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長津湖開始

第十八章:發子彈

那名老兵也感覺到有些難以置信,徐溜他是知道的,這幾十號老兵他都認識,徐溜上過兩三次戰場,和土匪拚比,用刺刀紮死過五六個土匪,平日裏訓練非常努力,就是為了能夠在戰場上活下來。

而現在,新入連的一個新兵,滿打滿算跟著他們訓練了一個月,就這麽輕鬆地一個照麵把徐溜幹輸了。

徐溜也懵了,看著夏遠,除了難以置信之外,就是震驚:“你是怎麽做到的。”

“技巧。”夏遠把槍背在身後,走上前接過徐溜的長棍,比劃了一個突刺的動作,說道:“當一個人往前猛刺的時候,所有的力量都在槍頭上,以及手上。但這樣也暴露了一個問題,力量過於集中,兩邊就是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如果你具備超高的技巧,從側麵就能夠擋住突刺。”

夏遠把木棍遞給徐溜,看向牛海,說道:“但是要具備技巧,沒有技巧,麵對著這迅猛的突刺,也是擋不住的。好好練習吧,你的路長著呢。”

牛海眼睛冒著光,用力的點頭,看到夏遠格擋徐溜的技巧,他心裏有了繼續努力的動力,原來拚刺刀竟然可以這麽厲害。

他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手刃日本鬼子,給自己的親人報仇!

徐溜聽完夏遠說的,就像是茅塞頓開了一樣,拚刺刀還可以這樣子拚,什麽力量匯聚哪裏,就會導致哪裏薄弱,他找到一根木棍,嚐試著突刺了幾下,發現夏遠說的沒錯,自己突刺的時候,全身的力量都推著槍往前頂,導致左右兩側的力量相當薄弱,如果敵人用槍從左右兩側格擋,出其不意之下,能把自己的突刺格擋掉,並進而向自己發起致命的進攻。

這個時候,自己是完全來不及反應的。

“為了在戰場上活下去,我訓練努力的訓練,沒想到你剛來沒多久,就能理解這麽多東西。”徐溜感慨萬千,夏遠已經超過了很多老兵。

夏遠笑了笑,突破明勁,對勁力的掌握還達不到細致入微,但也超過了絕大多數人,勁力的掌握實際上就是對力量的掌握,不過達到明勁之後,對力量的掌握更加隨心所欲,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隨著力量匯聚,自身的弱點也會暴露,這些弱點是肉眼看不出來的。

當然,如果是一些武術宗師,對力量掌握非常熟練,對方不論施展什麽樣的招式,他都能夠一眼看出來對方的力量匯聚點,這個時候就能夠通過躲避對方的力量的匯聚點,進而對力量薄弱點進行突破。

但那種程度需要刻苦的訓練,同時對各種武術都深入研究,就像是八部天龍中的王語嫣那般,精通各種武學。

夏遠笑了笑,沒說什麽,自己最大的秘密是係統,而這一身武力都是來自於係統。

“大個,你啥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王老頭走上前,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

“訓練以及天賦吧。”夏遠含糊不清說道。

牛海在夏遠把徐溜擊敗之後,就爆發了一股信念,更加用心的紮著草人,直到累的虛脫了,躺在地上,問夏遠:“夏哥,我啥時候能跟你一樣厲害?”

“人與人是不一樣的,所以我也不清楚你什麽時候會跟我一樣,不過,我相信,努力是會有收獲的,不努力,一點收獲都沒有。”夏遠靠在一塊石頭旁,抽著一支煙,吞雲吐霧。

本來他對抽煙並不感冒,但隨著一個又一個的世界的經曆,夏遠逐漸不那麽拒絕抽煙了,有的時候,抽煙可以理清雜亂的思緒,不過夏遠並沒有成癮,他的自控能力還是非常強的。

“我會努力的!”牛海用著堅定的語氣和眼神,稍作休息,繼續站起身。

空地上的木棚子也搭建了起來,大夥把自己的被褥拆開,搭在架子上晾幹,經曆了大暴雨,不光衣服濕透了,就連被褥都淋了個通透。

遠處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雨。

徐溜把自己的被褥搭好,看了看天空,忍不住說道:“這怕是又要變天嘍,狗日的,被子都濕漉漉的,一擰全是水,這要是在下雨,晚上就沒法睡覺了。”

