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長津湖開始

第一百四十五章:國府海軍

翌日。

鬆井石根召開了進攻金陵的作戰會議,參加會議的都是師團以上的高級長官。

坐在鬆井石根左邊的是繼任滬上派遣軍總司令的皇叔朝香宮鳩彥王,這年,他整五十歲,中將軍銜,和鬆井石根一樣,是一個又幹又瘦的小老頭,早年畢業於士官學校,擔任過陸軍大學的教官,旅團長,師團長等職位。

一年前,因陸軍嘩變事件的牽連,遭天皇貶黜,但他有傑出的軍事才華,特別實在戰略戰術理論水平,在日本軍界是出了名的。日本占領滬上後,要向金陵進攻,缺乏軍一級的指揮官,天皇突然想到了他,因而被重新啟用。

朝香宮鳩彥王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並且由於車禍上了一條腿,走起路來明顯地跛足。朝香宮這次受命進攻金陵,指揮6個師團、13個旅團組成的大軍,其中包括由藤田進指揮的第3師團、吉住良輔指揮的第9師團、山室宗武指揮的第11師團、荻洲立兵指揮的第13師團、中島今朝吾指揮的第16師團和伊東政喜指揮的第101師團。

6個師團中,其中第3、第9、第11、第12、第16均是甲級師團。

朝香宮剛上任,對這些部隊的長官還不熟悉,而且,這些部隊在進攻滬上中受了不小的損失。因此,他接到任務的時候,憂心忡忡。

坐在鬆井石根右邊的是第10軍司令官柳川平助中將。

柳川平助已60出頭,身高隻有1.39米,他是佐賀縣人,先進士官學校,後又在陸軍大學深造。柳川平助精通騎兵指揮,當過野戰部隊的旅團長、師團長,還曾擔任過陸軍大學的校長,善於研究軍事理論的進攻戰略,被日本軍界稱之為進攻戰略家。

這次為進攻金陵,派遣柳川平助前來,可謂是如虎添翼。

柳川平助的仕途生涯倒十分坎坷,1936年曾參與反對裕仁天皇的活動,由陸軍大學校長貶為預備役,這次進攻滬上,由於缺乏指揮員,他才被重新複出啟用。

他嚐夠了被貶的苦頭,所以,在被授予第10軍的指揮權時,差點激動的落下眼淚。

臨行前,他對妻子秀子說:“怎麽樣,有我的出頭之日了吧。我說過,是金子早晚會發光,你看我這塊埋在地下的黃金一夜之間又發亮了,我又可以揮刀殺人了。”

秀子憂慮的說:“我聽說,中國人很多,多入大海波濤,你別成泥牛入海,有去無回啊。”

柳川平助安撫妻子,又把不高的胸膛挺直,“我是黃金,而非泥牛,你莫要說一些喪氣話,你在家等我,此番去中國,我要做出一番成就,以敬我重新發光之日。”

柳川平助的部隊雖然數量少,遠不如朝香宮率領的滬上派遣軍數量多,但他們的戰鬥力卻很強,這些部隊是從華北調過來,他們曾經曆過攻占保定、正定的惡戰鍛煉。第9旅團原屬阪垣的第5師團,在平型關、淶源戰鬥中,雖與八路軍交鋒過,損失卻不太大,尤其是穀壽夫的第6師團,個個都很歹毒。

鬆井石根、朝香宮、柳川平助等,都是重新啟用的軍人,他們無比珍惜這個機會,有著更大的野心,手段更殘忍。

他們疑心想在累累白骨再造輝煌,再建功勳,成為大器晚成的日本軍事家。

鬆井石根見人均已經到齊,便宣布開會,“大日本皇軍已經攻占滬上,戰功赫赫,下一個打擊目標是金陵。據航空多次偵查各個方麵的情況,中國軍隊在滬上作戰中,其精銳部隊基本損失,戰鬥力消耗巨大,其2線、3線的防禦部署實際上並沒有完成。淞滬後撤的部隊,大都潰不成軍。有的步行,有的乘船,由於道路狹窄渡口容量又小,無法形成有秩序的撤退,他們的撤退,已然混亂不堪。”

