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錦王挾持
“你讓你的奴才,把馬車開過來。”
耳邊響起吩咐,桑晴沉吟了下,脖子上的匕首就壓了幾分,鮮紅的血頓時滲出。
“本王沒有功夫讓你猶豫。”
他的聲音很冷。
桑晴緊咬著牙,點了點頭。
恰好這時,靈樞回來了,正四處找她,桑晴想張口講話,可嘴巴被男人捂著,“你若是敢不按本王說的話做,本王直接切斷你的脖子。”
桑晴再次點頭,他才緩緩鬆手,但脖子上的匕首沒有鬆開半分。
桑晴咽了口唾沫,佯裝痛呼,“靈樞,我扭到腳了,把馬車開過來。”
靈樞尋聲望來,見桑晴的腳在拐角處露出,她便忙讓車夫將馬車開過來些,靈樞要來扶桑晴,眼底倏然多了把匕首,她頓時失聲。
“不想讓你家姑娘死,就快點讓車夫掉頭,我們從後廂進去。”
靈樞捂住自己的嘴巴,機械地看向桑晴,見桑晴點頭,她才僵硬轉過身吩咐,剛掉好頭,男人就挾持著桑晴躍入車廂中。
靈樞要跟著進去,卻聽桑晴道:“你坐外頭吧。”
見桑晴脖子上都已經受傷,靈樞隻能咬牙照辦。
車廂關上,男人就讓桑晴去醫館。
桑晴抬起眼,望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男人眉峰上有顆痣,紅唇齒白,盡管臉上染著鮮血和汙垢,卻沒有絲毫狼狽,反而無端添了股豔色,使得那張好看的臉,愈發張揚。
居然是,錦王?
前世,她讓楚修站的錦王。
隻是楚修聽了上官蓮的,選擇站在淩王那邊,而最後成功穩坐東宮的人,就是眼前的錦王。
也是眼前這錦王,將他們全都送入牢獄,抄了外祖母家,導致外祖母在牢獄中病重,最後不治而亡。
之後,她也隨外祖母而去。
所以算來,錦王是間接殺了外祖母的人。
皇甫錦對上桑晴的眸光,冰冷的神色怔了下,眼底閃過絲驚豔。
這女人,倒是長了副好看的皮囊。
“眼睛不想要了?”
心底驚豔,嘴上不饒人。
桑晴垂下眼簾。
車廂陷入安靜。
“咕嚕嚕--”
皇甫錦的肚子發出空響,張揚英俊的臉上不由一陣發熱,“有沒有吃食?”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
桑晴搖頭。
皇甫錦咬牙,隻能任由自己的肚子唱空城計。
桑晴淡然聽了一路。
前世間接害死外祖母,現在還挾持她,雖然不能奈他何,但看他狼狽窘迫的樣子,桑晴的心情就爽了不少。
到了醫館,桑晴按皇甫錦的話,讓靈樞去買止血藥。
拿到藥,皇甫錦讓桑晴往他的王府方向走。
也就是這時,幾個戾氣極重的人從馬車旁經過,皇甫錦屏住呼吸,挾持著桑晴往後躲了些,透過縫隙,瞧見四處尋找人的壯漢,漸漸遠去,他才微微鬆口氣。
真是膽大包天,都進城了,還敢緊追不舍。
如若不是他的幾位好皇兄,這些東西哪裏敢這般囂張。
這些臉,他會將其一一刻在腦海裏。
“給我上藥。”
皇甫錦將桑晴的手鬆開。
他的手臂上和大腿上都受了一劍。
桑晴乖乖接過藥,往他的傷口灑,然後用紗布包紮好。
那白玉般的手指,沒有絲毫的抖動,優美得不像話。
“你不怕本王嗎?”
若是尋常女子,怕是都要嚇尿了,可她卻淡然得很。
“怕,但,想必王爺宅心仁厚,定不會傷了小女。”桑晴打好結,應聲。
“那也要看你是誰。”
染著血的匕首挑起桑晴的下巴,她被迫抬起臉,對上他黑沉的眼,眸底深處還隱約流轉著未褪的殺意。
“若是卑賤的,本王殺著玩一玩,也未嚐不可。”
桑晴睫羽微顫,清淩的美眸望著他邪惡的笑。
這是在變相地詢問自己的身份麽!
皇甫錦的目光在桑晴身上,上下打量了番,桑晴神色閃過絲慌意,見狀,皇甫錦笑了,收回目光,“不敢說,看來是卑賤身份了。”
他的匕首又重新滑到桑晴細白的脖頸上。
“姑娘,要到城南肉脯鋪了。”
靈樞提醒的聲音響起,皇甫錦眸色微淩,掀開了窗簾,正是他府邸外。
他盯了眼麵不改色的桑晴,“下次再見,姑娘可要想好了該如何介紹自己的身份,否則……”
匕首又壓了桑晴的脖子幾分,而後倏地收回,他轉身打開車廂,躍了出去,而就在他躍出的那一刻,有東西被他打翻了,他回頭瞥了眼,幾個糕點滾落在地。
見狀,皇甫錦張揚的俊臉頓時就黑了。
這女人,竟敢騙他。
車廂中的桑晴驚了驚,忙將食盒收起。
他逃得那麽快,應該沒有看見這糕點吧?
嗯,應該沒有看見的。
桑晴自我安慰著。
到了肉脯鋪,靈樞隻能按原來的話,下去買了包肉脯。
“姑娘,你都受傷了。”
一進車廂,靈樞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沒事,皮外傷而已。”
桑晴把方才還剩下的藥,讓靈樞幫自己上。
“那歹人實在是太膽大包天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挾持人,姑娘,要不,我們去報官吧?”
靈樞看著桑晴潔白無瑕的脖子上,印上血痕,憤懣不已。
“他是錦王,報官也無用,咱們也沒有證據。”桑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夜色已經暗下來,如此,回去倒也不怕被人看見。
經過醫館時,桑晴讓靈樞又去買了些傷藥和祛疤藥。
“主子,要不要屬下去找下夫人?”
楚墨在正苑前廳,淺褐色的眸子,望著院門。
方才楚墨已經讓其他小廝去尋人,隻是還沒有回來。
按理,小廝這會應該回來稟報消息了,可是沒有。
楚墨的臉色很冰冷,“再叫上兩個人。”
“是。”
風翼應聲,就下去帶人,然而剛要出院門時,就見桑晴和靈樞迎麵走來。
風翼當即折返,告訴楚墨。
楚墨看向邁進院門的人,隨後又硬生生垂下。
安然無恙就好。
桑晴見楚墨在等自己,走到他跟前,“路上出了點事,便回來晚了些,讓夫君久等了。”
“出了何事?”
原本已經放下心的楚墨聞言,眉眼再次蹙起。
“摘野花時不小心被劃傷,去了趟醫館,就耽誤了時間。”桑晴垂著眸,將眼底的些許心虛掩下。
風翼已經眼尖地發現,桑晴脖子上的傷。
上了藥,看不清傷,但看上去傷口很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