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子逼婚你不娶,相親另嫁你急什麽

第45章 你跟我談體麵?

安宜一怔,條件反射的抬頭,對上一雙滿是情緒的複雜的眼睛。

她卷翹的長睫毛輕輕顫動,精致明豔的小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努力把紅暈壓下,她斟酌著輕聲開口:“難道不是剛好碰到了,所以英勇救人的本能?”

不想把事情的矛盾點往其他方向扯。

她害怕有什麽意想不到的原因,耽誤了她對靳雲霆的救命之恩。

畢竟她和靳雲霆,說到底才認識不到一個星期,被救的那晚,甚至隻是他們的第三次見麵。

不管是彼此的熟悉程度,還是她的現狀,都不適合談其他。

在安宜萬分期待的眸光中,靳雲霆微笑的搖頭:“是本能,是因你而起的本能,公寓樓下偶遇的那天,其實不是我第一次見你,早在那天之前,我就在其他地方見過你。”

“是嗎?”安宜交疊的雙手控製不住握緊。

“是。”靳雲霆含笑點頭,眼神裏沒有半分的避讓:“我這裏有你幾年前的照片,偶遇、抓拍的,你要不要看?”

安宜嫣紅的唇瓣抿了抿,正想拒絕,病房的門,突然被從外麵推開了。

滿臉緊張的護工匆匆走進來:“很晚了,天快黑了,安小姐你要不要先回去,免得再晚了也不安全。”

安宜低頭看手機,下午五點多,不是很早,說晚倒也談不上。

本想拒絕,還沒出聲,護工搶在她前麵又一次開口:“靳先生這裏有我就行了,安小姐你要是沒其他事,就先回去休息吧。”

安宜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自作主張,拿著工資還要管雇主閑事的人。

她秀氣的眉頭擰起,正要發難,後知後覺的想到賀知舟。

他說,他會把靳雲霆安排好,不會在她這裏落口實。

所以...

圓睜的怒目,慢慢收斂情緒,從護工移回到靳雲霆臉上:“他平時照顧你照顧得怎麽樣?”

安宜盡量平和,不想透露太多,以免靳雲霆猜到不該猜的,她知道他是很認真很細致的男人。

靳雲霆麵容沉靜,略有遺憾,似乎沒懷疑到不該懷疑的:“平時挺好的,除了今天,他是不是知道我們之前發生過的事,擔心你,所以才這麽早就催你離開。”

“可能吧。”安宜含糊的點頭,不欲多言。

她已經確定,這護工被賀知舟收買過,為賀知舟辦事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逮在靳雲霆與她聊過去的時候,膽大包天,直衝進來。

是有點憤怒的,憤怒賀知舟果然如她所料,無孔不入的幹涉她的人生。

但又有點慶幸,她還沒有看到照片,靳雲霆也還收著,他們清白得不能更清白,她也不至於在救命之恩和其他中兩難。

“忽然想起我答應過晴雪要幫她整理新家,搬新家有好多事要做呢,要不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無視靳雲霆眼底的失望,安宜抬腿就走。

一路疾走,出了病房,還沒到電梯口,遠遠看到不遠處的走廊邊,斜倚著一個麵容冷峻、笑容淺淡的男人。

“好巧,安秘書。”賀知舟笑得自在而又坦然,仿佛之前的不快並未發生過,仿佛他隻是剛好出現在這裏:“過來探望生病的朋友,忽然想到你可能也在,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在。”

賀知舟一邊說,一邊邁動了長腿:“不早了,安秘書有沒有空賞臉吃個飯,談一下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他還在笑,但他眼裏沒有一點笑意,有的隻有迫她一定要主動奔向他的強勢與冷漠。

一瞬間,入她眼的不再是一個英俊逼人令人向往的優質男人,而是一匹狼,一匹齜著大牙,隨時都要反咬一口的惡狼。

安宜怕了。

前所未有的恐懼,她不敢向前,反而後退,踉踉蹌蹌的一步步後退。

“你別這樣。”她聽到自己又顫又抖,抖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小聲音:“別逼得太緊,給我多一點時間,可以嗎?”

“我有逼你?”賀知舟笑容不變:“要不是沈家那小子去醫院碰到了安女士,安女士聽說了他在國外遇到的危險,擔心你,給我打電話,要求我盡早將你帶回去,我會大張旗鼓的到這裏來,非要請你賞臉與我吃一頓飯?”

“你別胡說。”沈向遠不是亂說的人,這點信任安宜還是有的。

她是單純的出於人品而相信沈向遠,卻招惹了賀知舟的怒意:“我胡說?我哪裏胡說了?沈家那小子沒來過A國?還是你沒遭遇過槍擊案,至今哪裏都去不了的耗在醫院?”

“這就是你千方百計要把我從醫院逼走的原因?”安宜終於沒忍住,咆哮出聲。

賀知舟先是笑了下,然後慢慢的、慢慢的,以極慢的速度逼近安宜,大手一點點拂上她單薄蒼白的臉:“真正的原因是什麽,我不明說,你就給我裝糊塗了?”

安宜喉嚨口一梗,她承認,當時的情況有點兒曖昧。

靳雲霆那黏糊得拉絲的眼神,明顯有故事,如果她繼續留在病房,麵臨她的很有可能就是如沈向遠一樣的示好與表白。

“那你也不用...”有點理虧,也有點難以啟齒,安宜覺得她腦子裏現在就是一團亂麻,比打了無數個結的毛線球還要亂。

撫她臉的大手往下一挪,掐在她的下巴,賀知舟冷銳的雙眸,直視她的眼睛:“什麽也不做,看著你的爛桃花越來越多?”

爛桃花...

正大光明的追求,倒成了爛桃花。

如果沈向遠靳雲霆之流是爛桃花,那他呢?賀知舟呢?賀知舟對她的強權霸道,又算什麽?

穿堂而過的風,自安宜臉側刮過,刮得人生疼。

她垂著微熱的眼角,啞然出聲:“賀知舟我答應你,在你結婚生子、正式安定下來之前,我不會和其他男人有任何故事,也請你保持你身為表哥該有的體麵,別再對我一個柔弱無助的孤女施展天羅地網的那一套,好不好?”

“你跟我談體麵?”掐著安宜下巴的手猛往上提,賀知舟聲調低沉:“安宜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是怎麽半夜裏去我房間,絞盡腦汁吸引我注意,該做的不該做的你都做了,現在求體麵,是不是晚了點,嗯?”

賀知舟力氣極大,如鐵鉗一般,把安宜緊緊的禁錮。

越動,掐得越緊,她乖乖的踮起腳尖,配合著賀知舟的姿勢,不敢再動。

空曠的走廊,一切都那麽安靜,直到...響徹走廊的劈啪聲,打破了兩相對峙的沉默。

安宜條件反射的回頭,看到一張英俊憔悴的,充滿著驚訝與悲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