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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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兩人根本就沒有感情,又或者花婆壓根就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人,十年以後她左右術大成,功成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丈夫’燒掉然後逃離師傅,從此她變成了左右門的棄徒,受正道所不容。
“看……”花婆摸著身邊的紙人慈祥的說道:“這些白神都是死了以後既不願升天入地也不願轉世為人,他們寧願變成我手中的白神永永遠遠的留在這個世上。”
說到這裏他抬頭看著我說:“人生有很多第一次,但並不代表它將成為你唯一的一次,至少沒有人有權利強迫它成為你唯一的一次。”
聽到這裏我不由得對眼前這個古怪的老太婆肅然起敬。她的年齡足有九十多歲,幾乎和踢馬莊的尤爺處於同一個年代,真的很難想象在九十年前的清末民初她就有這種超前的思想,這在那個年代簡裏簡直就是離經叛道,大逆不道。
道德綁架!這就是中華上下五千年獨有的道德綁架。
“我理解……”得知了花婆的事情我不知該怎麽說。
“理解!”花婆笑了,笑的老淚留了出來:“不!沒有人會理解,我曾經以為小花會理解,但是她和那些俗人一樣愚蠢……”
“小花到底是誰?”我繼續發問。
不想後者笑了,笑的很詭異:“你休息夠了嗎,夠了的話咱們再來過。”
說著雙手一招五個紙片人再次騰空而起,很顯然這段時間花婆也沒有閑著,她已經重新修複了白神,但這次紙片人並沒有直接攻過來而是貼在兩個大紙人的後背,也不知花婆使了個什麽手法大紙人的身上冒出些許黑霧。
我沒有猶豫用沾了血的手指向前一點,可當手指距離紙人周圍時就再也進不去了。這花婆果然厲害她居然用死氣把紙人保護起來,我的血雖然可以腐蝕掉死氣但接觸不到紙人的本體無法從根本上破壞。
就在這一愣神的時間紙人反手一記重拳將我打的倒退幾步,花婆雙手急擺紙人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劈頭就是一拳。
“鯨吞……”關鍵時刻我一張口把圍繞在紙人周圍的死氣吞進了肚子裏。
死氣剛剛入腹就感覺到肚子裏上躥下跳,和以前使用吞吸術的情景大相徑庭,似乎那些死氣桀驁不馴根本不受馴服,‘哇!’一張口吐了出來。不過我趁著這個空檔反手點在兩個紙人的眉心,血氣滲透紙人立刻枯萎起來。
“這是什麽招數,居然可以把死氣吞入腹中。”花婆十分震驚,隨即眯著眼睛笑了:“你果然也在修行邪術,好好好!妙妙妙!”
花婆似乎看到什麽十分開心的事情,可是我卻顧不上理會他,因為那些殘餘在肚子裏的死氣就好像萬千的螞蟻在裏麵攢動,化也化不了,吐也吐不出,那感覺不比死了強多少。
“我的死氣可是**了幾十年的,豈是你說吞就吞的?”花婆走了過來輕輕一招手一股股黑氣順著我的七竅流了出來回到她手上。
“我現在有點喜歡你這小子了。”她頗感興趣的看著我說道。
“那是否可以告訴我小花的事情了。”我問到。
後者沒有立刻回答我,轉過身來到桌子前拿起一片紙人看了半天幽幽的說:“小花是我唯一的弟子,她叛逆、任性,又極其聰明,我曾經以為她就是另一個我,可是我錯了……”
小花幾乎和花婆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花婆對他寄予重望。可是,在二十年前她碰到了這一生最重要的人,而這個人改變了她的一生。
他叫羽風,小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花婆對這個羽風一百個看不上,所以一直不同意兩人在一起。
“為什麽,您不像是一個頑固不化的人?”我不明白。
“頑固不化的不是我,是你的幹爹老龍頭。”花婆回頭看向我說:“因為那個羽風就是老龍頭的大弟子,他是絕不會同意的。”
我與幹爹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以前也沒事的時候問過這個大師兄是誰,可是他老人家一提起來就黑了臉然後莫名其妙的大動肝火,重重的懲罰我,至那以後我和二師兄再也不敢提及。
據花婆說當時幹爹說什麽也不同意這門婚事,為這事兩人還私奔過,最後花婆找到老龍頭興師問罪為此還鬧的很不愉快,最終兩人還是被抓了回來硬生生的分開了。不過令花婆沒想到的是回來後的小花不吃不喝,最後居然絕食而死。
小花的死一度令花婆十分不解,因為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小花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尋死。在她的心裏小花就應該和她自己一樣,沒有什麽是唯一的。
聽完他的訴說後我沉默了很久,最終鼓起勇氣抬頭問道:“花婆,你真正的愛過嗎?”
後者用老邁渾濁的眼睛看著我,沒有回答有還是沒有。
“您剛才說過,沒人有權利強迫別人的唯一。現在晚輩把話反過來送給你,同樣也沒人有權利強迫別人的不唯一。因為在相愛的眼裏彼此就是唯一的,沒有替代品可言……”
我就這麽走了,隻剩下花婆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愣著出神,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想開。
小艾沒有和我一起回來,似乎對花婆的白神術十分著迷,而後者也頗有收她為徒的意思,於是我和姚小尾慢慢向市中心走去。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大雨雖然已經過去了,可天空還依稀的零落著毛毛細雨。我就這麽在前麵走著,滿懷心事。而小尾則靜靜的跟在我身後,許久沒有出聲,不知何時我回過神來向後看去,隻看到她盯著我的脊梁骨正在吃吃的傻笑。
“你笑什麽?”我問道。
“我笑你在想事情的時候很可愛,像個孩子一樣低著頭嘟著嘴,我都忍不住想給你買棒棒糖了。”小尾學著我嘟嘴的樣子笑道。
我笑了,自己的確有這個毛病,小時候每當思考問題的時候就喜歡拿一根鉛筆放在嘴唇上搖晃,而要夾起鉛筆必然要把最嘟起來,時間久了就落下這個小毛病。
小尾看我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背著手蹦蹦跳跳的過來問道:“你和艾姐姐認識多久了?”
“這個……不算太久。”
“噢!那是怎麽認識的呢?”
“這個嘛!”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
“不想說就算了,你們是什麽關係,是戀人嗎?”姚小尾眨著兩隻大眼睛看著我。
戀人!我們能成為戀人嗎,幹爹雖然說可以相信她,但也說過隻是暫時可以相信,似乎他的弦外之音以後還說不準……
看到我依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後者抿著嘴繼續問:“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你怎麽會這麽問?”我不明白。
“因為她沒有跟過來。”
“她這人就這個樣子,瘋起來沒有邊。”
“哦……”接下來小尾異常的安靜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
又走了很久來到一個岔路口,左邊通向土輝坡右邊則通向劉蓮的家。我停住了腳步回頭擺擺手說:“是時候分開了,離開這麽久童大哥一定等著急了。”
小尾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最後問了一句:“王大哥,我們算朋友嗎?”
“當然,我們老早就是朋友了。”
“那麽朋友之間是不是該互相聯係呢?”
“當然,朋友之間當然要聯係。”
“那……如果找不到該怎麽聯係呢?”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
我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自己真是個豬腦子,人家一個女孩子總不能直接開口和男人要電話號碼吧。我趕忙掏出手機問道:“你電話號碼多少,我給你打過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