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雙刃劍
楚言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視頻，王亞醜惡的嘴臉在昏暗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猙獰。
視頻的內容毫無疑問觸碰了法律的底線，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校園霸淩」或者「惡作劇」可以解釋的了。
「這小子，死定了。」劉宇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楚言卻隻是冷冷一笑，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你想怎麽處理？直接把這玩意兒發到學校論壇上去？」劉宇摩拳擦掌，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看到王亞身敗名裂的下場。
「你傻啊！」楚言白了劉宇一眼，「這視頻明顯是偷拍的，我們要是直接發出去，不僅治不了他，反倒可能惹禍上身。」
劉宇愣了一下，撓了撓頭，「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楚言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我會讓他付出代價，但要用更聰明的方法。」
楚言深知，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輿論的力量足以摧毀一個人。
他要做的，就是將這把「雙刃劍」運用得當，既能讓王亞受到應有的懲罰，又能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
楚言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王亞，既然你這麽喜歡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他注冊了一個新的微博賬號，昵稱很簡單，就叫「自動化專業觀察員」。
楚言的這條微博就像一顆深水炸彈，在原本就沸騰的網絡輿論中炸開了鍋。
評論區瞬間變成了兩個陣營的戰場，支持者和反對者你來我往，鍵盤敲得劈啪作響，仿佛要把對方生吞活剝。
「楚神威武！跨專業發SCI，那些噴子就是嫉妒！」
「嗬嗬，楚神？我看是楚吹吧？發了幾篇水文就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
「楚言說得對！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楚言！」
「樓上的，你是楚言花錢雇來的水軍吧？這麽明顯的洗白還看不出來？」
……
戰火從微博蔓延到各大論壇、貼吧，甚至連一些學術網站都開始討論起這件事。
楚言的名字一夜之間成了網絡熱詞，他的照片被網友們人肉出來，被成了各種表情包P，在網絡上瘋傳。
然而，在這場罵戰中，也出現了一些冷靜的聲音。
「大家先別急著噴，我已經把楚言的論文下載下來看了，雖然確實有灌水的嫌疑，但裏麵的內容還是很有料的，尤其是他對自動化城市的理解，我覺得很有見地，如果精簡一下，發在自動化領域的二區期刊應該沒問題。」
這條評論來自一位叫做ID「學術觀察者」的網友，他的發言很快引起了其他網友的注意。
「學術觀察者？你是哪個大學的教授？出來走兩步？」
「別聽他瞎說，他就是楚言的小號，專門出來洗地的！」
麵對質疑，「學術觀察者」不慌不忙地回複道：「我不是任何大學的教授，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科研工作者，我對楚言這個人不了解，也不感興趣，我隻是就事論事，他的論文我看了，確實有一些可取之處，不信你們自己去看。」
「學術觀察者」的評論，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陣陣漣漪。一些原本不明真相，隻是跟風黑的網友，開始抱著好奇的心態去下載楚言的論文。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楚言的論文雖然在格式、排版上有些瑕疵，但內容卻遠超他們的想象。
「臥槽！這真的是一個數學專業的學生寫的論文？我怎麽感覺比我們自動化專業的教授寫的還要牛逼？」
「楚言這是真的有兩把刷子啊！怪不得敢跨專業發論文，原來是有真材實料！」
……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認真審視楚言的論文，輿論的風向開始慢慢發生變化。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意識到，楚言或許真的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是一個為了出名不擇手段的學術騙子。
然而，網絡上的罵戰並沒有因此而停止。
那些沒有讀過楚言論文，或者根本就看不懂論文的網友，依然堅持認為楚言是在炒作，是在嘩眾取寵。
「論文寫得好有什麽用？還不是為了出名？學術圈不是娛樂圈，不是靠炒作就能混下去的！」
「就是，一個數學專業的學生，不好好研究數學，跑去寫什麽自動化論文？這不是不務正業嗎？」
……
網絡上的爭論還在繼續，楚言的論文也因此受到了更多的關注。
下載量、引用量一路飆升，甚至驚動了國外的一些學者。
「楚言，楚神醫！哈哈，這小子要火到國外去了！」王亞看著手機屏幕，幾乎要笑出聲來。
自從那篇「充滿爭議」的論文發布後，楚言的名字就成了流量密碼，全網都在討論這個橫跨數學和自動化兩界的「天才」。
王亞深知，黑紅也是紅，隻要操作得當，這波流量絕對能把楚言推上頂流。
他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一條條煽動粉絲情緒的微博被發布出去。
「楚言這是想錢想瘋了吧？學術圈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支持楚神啊！建議楚神啊開個直播教大家寫論文，保證場場爆滿！」
……
粉絲們被王亞的情緒帶著走，評論區頓時變成了一片罵戰的海洋。