“先晾吧,能晾幹一點是一點。”夏遠摸了摸自己的被褥,濕漉漉的,用力一抓,水就從裏麵冒了出來。

“咱倆擰一下。”徐溜走上前,幫助夏遠把被褥凝的差不多,搭在一根架起來的木棍上。

做完這一切,大夥就待在剛剛搭建起來的木棚子下,木棚比較簡陋,四四方方的,上邊搭著一排排樹枝,上麵鋪了一層樹葉,為了防止風給樹葉吹跑,他們還弄了不少泥土覆蓋在樹葉上。

王老頭坐在地上,罵罵咧咧的:“下雨吧,多下一些,下的路都走不了,那才好呢。”

猴子說:“走不了好,咱們也走不了啦。”

“臭小子,說啥子呢。”王老頭拍了猴子一巴掌,搓了搓手,“嘿,天氣這事情還真說不準,種莊家的時候,天氣變化的那才叫厲害,前一秒還是大太陽,下一秒雨就下來了,你說怪不怪,出著大太陽,下著雨。”

“老天爺發怒了。”猴子說。

他也見過那種奇觀,感覺很神奇,就像是老天爺發怒了一樣。

“下雨了,下雨了。”

這時,外麵的國軍士兵大聲的喊道。

大夥一驚,連忙呼喊著:“趕快去收衣服。”

“夏遠。”徐溜喊了一聲,跑到外麵抬頭看了眼天空,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砸了下來,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又生疼生疼的。

聽到徐溜的聲音,夏遠跑到外麵瞅了眼,“下大了,快點收被褥,半幹半濕的還能睡,全濕了就不行了。”

他麻溜的把自己的被褥卷起來,看了眼四周,新兵營的戰士都在收被褥,不少人的被褥剛收到一半,一串急促的哨子聲響了起來,所有人一愣,抬起頭看向吹哨子的方向。

“集合!全體集合!”

那個是傳令兵,聲音很大。

“下雨天還集合?”

大夥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隊伍剛剛集合的差不多,營長揮揮手,幾名戰士抬著箱子重重的丟在地上,箱子濕漉漉的,顏色變得更深了,營長說:“各連連長組織好,每一名戰士隻允許領取十顆子彈,另外之後登車出發。”

“啥?現在就要走了?難道是去打仗嗎?”

“我們才剛來,剛把棚子弄好,就要走了?”

“發子彈了!”

新兵營立馬變得嘈雜起來,不少戰士都感覺到有些難以置信,他們費勁巴拉的把木棚給搭建好,現在告訴他們要登車出發了,這不是把大夥當成猴子耍嗎?

“這長官也忒信球了,不在這裏住,還要咱們大夥建木棚,這不是把咱們大夥當猴耍了嗎?”王老頭一臉的不滿,他堅定地認為他們是被這些長官給耍了,也恁蛋求了。

大夥聽了,臉色微微一變。

“王老頭,他們你說就說,提我幹嘛。”猴子抱著槍,有些不滿的說道。

“臭小子,咱的意思是這些長官操蛋,根本不把咱們大夥當人。”王老頭給了猴子一巴掌。

“行了,別說了。”徐溜打斷了王老頭的話,抬起頭看了眼遠處的杜光貴連長,說道:“你的這些話,說給大夥聽聽就算了,別傳到長官的耳朵裏,到時候對你用毒性,你這一把老骨頭,能堅持住?”

王老頭不說話了,今晚就要逃跑了,這要是被長官聽到,把自己打一頓,九成九是跑不了了。

徐溜眉頭皺了皺,心裏歎了口氣,這些人心不齊,到了戰場上,和炮灰沒什麽區別。長官也的確是把這些人當成了炮灰,但如果他們齊心協力,同舟共濟的話,在戰場上活命下去的概率還是非常大的,日本鬼子強能強到哪裏去。

