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腦子不好
翌日一早,在用早膳時,楚墨將第一弘仁醫師已經到京州的事情,告訴桑晴。
“待會我們去趟城門接人。”
桑晴眸色微喜,“好。”
“父親,母親,阿陽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去?”
扒拉著飯的阿陽,從碗裏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兩人。
“當然可以,母親帶你們去見太祖母。”桑晴看向端莊用飯的另一個小家夥,“阿軒,今天學堂休沐,一起吧。”
“好的母親。”
小家夥點頭。
楚墨沒有說話,但也是默認了。
幾刻鍾後,一家人整整齊齊出府。
路過前院花園時,碰上太夫人和馮氏在賞花。
桑晴領著阿陽和阿軒,給她們行禮。
盡管阿陽叫得很甜,阿軒很規矩,太夫人卻是連記正眼都不給他們,很不情不願地應了聲。
“你們這是要去哪,這麽整齊?”馮氏開口,瞧著兩個小家夥時,也是格外的不順眼。
一個大野種也就算了,現在又多了兩個小野種,真是晦氣得很。
“兩個孩子還沒有見過我祖母,便帶他們去見一見。”桑晴勾唇,她們看不上阿陽和阿軒,她更看不上她們。
聞言,太夫人和馮氏神色皆是變了變。
提到桑晴祖母,兩人不約而同想到的就是林家那無人繼承的財產家業。
如今林老太膝下無子,也就隻有桑晴這麽一個孫女,日後若是她死了,那些財產家業都會落入桑晴手中。
太夫人心中是欣喜的,那些財產落入桑晴手中,那麽最後也是會入她手中一些的,意外之財,沒有誰會不想要。
於是,她板著的老臉浮上慈祥,“確實該多去你祖母那走動走動,府中就她一人,實屬冷清。”
馮氏臉色很臭。
她打了好幾年的算盤珠子,在桑晴嫁給楚墨那一刻,就盡數崩塌。
林家啊,那麽多家業財產!
而且桑家這個尚書府,家底也是很渾厚的。
上官蓮呢,原本以為她是上官氏族小姐,那嫁妝應當是多的,連她們將軍府都塞不下,結果也就比桑晴的嫁妝,多了一點點而已。
而且大婚的時候,上官氏那邊的人,就隻來了寥寥幾個,連其父母都稱有事來不了。
也不知是看不起他們修兒,還是不看重上官蓮這個女兒。
眼看庫房裏的東西越來越少,馮氏就急了,也更懊悔了。
若修兒娶的是桑晴,那現在她不必這麽早就慌了。
“風翼,我在這。”
城門口包子鋪中,一襲粉色錦衣的少年拿著個大包子,用力招著手,生怕風翼看不見,聽不見。
桑晴和楚墨坐一輛馬車,阿陽和阿軒坐後一輛。
馬車剛停下,第一弘仁就已經付好包子錢,來到馬車前神情激動地問:“楚墨是不是在裏麵?”
在信上他可是說了,想要他這個梁州榜首醫師過來,就得在城門口迎接他,楚墨可是允了的。
風翼還沒有回話,他就迫不及待的掀開車簾,就看見楚墨和桑晴坐在裏麵。
他的笑容頓僵。
桑晴朝他揚唇一笑,旁邊的楚墨淡漠出聲,“你坐後麵一輛。”
“坐就坐,你以為我稀罕跟你坐一輛啊!”
話落,車簾就被大力放下,他人大步去了後麵的馬車。
桑晴眨了眨眼,有些懵。
怎麽感覺這個第一弘仁好像不喜歡自己?
那小模樣跟吃醋了,鬧脾氣的般。
這性子跟名字反差好大。
原以為是位成熟穩重的青年,或者中年男子,結果……
“他腦子不太好,你不要在意。”
耳邊響起楚墨的話,桑晴更是費解。
腦子不太好,意思是他有病嗎?
後頭馬車,第一弘仁掀開車簾,見到兩個小家夥,臉色更臭了。
他最討厭小孩了。
“哇,好漂亮的大哥哥。”
阿陽瞪圓大眼,裏麵盛著驚豔。
“而且頭發還是黃的,卷的!”
第一弘仁聽到這誇讚聲,開始用正眼看小阿陽。
這小奶包長得也還怪可愛的,白白圓圓的,“你跟我方才吃的包子一樣可愛。”
阿陽聞言樂嗬地咧起貝齒,小酒窩露了出來,“那我可以抱抱大哥哥嗎?”
感覺大哥哥香香的呢。
“看在你這麽喜歡我的份上,就允許你抱一次。”
阿陽當即開心地張開雙手,讓第一弘仁抱。
風翼已經在信上告訴他,楚墨從北境帶兩個小孩回來。
他將目光落在阿軒臉上,阿軒這才起身作揖,“阿軒見過弘仁醫師。”
人小鬼大。
第一弘仁淡淡應了聲。
但瞧見阿軒眉心上的疤痕後,便蹙眉,“楚墨沒銀子給你買藥嗎?怎麽眉心上會有疤?”
簡單粗暴的話,讓阿軒愣了愣,“傷我的劍有毒,疤去不掉。”
有毒?
第一弘仁一把捏住他的臉,盯著疤痕半晌道:“天下沒有本醫師去不掉的疤,等我有空就給你製藥。”
說完,他的目光瞥到了默不作聲的靈樞,“你誰啊?”
“奴婢是夫人的貼身丫鬟。”靈樞正盯著他看呢,差點沒反應過來。
如此怪異變扭性子的人,她還是頭一次見,便看得一愣一愣的。
“嗬!”第一弘仁扯了下嘴角,“原來你就是她的貼身奴婢。”
“說,你們夫人嫁給楚墨,究竟是有什麽目的?”
他忽然橫眉怒目,把靈樞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他是在懷疑桑晴有目的,怒氣也浮上臉,但她強忍住了,“醫師說笑了,我們夫人和將軍是你情我願的嫁娶,何來什麽目的不目的。”
“大哥哥,母親很好的,對阿陽和哥哥好,對父親也很好。”阿陽也開口。
阿軒也冷然看著他,一副他要是說得難聽了,小家夥就要揍自己的感覺。
知曉這會問不出什麽,第一弘仁也沒有再問。
反正來日方長,他定會查出那個女人的目的。
下了馬車,看到懸掛在大門上的牌匾,寫著林宅兩個字,第一弘仁的臉又臭了。
“楚墨,你拿我當小牛小馬啊,剛下馬車就帶我來給人看診。”
信上,楚墨已經說清楚,請他來是給位老太太看病的。
這會沒回將軍府,那定然就是帶他來看診的。
世界上最急的人,永遠都是為了看病治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