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土豆燉牛肉，釀酒
篝火熊熊燃燒。
楚定乾席地而坐，兩側則坐滿了官吏。還有很多人圍著圈，他們有的是工匠，有的是農夫。有的曾是越人，有的曾是楚人，而現在他們都是漢人，是他的子民。
有越女敲打著銅鼓，載歌載舞。很多漢人雖然聽不懂，卻也會跟著附和。有些大膽的青年還會主動上前，跟著她們共同起舞。
番禺現在可還有不少單身漢，若是能促成婚事也是件好事。楚定乾還讓福伯特地頒布了律令，結婚了的話會獎勵兩斤美酒。如果生下孩子，同樣會給獎勵。一胎，二胎，三胎……獎勵也是越來越高。
這麽做能促進民族融合，消除楚越之間的矛盾，讓他們真正地成為漢人。同時也是促進人口發展，為未來做準備。同時推行律令也要講究個恩威並施，如果隻是一味地約束，願意聽從的人自然就少。
“殿下。”
兩名越女走上前來將楚定乾攙扶起來，邀請他共同跳舞。楚定乾則是一笑，雖然不會跳越人舞卻並未掃興，同時還跟著鼓聲踩點舞動。好在他看過好幾回了，勉強也能跟上節拍。
後續就連福伯等人也沒放過，全都是站起來載歌載舞。而後由越女奉上烤熟的土豆，楚定乾則是剝去皮蘸上鹽巴品嚐。他在番禺已有半年時間，也都知曉這套流程。
這是越人的習俗，當在農收或者是捕獵到大型獵物的時候，都會舉辦篝火聚會。不分男女老少載歌載舞，然後共同享用美食。而第一口美食將會由族中的美女獻給地位最高的王，在王享用後，族人們便會跟著享用。
對於地方習俗，楚定乾始終是秉持著尊重的態度。他主張的就是求同存異，同時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像獵頭這種濫殺無辜隻會內耗的習俗，楚定乾是無比堅定地要廢除。
就拿上個月來說，有水牛族人就很不服氣。偷偷摸摸繼續獵頭，還殺害了一名官吏，甚至將其首級丟在縣寺門口。楚定乾得到消息後是勃然大怒，畢竟對方如此猖狂，明擺著是在挑釁他製定的律法。
他是直接命令屠百裏帶人緝拿，後來是將其當眾斬首，同時將其親人全部充為奴隸。他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他們，誰敢獵頭，他就砍誰的頭。不論是誰，絕對是追究到底！
原則底線是不可觸犯的，但別的習俗方麵，楚定乾也願意尊重他們。就好比這篝火晚會，他也願意推行，畢竟還能拉近距離。
“大家夥一塊吃。”
楚定乾高高舉起手中的烤土豆。
“殿下萬歲！”
“漢人萬歲！”
所有人也都分到了烤土豆，作為主食。剝去外皮以後，然後蘸上些鹽巴。一口咬下去便有股濃鬱的香味，外麵的還算是軟糯，裏麵則是有些沒烤熟，還能瞧見泛著的綠色。好在味道還算尚可，總比沒飯吃要強得多了。
楚定乾麵露微笑，示意庖廚們分發土豆燒牛肉。這可是今天的主菜，也是主食。而楚定乾麵前則擺了五碗，不過每碗的數量則是稍微比較少些。他可是作為裁判，要看看誰做得更加美味。
“哇，我都快兩年沒吃過牛肉了！”
“媽耶，聞到這味太香了！”
“這菜我做夢都不敢想……”
“你們算不錯咧。我們當初在三川郡的時候，壓根就沒資格吃牛肉。你們才兩年沒吃牛肉，我們是從小到大基本就沒吃過。就算有牛死了，我們也隻能吃牛雜……”
周仲卿吃著牛肉，大口大口地咀嚼著。牛是戰略物資，更是農耕社會的本錢，所以楚國對耕牛的管控一直都很嚴格。就算有牛死了，牛肉也不是農民能負擔得起的，他們最多買點牛雜過過嘴癮。
楚定乾則是嚐了一口，味道還算是不錯，他稍作停頓緩緩道：“大家夥都知道這水牛的重要性，律令也都多次強調過了。孤不敢說牛肉，但豬肉雞肉未來絕對能隔三差五就吃上一回。土豆的畝產極高，嶺南的氣候情況也都知道，土豆很難長久儲存，就算做成土豆粉也同樣如此。與其糟蹋了，後麵倒不如用來喂豬。”
“啊？喂豬？”
“這……”
“你們自己算算就知道了。”楚定乾麵露無奈，“你們手裏起碼有五萬斤的土豆，我算你一天吃十斤，一年最多就四千斤。剩下的土豆，你們打算做什麽？”
“這……”
“部分土豆當作種糧口糧，還有的可以打成土豆粉。還有些則能用來喂豬，讓豬長得更壯。孤的目標從來不是讓你們隻能啃土豆，而是有朝一日能讓大家夥都吃上肉。如此，孤才算沒有辜負你們的信任。”
“殿下……”
別說軍中士卒了，就是普通百姓也都熱淚盈眶。曾經有過很多人統治他們，卻沒有任何人敢這麽說。能填飽肚子都算是好的了，可楚定乾要讓他們能吃上肉！
楚定乾隻是笑了笑，示意他們繼續品嚐美食。土豆燉牛肉相當軟爛，還專門用蔥花點綴。土豆的味道還行，但牛肉則比較老所以顯得很柴。
他一一品嚐過後，從中挑選了份味道最好的，“這份土豆燉牛肉是誰燒的？”
“殿下，是我。”
庖廚略顯緊張地走上前來。
楚定乾則是笑了笑，揮手道：“不用緊張，你的這份土豆燉牛肉味道很不錯，也很用心。還想到了用蔥花提味，最後還用大火收汁。福伯……”
“殿下有何吩咐？”
“給他兩斤土豆燒酒。”楚定乾麵露微笑，“這也算是孤特地安排人釀造的酒，諸位也都可以嚐嚐看。沒錯，就是用土豆釀造的。”
這事他先前和諸葛喜提過一次，所以後來就讓他去做。經過多次實驗後，總算是找到了合適的配比方法。經過蒸餾釀造後，楚定乾還算是能接受。酒精度數估計有二三十度，在這時候絕對屬於是烈酒了。如果他們喝不慣的話，那後續還得改進。至於這些土豆酒也不會浪費，經過蒸餾提純後當作酒精應該也能勉強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