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在仙界守大門

第66章 沒有以後

璃紅月整個人都呆住了,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完全無法理解剛才聽到的話。

她的心跳如同脫韁野馬一般奔騰不息,在靜謐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響亮,甚至連耳膜都因之隱隱作痛。

她瞪大眼睛凝視著麵前的澤塵,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那雙深邃猶如星辰的眼眸,此刻正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注視著她。

她的思緒亂成一團麻,無數的疑問和困惑湧上心頭,仿佛一場絢麗多彩的煙花盛宴在腦海中轟然炸開,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這到底算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表白嗎?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景會降臨到自己頭上,更別提對象竟然是那位高不可攀的仙君了。

她,身為魔界至尊的魔尊,而他,則是仙界備受尊崇的仙君,兩人之間宛如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想要走到一起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我...我再跟你強調一遍,你之所以會產生對我心動的錯覺,純粹是因為無妄山裏的那株幻瑛花木,它能夠......"

璃紅月結結巴巴地說道,試圖解釋這一切。

然而,澤塵卻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知道。"

"催情嘛,我清楚得很。"他的語氣平靜而從容,似仿佛毫不在意:“你早就告訴過我了,那種花木有催情的功效。”

“這個、這個……”璃紅月結結巴巴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要說她對澤塵毫無感覺,那顯然是自欺欺人。

自從她第一次瞥見那位仙姿玉貌的小仙君,她的心湖就泛起了難以名狀的漣漪,滿腦子都是些不健康的念頭。

後來他在衡陽宗出現時,她的目光也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他。

然而,要說她對澤塵情深似海,願為他舍身相護,那又顯得過於誇張。

兩千多年的歲月流轉,早已將璃紅月的心打磨得堅硬如石。

她習慣了孤獨,習慣了與時間為伴,習慣了世間萬物的變幻無常。

在她眼中,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過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他們可以一起行走江湖,可以相互扶持,可以攜手並肩,但是,最好還是不要產生什麽過深的羈絆。

澤塵收好藥瓶和繃帶,拿起小托盤返回屋子裏。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璃紅月時的場景。

那一次,他偷偷從太清神域中跑出來,卻正好趕上翻龍窟異動,一時好奇,就跑過去查看。

卻在樹蔭下,看到了一位紅衣的少女。

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少女一身紅衣,卻衣衫襤褸,頭發散亂,顯得有些狼狽。

可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火紅的衣裙上,宛如一朵盛開的紅蓮,嬌豔而奪目。她的頭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閃爍著絲絲光澤。

她問他:“那果子看起來不錯,可以給我嗎?”

聲音清脆悅耳,宛如潺潺的清泉流淌而過,令人心曠神怡。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天真無邪的稚氣。

她的眼眸是那麽火熱而明亮,像是夜空中最閃亮的星,又像是曠野中肆意燎原的烈火。

澤塵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美麗,熱烈,魅惑,又懵懂。

璃紅月說,他是因為在無妄山受到了幻瑛花木的蠱惑,才會誤以為自己對她動了情。

但他自己知道,不是的。

他隻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有一點……見色起意。

後來見她體術超群,他簡直狂喜。

一個美麗而又武力值爆棚的女子,對他來說,簡直魅力非凡,是最完美的伴侶。

所以後來,他才不由分說地讓她做了他的劍石。

隻希望從此以後,可以並肩攜手,不離不棄。

……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倒算是平靜。

不需要去鬥場比鬥的日子裏,她每日的活動便是晾曬草藥、精心研磨藥粉等。

除了在醫館幫忙,她還會做飯、喂雞以及養花種草等等,日子過得十分充實且有滋味。

她在玄鐵州的集市上購買了一株淩霄花,並將其栽種於黃石巷自家院子當中。

“我大師兄對這種花情有獨鍾。”璃紅月一邊培土澆水,一邊喃喃自語道。

站在一旁的澤塵則凝視著這株光禿無葉的花枝,輕聲說道:“若是能順利開花,想必一定美不勝收吧。”

璃紅月聽聞此言,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回應道:“那是自然,我大師兄曾告訴我,此花綻放時呈鮮豔的紅色,宛如一片花海,燦爛奪目,猶如朝霞般絢麗多彩。”說話間,仿佛眼前已浮現出那繁花似錦的美景,令人陶醉其中。

隨後,她又輕輕地笑了一下,不無遺憾道:“他一直都想著把整個落霞峰都種上這種花的,可惜啊,實在是能力有限,怕是這輩子都實現不了了。”

就在這時,澤塵突然開口說道:“若是神域的事情結束了,我們一起回到落霞峰吧?

”璃紅月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由得一驚,抬起頭來看著澤塵,驚訝地問道:“我們?”

澤塵微笑著點了點頭,回答道:“對啊,我發現你經常提起那個地方,想必你一定非常喜歡它。”

喜歡……

她喜歡落霞峰嗎?

璃紅月默默地低下了頭。

她自己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她似乎總是不自覺地說出“我大師兄”、“我小師兄”、“我們落霞峰”這樣的話語。

然而,她心裏清楚,落霞峰並非一個可以讓人安心生活的地方。

那裏隱藏著太多太深的秘密,稍有不慎,就是錐心刺骨,鮮血淋漓。

璃紅月把水瓢裏的最後一點水澆到花樹底下,站起來,臉上的神色已經轉為平淡: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通過九重鬥場,拿到鉤鐮膽。”

她並不是一個有資格去想以後的人。

兩千多年的殺戮與血腥,讓她早就習慣了得過且過,不想將來。

眼前的重中之重,還是要先活下去。

隻有活下去,保住神域,保住這個世界,他們才有“以後”可以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