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長津湖開始

第七十六章:淪陷

三穀重新尋找了一個位置,這次他更加小心,對方已經擊碎了他的肩膀,然而自己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他是個很厲害的支那人!”

看了眼纏繞著繃帶的肩膀,三穀動作小心翼翼,扒開草叢都等了很久。他想不明白,支那人究竟躲在了哪裏,又是如何發現他的。

可能,到死了他也想不明白。

比偽裝,已經沒人能夠比的過夏遠,他將身體裹上黃泥,趴在一顆彈坑裏,與大地融為一體,這個日本鬼子射殺了三個國軍士兵之後,便收了槍迂回。不得不說,這個日本鬼子的偽裝確實很好,用鷹眼盯著蘆葦**掃了好一陣,才發現他,一槍沒有把他打死,讓他給跑了。

這家夥的偽裝可以,而且足夠謹慎,美軍狙擊手也經曆過嚴格的訓練,但是苦於美軍的狂妄自大,再加上他們的狙擊手人多,很多人的偽裝就顯得漫不經心,最重要的還是美軍的自大心作怪,他們認為自己把仗打贏了,有些得意忘形。

這個日本人倒是聰明,也很謹慎。

日軍已經打進了前沿陣地,百十名日軍衝進戰壕裏,用刺刀捅死那些沒有撤走的國軍士兵,扛著輕機槍的迅速把機槍架在掩體攻勢上,日軍工兵則開始搶修戰壕,也不管戰壕裏的黃泥。

夏遠盯著日軍狙擊手,仍舊不見他出來,但見日軍的士兵侵占了前沿陣地,他便迅速收了槍,從泥坑裏站起來,轉身衝向國軍的第二道防線。

“支那人!追擊!”

有眼尖的日本兵發現了夏遠,迅速朝他射擊,夏遠的速度很快,迅速撲倒在前方的彈著點裏,回身瞄準,扣動扳機,一名射擊的日本兵腦袋像是被抽到了一樣,猛地向後甩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鮮血從他腦子後麵甩了出來,帶著莫名的紅白的**,撒在了泥地上。

夏遠快速拉栓,消滅了三個日本兵,眯著眼觀察著遠處的蘆葦**,仍舊未見那個日本鬼子狙擊手的身影:“慫貨。”

罵了一聲,他拎著槍快速消失。

“別去住,他是支那人神射手!”

欲要追擊的日本鬼子連忙停下了動作,不敢再去追擊。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支那人就是分隊長說的那個‘支那人神射手’。

支那人神射手是他們對夏遠的稱呼,進攻前,他們便開了戰前動員會議,自然得知了支那人的陣地上有一個槍法十分厲害的家夥,並且他們還派遣了從大日本帝國出來的狙擊手。

然而,這個麻煩的家夥似乎沒有被解決,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打死了三個士兵,逃走了。

日本老兵不敢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連開三槍的,幾乎把拉栓的武器當做了半自動武器,衝上去絕對是死。

反正他們已經占據了前沿陣地,進攻任務已經完成,沒必要冒險去追過去。

並且,根據偵查飛機的報告,前方是國軍的第二道防線,他們這點人衝過去,完全是找死的行為。

日本鬼子停止追擊,但夏遠可沒有說想要放過他們的意思,尤其是那個日本鬼子的狙擊手。

“三八式步槍的射程在四百六十米,我距離河對岸已經有四百米遠,不能再往後退了。”

不把這個日本鬼子的狙擊手搞死,夏遠心裏終究有些不甘,放虎歸山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雖然他對國軍沒什麽太大的好感,但國軍的底層士兵值得同情和敬佩,消滅一個日本鬼子的狙擊手,至少能挽救不少國軍士兵的性命,至於他是否會射殺國軍的指揮官,則不在夏遠的考慮範圍內。

夏遠把鷹眼控製到了最大,不放過蘆葦**裏的任何一個細節,綠色的蘆葦**充滿了生機,細小的蟲子在植物杆上爬來爬去,這一切都映入夏遠的眼睛裏。

如果隻是以人類的肉眼,很難看到這般畫麵,但是夏遠獲得了係統的鷹眼,蘆葦**的任何一個細節都不會逃脫他的眼睛。

對麵的蘆葦**很大,綿延百米,日軍很聰明,機槍陣地就架設在蘆葦**後方,有不少蘆葦被子彈打碎,露出大片的豁口,夏遠首先對豁口位置進行了仔仔細細的觀察,並未發現什麽異樣。

