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夢裏**
夜色中,南華傾一襲紫袍不甚顯眼,自朝露湖匆匆掠去,猶如一片暗影,漸漸融入了湖麵泛起的粼粼波光之中。
雖然步子極快,但南華傾的臉色卻十分不好,陣陣夜風吹得自己頭重如石,且酒意湧來,心跳亦是越來越快,仿佛要跳出喉嚨似得,令他幾欲作嘔。
但醉酒後的不適感,卻並非是讓南華傾最難受的,因為無論他怎麽封堵,腦子裏卻總是浮現出莫瑾言那寡淡無情的臉,還有她沉靜若古井般,遠遠超越她實際年齡的眼神。
越是不願意去想,就越是被種種畫麵所纏住,不知不覺間,待南華傾酒意稍褪,略清醒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踏上了去往半山清一齋的小徑。
此時此刻,隨著南華傾步子越來越快,他的臉色也愈發陰鬱起來,原本因為醉酒的潮紅卻逐漸褪去,卻是有些滲人的青發白。
微喘著氣,南華傾滿腦子隻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一定要見到莫瑾言,哪怕天色已晚,哪怕今夜,他本該擁著另一個女人入懷,他也一定要見一見她,當麵,問清楚自己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
......
清一齋因為地處半山,每到申時就會落門閂,亥時末刻就會熄燈,然後就隻兩盞夜燈掛在院門口,勉強支撐著夜色中僅有的一點光亮,仿佛在默默地表明,此處亦是有人居住的,也免得山林裏的陰邪之氣會侵入院落。
在尉遲如歌離開之後,莫瑾言並無睡意。本來按照習慣,她會在涼亭上乘一會兒涼。但今夜因為偏院的宴請,有些過於吵雜了,令她十分不喜,所以早早讓玉簪準備了熱水,沐浴放鬆之後。便換上輕薄的中衣,涼涼爽爽地上床入眠了。
平時,莫瑾言都讓玉簪去自個兒屋裏睡,不需要值夜,但今天有些不同,玉簪知道侯爺納妾一事或多或少都對主子有所影響,心裏放不下,便卷了一件薄被披在身上。準備一晚就在門口值夜,以免屋裏頭的莫瑾言孤單。
隻是玉簪剛閉上眼,就覺得耳旁一陣風,疑惑著睜開眼,卻什麽都沒看到,但門邊的窗戶卻開了,半敞著直往屋裏灌風。
雖然是初夏,但夜裏山風還是有些陰涼透骨的。玉簪趕緊起身來走到窗邊,準備把窗戶關好。
卻沒想,隻是隨意往裏一望。玉簪卻看到一個黑影在接近莫瑾言的床榻,嚇得她臉色一白,張口正要叫出來......卻是一個強有力的臂膀將她整個人從後麵給抱住,嘴巴也被堵得死死的。
雙腳蹬地,玉簪正欲死命的反抗,卻聽見耳畔傳來一陣極低沉的說話聲:“我是拂雲。你別叫,那裏頭是主子!”
聽見是拂雲的聲音,玉簪稍微平靜了些,至少不是什麽歹人趁夜來強搶良家婦女,也不是什麽**賊來采huā,但渾身還是止不住的顫抖,因為這一切實在是發生的太過迅速了,也太過突然了一些。
感覺後勁窩一麻,嘴上的束縛被鬆開了,玉簪開口卻發現根本說不出話來,然後腳下一輕,才發現拂雲竟直接把自己抗在了肩上,往涼亭的位置而去。
雙目浮淚,抬眼看著半掩的窗戶,玉簪不知道侯爺這是為什麽要抹黑闖入莫瑾言的房間,但自己心裏卻明白的很,什麽叫無事不登三寶殿,南華傾這一趟過來,肯定是有大事兒要發生的。
......
直到飛身越過守在門口的丫鬟,從窗戶跳入屋中的時候,南華傾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真的闖入了莫瑾言的寢屋。而且還是偷偷摸摸,並非正當光明!
或許是有酒壯膽的緣故,南華傾並沒有在乎自己的荒唐,反而立在屋中,開始尋覓起來。
沒有點燈,屋裏漆黑一片,卻有淡淡月華從半開的窗隙漏入,正好灑在了床榻的位置,隱約間,南華傾不甚清晰地看到了側躺在那兒的莫瑾言,呼吸均勻,神態平和。
鼻息間,滿滿皆是莫瑾言身上那股獨有的清香,絲絲入扣地隨著他的呼吸鑽進了身體,令得南華傾莫名間心仿佛漏跳了一下,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蔓延全身,讓他明明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這一切有多麽可笑,多麽危險,卻還是一步一步,向著床榻的位置越靠越近。
直到立在床頭,隔著一層極薄的紗帳,南華傾才停住了腳步,隻低首看著熟睡中的莫瑾言。
輕薄的紗帳根本遮不住南華傾的目光,反而映出朦朧的月華,更使得帳中熟睡的人兒顯出幾分旖旎來。
熟睡中,莫瑾言略微蹙起的柳眉,緊緊閉起的雙目,還有微微撲閃的睫羽,似乎都透露出了她情緒中的某種不安,看的南華傾心底一顫,下意識地拂開了隔開兩人的紗帳,然後坐在了床沿邊。
幾乎是近在咫尺,淡淡的huā香在帳中,似乎比在外麵嗅著要更清冽了些,南華傾深吸口氣,抑製住了心頭湧動的那種異樣的感覺,然後右手伸出,用食指的指尖輕輕撫上了莫瑾言微蹙的眉心。
“為什麽你睡著的時候,反而比醒著更容易泄露心底的情緒呢?”
