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孩子，留不得
黛玉本也想親自去見女兒一麵。但她不能。一來她怕見到女兒會失態。二來。這宮中有那個可惡的人的眼線。若是露出半點端倪。她都有可能把女兒陷入危難。
所以。即便再想念女兒。黛玉都忍耐著。這麽多年了。不僅僅是女兒。就連夫君。最後一麵也是沒見到。這也是。為何她這麽恨夜炫冥的原因。
賽血跟著夜炫冥。一直往黛夢宮去了。此時天還沒亮。幾個打掃和準備早膳的奴婢在忙活著。
孟黛黛睡得正香。那睡穴自動解開之後。她也沒有醒來。現在正在和周公下棋呢。因為有了身孕。賽風就睡在孟黛黛寢殿的偏房。聽到動靜。馬上起了身。看到夜炫冥和賽血。心頭一跳。“皇上。您怎麽這麽早……”
雖然是對夜炫冥說的。可目光卻看向賽血。二人對視一眼。用目光交流著。
“朕帶賽血姑娘來給黛妃看看。”
“莫不是那蠱……”見到賽血。賽風心中已經明白一些。卻忍不住的心驚。之前她和孟黛黛隻想著被祝熙彤下過毒的事兒。卻忘了孟黛黛是被植入了蠱毒的解藥。從而清除夜炫冥的蠱毒。難道。
不再多說。三人直接進了孟黛黛的房間。
聽到門聲。孟黛黛便睜開了眼睛。看到夜炫冥本以為是在做夢。直接閉了眼。可察覺到不對勁兒。忙又睜了開來。目光落在賽血身上。覺得很是眼熟。思慮了片刻。才問：“這是賽血姑娘。你們這是做什麽。”
孟黛黛也有些緊張。看這房中還點著蠟燭。便知道天還沒亮。不明白夜炫冥一大早帶個武林中的女人回來做什麽。她依稀記得。這女人好像是魔教的。
“娘娘還記得我。”賽血有些激動。沒想到孟黛黛僅僅見過她一次。便記住了她。
“嗯。”孟黛黛坐起身。賽風連忙為她披上衣服。孟黛黛這才又看向夜炫冥。幾日未見。卻像隔了一個世紀之久。夜炫冥此刻穿著明黃的龍袍。卻沒有往日那般精神抖擻。反而眼底的青黑讓他顯得格外疲憊。淡淡的龍涎香中還透著絲絲的酒氣。下巴也有星點的胡茬。但這些。都不影響他的俊美。反而給他增添了繼續滄桑之感。更有男人的味道。
夜炫冥見孟黛黛看她。別開了目光。道：“朕請賽血姑娘來給你看看。”
“看什麽。”孟黛黛不解。
“看看我們的孩兒……能不能留。”夜炫冥艱難的說著。心底在淌血。袖子下麵的手微微發抖。他真的怕。怕這個孩子不能留下。
“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孟黛黛大驚。夜炫冥的話讓她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隻要涉及到腹中孩兒的問題。她都無法淡定。這會兒的聲音也是失了平穩。幾乎是喊出來的。
“小姐。賽血姑娘善用蠱毒。同時對蠱毒也很了解。之前你的身體被種下了蠱毒的解藥。以此來清除皇上體內的蠱毒。而皇上所中的。是一隻帶有毒的蠱蟲。您為皇上解了毒。可蠱蟲還在……”
賽風說到這裏。孟黛黛有些明白。卻不完全明白。還是一副迷茫的神情。
賽血便走上前來。繼續為孟黛黛解釋。“這蠱毒解了。可皇上體內的蠱蟲也不見了。很有可能是轉移到了戴妃娘娘的身上。這本也無礙。隻要把蠱蟲引出了便好。但。您卻有了身孕。怕是……”
最後。賽血說的吞吞吐吐。孟黛黛卻終於懂了。“你是說。那蠱蟲有可能在我孩子的體內。”
“嗯。”賽血艱難的點頭。孟黛黛就是她的小主子。小主子出了這種事情。她也不好受。
“那你快幫我看看。”孟黛黛更加著急了。之前就因為祝熙彤的毒。怕孩子會有什麽後遺症。連於子都確定不了、這會兒。又多了一個什麽蠱蟲。她怎能不急。這個孩子。為何就這麽多災多難呢。
“是。”賽血領命。為孟黛黛診治。她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哨子。這個是特製的。專門引蠱蟲的哨子。賽血試了幾種音階。孟黛黛的身體都沒有絲毫的反映。可賽血不敢大意。這蠱蟲有很多種。每種蠱蟲所能回應的音階也各有不同。而且還要小心翼翼的吹。她暫時隻是想確定一下孟黛黛體內是否有蠱蟲。但若是一不小心吹錯了音階。蠱蟲被喚醒。狂性大發。到時候孟黛黛就會有生命危險。
很快。賽血的額頭就冒了一層細密的汗。以往就算執行的任務有生命危險。她也沒這麽緊張過。在試了三十多種音階後。終於聽到了孟黛黛體內一絲細微的聲音。她忙停下了哨子。靠近孟黛黛。隻聽細微的“吱吱”聲從孟黛黛腹部冒出來。直響了幾聲。便停了下來。
這種聲音很細微。孟黛黛、賽風和夜炫冥都沒有聽到。隻有孰知蠱蟲的賽血察覺了。
霎那間。她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她原本就知道。那蠱蟲最喜歡胎兒。孟黛黛懷孕已經兩個多月了。那蠱蟲怕是早就從夜炫冥體內移了過來。現在已經進入了胎體。
“怎麽樣。”夜炫冥見賽血變了臉色。連忙問著。
賽血咽了口口水。才艱難的開口：“依照聲音判斷。那蠱蟲在黛妃娘娘的腹部。也就是。胎兒的體內。”
“什麽。”孟黛黛直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黛黛。黛黛。”夜炫冥連忙抱住了孟黛黛。急急喚著她的名字。賽血也不耽擱。拿出銀針為孟黛黛施針。
好一會兒。孟黛黛才醒來。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慘白。她虛弱的問賽血：“你是說。那蟲子在我孩子的體內。那。把它弄出來是不是就沒事了。”
“若是在人體。倒是可以弄出來。可是蠱蟲最喜歡胎體。現在它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來的。”
這話。讓房中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死一樣的寂靜。透著滿室的哀傷。許久。孟黛黛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可還有其他的辦法。”
“黛妃娘娘。這孩子……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