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要娶平妻?侯門主母和離當皇商

第148章 釋懷

陳寶珠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想過所有可能,都沒想過小像上畫的是這個。

以自己對哥哥的了解,他是不會去那種地方,還被人畫下了小像。

唯一的可能便是,這一切都是林耀文那群人逼的。

她實在無法想象,哥哥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背後承受了怎樣的委屈。

“寶珠,哥哥是不是給你丟人了?”陳慕楠緩緩扭過頭,一臉灰敗的看著她,“都怪我太弱了......”

他終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陳寶珠隻覺得心被揪著疼,她顫抖著嘴唇:“哥哥,你為何要這般想?你才沒有給我丟人呢,且這件事並非出自你的本意,錯的是那些害你的人,他們羞辱了你到頭來還要怪你不夠強,可你隻是出生不如他們,往後的時間還很長,你又怎知以後你還會不如他們?”

她的哥哥,當然不會不如那些紈絝。

趙子安已經死了,林耀文也快了,剩下的那些人,報應還在後麵等著呢。

“是這樣嗎?”陳慕楠抬頭看著陳寶珠,眼裏一點點亮了起來,“我真的可以,變成一個很厲害的人嗎?”

陳寶珠仰頭,將眼淚憋了回去,她從前覺得要保住陳家,一定要讓他入朝為官。

如今卻覺得,隻要家人能平安,自己辛苦一些又有何妨。

家裏沒有當官的人,她便想辦法讓朝中當官的人,被她驅使。

“當然了,你可是寶珠從小崇拜到大的哥哥。”她故作輕鬆道。

陳慕楠終於咧開嘴:“寶珠,謝謝你。”

門外響起南清菀清脆的聲音:“兒子,娘親給你煮了粥,你先吃一些。”

她手裏端著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碗白粥,旁邊還有些開胃小菜。

“你餓了三天,可不能吃那些大魚大肉,你的胃會受不了的,到時候胃出了毛病可就麻煩啦,我當初有個朋友......”她一邊將粥擺在桌上,一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擺好飯菜,陳慕楠卻並沒有動筷子的意思,他直勾勾地盯著母親。

南清菀摸了摸臉:“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麽,莫不是老娘又變美了?”

她驕傲地抬起下巴,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活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陳寶珠卻隻覺得眼眶發酸,娘親並不是個話多之人,隻有在特別傷心的時候,才會這般喋喋不休。

上一次,亦是在自己嫁給顧遠陽那日。

這般想想,自己可當真是不孝啊。

“娘親都聽見了吧。”陳慕楠故作輕鬆地問。

“我......”

“一份粥和這點菜,並不需要這麽長的時間,而且......”陳慕楠瞟了眼門外,“你們也進來吧。”

他本就不是個蠢笨的人,這樣簡單的事都不需要推測。

房中安靜了一瞬,門口的人緩緩挪動著步子,一點點露出了真容。

陳寶珠眸中的意外一閃而逝,門外並不隻有一個人,除了她早就猜到的父親外,還有——柳如煙。

“咳,兒子呀,我們也不是故意偷聽的,就是給你送飯過來,聽見你們正在聊天,我們也不好進來打斷。”南清菀的解釋有些蒼白。

她們在門口偷聽,就是故意的!

畢竟哪有父母不關心兒子的處境,他不願意說,她們便隻能偷聽了。

陳寶珠重活一世,知道父母的難處,雖然偷聽確實不太對,但她還是替爹娘說了話。

“爹娘也是擔心你。”她握住哥哥的手。

陳慕楠卻條件反射地將她的手甩開了:“我......別碰我......髒......”

他不敢看自己的妹妹,更不敢看爹娘。

南清菀心疼的上去抱住兒子:“胡說什麽,髒的是害你的人,你一點也不髒!”

陳慕楠渾身一僵,自從他十四歲以後,母親就沒有再抱過他了。

溫軟的懷抱,讓他的心逐漸平靜下來,鼻端傳來母親獨有的香味,他隻覺又回到了兒時,在母親懷裏撒嬌的日子。

陳寶珠與父親對視一眼,二人又同時看向了柳如煙。

女子一雙美眸從進門起,就一直粘在哥哥身上沒有離開過,她眼底除了心疼再無其他。

真好啊,哥哥以後會長長久久地被人愛著吧。

那些侮辱過哥哥的人,就讓自己去處置吧,反正她本就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雙手髒了便髒了吧。

母子二人終於分開,陳慕楠突然問道:“寶珠,你今日回京,不需要去宮中複命嗎?”

經他這麽一提醒,陳鴻深夫婦這才想起來,女兒是從青石鎮回來,是該去宮裏一趟的。

這是兩輩子以來,父母第一次忘記自己的事,可她卻覺得開心。

這說明,自己在他們眼中已經不是孩子了,他們相信她能處理好自己的事。

“聖上那邊說了,我這一趟辛苦了,允我明日再入宮。”她笑著解釋。

陳慕楠鬆了一口氣:“如此便好,不然我就罪過了。”

可不是罪過了嘛,要真因為他的事耽誤了妹妹,聖上怪罪下來,整個陳家都得倒黴。

“哥哥莫要想那麽多了,我是有分寸的。”陳寶珠瞟了眼依舊盯著哥哥的柳如煙,說道,“我還有些事,你與柳娘子談談吧。”

她刻意柳娘子三個字,陳鴻深夫婦也不是沒有眼力見的,兩人隨即便跟著女兒出了竹園。

房間裏,隻剩二人四目相對。

“你便是為了這樣荒唐的理由,說要與的劃清界限?”柳如煙語氣憤憤。

陳慕楠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嗎?

“前段時間,是我逾越了。”他垂眸。

那段日子美好得像做夢一般,以至於他都忘記了,自己肮髒的過往。

柳如煙定定地看著麵前的男子,臉還是那張臉,卻不複那些日子的神采飛揚。

她歎了口氣:“如此說來,想必郎君也是嫌棄我的。”

“此話怎講?”陳慕楠麵露焦急之色。

柳如煙故意垂下眼眸:“奴家曾在花樓裏做花娘,每日裏彈琴跳舞供人賞玩,你心裏可是覺得我不幹淨?”

聽她如此貶低自己,陳慕楠上前一步,在她麵前站定:“你淪落花樓非你本意,都是為生活所迫,我又豈會嫌棄?”

“那你......可是本意?”

陳慕楠怔怔地看著麵前女子,她竟為了開解自己,自揭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