獨有的冰冷目光掃視會議室內的諸位將領:“混亂的軍隊很難形成有效的戰鬥力,我們要趁著支那軍隊混亂的間隙,進攻金陵。”

參與作戰會議的日軍軍官聽說要進攻支那金陵,個個精神振奮,認真地聽著鬆井石根作具體部署。

鬆井石根站起身,拿起一根段木棒,點著巨大的作戰地圖,安排著作戰部署。

日軍進攻金陵被兵分成了三條路線,分別從不同方向,進攻金陵。

而就在會議召開的時候,日軍的追擊部隊悄然逼近金陵,日軍計劃並沒有進攻金陵的打算,但隨著這場會議結束以後,整個滬上的日軍開始集結,向金陵方向靠近。

第一支部隊在長江南岸,沿江西行,他們在滬上西北的白茆口登陸,蜂擁進入長江三角洲,而後沿著滬寧鐵路前進,此時的日本空軍炸毀了鐵路沿線的大部分橋梁,讓滬上潰逃的國軍無路可逃,追擊的部隊更加凶狠,一路向前衝鋒,一路屠殺潰逃的國軍士兵。

這支部隊是由中島今朝吾率領,他曾經是日本陸軍在法國情報處的成員,後來成為昭和天皇的秘密警察首領。

這家夥是一個典型的變態,實行恐嚇和酷刑的專家。在去金陵的路上,更是攜帶著焚燒屍體的汽油,時長沿途焚燒屍體,以此取樂。

第二支部隊準備穿越位於滬上和金陵之間的太湖,進行大膽的水路兩棲攻擊,這支部隊滬上出發,向西行進,其行軍路線位於中島不對的南側。指揮這支部隊作戰的正是鬆井石根,他的體質較為虛弱,身材矮小,留著小胡子,還患有肺結核,與中島不同,鬆井石根出身於書香門第,虔誠的佛教教徒。

在金陵大屠殺結束以後,鬆井石根帶走了一些被鮮血染紅的泥土,之後將其製成了一尊觀世音雕像。

第三支部隊是從鬆井不對的南麵向金陵進發,而後轉向,從西北方向進攻金陵。

領導這支部隊的正是柳川平助中將。

在日軍前往金陵的路途,遇到了不少村子,一些村子裏的人逃難走了,留下一些老人,還有一些村子的人沒有走。

這是日本鬼子從淞滬向中國內地進軍,麵對手無寸鐵的村民,這些日本鬼子會利用木棍或者刺刀,將村子裏的人殺死,他們絕非像國軍所想的那樣,這次,日軍是抱著無比殘忍、變態的心理入侵中國。

新補充的兵源有不少都是新兵,這些村民是很好的活靶子,每經過一個村子,他們就會把村子控製起來,把村子裏沒有逃難的村民用繩子捆綁在木樁上,而後讓沒有見過血,剛從日本參與聖戰的心病,握著刺刀進行拚刺刀訓練。

隻有見過血的士兵,上了戰場才不會害怕。

遭殃的不僅僅隻是村莊城鎮也沒能幸免。

位於太湖東岸的平江,作為中國具有悠久曆史的城市之一,平江以精美的絲綢刺繡和雅致的園林廟宇聞名於世,城內的運河古橋為它贏得了‘中國威尼斯’的美譽。

然11月19日的清晨。

暴雨如注。

一支日本先頭部隊開進蘇州城,他們纏著頭巾,防止被中國守軍認出,進入城後,日本士兵便連日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們將文物古跡付之一炬,並抓走千名中國婦女充當x奴隸,根據《密勒氏評論報》報道,日軍的這次入侵,導致平江人口從35萬驟減到不足500人。

日軍從淞滬到金陵,這一路走來,途徑之地,遍地屍骸。

可以說,從淞滬會戰開始後,日軍就表現出了一副殘忍、血腥的狀態,這樣一支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的軍隊,進入金陵,果真會遵守規矩?