徐溜的思維還停留在和土匪幹仗的階段,沒有轉變過來,日軍是國軍遇到最凶殘的隊伍也不為過了。

淞滬會戰時期,絕大多數省份的地方軍對手是紅匪,山匪,各路軍閥,跟這些人打仗,那武器裝備都差不多,打的也凶,不少地方軍都沒有跟日本鬼子交過手,很多士兵的思維都停留在以前,到了淞滬會戰,直接被日本鬼子的火力給嚇懵了。

中日雙方的武器裝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日軍每個師團平均配備一萬兩千人左右,戰時配備兩萬五千人,實際上大多都在兩萬人出頭。

中國方麵最好的中央軍一個整編師,全額兵力在一萬四千人左右,但出征時,真實的人數少得多。

日軍特別大隊在裝備上,日軍一個步兵小隊配備三具擲彈筒,日軍步兵中隊配備一到兩挺重機槍,有的還配備一到兩門迫擊炮。步兵大隊配備兩到四門九二式步兵炮,另增配四到八挺重機槍,有的還加強兩門四一式山炮。

在步兵連隊配備四門四一式山炮,或六到八門九二式步兵炮,六門三十七毫米反坦克炮。

中國軍隊與之相比則天壤地別。

中央軍在國軍隊伍裏算是最好的部隊了,卻也隻有輕重機槍,手榴彈,唯一的德械師也隻是鋼盔屬於德國製造。

全國隻有二十六門炮,彈藥無法補給,打一發少一發。

除了武器裝備差距大,單兵素養更差,日軍每一名普通士兵,人手一本從軍日記,從軍日記除了記錄一些日軍日常作戰的地點之外,上麵還繪畫了工事地圖,未來世界有人收集過日軍的物品,其中就有參加淞滬會戰的日軍普通士兵的從軍日記,甚至在寶山和國軍對戰的時候,上邊還繪畫了寶山的工事地圖,中國軍隊在什麽地方,日本軍隊在什麽地方,清晰可見。當時的哪怕一個日本士兵,都能畫這樣的工事地圖。

而在實彈射擊中,一個日本新兵一個月要消耗一百五十發步槍子彈,機槍三百發。看起來很少,但國軍打不起,每一顆子彈的製造都需要錢,要經費,要原材料,生產保障供應。

實際上,孔宋家族貪汙的錢,都足夠組建大量的兵工廠了。

杜光貴連長清點了連裏的人數之後,帶著兩名戰士領取了子彈,以班級為單位,把子彈分發下去,拿到子彈的眾人興奮不已,一時間忘記了在下雨天集合的煩悶。

十顆黃橙橙的子彈入手,冰冰涼涼的,上邊還有一些沒有擦幹淨的小雨珠。

王老頭在身上擦拭了一番,一些裝進口袋,拿了一顆在手中仔細端詳,頭部是銀白色,尾部是金黃色。

“這就是子彈,能把人一槍打死。”

“7.92毫米圓彈頭,無煙火藥。”夏遠領到了子彈,立馬就認出了子彈的型號,槍械宗師級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知識補充,適用於老套筒的子彈,初期的老套筒非常容易炸膛,後來在槍的上邊安裝了鐵片,炸膛也變得不那麽容易起來。

分了子彈後的大夥明顯高興得不得了,抓著一把子彈仔細端詳,就和王老頭一樣,摸到子彈感覺到非常新奇,把玩了一會兒就感覺到沒什麽意思了,把子彈揣在幹癟的子彈袋裏,然後等著連長下命令。

天空變得陰沉,六七輛卡車上裝滿了人,從新兵營的駐地離開,在公路上顛簸了一陣,緩緩的出了城。

一些人就發現,公路出城的方向跟他們來時候的方向是不一樣的,大夥立馬變得緊張起來,王老頭環顧四周,說道:“這不是咱們進城的道路。”

“咱們這是要上戰場了。”猴子緊緊握著手中的槍,把子彈握在手中,神色有些激動,想要忍不住去開幾槍。

“臭小子,你以為上戰場跟鬧著玩一樣,那是會死人的。”王老頭看著猴子,忍不住說道。

“王老頭,咱們來的時候,不是也死了不少人,咱見過死人的。”猴子滿不在乎,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感到十分的驚奇。

“戰場死人和被接兵單位的人害死還是有一定區別的。”一言不發的書生突然開口了:“接兵單位害死的人是完整的,但是被槍和炮打死的人都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