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你們是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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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周平也感覺到他不對勁。
“沒沒,沒什麽……”
據周平說這個人就是村裏唯一的醫生李小飛,剛才他借著打疫苗的幌子又去了一趟診所正好看到李小飛從外麵回來。
“他的左臂是不是有傷啊?”我試著問道。
不料周平趴在我耳朵上笑道:“這個李小飛心花著呢,昨晚八成去幽會了,誰知道是不是勁兒使大了……嘿嘿……”
村長傳來一陣猥瑣的笑聲,腦子裏不知在想什麽畫麵。我配合性的笑了兩下,腦袋裏另有所思。
正在這時候門簾一響駝背楊背著一堆瓶瓶罐罐走了進來,一看到李小飛在場臉色就耷拉下來,似乎非常不願意見到他。
與此同時李小飛也看到了駝背楊,細小的眼睛抖了抖回頭衝著周平喊道:“村長,這個老迷信怎麽來了,您信不過我?”
“不不不。”後者急忙擺手:“中外合一,雙管齊下,一切隻為了救人嘛!”
“愛誰救誰救。”李小飛忽然怒不可遏的喊道:“要我和這個老家夥合作絕對不可能。”
“哼!”駝背楊也很不開心的說:“毛都沒長齊的黃口小子,學了點洋人的豬下水,就敢嘲笑祖宗留下的寶貝。”
“寶貝,那是迷信。”後者不甘示弱:“理論呢?根據呢?病理呢?毫無科學根據的東西隻不過是你招搖撞騙的把戲而已。”
駝背楊嗬嗬一笑努力的想把腰背挺直,哈哈大笑一指甄偉大說:“可是我卻把他治好了。”
“什麽,你已經醫治過他了?”李小飛一聽收拾起東西轉身就走:“他醫治過的我不管,萬一死了人算誰的呢?”
“這……”周平一時間沒了主意,回頭看向我。
我眉頭緊皺,都這個時候了還顧得上中西之別,門派之見,火氣有些難以壓製一張口冷聲道:“我隻要他活,不要他死。”
這時李小飛才第一次注意到我的存在,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他不傻,已經從周平的表現中看出我的重要性。
“這樣吧,既然駝背楊已經治了那就讓他先治,一會治不好我在來,否則功勞算誰的?”
說著他就要往出走。
“還是留下來吧,萬一有什麽不對勁也好照應。”我說的是實話,畢竟西醫自有它的長處。
李小飛想了想忽然一抬頭說道:“我有我的自由,即便是梁先生來了也不能因此而治我的罪不是嗎?”
我想要說什麽卻沒有說出口,畢竟他說的有幾份道理,我難道非要逼他做不願意的事嗎?
他見我不說話嘴角泛起了不屑的笑容,回頭瞥了駝背楊一眼掀開門簾就要走。
‘哢!’正在此時一把砍刀忽然剁在門框上,險些剁到李小飛的手。
“你……你是……”後者嚇的連連後退,指著門外的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時門簾一響居然被人硬生生的扯了下來,再看,銅鑼碩大的身軀堵在門口,手握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橫眉怒目。
“你媽的,給你臉了是不是,敢和我兄弟這麽說話。”
“這位大哥……”李小飛一看銅鑼不好惹趕忙來到我身邊說:“我有我的人身自由,你們無權幹涉的,大哥你是個明理的人,是不是這個理呢?”
我笑了點了點頭說:“對,這個道理我明白,但是……”說著回頭看了看銅鑼笑道:“我這兄弟好像不大明白。”
銅鑼雖然神經大條但不傻,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把砍刀一扔,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李小飛麵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啪啪啪!’就是三個巨無霸的巴掌,嘴裏還罵著:“自由,自由,自由,老子給你自由。”
後者被打的唾沫橫飛,末了一捂臉龐哭喊道:“你們……你們簡直就是無賴。”
銅鑼大眼一瞪又要打,我趕忙攔住他回頭衝著李小飛笑道:“你有你不治的自由,我兄弟也有打人的自由,自由是平等的……”
“對。”銅鑼哈哈一笑:“治不治是你的自由,打不打是我的自由。你不想治我不攔你,但我要打人你也不能攔我,自由平等嘛……”
說著他又要動手,李小飛受不了了趕忙跑到周平那裏求情。周平也看的有些傻眼了,他或許也對我無賴的一麵也有些吃驚。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不能順著點,非要挨揍嗎?”他是這麽勸的。
李小飛回頭看了看我們用力的點了點頭。事情就這麽成了,有些人就是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越對他客氣他就越蹬鼻子上臉。而這種人的克星就是銅鑼的三拳兩腳。
駝背楊一看沒了問題開始著重用五毒拔出殘留的屍毒。這個過程很漫長,五毒的提取,煉製,再到下藥都極耗精力。
期間以毒攻毒的時候甄偉大還出現過敏反應,李小飛趕忙取出藥品打起了點滴。再後來他出現了嘔吐症狀,又是一番折騰。
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駝背楊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長長的鬆了口氣:“這小子的體質好奇怪啊,屍毒一解恢複的速度簡直驚人。”
“怎麽,沒有危險了嗎?”我問道。
“何止是沒有危險,如果估量不錯的話他半個小時就能睜眼,再過一個小時就可以下地走動了,明、後天就無大礙了。”
“太好了。”李小飛屁股坐在地上幾乎虛脫了,無限可憐的看著我說:“現在我能走了嗎?”
我向他擺了擺手,後者爬起來出了門,周平則尾隨其後送回診所。
“這個小飛今天的體力真差勁。”駝背楊隨口說了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疑惑的問道:“怎麽,他的身體很好嗎?”
後者笑了:“何止是好啊,簡直是棒,要不咋有那麽大精力禍害姑娘。”
我眉頭一皺轉身向銅鑼使了一個顏色,後者點點頭出門跟了上去。
這都被駝背楊看在眼裏,他笑道:“怎麽,你發現了什麽嗎?”
我想了想說:“他的左肩有傷,而且是新傷。”
“你懷疑……他是那個襲擊你的黑衣人嗎?”
當初黑衣人逃走時被銅鑼砍了一刀,而李小飛的左肩明顯是有傷的。再加上他昨晚行蹤不明,實在令人生疑。
可是他今天的表現又實在不像一個修行過屍道的人,難道他是在演戲嗎?
又過了半個小時甄偉大幽幽轉醒,一張口就是一句令人啼笑不得的話:“一點,我想吃豬肘子。”
甄偉大身上的毒已經全部祛除了,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駝背楊走後,周平也回來了,他說村子裏今晚還有出喪事,按照慣例自己作為一村之長應該參加。
又過了一個小時銅鑼才姍姍來遲似得的回來,這時我們已經吃完飯了。
“怎麽現在才回來,飯都沒了?”我埋怨道。
“嘿!我比你們吃的好。”後者變戲法似得從懷裏掏出半張豬臉‘吭哧,吭哧!’的啃了起來。
原來他在回來的路上看到邕子村有一家出喪事,偏巧這時肚子餓了就混進去大吃了一頓。
“那你回來的也晚啊,現在都快十點了?”我問道。
後者啃著豬臉嘟囔道:“這不是……看了會兒表演嘛……”
我們這邊的農村在喜喪出殯的頭一天晚上有一場很隆重的活動,這個活動分了很多項目,比如‘成仙’、‘祭風’、‘吹棚’等等非常熱鬧。
尤其是‘吹棚’,是逝者的晚輩為了表達敬意花錢雇人吹奏樂曲,其寓意是讓逝者風風光光的走。起初‘吹棚’隻是象征性的吹點嗩呐、笙簫之類的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