厭惡的話，說她不放心荀烷的話，說她擔心水妝會傻傻的為了自己去討好荀烷這話，不由的身上冷汗直冒。自己差點讓水妝也走上了母親的路，自己差點害了水妝。難怪水晶說她是要保護水妝。

“不僅如此，他當年為了霸占你母親，就想法設計了你父親，讓你父親丟了官，更向薑岩告密，說你父親有兵書要獻給皇上，薑岩嫉妒你父親的才華，最後害的你父親帶著你們遠離京城。並給你找了師傅。”鬱蓮卻接著說下去。

左子崎覺得自己現在有殺人的想法。而首先要殺的卻是自己。他好恨自己，為何當年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母親，讓母親受了那惡賊的欺辱。

“你們一家搬走後，那惡賊找了很多女人，可是這些女人都被我嚇跑了。可笑那荀烷在外居然裝著堅貞不娶的模樣。等到小楠十六歲時，他忽然看上了小楠，那時我看他如此混帳，是以當天讓他出門就摔斷了胳膊。但是他依然時時去騷擾小楠。那時我覺得如此不妥。又想著你母親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想來也不會想你娶小楠了，是以就引著一個書生去了荀家。小楠自小也就我活著那會有些母愛，自我過世後就無人過問。是以有個年輕人關心她，自然就喜歡上了那男子。那男子就來向荀烷提親，未料到他居然一口回絕。那時我就想讓那書生和小楠成了夫妻，沒想倒卻被那惡賊撞破，那惡賊就當庭擊殺了書生。小楠那時痛不欲生，就想著不活了。卻又給那惡賊救了下來。那時皇上正好沒有妻子。那惡賊就想讓小楠嫁給皇上。可惜皇上卻說為了薑皇後三年不立後，是以他就等著三年過後再把小楠送給皇上。但是那些年間，他卻每晚都在小楠屋子裏睡著，小楠那時隻能任他擺布。我那時想保護小楠，沒想到確是無能為力。”

葉晨曦聽到這裏，腦子裏浮現了一個問題，這男人殺了她和她兒子，又意圖染指自己的女兒，她既然能讓荀烷摔斷胳膊，為何不能殺了荀烷？反而讓自己的女兒受害呢？那麽她說的這些話中，又有那些是真實的？又有那些是虛假的？她所說的事情，是不是其實她也讚同的？

“如此到了皇上娶如今皇後的那一年，這惡賊請來了長春子，說要讓長春子給小楠做法，讓小楠改變心意。願意嫁給皇上。我那時畏懼長春子的法術，不敢靠近。但是遠遠的我就聽著小楠淒厲的喊著，爹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可是那惡賊猶如對當年的我一般，絲毫不動心，竟然還喝罵道‘小賤人，你若是從了我，我倒還救你一救，可如今，就算是你魂飛魄散，你也得受。小賤人，你居然和你那個死鬼母親一樣的賤。你們敢違抗我的命令，我救讓你們都死。我讓你們沒一個好下場。”

“那時我聽到女兒淒厲的呼救聲，就要去救我那女兒。等到我靠近女兒那房子時，就覺得一股力量把我往裏麵拉。我就看到一個鬼女人陰冷的看著我。伸手過來掐著我的脖子。我的女兒毫無生氣的躺在**，我那時想著，我不能被她抓著，我要救我的女兒，我如今隻有先跑了，將來才有機會救我的小楠。然後也不知道從哪裏來力氣，一下子跑了出來，我才得以逃出。我讓那女人嚇得沒命的逃。後來不小心進了王府後院，我看到那鬼女人不敢再往前一步，隻是在哪裏徘徊不前，是以就一直呆在了那裏麵，知道光宇找著了我。”鬱蓮道：“如今的荀皇妃不過是前皇後薑歡奪了小楠的身體。”

葉晨曦倒是想，這女人進王府是有意還是無心？真的是無心嗎？

左子崎聽完鬱蓮說完，倒是平靜下來了，“鬱伯母，謝謝你來告訴我這一切。你可是明白荀烷如今想要如何？”