“沒有躲在這裏,那就是躲在裏麵了,倒是個怕死的家夥,我還以為你會反其道而行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搜尋的速度很快,鷹眼帶來的強大洞察能力,觀察到的任何一個位置,都將在腦海裏形成一幅圖畫,並進行仔細的分析。

前前後後搜尋了幾十米長的蘆葦**,終於在一片灌木叢生的蘆葦**裏發現了日本鬼子的狙擊手,他藏得很深,哪怕是站在近處,都很難發現這家夥,他幾乎和周圍的景物融為了一體,如若不是夏遠依仗著鷹眼,很難發現這個家夥。

“找到你了,估計你還沒有發現我吧。”

夏遠通過一番偽裝,利用大自然的原有色,為自己的身體編織了偽裝的網,讓自己的身體和周圍幾乎融為一體。

在他頭頂上,甚至有一塊石頭,他的臉也用泥巴塗抹均勻。

發現他,夏遠並沒有立即開槍,這一槍,要直接做到一擊斃命,不能讓其逃走了,先前一槍不知道是打中了什麽地方,但沒有打中要害,這家夥賊心不死,還想留著繼續跟自己鬥,那麽就不能給他第三次機會。

仔細觀察一陣,夏遠總算是摸清楚這家夥的偽裝究竟是怎麽回事,便微微吸了一口氣,抬起槍口做瞄準,眯著眼盯著那個日本鬼子的狙擊手。

此刻的三穀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他無比小心的挪動,在茂密的草葉下,一雙陰翳的眼睛盯著已經攻占前沿陣地的日軍士兵。

可見剛剛那一番挪動,他用了多少時間,可也正是他的謹慎,給了夏遠跳出前沿陣地的空襲,三穀還沒有意識到夏遠已經逃離了前沿陣地。

“他是一個很厲害的神射手,甚至不輸於,總教官。”

訓練他們的總教官是打獵出身,但槍法非常厲害,日俄戰爭爆發後,就上了戰場,憑借著厲害的槍法,擊斃了不少毛子,甚至擊斃了毛子的指揮官,日俄戰爭結束以後,日軍開始重視精度,不管是炮還是槍。

便從軍中提拔了不少槍法厲害的士兵,層層篩選,總教官脫穎而出。甚至搞了特戰隊,類似後世的特種部隊。

三穀自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不知為何還是暴露了,但是在自己的觀察下,仍舊沒有發現那個支那人的身影。

突然。

耳邊傳來了子彈破空的聲音。

三穀猛地一驚:“納尼!”緊接著,眼前一黑,視線瞬間變得模糊,他的腦袋就像是被人踢了一腳,栽倒在地上,很快就沒有了動靜。

解決掉日本鬼子狙擊手的夏遠,並沒有再對前沿陣地上的日軍動手,他身上的子彈已經所剩無幾,沒有了李有才,他肆意的開槍,日軍的機槍陣地就藏在蘆葦後,射擊日軍士兵遠不如射擊日軍的機槍陣地威懾力來的大,其餘時間則是被日本鬼子的炮彈追著。

夏遠對於戰場是相當謹慎,他十分清楚流彈的殺傷力,每次射擊都相當小心,能力再好,麵對飛射而來的子彈,打中要害也死了。

謹慎的好處就是沒有給對麵狙擊手機會,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對方很難找到自己。

日軍占領了前沿陣地,二連陣地的戰鬥還未停歇,一連堪堪抵擋了日軍進攻,卻也傷亡慘重,三連的情況尚且好一些,進攻的日軍兵力不多,僅僅對他們的陣地造成了騷擾。

張廣奇看著泗塘河的作戰圖,眉頭緊鎖,日軍這般凶猛的攻勢,其目的可想而知,他們想要渡過泗塘河,徹底穩固吳淞方向的防線。

“我們現在尚且不清楚對岸的日軍兵力,但僅進攻我們營的日軍兵力,其規模就達到了一個大隊。”

“我們,守不住。”