然而，王亞沒有意識到，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向他慢慢張開。
金陵市公安局臨安區分局，一間普通的辦公室裏，年輕的民警小李正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突然，一個帖子標題映入眼簾，讓他猛地坐直了身子。
「驚！某高校學生論文涉嫌抄襲，背後竟隱藏著驚天秘密！」
小李點開帖子，快速瀏覽了一遍內容，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他立刻起身，拿著手機走到隊長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小李推門進去，把手機遞給隊長，語氣嚴肅地說：「隊長，您看看這個。」
隊長接過手機，仔細閱讀著帖子內容，眉頭越皺越緊。
帖子中提到，有人匿名舉報楚言的論文並非原創，而是抄襲了一位已故教授的遺作。
更令人震驚的是，這位教授的研究方向涉及國家機密，他的死因也充滿了疑點。
「小李，馬上聯係網監部門，查一下這個帖子的發布地址IP，還有，通知技術科，對這個匿名郵箱進行追蹤！」隊長放下手機，語氣果斷地下達著指令。
「是！」小李敬了個禮，轉身快步走出辦公室。
此時，王亞正沉浸在流量帶來的快感中，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
他打開後台數據，看著不斷飆升的粉絲數量和閱讀量，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
「楚言啊楚言，本來還想再陪你玩玩，看來你是不走運啊……」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神秘的號碼。
「喂，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消息散播出去了，下一步該怎麽做？」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很好，接下來，你隻需要……」
小李緊張地敲擊著鍵盤，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碼像瀑布一樣飛快滾動，看得隊長一陣眼花。
他走到小李身後，盯著屏幕，問道：「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隊長，您看！」小李指著屏幕上的一段信息，神情激動，「這個帖子發布的地址是動態的IP，但是經過追蹤，我發現它最終指向了一個叫做‘星光網絡科技’的公司。」
「星光網絡科技？有點耳熟啊……」隊長努力回憶著，突然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這家公司的老總是李躍，金陵大學生命與科學學院的教授，同時也是王亞的姐夫！」
小李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什麽？不會這麽巧吧？難道這件事真的和王亞有關？」
「八九不離十了。」隊長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這個王亞，為了流量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居然敢拿學術造假這種事來炒作，真是膽大包天！」
「隊長，您看這個！」小李突然指著屏幕上的另一個文件夾，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這是我在追蹤地址的時候IP，無意中發現的，您絕對想不到這裏麵是什麽！」
「什麽東西？神神秘秘的。」隊長好奇地湊了過去。
小李深吸一口氣，點開了文件夾，一段視頻開始播放。
視頻的畫麵有些昏暗，隱約能看到王亞坐在電腦前，神情慌張地打著電話。
「喂？是……是您嗎？事情已經辦妥了，您看……下一步該怎麽辦？」王亞的聲音顫抖著，似乎充滿了恐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很好，接下來，你隻需要……」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隻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最後一句話。
「這……」隊長倒吸一口涼氣，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這個聲音是誰？他讓王亞做什麽？」
「不知道，但是從王亞的語氣來看，對方一定是個非常可怕的人物。」
小李咽了口唾沫，臉色有些發白，「隊長，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我們該怎麽辦？」
隊長沉思片刻，果斷地說：「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們能處理的範圍，必須馬上向上級匯報！還有，這個視頻是誰發給你的？」
「是一個自稱‘正義紅客’的人，他給了我一個匿名的郵箱地址，說手裏掌握著一些關於王亞的犯罪證據，希望能幫助我們。」
「紅客？」隊長愣了一下，「現在還有人自稱紅客？我還以為他們已經……」
「隊長，您也知道‘紅客’？」小李驚訝地問道。
「當然知道，當年轟動一時的紅客聯盟，可是我們那個年代的傳奇。」隊長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不過，紅客和黑客之間隻有一線之隔，他們究竟是正義的化身，還是法律的邊緣人，誰也說不清楚……」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先抓捕王亞！」隊長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至於這個‘紅客’和視頻裏的人，我會向上級匯報，讓他們派專人調查！」
「是！」
……
此時，王亞還沉浸在流量帶來的喜悅中，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
他看著手機上不斷飆升的粉絲數量，得意地想著：楚言啊楚言，這次看你怎麽跟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