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要娶平妻?侯門主母和離當皇商

第147章 小像

夕陽的餘暉灑下來,整片竹林都好似籠罩在一片金色之中。

陳寶珠穿過大片竹林,在哥哥的院門處停下。

此時,母親正側臉貼在哥哥的房門上,用力聽著裏麵的動靜。

哪怕隻是一個背影,她也能感覺到娘親心中的不安。

而父親則是站在母親身後,他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除了沉默再無其他。

陳寶珠三兩步走至兩人身後:“娘親既然這般擔心,為何不直接破門而入?”

“寶珠,你回來了。”南清菀伸手將身子撐了起來,“慕楠說若是我們破門,他便立即死在我們麵前。”

最是愛美的娘親,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衣裳也有了褶皺,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堪。

陳寶珠又將視線移到了旁邊的父親身上,陳鴻深衝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印象中隨時都樂嗬嗬的爹爹,上一次這副表情還是自己要嫁給顧遠陽的時候,她隻覺心口一陣悶疼。

“陳慕楠——”陳寶珠用力地踢了踢門,“你究竟遇見了何事,說出來我和爹娘都會幫你想辦法的!”

她聲音裏帶著怒意,這怒意不是對陳慕楠,而是對自己的。

她氣自己重活一世,竟還不能護家人周全,還讓哥哥和爹娘這般傷心難過。

房間裏先是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又響起陳慕楠虛弱的聲音:“寶珠,你莫要管我了,我就是個什麽都做不好的廢物......連死都沒有勇氣......”

陳寶珠心裏的悶疼逐漸轉為撕裂般的疼痛,她的哥哥究竟遭受了什麽,才讓他這般絕望。

“哥哥,你聽我說。”她聲音變得柔和起來,“你才不是廢物,在寶珠眼裏,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以外最厲害的男人,我從小便以有你這樣一個哥哥,感到榮幸。”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小時候經常跟別人炫耀,我有一個讀書很厲害的哥哥,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學不會的東西。”

在她很小的時候,確實是這麽想的。

上一世,她是在林晚晚的挑唆下,才開始對哥哥逐漸沒有了耐心。

房間裏突然傳來一陣陣的嗚咽聲,隨即那嗚咽聲變成了嚎啕大哭。

陳寶珠靠坐在門上,等著哥哥恢複平靜,無論遇見什麽事,將情緒發泄出來總好過一直憋在心裏。

陳鴻深也攬著南清菀站在一旁,兩人的神色明顯鬆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終於從裏麵打開,陳寶珠往後一仰靠在了靠在了一人的腿上。

陳鴻深夫婦趕緊上前,一邊將女兒扶起來,一邊上下打量著兒子。

陳寶珠在父母的幫助下,站起身。

哥哥比她走之前消瘦了不少,眼窩深陷,臉頰上的肉也少了不少。

原本清風朗月的少年,此刻看上去卻是狼狽不堪。

陳寶珠剛一張嘴,淚水便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她心中對林耀文的恨意瘋長,恨不得立即一刀解決了他。

“寶珠莫哭。”陳慕楠手忙腳亂地替妹妹抹去淚珠。

南清菀見兒子願意出來了,還知道關心妹妹,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她胡亂往臉上抹一把:“你許久沒吃飯了,我讓人去給你準備些粥,你們兄妹倆好好聊聊。”

說罷,她轉身朝廚房走去,離開前還順便帶走了陳鴻深。

陳寶珠拉著哥哥回房間坐下。

她原本想直接問林耀文做了什麽,但看了哥哥的模樣,她實在不忍心問,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哥哥,我去青石鎮的這幾個月,你可有想我?”

她不擅長聊天,平時和哥哥呆在一起,大多數時間都是哥哥在說。

“自然是想的。”陳慕楠聲音沙啞。

說罷,兩人陷入一陣沉默,陳寶珠想說些什麽,卻不知從何說起。

就在她以為會一直這般沉默下去的時候,陳慕楠開了口:“林耀文給我三天的時間,讓我與如煙斷了聯係,否則便會將那些小像散布出去。”

說到後麵,他聲音越發低了下去,整個人恨不得埋進地裏。

陳寶珠心下震驚,她雖不明白哥哥說的小像是什麽,卻也知道那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今天才與柳姑娘說那些話,是因為舍不得?”她一針見血。

陳慕楠想笑,扯了扯唇角卻怎麽也笑不出來:“是啊,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又為何要妥協?”

“因為那些小像被發出來,會讓你和爹娘被人指點,更會讓如煙覺得失望。”陳慕楠語氣激動起來。

這些日子與如煙朝夕相處,他幾乎都忘記了那件事,如今想來自己又哪裏配得上她那樣的好姑娘。

斟酌再三,陳寶珠還是問道:“哥哥可願告訴我,小像的內容?”

陳慕楠別過臉,不想妹妹看見自己麵上的狼狽,那樣不堪的內容他哪裏說得出口?

當初,趙子安和林耀文他們去喝花酒,而他是他們的錢袋子。

時間長了,他難免心中怨恨想要報複,可他那點小把戲非但沒讓那群人懼怕,反倒讓他們變本加厲起來。

直到那一日,趙子安和林耀文再次跟一群人去了花樓。

他們在酒裏下了藥,逼著他喝下去。

片刻後,他隻覺渾身燥熱難耐,他惶恐地看著麵前的幾人,卻隻在他們臉上看見了嘲弄之色。

隨後,一個花娘被帶進了房間。

他在藥的作用下,當著那群人的麵,與花娘做了那樣的事。

趙子安還讓人將這一切畫了下來,無論他怎樣苦苦哀求,他都不肯燒了那畫冊。

他還記得,當時趙子安用畫冊拍著他的臉,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一條狗,我讓你做什麽你便做,否則這本冊子我保證上京人手一份。”

趙子安死後,不知為何這冊子落到了林耀文手上。

“哥哥?”陳寶珠晃了晃他的胳膊。

陳慕楠回神:“是我與花娘的春宮圖。”

他本不想說出這些汙了妹妹的耳朵,可即便他不說,今天之後,上京也會人手一份。

與其到時候妹妹親眼看見,還不如自己提前說了,妹妹也不會因為好奇,再去看那醃臢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