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饕餮木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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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號碼忘記了。”
“哦!那你給我打一下就知道了。”
“我……我的手機沒帶。”
我愣了一下,不對啊!明明看她口袋裏鼓鼓囊囊的不是手機又是什麽。或許是看到我在看她的褲口袋,後者側了一下身子說:“這是一盒巧克力。”
“哦!那我給你說你記一下,我的號碼很簡單一遍就能記住,139946……”
她忽然把腦袋搖的和個撥浪鼓一樣:“我腦子笨記不住。”
我有點蒙,這該咋辦啊?
看到我沒了主意小尾輕輕跺了一下腳說:“你不會拿筆記一下人家的號碼嗎?”
對對對!也是個辦法,可是我搜遍全身愣是沒找到一根筆。抬頭再看姚小尾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隻圓珠筆。筆有了,可是沒有紙,所以她就拉起我的手把電話號碼寫在手背上。
我的手背上全是水,圓珠筆很難寫上去,姚小尾則不厭其煩的一遍接著一遍的描,直到上麵寫滿了滿滿一手背電話號碼。我與她離得很近,毛毛細雨打在彼此的身上變成了熱氣散發出來,與此同時還有那淡淡的體香,她……很香。
姚小尾終於走了,我看了看滿手的圓珠筆印記站了很久,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
“回神嘍!”麵前忽然打起一個響指,小糧王變戲法似得出現在身後,在他身後的還有一臉壞笑的劉蓮,此刻她正打著一把粉紅色的雨傘站在馬路牙子上。
我有些納悶的問道:“你……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
“很久了,從你們留電話的時候就已經來了。好家夥,留個電話能留半小時,我都替你著急。”小糧王壞笑道。
“手濕了寫不上去嘛,不奇怪。”我笑道。
“是手濕還是心濕啊!”劉蓮打著雨傘一步一搖的來到我麵前笑道:“這姑娘不錯,抓緊了。”
“朋友……普通朋友而已。”
“那你的普通朋友可不少。”小糧王那下巴一指馬路對麵說:“另外一個普通朋友可是眼巴巴的站在雨裏看你們秀了半小時的恩愛,這份情……難得啊!”
還有人?我回頭看向馬路對麵,那裏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已經走了。”劉蓮看著空空的對麵歎了口氣說:“我真不明白,以小艾姑娘的脾氣一定不會袖手旁邊的,她這麽做又是為什麽呢?”
小艾居然沒有回花婆那裏,而是一路跟著我和姚小尾走了這麽許久。她……又是為什麽呢?
關於趙惜民仇家的事情,我早些時候讓劉蓮和小糧王去調查。不調查還好,一調查足足打印了厚厚的一疊A4紙,從趙惜民光屁股開始到上位,再到現在所有有恩怨瓜葛的都在裏麵。期間不乏有競爭時的勾心鬥角,更有上位以後的風流韻事和筆筆血案。
1992年,為了和同事競爭崗位,趙惜民把同事灌醉然後叫小姐陪睡,最後揭發。
1995年,為了讓老局長退位,趙惜民雇人把他撞成殘廢。
1996年,紀檢委查案,趙惜民綁架了他的女兒迫使其就範。
……
2006年,城南拆遷,趙惜民慫恿手下強拆致死三人。
2008年,柳紅大廈動工,趙惜民偷工減料導致大樓坍塌,致三十二名民工慘死。
等等等等!一樁樁一件件皆是令人發指的血案,與此同時也間接的證明了趙惜民背後的關係網錯綜複雜,非常強大。恕我直言,就算把這份文件送上去估計也會半路失蹤。
我把資料一扔氣道:“趙惜民不死,天理難容!”
“我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禽獸不如。”劉蓮恨恨的說道。
這時我產生一個疑問,抬頭問道:“這份資料裏很多東西十分隱秘,你們是怎麽拿到的?”
小糧王和劉蓮對視一眼說:“一小部分是我們查到的,剩下的是有人送來的。”
“什麽!”我一聽就站了起來問道:“誰?”
後者搖頭:“不知道,今天傍晚我回家的時候,這份資料就放在這裏。”
“趙惜民多行不義必自斃,自有俠義之人幫助我們。”小糧王倒是很開心。
我搖搖頭可不這麽想,這份資料十分詳細,詳細到有動機殺死趙惜民的人多達上百個,如果這麽一個一個的去排除不用半年也要三個月,而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份資料的出現非但沒有幫助到我,反而把整個事件攪得更亂了。
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抬頭問劉蓮:“趙惜民的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寶物護體?”
“寶物!”劉蓮側著腦袋想了想說:“要說寶物倒是不少,但誰知道哪一個能護體呢?”
“有沒有連他睡覺都不拿下來的呢?”我追問道。
“睡覺……”劉蓮此時雙腮一紅,不好意思的想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他有一個怪模怪樣的木頭墜子,樣子很醜也不值錢,可是趙惜民從來都不把他摘下來。”
“還記得樣子嗎,能畫下來嗎?”
劉蓮想了想點頭道:“不複雜,可以試試。”
劉蓮從小對繪畫有著很高的天賦,雖說許久沒有動手但底子還在。十幾分鍾後一個簡易的木頭墜子形狀出現在紙上,定睛一看,這是一個抽象且誇張的凶獸,眼睛、鼻子、耳朵等等都很小,唯獨那張血盆大口幾乎占著整個木墜的三分之二,期間獠牙橫生、紅舌亂舞,非常凶頑。
“這是個什麽東西,完全看不出來啊!”小糧王和劉蓮都搖搖頭,最終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我拿著紙看了半天最後幽幽的說了一句:“這應該就是凶獸‘饕餮’了。”
“饕餮!”兩人一頭霧水顯然聽都沒有聽過。
饕餮是上古的一種凶獸,傳說是龍生九子的老五,生性好吃、貪婪無比,古人多把其形象雕刻在鼎蓋之上。貪吃為‘饕’,貪財為‘餮’,姚小尾的師傅把這個饕餮紋木墜送給趙惜民還真是別有寓意。
聽完我的介紹後兩人對木墜為何可以規避法術產生了疑惑,我也不太明白,可能隻有把這塊木墜拿到手才能研究出一些端倪來。
“你能把它偷出來嗎?”我問向劉蓮。
“怎麽可能,他連睡覺都戴著根本沒有機會。”
我點點頭又問道:“那他有沒有不戴的時候,又或者你見沒見過他什麽時候沒有戴?”
劉蓮想了半天最後眼睛一亮說:“那是一個月前,那次趙惜民喝醉酒回來的時候好像木墜是拿在手裏的,至於是不是離開過身就不知道了。”
“醉酒!”這是小糧王說話了:“據我所知趙惜民是不喝酒的。”
“我也很納悶,認識他這麽長時間從來沒見他喝過酒,但那時卻是是喝了,而且還喝醉了。”
我點了點頭,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下咒的人就是利用那次機會將食心咒中到趙惜民的身上。如此一來隻用調查一下當時是誰和趙惜民在一起喝酒就能有些眉目了。
這時劉蓮的電話響了,她接起電話一聽失聲叫道:“什麽,趙局的病又犯了?”
“針……給我打一針吧,求你了,疼啊……”等到我們再次看到趙惜民的時候他已經痛的爬不起來,捂著胸脯在窗上直打滾。
在他身旁還站著一個人,我們進去的時候背對著沒有看清麵目,隻見他焦急的摁著趙惜民喊:“趙局,您再撐一會,小蓮說過不能再給你打針了。”
“去他媽的**……”趙惜民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罵道:“一個千人騎的賤貨也想管我,我讓你打你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