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鳳鸞行

第148章 霍世子的情敵

小姑娘繪聲繪色,“世子哥哥討厭那個三皇子跟討厭王家那個麒麟是一樣的,一提到名字眼睛都泛紅光呢。不對,還要更厲害些。”小姑娘肯定道:“那個麒麟我見過,生得可好看了。”

“王家麒麟?”慈真大師好笑道:“你說的是王大公子王束?”

“對啊,大家不是都說他是大邕的祥瑞嘛。祥瑞就是麒麟……”

慈真大師忍不住笑,“憶南說得很對。”

霍轍這孩子啊,指不定就是在吃醋。

隻是這醋卻也不知從何吃起,王束便罷了,怎麽那個北燕的皇子也遭恨上了。

他搖搖頭,在笑。

年輕人啊,就是風花雪月一場也是傷筋動骨的。

呼衍丹塗第一眼見到大邕長公主的時候,除了驚訝,更多的是驚豔。

他毫不吝嗇地讚她:“燦如春華,皎如秋月。長公主之質,傾國而絕世。”

唐翹第一反應是錯愕。

這也是上一世她和親北燕時,丹塗第一句與她說的話。

哪怕時光倒流,與異地重逢,說的話竟也相同嗎?

她輕鬆笑著道:“三皇子可知,在大邕,對一個未及笄的女子當麵品論容貌,很多時候是無禮的。”

呼衍丹塗訝異,沒料到這個氣質成熟,身高也矮不了自己多少的長公主,竟然還未滿十五。

他拱手,對她行了大邕的拱手禮,“長公主勿怪。可丹塗以為,若見美人而不誇,亦是無禮。”

若旁人說這話,定會叫人覺得不誠而過於風流不堪。

可丹塗長相俊美絕倫之餘,又純淨而陽光,雙眸含笑看著你時,必定赤誠而有禮,仿若鄰家弟弟般。

唐翹知曉這人的脾性,便也笑了。

“見丹塗皇子大邕官話說得極好,又通曉詩書,想來喜好在此。萬壽宴後可在京中多待些時日,本殿奏請父皇,請弘文館大儒與丹塗皇子坐而論道。”

呼衍丹塗聞言,杏眼幾乎彎成月牙,俊臉上小酒窩若隱若現,“多謝長公主!”他是真的高興,主動道:“長公主可以喚我樂康。這是丹塗為自己取的漢名兒。”

“五音紛兮繁會,君欣欣兮樂康。”唐翹莞爾,“可有姓氏?”

“莊。”丹塗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來大邕,會遇上如此懂他的人,他興奮不已,“莊樂康,我喜歡……”

“莊子”二字還未說出口,一人的說話聲便打斷了他。

“北燕皇子竟喜歡老莊之想?”

來人麵若冠玉,身若鬆柏,隻是眼神有些冷。

“你也喜歡道家莊子?!”丹塗覺得大邕真好。

“不,”霍轍道:“本世子欣賞惠施。”

這倆人是死對頭。

唐翹都無語了。

霍轍這廝,就是故意的。

可丹塗不知霍轍對他懷有敵意,甚至覺得霍轍情操高尚,“說來丹塗也十分敬仰此人,‘至大無外,謂之大一;至小無內,謂之小一’,雖是玄妙之言,道理卻十分深邃。”

丹塗十分有興致,問道:“莊惠之辯名篇頗多,不知兄台最喜何篇?”

“濠梁之辯。”

此辯是最有爭議的篇目,莊惠誰勝,是從古吵到今。

“可最後是莊子勝了。”這是丹塗的第一想法。

“可本世子覺得,乃惠施之勝。”霍轍眼含冷笑,“莊子善詭辯,實狡詐。”

這話看似在說莊子,可丹塗總覺得這人在指桑罵槐。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人對他的敵意從何而來,他一臉茫然,“不知兄台是?”

“惠施的追隨者。”

丹塗:……

唐翹:(* ̄︿ ̄)

“樂康不必見怪,”唐翹笑著上前,“這位乃定北王府霍世子。”

“定北王府?!”丹塗激動了,“你就是那位十歲就從軍殺敵,連戰連捷的定北王府世子?”

霍轍蹙眉。

有一種自己花了重金買下一匹汗血寶馬去對方麵前炫耀,可對方連馬都不認識的挫敗感。

丹塗想得很簡單。

北狄與北燕亦是常年交戰,而定北王府常年壓製北狄。

光從這個層麵上講,他就隻恨不得拉住霍轍,與其暢聊三天三夜。

唐翹掃了霍轍一眼,嗬嗬,傻眼了吧。

瞧著外頭正擁擠著朝這邊看的百姓,她道:“樂康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先進四方館歇息罷。日後有的是機會一同說話。”

這一提醒,丹塗才覺得乏困起來,“有勞長公主。”

終於安置好了丹塗,後麵的事情自有禮部、太常寺和鴻臚寺的官員負責。

霍轍還沒走,二人避了旁人的視線入了慈真大師的“陋室”。

“你何時下了浮塵寺?”

“長公主還記得我呢?”霍轍陰陽怪氣,“本世子還以為,長公主就記得一個莊樂康了。”

唐翹有些懵,她記得前世霍轍對丹塗是沒有這樣大的敵意的。

而且他還在她跟前誇過丹塗來著。

怎麽眼下……

唐翹很有眼力見地繞過丹塗,問他:“身子可好了?”

“還成吧。”他歪歪斜斜地坐在那根快要破落下來的方木凳子上,跟沒骨頭似的,不像定北王府的世子,倒像個小痞子。

“我說霍轍,你怎麽跟以前不一樣了?”

“何處不一樣?”

“以前是穩重老練的定北王,如今是……”她回想了下他方才和丹塗說話時候的模樣,肯定道:“是個端方雅正的流氓。”

可見前世他還是在她跟前保留了。

唐翹覺得眼下的他才是最真實的。

“你誇我還是罵我呢?”霍轍牙癢癢。

“自然是誇。你不信?”她挑眉。

霍轍冷哼,他要是信她的話才有鬼了。

他懶洋洋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來,扔給她。

“什麽?”

“藥膏。”他看向她的手,神色莫名,“指尖取血,你也不怕毒死我。”

“你早就知道?”

她是苗疆人的身份。

“有過懷疑。畢竟章嬪不像是能生出你的樣子。”提起這個名字,霍轍眼裏閃過冷光,“原本想著將七修蛇帶回來驗證一二,卻沒料到它光遠遠聞見你的氣味,便也能狂躁。”

他想起什麽,眸光裏噙了晦暗。

再抬眼時,那暗色便被掩藏了下去,眼裏便倒映了她的影。

“章嬪,你打算如何處置?”

“待我查明所有真相,接回外翁外奶,由他們定奪。”她可以猜到,自己的生母必定是蒙難了。

最痛苦的,必定是外翁外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