一六零營是一個加強營,四個連,撐死也就五六百人的兵力,而日軍的兵力達到了一個大隊,有半個團的規模,加上日軍有步炮協同,日軍的士兵作戰能力又在他們之上。

兵力,武器裝備,士兵素養,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此時的張廣奇已經萌生退意,一六零營繼續堅持,結果隻有一個,傷亡會越來越大,且陣地必不能夠守住。

李有才說:“營長,也許我們可以讓夏副連長前來試一試。”

“夏遠的射擊能力有目共睹,但戰場永遠不是一個人說的算,他頂上去,也許隻能頂一會兒,但擋不住日軍的瘋狂進攻。”張廣奇搖頭,說道:“先看看吧,如果上級給的是死守陣地的命令,那我們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夏遠撤到了第二道防線,在一個破了半邊的水缸裏,發現了前幾日下的雨水,裏邊已經有細小的生物遊動,他也不嫌棄,抓來洗把臉,洗掉身上的幹泥,露出軍裝的模樣,把頭發也洗刷了一遍。

放在一屁股坐在地上,擰開行軍水壺,大飲了兩口,從衣服內的口袋摸索了一陣,掏出來一塊餅幹,小心翼翼的撕開外邊的包裝,往嘴裏塞了兩塊,咀嚼了一陣。

一塊餅幹吃的幹幹淨淨,夏遠又喝了一口水,搖了搖水壺,感覺到裏邊的水剩餘的不多,便把蓋子擰上,牢牢的綁在腰間,身後的刺刀還在,沒有跑丟。

“這打仗怎麽越打越笨了。”

夏遠無奈的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甩掉頭頂的水漬,站起身,把槍背在身後,眺望了一眼日本鬼子的陣地,轉身回到了第二道防線。

三穀的死驚動了中川大隊長,他看著三穀腦門上的彈孔,以及肩膀上的傷,忍不住詢問:“支那人神射手可是已經死亡?”

第二中隊長石島搖頭:“根據進攻的士兵說,支那人神射手並未死亡,他們還發現了支那人神射手,並追擊了一段距離。”

中川大隊長又問:“結果呢?”

“讓他逃走了,他殺死了三個追兵,都是一槍打碎腦門,槍法奇準無比,剩餘的人不敢追擊了。”

“八嘎!”

中川中隊長怒不可遏,大罵一聲,“必須要把支那人神射手殺了,他殺了這麽多大日本帝國的神兵,怎能這般輕易的放過他!去,命令炮兵集中炮火,轟炸支那人的第二道防線!徹底摧毀他們的防線!”

“是!”

第二中隊長石島收到命令,轉身離開。

他們的炮彈經由軍艦,運送至吳淞,在炮台灣,吳淞鎮方向囤積了大量的炮彈,這些炮彈都將運送至前線對敵作戰。

日軍企圖破壞國軍第二道防線,以給第二中隊的強渡泗塘河爭取時間。

日軍第二中隊的兵力正在向一六零營的前沿陣地集結,河麵上的鐵橋已經搭建完成,日軍通過鐵橋抵達對岸的速度增加了不少,僅兩百名日軍攜帶著武器裝備,重火力抵達河對岸,在他們頭頂,一枚枚拖拽著弧線的飛過,砸在國軍陣地上。

刹那間,地動山搖,轟隆聲震耳。

短時間內,日軍的第二中隊兵力以及武器裝備便已經集結完畢,迅速向一六零營主力連的第二道防線發起了進攻,第二道方向在遭受日軍迫擊炮連續不斷的打擊下,很快變得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慘叫,一六零營基本沒有醫療條件,隻有髒兮兮的繃帶給這些傷員進行簡單的包紮,但其後果就是,傷口最終潰爛,引發炎症,並死亡。

書生的手臂被炮彈劃傷,刺目的鮮血流淌的到處都是,手臂被鮮血浸透。

鄭大用架著捷克式,看到書生手臂上的鮮血,急忙道:“你受傷了,我看看嚴重不。”

他把捷克式收了起來,摸到書生身旁,小心翼翼的用刺刀撕開書生手臂上的衣服,看到血淋淋的傷口,眉頭忍不住皺作一團。

“這,這怎麽辦!?”鄭大用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突**況,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給我傷口紮著就行。”書生一陣陣抽痛,但他的年紀比鄭大用大不少,他要起到老大哥的作用,一直強忍著傷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