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李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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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可不是嗎,這包裹裏看來都是藥。這時身後忽然一響,那條叫大黃的土狗竄了出來。
“滾回去,這次不帶你……”駝背楊一瞪眼罵道。
“楊大爺,您這條狗是吃什麽長大的,這麽凶猛?”我對這條狗還心有餘悸。
“就是,窮成這樣子,狗卻吃那麽胖……”周平罵道。
“山裏有的是野雞野兔,自然比咱人吃的要好啊!”駝背楊是這麽解釋的。
一路上駝背楊走的很慢,非常慢,任憑周平如何威逼利誘就是走不快。十分鍾的路程愣是走了半個小時,等到了村長家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鍾了。
駝背楊進門看到昏迷中的甄偉大就是眉頭一皺,失口叫道:“屍毒?”
想不到這個駝背楊還真有兩把刷子,一進門隻看了甄偉大的臉色就辨認出是屍毒來了。然後從包裹裏拿出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順著後者的左眼皮刺了進去,這時的針尖受到顴骨的阻礙開始沿著臉皮向腮幫附近延伸。
接下來是右眼皮,大約持續了五六分鍾的時間駝背楊把銀針取了出來,這時我看到銀針上麵掛滿了黑絲。後者眉頭一皺神情很不好,隨後又取出一根銀針直直刺向甄偉大的雙腮、下巴,再往出提的時候銀針並沒有掛黑絲。
駝背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還好,還好,中毒不深。”
“楊大爺,能救嗎?”我焦急的問道。
他卻沒有立刻回答,又從包袱中取出五六個罐子,然後拿針在甄偉大的臉上刺了幾個口子,拿火機在罐子裏燒了燒扣在破口處。不大一會甄偉大臉上的黑氣散了很多,逐漸恢複了以往的氣色。
駝背楊把罐子拿下來一看裏麵全是黑色的烏血,又腥又臭。
“好了,暫時安全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長長的送了口氣。
“暫時!”我敏銳的抓住他的話外之音:“什麽叫暫時,你是說他還有危險。”
“當然,屍毒是這麽容易拔除的嗎?”後者掏出一根煙袋抽了兩口說:“如果我沒猜錯他的屍毒是由麵部浸入的,能告訴我他是怎麽中的毒嗎?”
我和銅鑼對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該和他說實話。
“我覺得你們還是告訴我的好,否則不利他的康複。”駝背楊不緊不慢的說。
我還是拿不定主意說還是不說,這時周平看出點眉目來,這個人既然可以當村長自有有兩把刷子似乎一下就聯想到了‘瞪眼樓’,張了張嘴又看了看我們最終沒有說,反倒是借著要去打狂犬疫苗的理由跑了。
“這下能說了吧。”駝背楊吐出一口煙說道。
其實‘瞪眼樓’的事情與我此行的目的並沒有多大關係,不存在暴露秘密一說。隻說那地方畢竟太過詭異又距離邕子村如此之近,如果說兩者沒有關係怕是不可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一直不願意提及。
但是現在甄偉大的屍毒還沒有解除,對醫生撒謊無疑是拿他的性命在開玩笑。考慮再三我輕輕說了三個字:“瞪眼樓!”
‘啪嗒!’後者聽到這三個字忽然手一抖,煙袋杆掉在了地上。下一刻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憨笑著從地上撿起煙袋笑道:“老了,不中用了,連個煙袋都拿不穩了。”
我和銅鑼再次對視一眼,心中得出一個結論:這老頭肯定知道什麽。
或許他也覺得自己這個理由很難令人信服,岔開話題指著**的甄偉大說:“他的外毒已經解的差不多了,但是要解內毒需要以毒攻毒,用五毒來化解才行。”
“五毒?”
