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怎麽還是嫁將軍?

第57章 幕後之人

“乳娘說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柔姨姨又漂亮又善良,老天爺一定會保佑她的。”

賀婉輕輕地捏著懷裏的護身符,那是乳娘偷偷給她求的,可以保佑她平安長大。

她想把這個護身符送給裏麵躺著的那個漂亮姨姨。

在侯府的日子比她在自己家的還好,這裏沒有人會罵她是喪門星,也沒有人會說是她克死了父親,更不會有人打她。

從賀家帶來的滿身淤青,已經被柔姨姨親自上藥治好了。

“嗯,我也相信姨娘不會有事的。”聶誠抹了一把發紅的眼眶,抱著膝蓋坐在廊下等著。

周鬱川和聶柔都不讓他進房中,怕那等血腥的場麵會嚇著他。

蒼北更是寸步不離地跟著他,怕他古靈精怪地尋了法子溜進去。

“世子,柔夫人請您進去。”丹桂紅著眼睛,從房間裏出來,命人開窗通風。

聶誠猛然站起來,小炮彈似的奔了過去。

屋子裏周鬱川正胡子拉碴地坐在榻邊,給虛弱不堪的聶柔掖被角。

“這幾日有好好吃飯嗎?”聶柔伸出手摸了摸聶誠的頭,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蒼北叔叔盯著呢,每頓都吃一大碗。”聶誠用力地點點頭,努力不讓阿娘看見自己的心疼。

“那就好,好好照看婉妹妹噢,別叫她走丟了。”

聶誠身後鑽出一個怯怯的身影:“柔姨姨,我不會亂跑的。”

聶柔笑了笑,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周鬱川帶著孩子們出去,拍了拍兒子的腦袋。

“擔心壞了吧?你娘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子。”

聶誠看著周鬱川眼底的烏青,活像被人用墨水描了兩筆,忍不住咧了咧嘴:“爹也辛苦了,去休息吧,兒子去看書了。”

隻有變得更強大些,阿娘才不需要那麽堅強。

“你不是說這蠱蟲有用麽?”顧雨嘉宣了王梨珠入宮,把裝著母蠱的盒子摔在她麵前。

永夜侯府靜悄悄的,連半個大夫都沒請過,哪裏像是府中有人中了蠱毒的樣子?

王梨珠也詫異不已,按理說這噬心蠱是她們南疆皇室代代相傳的,還從未失手過。

“娘娘稍安勿躁,容小女去侯府打探一二。”

顧雨嘉臉色難看,西陵已經連屠了五城,他們派去抵禦敵軍的將領,無一不被賀成彥梟首示眾。

那改良過的火炮實在厲害,哪怕是暗雲騎用的紅夷大炮也未能抗衡。

更何況,那些暗雲騎並不完全聽從虎符的調派,說什麽主將不智,無法發揮暗雲騎的實力。

如今唯有派周鬱川前去,死馬當活馬醫,才有可能把金鱗從西陵的鐵蹄下救出來。

“如若不成,陛下便禦駕親征去,那道賜婚聖旨自然也不作數。”顧雨嘉盯著王梨珠,直到她惶恐應下,才放人離開。

“喲,原來這位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呢。”蕊珠手裏拈著一朵牡丹花,候在王梨珠出宮的路上。

“怪道能有法子弄到本宮和西陵的書信。”

王梨珠笑了笑:“不及蕊珠公主的本事,竟然想著要顛覆金麟國。”

“若是不想此事敗露,蕊珠公主還是莫要妨礙我。”

蕊珠輕哼一聲:“真是沒出息,費盡心機竟然隻想嫁男人。”

她對周鬱川感情複雜,既欣賞他的睿智英武,又恨他覆了她的母國,亦恨他醉心於別的女子。

唯有狠狠報複他,才能叫她心中暢快。

“蕊珠公主想要天下,我隻想要個可靠的男人,安穩地度過後半生。”

“咱們的目標,可並不衝突呢。”

王梨珠同她交談幾句,便福身跟著內侍離去,省得顧雨嘉疑心。

自從放血祛蠱後,聶柔的身子便十分畏冷,還未到冬日便已經用上了手爐和狐裘。

周鬱川看得心疼不已,每日叫人燉羊肉鍋子和老參,給她補身子。

“怪道王娘子這般殷勤地出入後宮,原來真是結成同盟了啊。”聶柔拈著暗衛傳來的書信,有些百無聊賴地翻看。

她和顧雨嘉的情分,早就在馴獅那日斷了個幹淨。

而且那日後,方君霓腹中的孩子因為母體中了毒,又沒保住,也難怪賀成彥會這般瘋狂地領兵攻打金鱗國。

“來人,請王娘子去京郊的別院賞菊。”聶柔伶仃的十指將書信疊起,湊在火盆中燒了。

“噢對了,再悄悄地把貴妃也請來,就說……有個大秘密要告訴她。”

聶誠在一旁讀書,聞言皺眉道:“姨娘你又調皮了,阿爹說不許您再亂跑的。”

“姨娘今兒是要報仇去,可不是亂跑噢~”聶柔刮了刮他的鼻尖道,“等你爹回來,叫他接姨娘回來用晚膳。”

“注意安全噢。”

“知道啦~”

聶柔神色輕快地裹緊披風,叫人備馬出門。

別院裏栽種著各色**,十丈垂簾開得尤其美。

但來赴約的人卻沒什麽耐性欣賞,捏著帕子有些焦躁地踱來踱去。

“待會兒柔夫人來了,你將這包花粉灑在她的衣袖上,我再替她清理……”王梨珠悄聲對身邊的婢女吩咐道。

她得確認一下聶柔到底中了蠱沒有。

“王娘子來得真早。”聶柔打著哈欠從車裏出來,白皙的臉蛋上一抹小憩後的粉紅,瞧著比春日的桃花還要嬌嫩幾分。

王梨珠笑了笑,她正愁沒有機會約見這位柔夫人呢,對方便主動約了她,可不得積極點麽。

“夫人看著比先前又動人了幾分……”王梨珠笑吟吟地上前,這才注意到聶柔竟然穿著厚厚的狐裘。

她得扒開多少層,才能看到對方的手腕,確認有沒有噬心蠱的血線啊……

王梨珠汗顏,強自笑道:“先前是我年少氣盛,說了些不中聽的話,還望夫人不要見怪。”

聶柔扶著丹桂的手,施施然在仆從們準備好的小幾旁坐下:“王娘子這話說的,您是尊貴人兒,往後是要當主母的。”

“同我這個妾室道什麽歉呐?”

王梨珠一噎,賠笑道:“先前是我想岔了,不論是誰當侯府的主母,身份都不能越過了您去。”

“畢竟世子爺可是您一手帶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