“他想找救命的人。如今滿大街都貼著那女人和薑岩歡愛的畫麵，到底荀皇妃始終頂著他女兒的名頭。他如今就想讓你覺得內疚，讓你覺得是你害了小楠，然後他可以利用你的善良去幫他，就如當年他利用你父母的善良害了你父母一般。而且他覺得他一切都沒了，是以也要找一個人陪他一起死。他要毀了你，就如那天他故意用差燙你一般。”鬱蓮氣憤道：“我雖然就不了我的小楠，可是我也不能讓那惡賊再一次逃脫懲罰。”

“謝謝你。”左子崎道：“那你希望我如何做？去救小楠嗎？”

“小崎，你能幫伯母救小楠，伯母一定十分感激的。伯母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伯母知道你不是那無情無義的薄幸男人，你救像你爹一樣的，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人。就算你娶了別家的姑娘，你也一定會把小楠放在心中的，伯母求求你救救小楠。”鬱蓮道。

葉晨曦聽這話，心中卻在想，那豈不是說師兄也像左伯伯一般的昏聵？娶了別人的姑娘，還要把她女兒放心中？況且這女人還有了別的男人？是以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破的符咒，往左子崎身上一貼。

“啊。”陶甕中的鬱蓮不由的叫著。

“伯母，你怎麽了？”左子崎詫異的問道。

“你，你身上是，是什麽鬼東西？讓我，讓我覺得好難受。”鬱蓮道。

“小侄身上並無其他。”左子崎心中一動，倒是把那符咒給了葉晨曦道：“如今你覺得如何？”

“好，好多了。”鬱蓮道。

葉晨曦又把那符咒給了左子崎，鬱蓮又是一陣的痛苦尖叫。等去了符咒，她又覺得好了。

這會左子崎就算不明白怎麽回事，也知道有問題了。他或許可以懷疑小楠的情形，但是鬱蓮說起母親的事情，倒是讓他想起了過往。他記得那之後母親沒多久又懷孕了。那時的父親還十分驚喜，就連荀烷也十分的高興，常來看他們。可是每回母親都緊緊的抓著自己，不讓自己離開。而每一會都是小楠拉著自己說要出去玩。他記得有次自己離開時，看到母親驚恐的神情。而荀烷的神情，卻顯得很溫柔，那時他怎麽也沒想到居然回是這回事。

後來母親不知道怎麽了什麽，突然摔了一跤，連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了。那一次母親差一點就死了。他記得那時隻要自己一離開，母親就開始胡言亂語，而自己到了母親跟前，母親這才無恙。後來母親就一直拉著自己。

那時父親還十分生氣，怪母親沒有好好留著那個孩子。就在大夥覺得母親沒有救的時候，恰好他師傅路過自己家，那時他也不知道為何，想也沒想的就跑出去跪在了師傅麵前，求他救救自己的母親。師傅那時看著自己歎著氣道，“起來吧，這也是你我的緣分，你既然求我，那我便救你母親便是了。”

後來師傅給母親醫治後，母親這才漸漸的好起來。父親那時失去了孩子，又見母親也是死裏逃生的，不由的心灰意冷。師傅就勸父親急流勇退，說如此方可保全妻小。又說你如今已經失了一個孩子了，莫非你想連這個長子也失去不成？

師傅那會還說你這長子宇角崢嶸，他日你不能完成的心願，此子必然能替你完成。若你現在固執己見，怕是不僅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你的妻小。你已經因為你的愚鈍害了你的妻小一次，難道說你還想再害他們一次？

那時他不明白這話中之意，可是母親聽了這話，眼淚竟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原來母親的苦楚師傅早就明了了。

他又想起最近之事，他那會悶悶不樂。他覺得水晶此事做的太過了。但是師傅隻淡淡道，若此事真是晨兒所做，那一點也不為過。倒是他心太軟了。又說自己不需要太把那當真了。自己隻要好好珍惜眼前人便好了。那時他覺得十分不滿師傅。覺得居然連師傅也幫著晨兒。如今他聽到母親所受的屈辱，此刻竟是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滋味。那種想吼卻又吼不出，想叫卻又叫不出。隻覺得一股氣滯在胃裏，上不上，下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