後者點點頭:“是的,所謂五毒就是蛇、蜘蛛、蟾蜍、蠍子和蜈蚣。隻有將這五種毒素集齊配合我的秘法才能完全化解掉殘留在他身體裏的屍毒。”
“楊大爺,您好像對屍毒十分了解啊?”我眯著眼睛看著他問道。
後者沒料到我會這麽問,愣了一下笑道:“我……哈哈哈,我怎麽會了解呢,醫書上是這麽說的,你要是不相信也沒辦法。”
他用一本莫須有的醫書擋住了我的問話,一時間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尷尬。
“爺爺,您孫子給你來電話了,爺爺……”
一個電話打破了僵局,拿出手機一看是小糧王打的。
“棍子,你在邕子村吧?”他問道。
“是啊,我在。”
“昨天晚上下雨,山體塌方把路給堵了車子進不去,我看……沒個三五天通不了了,要不你們先走出來吧。”
“什麽,路堵了?”我眉頭一皺。
“是啊,堵的和臘腸一樣,別說汽車了,自行車都過不去,人倒是可以爬過來。”
“我這邊怕是也出不去了。”
“懶死你,怎麽就出不來了。”
我回頭看看病床的甄偉大幽幽的說:“甄偉大生病了。”
“什麽……”
兩個小時以後小糧王渾身泥濘的出現在門口,看了看甄偉大他眉頭緊皺,是個人都看出來病的很重,這麽重的病沒有車是絕對出不去的。他問我怎麽回事,本著對周平負責的諾言我並沒有說出事情的真相,隻說昨晚甄偉大淋了大雨發燒了。
這邊甄偉大走不了,那邊的神血又必須得找,一下子令人犯難了。起初小糧王提議讓他在這裏休養,等找到神血以後路上的山石也清理的差不多了,到那時再來接他。
這無疑是個折中的好辦法,但是一想到‘瞪眼樓’的那個黑衣人可能就在邕子村周圍,實在是讓人滿滿的不放心,甄偉大和他有大仇如果這時他來搗亂偉哥將性命不保。
“要不……你和銅鑼先去,我等偉哥的並稍好就趕去和你會合。”我提議道。
“不,我要和你在一塊。”銅鑼卻不樂意了。
“別鬧,說正事兒呢!”我不高興了。
誰知這次銅鑼的強脾氣又犯了,大屁股一扭走出了房門喊道:“我是來跟你的,不是來跟他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兒,死了也願意……”說完一推房門走了。
銅鑼就是這樣犯起倔脾氣來令人抓狂,他和小糧王不慣,說什麽也不想同他一起走。末了小糧王說:“要不這樣吧,我先去涼樓寺,能拿到神血最好,如果拿不到就先把路子打通,隨後等偉哥的病好轉你再過去,怎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涼樓寺那邊的工作不能停,最起碼先要搞清楚那裏的黃飛虎塑像是不是貨真價實。畢竟小糧王也隻是道聽途說,難辨真偽。
小糧王走後沒多久,周平就進了屋,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個子很高膚色也很白,五官均勻對稱,唯獨眼睛有些細小。
他給我的第一感覺讓我想起一個詞‘油麵小生’。這種麵相的人很有小聰明,卻沒有什麽大智慧。或許是被周平拉扯的有些不耐煩進門時不住的嘟囔:“村長你著什麽急,我是科班出身,什麽病治不好……哈欠……”
說著這個男人仰頭張大嘴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似乎十分的疲憊。
“小飛啊!這個人可是梁先生的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休想再調回城裏去……”
周平剛剛說完,這個叫小飛的人眼睛立刻一亮失口問道:“梁先生,哪個梁先生?”
“還有哪個梁先生,梁萬錦梁先生了……”周平看他的眼神裏充滿了鄙夷。
“哎呀!你怎麽不早說……”後者一聽一個大步上前就去查看甄偉大的病情,十分的莽撞。
“你慢點,別把病人撞到……”周平伸手去拉他的左臂。
“絲……”後者忽然眉頭一皺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