極為低沉,甚至帶著幾分黯啞的嗓音從南華傾的口中吐露而出,令得南華傾隻也愣了一愣,因為他分明從自己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渴求和委屈。
許是感覺到了眉心有什麽東西拂過,酥酥癢癢的,令熟睡中的莫瑾言粉唇微啟“嗯”地一下,一聲嬌喘從唇邊溢出。
早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的聲音有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輕柔,慵懶,卻不過分的甜膩,一如一片輕羽從半空中緩緩落地,撓動著心底深處壓抑的一絲*,但南華傾還是被莫瑾言剛才這一聲輕歎給聽得神魂抽離,仿佛經不起這**,想要聽到更多......
於是之間從眉心緩緩輕移而下,從莫瑾言小巧的鼻尖,直至滑落到了她的雙唇。
莫瑾言微張的粉唇,吐出陣陣溫熱的氣息,令得南華傾指尖也被染上了一層水霧,而且隨著她均勻的呼吸,一熱,一涼,南華傾的心跳似乎也快了起來,一下,又一下,不再漏跳,而是越來越急促,快得讓他指尖都已經止不住的開始了顫抖。
“唔......”
粉唇被指尖拂過,莫瑾言即便睡得極沉,身體也抵不過自然的反應而感到了微微發癢,於是又一聲輕噫,卻正好隨著呼吸而出,纏在了南華傾的指尖上,令他渾身一麻,然後突然就收回了手。
收回恣意在莫瑾言玉顏上流連的指尖,卻並非是南華傾醒悟過來了,而是他就著淒迷的月色,看著眼前的人兒仿佛邀請一般微微開啟的唇瓣,腦子裏像灌滿了漿糊,什麽都沒有思考,就這樣,躬下身子,埋下頭,然後直接用雙唇封住了莫瑾言的這一聲如蘭的歎息。
唇瓣輕輕觸到莫瑾言的那一霎那,隻屬於她所獨有的少女的體香,混合著滑膩而清甜的溫熱氣息,像是一絲絲輕煙,鑽入了南華傾的鼻息和唇齒之間,使得他腦子不但沒有恢複清醒,反而更加被身體的某種渴望所支配,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喪失了所有的理智。
舌尖自半開的齒縫中悄然滑入,南華傾一下就尋找到了莫瑾言的丁香一點,欺下,纏上,然後一吮,仿佛品嚐著世間最醇香,最甘甜的露水,令得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燥熱起來,亦將心底的渴望開始緩緩下移,勾起了一抹最為原始的*。
而睡夢中,被人強行索吻的莫瑾言,也似醒非醒間,雙目微睜,卻是迷糊間隱約看到南華傾一張滿含深情和渴望的臉盡在咫尺,唇上,更是被摩挲著,被吮吸著,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身體上點燃了一簇火苗,癱軟酥麻而全身無力的同時,肌膚表米娜竟開始發燙起來,緊接著,便是連聲根本無法抑製的嬌喘,從唇舌間的糾纏中吐露而出。
來自莫瑾言嗓子裏發出的悶聲喘氣,在南華傾聽力,猶如一種魔音,仿佛在催促著他,讓他更進一步......
上身幾乎直接半壓在了莫瑾言的身上,南華傾一手將隔在兩人之間的薄被直接扯開,然後順而一摟,將她往自己身前一擠,兩人便毫無間隙地貼合在了一起。
這樣的動作,即便莫瑾言睡得再熟,再沉,也終於醒了。
感到懷中人兒的動靜,南華傾終於放開了兩半已被他欺負的微微發紅的粉唇,就這樣用著深邃如千尺碧潭般的眼神,借著月光,癡癡地看著莫瑾言。
眨了一下眼睛,再眨了一下眼睛,瑾言還沒能緩過勁兒來,眼看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竟是南華傾,以為自己還在夢中,而且是羞人惱人的春夢,隻玉牙咬住了唇瓣,悄聲道:“是夢......那就別醒了吧......”
歎息般的柔軟嗓音甫一從口中吐出,瑾言的手就順勢攀上了南華傾的脖頸,然後在他深幽到極致的目光中,手一壓,竟將他按向了自己,四唇再次僅僅貼合,丁香小舌也主動敲開了南華傾的唇齒,開始青澀,卻肆意地反過來向他索起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