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大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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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我放下酒杯點了點頭說:“我這個人天生懶散,胸無大誌,厭倦了城裏的勾心鬥角便央求著烏大人給個清閑的營生,這不就被派到這裏來了嗎?”

“可是我聽碑下說……”

“嗨!那是我胡謅的,目的是嚇老哥你一下,好讓您快來來接我。誰想到老哥您是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愣是沒有理睬我,你說我氣不氣啊!哈哈哈……”

滿堂的人都笑了,唯獨銅鍾擠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說:“真的?”

“嗨!說真也真,比真金還真。說假也假,比假山還假。”我又端了一杯酒笑了。

他無疑被我這句不著邊的話說的有點蒙,想了想看著我問道:“老弟說話高深啊,恕哥哥愚笨,一知半解。”

我仰頭喝了杯中酒巴紮了一下嘴唇說:“如果老哥能給小弟個一官半職,我也就好向烏大人交代了,不然然後他老人家問了起來說我隻享受不做事,這份罪責可擔待不起啊!”

銅鍾隻是稍微一想立刻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哈哈一笑從身上摸出一個皮帶做成的牌子拍到了桌子上喊道:“這個好說,從今以後金老弟就是這黑穀的副穀主,拿著這塊獸牌可自由出入黑穀,不得阻攔。”

哦!副職嘛!果然狡猾啊,一個穀主名號叫起來響當當,但一個副職就把實權拔了個淒慘慘,沒有實權不過是好就好肉招待的賓客罷了。

不管怎麽樣,畢竟封了這麽大的官,我總要起身感謝一下才對。

不過就在我舉起酒杯剛剛站起來還沒得及說話的時候,一聲渾厚有力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一個副穀主,封的好啊!你銅鍾現在不過也是一個暫代穀主而已,怎麽!已經到了可以任免官職的地步了嗎?”

說著一個長須老者走了進來,這個人穿著一身藍袍,頭上、雙鬢、下頜,幾縷白色的長須、長發飄飄灑灑,但臉上卻細皮嫩肉的如同一個嬰兒,童顏鶴發,這才是真正的童顏鶴發。如果不是那個牛鼻子還真和人類長的一模一樣。

“大長老……是大長老……”

這個老人一出現所有人都沸騰了,而銅鍾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但馬上笑著臉迎了上去,看來這個大長老在黑穀的地位非同凡響,即便是現在的銅鍾也十分忌憚。

“銅鍾!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大長老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大長老,您可冤枉死我了。”銅鍾此時就像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孩,辯解道:“實在是黑穀大亂,必須要有人出來主持啊!我也不願意啊,但是大夥把我推舉出來以死相逼我總不能寒了眾人的心,眼睜睜的看著黑穀崩壞吧!”

“那你就做烏拉爾的走狗。”大長老絲毫沒有理會我的存在。

“大長老,您不是也主張依附一方勢力嗎……”

“住口!”後者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喝道:“我是主張依附,但從來沒主張出賣。現在紅兒下落不明,你不趕快去找,反而在封什麽副穀主,不能不讓人懷疑你的居心呐!”

“可是紅兒已經被震裂擄去,下落不明,我怎麽……”

“那是你的事情,幼主一日生死不明,你就一日做不得穀主。”說完大長老一甩袖子走出了洞穴,最後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來者是客,好酒招待即可。”

帥啊!這老頭真**帥。從裏到外帥的一塌糊塗,我都忍不住想要簽名了。

“哼!”銅鍾把老人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轉身氣氛的走回了主位上,端起酒急吼吼的喝了一大碗,把碗用力的磕在桌案上氣罵道:“是那個王八蛋把這尊瘟神請出來了。”

“大哥,一定是那幫遺老,他們眼看您漸漸的控製了黑穀,所以才狗急跳牆的把大長老請了出來。”金狗急忙叫道。

“一定是!”後者氣的抓起酒碗摔在了地上罵道:“老子本想顧著麵子給他們個台階,沒想到……媽的,給臉不要臉。”

“殺了他們。”羆鹿站起來凶相畢露。

銅鍾伸出手來製止了眾人的喊叫,搖了搖頭看向碑下問道:“老弟,你怎麽看?”

至始至終碑下和那個叫藍盔的人都沒有說話,但是現在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他微微的抬起頭來輕聲的說:“不能再殺了,否則大長老的怒火可不是那麽容易平息的。”

“哼!一個拔了牙的老虎有什麽可怕的,不過輩分高了點罷了!我們認他是個長輩,不認他,屁都不算。”金狗憤憤的叫道。

“閉嘴!”銅鍾冷哼了一聲說:“雖然他現在今非昔比,但餘威還在,不到走投無路我不想和他翻臉。”

眾人一聽都閉嘴了,各自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這時銅鍾才猛然意識到我還在那裏站著呢!苦笑了一聲向我舉起酒杯說:“金老弟啊!看到了吧!這個爛攤子不好接啊。”

“這位大長老是……”我疑惑的說道。

“哦!那是我們黑穀現在輩分最高的長者,他雖然隱居多年但在穀中的聲望極高。就連老哥我也不得不忌憚呐!”

“哼!什麽輩分……”金狗想再說什麽,卻被銅鍾狠狠的瞪了一眼,硬生生的把話憋回去了。

“當年大長老可是和將軍交過手的人呐!”碑下幽幽的說了起來:“也正是因為有他在,我們才有了和陰鬼城談判的條件。”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個大長老真不簡單。我想了想問道:“聽剛才的意思,他應該是讚成歸附我陰鬼城的,為什麽……”

“哼!”銅鍾笑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尊嚴吧!他當年在將軍的手下賺了一條命,便成了他引以為傲的資本。所以他雖然也想依附在陰鬼城但是卻不想被收編,隻想作為一個附屬的存在。”

“倒是個如意算盤,隻是太天真的些。”我笑了。

“是啊!”銅鍾歎了口氣說:“可也正是他與將軍交過手使得其名聲大噪,在黑穀中的分量極高,所以輕視不得。”

“頭過身就過,隻要殺了他,再頂著壓力鎮壓下去,用不了多久便沒人記得他大長老了。”羆鹿在這時咬著牙哼道。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羆鹿,這個想法雖然很冒險,但是未嚐不是個辦法,不過也是個餿主意。如果大長老被殺掉真的激起了反抗,而銅鍾又沒有及時的鎮壓下去,那麽必將後患無窮。

這種局麵不是銅鍾想看看到的,卻是烏拉爾希望看到的。畢竟如果黑穀真正的大亂起來,陰鬼城再次排兵來將易如反掌。而銅鍾顯然再明白不過了,所以立刻反駁了羆鹿的話。

“紅兒是吧!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是吧!”他冷冷的看著洞外笑道:“那幫遺老們,你們以為把他搬出來我就沒辦法了嗎,哼哼!殊不知這麽一來才是給我銅鍾真正的方便。”

這場宴會就這麽因為大長老的出現不歡而散了,我的什麽副穀主也成了泡影,不過銅鍾倒是給了我自由出入黑穀的方便。

深夜,我獨自躺在洞穴中,看著外麵那漆黑的夜空久久不能入眠。這件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難辦!碑下、欒虎對銅鍾的確有些不滿,可如何才能讓他們反叛呢!我現在的這個身份倒是有個動機的借口,但是稍微有一步下的重了就會讓人起疑,到時候銅鍾立刻就會翻臉。

唉!還是對這黑穀不了解啊!本來和震裂呆的時間就不長,所知甚少,自己一人深入穀中也沒個誰商量一下,單靠自己摸索的話不知要摸索到猴年馬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