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王妃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往事如煙

容嬤嬤站在大堂門口,看到李軒回來,忙上前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說道:“王爺!”

李軒停下腳步,皺了皺眉,說道:“王妃現在在何處?”

容嬤嬤底下頭回說道:“回王爺,王妃現在在成殿”說到這裏,容嬤嬤抬起頭看了李軒一眼,欲言又止。

容嬤嬤的表情,李軒自然是看在眼裏,所以,他耐下性子,說道:“容嬤嬤,你有話就說。”

容嬤嬤有點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是,王爺。今天太子妃來了一下,她和王妃話了一下家常,就回去了,隻是,在太子妃離去後,王妃好相有點不對勁,不知老奴是不是多心了”

聽了容嬤嬤的話,李軒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他不耐煩地打斷了容嬤嬤的話,冷聲說道:“本王知道了!”說完,李軒不等容嬤嬤再說話,便大步離去。

不知不覺間,李軒已經走到了成殿外,看著成殿裏傳出的燈光,李軒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一直進到書房,李軒才放鬆自己,把整個人靠進了那張寬大的太師椅裏,而他的目光,卻落在了書案一角上的那方玉硯上,看著那方玉硯,他不禁又想起了過去。

曾經,有一位嬌弱的女子,總的麵帶溫柔的笑意,站在書案的一旁,動作輕巧無比地為他磨墨,陪伴著他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枯燥的夜晚。他的耳邊仿佛仍然能夠聽到她那溫柔的聲音。

李軒一動不動地看著那方玉硯,他想起了今天伏在他懷裏哭泣的柔弱女子,她臉上的無助與那蒼白的模樣,令他微微刺痛,想起她曾經在他麵前的笑顏,再想到今天在他懷裏的那個臉色蒼白的女子,李軒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然而,騰地,他忽然腦海裏卻浮起了另一張傾城的容顏,他的雙手倏地緊握在一起,痛苦地閉上了雙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睜開雙眼,然後站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成殿,這裏的一切仍然是那麽的安靜,隻是,住在成殿裏的佳人,已經換了人。李軒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往成殿裏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覺得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到他有不堪承受的感覺。

成殿。致的寢室裏燃著燭火,淡黃色的火光照在卷縮在椅子上的嬌小身軀上,而卷縮在椅子上的人兒,正失神地看著窗戶外麵那漆黑的天空。那張小小的臉上,卻有著兩行清晰的淚痕。

若是可以,她寧願相信他是真的愛她,沒有欺騙她,可是,她在芸兒的口中得知,他早已經回府,可是,卻為什麽不敢來見她?她現在心裏沒有別的想法,她隻是想聽到他親口告訴她真相,她想知道,她在他的心裏,是不是也像尹燕一般,隻是某個女人的替身。

夜,已深。她讓芸兒去歇息後,寢室裏就安靜得可怕,有多久,寢室沒有這樣安靜了?她不知道,她隻知道,這一次,她回到七王府後,這裏幾乎每天都有他那溫柔的笑聲。而現在,有的隻是猶如死水一般的死寂與落寂。

當李軒輕輕推開寢室的門,影入眼裏的,就是那個嬌小,卻顯得極其屈強的,卷縮在椅子上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他的心裏微微一痛。腳步下意識地停在了門口。看著那贏弱的人兒,李軒好不容易才提起的勇氣,在瞬間煙消雲散,他有一瞬間,幾乎想奪門而逃的感覺,他突然害怕麵對她,害怕麵對她那質問的目光。

然而就在他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伊思幽幽的雙眸,已經對上了他那掠顯驚慌的黑眸。他,終於還是來了麽?伊思扯起了一抹艱澀的笑意,看著那張俊美的容顏,輕聲說道:“你來了?”

她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他想像中的質問,也沒有氣憤,更沒有她往日的朝氣。有的,隻是飄渺,在火光下的她,此刻看起來是那麽的不真實。看著那張小臉,那抹艱澀的微笑,仿佛她隨時會消失不見一般,他的心忽然狠狠地抽痛起來。

他下意識地走前幾步,輕輕地把她那嬌小的身軀擁進了懷裏,令她那小小的,柔軟的身子,緊緊地貼在自己的的胸前。伊思並沒有掙紮,而是柔順地把頭埋進了他那寬闊而溫暖的懷裏,貪婪地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

她沒有欺騙自己,她也欺騙不了自己,聞著他那熟悉的氣息,她知道自己有多麽的想念這個溫暖的懷抱。她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裏,她沒有說話,她不想打斷此刻的美好,可是,心,卻仍然在滴血,在疼痛。

她在等,等他開口,等他給她一副治療心痛的良藥,或者是一副斷腸的毒藥,一切,在於他,在於他的解釋。二人就這樣緊緊地擁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室內,充滿了溫馨,可是,卻飄著那揮不去的憂傷。

伊思的心漸漸跌下了深淵,她隻覺得自己仿佛整個人被人拋進了冰窯裏,渾身在漸漸發涼,他還是不想告訴她麽?他還是選擇繼續欺騙她麽?一滴淚珠,悄無聲息地從她的臉頰滑落,然後沒入他那雪白的衣袍裏。李軒的心,在痛,他雙手緊緊地抱住懷中的人兒,仿佛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不想欺騙她,不想看到她那傷心無助的模樣,他想告訴她,讓她不要胡思亂想,可是,他卻不能欺騙自己,當他在三天前,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對‘她’還是無法完全放下。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和伊思說他與‘她’的事情,他害怕她知道了‘她’的存在,而無法理解他。

隻是,他不知道,他的沉默,卻已經深深地刺疼痛了伊思的心,屈強的她,無法原諒他的沉默。過了良久,伊思終於緩緩抬起頭,深深地看著眼前著張熟悉的俊容,沉默了一會兒,她勉強扯起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最近是不是很忙?怎麽那麽晚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