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禮物被換
而瀟侍郎也是言官之後，能將紀行知請來開筆，也應當就是因為他也屬於清流。
“擊鼓明誌。”
“咚。”
一聲敲鼓響起，將桑晴的思緒拉回。
瀟羽共敲了三下。
一鼓為立誌，二鼓為勤學，三鼓為自省。
之後便是開筆破蒙，瀟羽動手磨墨，執筆落字，象征開啟智慧。
再行握掛之禮，讀家訓。
“禮成！”
司儀高呼，這場開筆禮便是完成了。
之後開席。
“桑小夫人。”
桑晴和阿軒剛吃幾口，梅夫人便領著瀟羽過來。
旁邊的馮氏和上官蓮以為是好戲來了，悠哉吃著果子旁觀。
桑晴端酒起身，阿軒也跟著起，滿眼警惕。
“前幾天，我兒在學堂冒犯了令公子，實在是抱歉。”
原本，桑晴已經想好該如何反駁梅夫人的話，沒想到她竟是來道歉。
“瀟小公子已經道過歉了。”
隻怔然片刻，桑晴就從容應聲，臉上掛著的淺笑，清麗溫雅，瞧著很是舒心。
兩人說話間，瀟羽還從自己懷裏拿出個小物件給阿軒，“這個是我自己雕刻的小象，是不是很帥氣？”
刻的正是拿著劍的阿軒，模樣還很像。
連那眉宇間的冷峻都活靈活現。
眾人不由感歎一聲，好精致。
不由的，便都認真打量起阿軒來。
果真是正氣凜然，即便是眉心有疤，也不減風姿。
小小年紀能長得這番標致，氣度不凡，著實是少有。
“之前聽聞征北將軍從北境帶回兩個孩子，想必這便是其中一位了。”
“這養得是真不錯。”
“不過征北將軍……哎……”
眾人想到楚墨，紛紛搖頭惋惜。
若他還是個正常人，那定當是大州朝所有未婚少女趨之若鶩的情郎。
議論聲不大不小，但還是傳入了大家耳中。
“各位，這些菜肴是府中新請的廚子做的，味道很不錯，大家都嚐嚐看如何。”梅夫人轉移話題，眾人才動起筷子。
她看著桑晴繼續道：“令公子是個不錯的苗子，桑夫人若是好好培養，當能奔個好前程。”
桑晴揚唇笑笑，不作答。
“對了，桑夫人這件衣裳，是你自己裁製的新衣嗎？”
方才梅夫人就已經看上她身上的襴裙。
“若是梅夫人需要，可給婢女留下尺寸，回去後給您訂做。”
不論何時，桑晴的言行舉止，都從容優雅。
梅夫人笑容滿臉，當即就讓婢女將尺寸記下給靈樞。
她走向旁邊，目光瞥到上官蓮和馮氏，笑容頓凝，而後又笑起來，“馮……”
“哎呀！”
話剛出口，梅夫人要敬馮氏的酒杯一個滑落，砸在剛要起身的馮氏臉上，酒灑了她一臉，她驚叫一聲站起，動作太大，碰翻桌子上的酒菜，旁邊的上官蓮也跟著遭殃。
“抱歉兩位，我剛剛隻是手滑了下，這……”
梅夫人一臉的慌意。
“手滑？”馮氏瞪向她，花了的妝容猙獰不已，“你方才在桑晴那的時候，怎麽不手滑，偏偏到我這你就手滑！”
“馮夫人說的這是什麽話，這是意外，哪能是你想在哪滑就滑哪的？”
梅夫人很無辜，說完，她反應過來什麽，愕然，“馮夫人這是想讓我將酒水倒在桑小夫人身上？”
此話一出，眾人看向馮氏的目光，都變了。
旁邊要幫腔的上官蓮聽這話，都啞然住，更別提馮氏了，磕巴道：“你你，莫要胡說，我可是她嬸子，怎麽會想害她。”
“梅夫人，我相信你是不小心手滑的，但我還是需提醒夫人一句，我上官蓮不是傻子，這樣的事情隻能有這一次。”
若再有下次，她不會輕饒。
撂下這句話，上官蓮走，馮氏忙跟上，沒幾步，卻聽梅夫人幽幽來了句，“馮夫人，你們若是要走的話，就把你們那幾件破羊襖子，還有小物件給帶走吧，我們瀟府不缺這些東西。”
上官蓮和馮氏的腳步登時頓住。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轉過身來的上官蓮冷問。
話落，梅夫人的幾個丫鬟就將禮盒抱來，站在眾人跟前，然後將盒子打開，眾人便看見盒子中的東西。
六個華麗精致的盒子，裝的竟是羊毛襖子，披風，還有些小物件。
上官蓮瞳孔一縮，她明明讓碧蕊拿的是珍珠玉石，還有古瓷名畫，怎麽……
“怎麽會這樣？”
碧蕊滿臉驚愕，“姑娘，我明明拿著單子，讓夫人按單子上拿的。”
上官蓮陰鷙目光睨向落雞湯似的馮氏，她開口，“我就是按著單子上拿的，怎麽……”
馮氏猛頓。
將東西拿出來後，她就放在廳中，去梳洗化妝，難不成是那個死鬼，偷偷將東西給換了！
思及此，馮氏氣到差點暈厥過去。
上官蓮笑，“不知我是哪裏惹到夫人不快，夫人竟先是手滑打翻酒，後是換……”
“蓮兒。”馮氏一把抓住上官蓮的手，“我忽然想起，在來的路上我們下了趟馬車，莫不是那個時候，東西被人給偷換了吧？”
上官蓮有些懵。
但看馮氏那著急煞白的臉，她想到了那個賭鬼家公。
該死的老頭，竟然讓她丟臉丟到這田地。
“被人偷換？”梅夫人笑了笑，“罷了，我也相信這次的事情，你們不是有意的，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有下次了，不然不是人人都像我這般好說話的。”
給她們這個台階下，是她看在桑晴的份上。
可眾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那羊毛襖子，一看就是雍州所產，而且品質也算得是上好的，隻不過舊了些。
隻是梅夫人都不計較，那他們自然是不會多嘴。
興許是顧忌著上官蓮的身份吧。
不然，若隻一個馮氏，那得完。
上官蓮和馮氏灰溜溜走人，桑晴施施然來到梅夫人跟前，就要福身道歉，卻被梅夫人眼疾手快攔住，“馮氏和上官蓮是婆媳，征北將軍府的二房，而你是征北將軍的夫人，她們做的事情與你無關。”
“你給的禮物很貴重，我都還未感謝你呢。”
梅夫人一連幾句話，倒是讓桑晴啞然，隻能莞爾一笑。
可到底她和馮氏還是掛著勾的家人，她也沒法再待下去，便告辭，梅夫人還親自送她們母子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