12月。

夏遠聽到的消息越來越多。

日軍已經跟中國軍隊交上火。

有的時候,天上不斷地飛過日本鬼子的飛機,他們並未對金陵城投下炸彈,而是前去轟炸中國守軍。

自戰鬥爆發以後,金陵城上空便籠罩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到了晌午,便有從其他方向飄過來的硝煙,灰蒙蒙的,聞著頗為刺鼻。

“這幾日不太平,你們就不要外出做工,在家裏好好待著。”武友華外出買了不少糧食回來,放在地窖,然後拉著夏遠和王三狗交代,王翠也不出去,整日就在家帶孩子。

“姐夫,外邊的情況怎麽樣了,日本鬼子會不會打進來。”

王三狗對這件事情頗為上心。

他剛剛從淞滬跑回來沒多久,知曉日本鬼子的可怕,他心底事讚同夏遠的看法。

日本鬼子打進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淞滬那麽多軍隊,都被日本鬼子打敗了,金陵又有多少守軍。

“還不清楚,不過現在的情況是對我們有利的。”武友華在國府部門工作,這段時間頗為忙碌,在買回來一些糧食後,便又急匆匆的離開。

“你們二人莫要擔心,就算日本鬼子打進來,咱們躲在地窖,地窖裏有不少食物,夠咱們吃上一陣。等著風頭過去,咱們再出來就行。”

王翠開口安慰王三狗。

“姐,我覺得咱們應該聽遠哥的話。”王三狗嘟囔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莫要說葷話,我們離開金陵,能去哪裏?”王翠瞪了一眼王三狗,她發現,自打弟弟來了之後,對自己的話不怎麽聽,卻對夏遠所講的話頗為上心。

即便對方是前段時間火熱的戰神,但也用不著這般上心吧。

士兵也好,戰神也好,都已經成為過去了,淞滬會戰失敗,潰兵如同海流,即便是在淞滬叱吒風雲的戰神,不也是逃到了金陵避難,此後,潰逃的士兵會越來越多。

夏遠聽著屋裏的談話,靠著院子種的一顆銀杏樹,抬頭望著天空飄過來的硝煙。

算算時間,日軍攻破金陵城,已經沒幾天了。

他給報社寫去的信封,如同沉入大海,連個波浪都沒有泛起,他隱約能夠猜測到什麽。

“無法避免,無法改變,這便是讓我經曆一遍,刻骨銘心。”

聰明的夏遠基本猜測到金陵為什麽會丟失,猜測到國軍采取了什麽樣的方法。

光頭不至於向日本投降,真的向日本投降,那必將失去民心和軍心,下場不是一般的慘,所以,金陵要守,但是要怎麽去守,看著飄過來的硝煙,在結合對這段曆史的了解。

假抵抗,真撤退。

調動民心,誓死守衛金陵。

日本鬼子部隊集合,打過來,隨隨便便都能找到糊弄人的理由,向後方撤退。

這樣,既堅守了金陵,沒有丟失民心,又減小了部隊傷亡。

“遠哥。”

王三狗從身後走過來,打斷了夏遠的思緒。

“怎麽了?”夏遠揣著手,回頭詢問。

“進屋,外邊太冷了。”王三狗抬頭看了眼天空的硝煙,便對夏遠招招手。

進了屋子,王翠給兩人熱了茶,放在桌子上。

“外邊冷,屋子裏暖和,別動感冒了,喝喝茶。”王翠笑著,她想起丈夫所說的話。

從前線潰逃回來,夏遠作為戰神,這種事情是見不得光的。

曾經被人崇拜的戰神,竟然灰頭土臉的逃了回來,想必也是如此,若不然,按照這位在戰場上的表現,國府日後必定會對其進行嘉獎,可偏偏這位跟著三狗,一塊逃到了他們的家中。

顯然是做了逃兵。

眼下紅黨需要人才,這位在戰場上的表現非常卓越,從前線潰逃下來不足掛齒,如若能夠讓他加入紅黨,這對紅黨而言,是如虎添翼,紅黨目前最缺的就是這樣的能征善戰的人才。

武友華早已把這件事情向組織上報,得到組織上的高度肯定。

拉攏夏遠成為了武友華夫婦的任務。

王翠對王三狗勸解一二,卻從不勸解夏遠,公是公,私是私,公私自然要分明。

夏遠尚不清楚王翠的動機,坐在凳子上,倒了杯熱水暖了暖身子,接著說:“王嫂子,別忙碌了,歇息歇息。”

