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不需要了
她不需要了,是真的不需要了。
聞遠邵臉上的笑容僵住,但還是不死心地走到她麵前打開那個盒子。
臉上滿懷笑意地說。
“你看看,你應該會喜歡的。”
他記得那會兒林晝錦就和她說過,很喜歡那條裙子,但是髒了,那條裙子也沒辦法去洗。
後來放在俱樂部打算去專業店裏問問,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就不見了。
她那會兒不開心了很久,所以她看到這個禮物應該會高興的。
聞遠邵站在她麵前打開那個盒子,林晝錦想要裝作看不見也沒辦法。
隻是在剩下最後一層雪梨紙撕開的時候她的目光落下。
那條錦色的緙絲長裙放在盒子裏,看上去是全新的,林晝錦的目光滯了幾分。
心裏像是被攪翻了一樣,難受、痛苦、怨恨、憎惡,所有情緒交織在一起。
但更多的是惡心。
讓別的女人穿過的裙子在她身上再穿一遍嗎?
她沒辦法控製自己臉上的表情,再對聞遠邵好言好語。
“聞遠邵,分開可以有很多方式,隻要你說清楚,我都不會糾纏。
可你那天偏偏選了個最讓我難堪的方式,這兩天我本來已經淡然了,可你偏偏要把那些惡心的事情再翻出來讓我看見,再問我喜不喜歡,聞遠邵,你真的讓我惡心。”
聞遠邵似是沒想到她反應會那麽大,一時呆愣在原地,手裏的禮盒變得格外的燙手。
那條裙子,她的確是很喜歡,但是在聞遠邵說髒了丟掉就好之後她就已經淡淡釋然了。
後來她在新聞上看到他懷那個女生穿著一樣的裙子,隻覺得不適。
這種不適在聽到黎向芙說那女生也是學芭蕾之後反感更甚。
可現在他又拿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過來,打著給她賠禮道歉的幌子惡心她。
一開始她自己不會動容,可以淡淡地把聞遠邵當作一個故人看待。
可現在她一眼都不想再看他了。
她推開聞遠邵直接走出去,林母看到林晝錦一個人從樓上下來,身後沒有跟著聞遠邵,剛想開口說一句。
就看到林晝錦走到她麵前站定後對著客廳的兩位說了聲:“叔叔阿姨的道歉我心領了,但是我和聞遠邵再也沒可能了,我還有事,今天不能招待您們二位是我不對,抱歉了。”
說完,她有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看著麵前的林母,她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側身從她身邊走過。
從前顧忌著林母的病情她從小都是什麽都乖巧應下。
但是現在,她在這個家裏覺得窒息。
現在的她有種從未有過的輕鬆,輕鬆地覺得還好她對這個家沒多少感情。
說完,還沒等林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林晝錦就已經走到門口,她口裏那句小錦還沒喊出口,就聽見一聲沉悶的門響。
徒留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聞家夫婦更是一臉茫然,林父對著林母使了個眼色,可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上了個樓下來整個人就變了個模樣似的。
“那個...小錦就是不懂事,回頭我再好好說說。”
聞家夫婦雖然看著林晝錦今天這樣的很不禮貌,但看著她上了樓下來之後這樣,多半也能明白。
果不其然,林晝錦剛走,就看到聞遠邵抱著那個禮盒,神情木訥地走下來。
最後這頓飯還是不歡而散。
回去的路上文琴看到他一直這副模樣開口就問:“你又幹什麽了?”
聞遠邵一臉茫然,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我不知道,她就是看了禮物之後很生氣很生氣。”
“禮物?什麽禮物?”
聞遠邵拿出那個禮盒給文琴,他現在心情很糟糕什麽都不想去關心。
文琴則是打開那個禮盒,在看到那件衣服的時候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你是真蠢啊?”
文琴開口就是一句謾罵,聞遠邵擰著眉看她,一來不明所以。
文琴將那禮盒塞進他懷裏,嗤笑一聲。
“之前你上熱搜,讓小錦顏麵盡失就算了,現在去賠禮道歉,你拿著熱搜上那個八卦女友同款的衣服去賠禮,你惡心誰呢?”
聞遠邵臉上僵住,仔細看了看懷裏的那件衣服。
原來之前拿到衣服的時候覺得眼熟不是沒有原因的,但是當時沒有多想就直接裝盒了。
“聞遠邵,你不是被別人當刀使了吧?”
文琴疑惑地看著文聞遠邵,雖然他大條了些,但也不至於會做這種蠢事。
聞遠邵想了想,他要送這件衣服的想法沒和雲皎說過,應該和她沒關係。
“沒有。”
隻是沒想到意外的巧合,讓這件事越走越糟。
——
離家之後林晝錦這幾天浸在舞團裏。
時不時地也會走神。
臨近考核的日子,反而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那天新來的成員倒是一直抽著空找她說說話什麽的。
有時候早上的時候還會給她帶一杯咖啡。
雖然不清楚她莫名的善意是為什麽,但麵對這樣的人天天示好林晝錦也不會表現得太高冷。
兩個人相處得還算融洽。
有時候來得多了林晝錦會偶爾問問她的情況,為什麽在喬市待得不錯要來淮城。
雖然說淮城芭蕾舞團全國聞名,但要放下以前的榮譽在一個新的城市重新開始還是挺難的。
雲皎聽她這樣問的時候,眼眸垂得低低的。
話語間滿是苦澀。
“因為我想來找個親人。”
“親人?”
她笑了聲:“對,我那拋妻棄女的父親。”
林晝錦怔愣,隨後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她搖頭:“沒事,我習慣了。”
後來林晝錦在她的話裏聽到。
她父母沒有領證,她的那位父親一開始就有一段婚約,可後來對她母親一見傾心,從而兩個人有情飲水暖的度過了一段時間。
後來因為家裏施壓,她父親不得不回去,他走的那會兒,她母親剛懷孕。
生下來之後被他父親知道,他沒有生氣,而是默默資助,但和母親卻沒有多少聯係,可能隻是為了一份父親的責任而已。
隻是不巧被他那位聯姻對象知道,威逼之下,母女倆隻能去了喬市。
沒有了資助母親時常打幾份工供她,加上生她時落下病根,在她初中的時候就離世了。
雲皎神色說起的時候一直都很淡然,唯獨提到她母親時表情會有點動容,她母親也是一名芭蕾舞演員。
林晝錦心裏一陣顫動。
心想如果她出生在一個條件好點的家庭,應該會生活得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