“沒事,我先去做飯,待會你大哥就回來了。”王翠擦了擦手,又跑到廚房裏忙活。

“你姐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找咱們?”夏遠看著王翠的背影,稍加沉吟,扭頭看著王三狗。

“可能是打仗的事情。”王三狗說:“遠哥,若是我姐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嗯。”夏遠表示理解,回想著這段時間自己所作所為,並未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外麵溜達。

想來王翠找自己聊天,不是為了國黨的事情。

他仔細想了想,唯一的可能就是王翠和武友華早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作為地下d的成員,向來謹慎,他和王三狗沒有征兆的到訪王翠家,人家怎麽可能不查一查他跟王三狗的底細。

身份暴露到不意外,就是不清楚他們是否會趕走自己。

夏遠琢磨了一下,心中一動,莫不是要讓自己加入地下d吧。

若不然,怎麽會讓自己跟王三狗在家中待這麽長時間,說不過去。

“遠哥,江陰打大勝仗了,你知不知道,也許金陵城能守住。”

王三狗對金陵保衛戰頗為上心,這段時間沒事就去街頭聽前線的戰況,或者是買上一份報紙。

前些日子,江陰打了一場大勝仗,激勵守衛金陵的士氣。

想來是金陵保衛戰伊始。

江陰勝仗不是陸軍打的,是國軍海軍打的,打的相當漂亮。

國軍的海軍部長名叫陳紹寬,南洋水師學堂畢業,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精通業務,辦事幹練。1928年擔任了海軍署長一職,1932年擔任了第二艦隊司令,次年擔任上了海軍部長。

他不僅會操作指揮各種軍艦作戰,還能根據發達國家的最新軍艦特點,製定我國發展海軍的規劃。

在規劃的基礎上,陳紹寬狠抓訓練,每年必須進行兩次演習,他曾經在海軍官兵的訓練中,反複強調一句話:“軍人製勝之具,首重技能。”

個人技能是關鍵,是軍人製勝的法寶。

為此,陳紹寬深得光頭的信任,並且在多次會議上,表揚陳紹寬:我們的海軍自陳紹寬當上海軍部長後,每年都有新氣象。我們的海軍也是個藏龍臥虎之地,將來必定有更多的軍事天才出自海軍。

國府的海軍也在陳紹寬的苦心經營下,初具規模。陸續成立了第1艦隊、第2艦隊、練習艦隊、魚雷艦隊、廈門要港司令部、馬尾要港司令部、陸戰隊第1獨立旅和第2獨立旅,總計兵力達到十萬。

海軍在陳紹寬的帶領下,蒸蒸日上,隨著淞滬會戰的爆發,八月中旬,光頭便命令陳紹寬,封鎖江陰水麵,日軍想要進攻金陵,無非隻有兩條路。

從陸地進攻,走水路進攻。

封鎖江陰市必然的。

11月30日,5艘敵艦向江陰的六助港逼近,海軍江陰炮隊對賬陳秉清下令開炮,設在巫山上的4門從傷沉軍艦上拆下來的艦炮一起開炮,一枚擊中敵艦,騰起一陣濃煙。

敵艦的炮火也相當猛烈,巫山一號炮位受損,三號炮位被摧毀。

戰鬥至11時,兩艘敵艦先退,海軍炮隊集中火力再次猛擊,其中一枚炮彈擊中了一艘敵艦,敵艦燃起衝天烈焰,不少日本水兵跳入水中逃命,兩艘敵艦迅速靠過來救助,帶著傷艦向下遊逃竄。

隨後12月初,日軍陸軍從岸上進攻,逼近江陰,巫山下也有敵軍偵查在活動,海軍炮隊以兩門炮掩護地麵部隊撤退。

日本方麵認為江陰已沒有障礙,隨即命令五艘軍艦企圖衝過江陰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