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卿色,侯爺的毒醫寵妻

第104章 鬼見青

那日陸槿在黎府找到一株花草,墨綠色的鋸齒狀葉片,中間開一朵詭豔的紅色小花。

她與劉玉華都沒能認出那株花草。

這兩日劉玉華翻遍醫書,終於找到了些眉目。

此株花草名喚落霜草,因葉片背部有一層細細的白色絨毛,如落霜般,因而得名,常生於幹旱的荒漠戈壁間,在大京並不常見。

說到這裏,劉玉華頓了頓,皺起眉頭:“落霜草生長的環境甚是苛刻,在大京並不常見,倒是在東烏比較常見,而且在東烏它還有另一個名字,鬼見青。”

又是東烏。

酒兒心中一動,問:“這落霜草有何用處?”

劉玉華摸著胡子:“這落霜草平時無毒,在沙漠戈壁間植被匱乏的地方,還被羊畜當成食料,可如果將它曬幹,再用烈火焚燒,以高溫催發它的毒性,那它就是一種劇毒。”

“所中之毒的症狀,就是皮下發青,皮膚破口潰爛,體內鮮血轉黑,直至吐黑血而亡。”

這些正是花疫的症狀。

“隻是這落霜草怎麽會出現在九莊鎮上,還是以活株的形式?它對生存環境可是極為苛刻。”劉玉華喃喃自語。

酒兒看周子沐一眼,周子沐指著自己,攤手搖頭。

意思是,你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吧,你們手裏那落霜草可是在黎府找到的。

“酒兒姑娘,你剛才說找我,可是發現了什麽?”劉玉華問酒兒。

酒兒示意周子沐出去,周子沐知道她又要點那些香了,趕緊出去,將門關上。

酒兒將金玉滿堂拿起遞給劉玉華:“劉神醫,你看看這香。”

劉玉華接過高香看了看,然後嗅了嗅:“並無不妥。”

酒兒拿過高香,在燭火上點燃,一股青煙嫋嫋升起,很快濃鬱的瑞香充滿整個房間,房間空間不大又密閉著,這濃鬱的香氣很是衝鼻。

劉玉華眉頭頓時皺起,趕緊去開窗戶:“這香有問題。”

酒兒笑笑,劉玉華果然有大京第一名醫之稱,一聞便聞了出來。

劉玉華摸著胡子,難掩興奮的在房中踱步,這樣子真有幾分賀清為毒而癡的樣子。

“這就是花疫之毒的源頭,好高明的下毒手段。”

利用落霜草陰陽詭變的特性,將毒隱藏在香裏麵,關鍵是不點燃根本就看不出它有毒,而且也是真的無毒,但一點燃它的毒性就激發了出來,而且它又以濃鬱的瑞香掩蓋,又混在花神廟中其他的香裏麵,根本分辨不出來。

以致他自己住在花神廟這麽多日,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若不是剛才房中空間有限,又獨獨點燃了它,也很難發現。

他們先前一直懷疑是水源,但各處水源都被陸槿的人秘密看守起來,並未發現異常,可中毒的人還是不斷,他們又懷疑過是食物,最後也被排除了。

他讚許地看向酒兒:“不錯,你是如何發現的?”

酒兒笑了笑:“今日去了一趟花神廟,見到很多人在裏麵祭拜,就好奇進去看了看,好在當時上香的人並不多,承香爐裏麵就燃了幾支香,我才發現是香不對。”

劉玉華點頭:“賀清沒有看錯人,你上次說賀清沒有正式收你做徒弟,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拜我為師。賀清那都是些見不得人的本事,我這邊可是堂堂正正救人的本事。”

劉玉華試圖說動酒兒,他門下也有弟子,可沒有一個能有酒兒這樣的異稟。

“你要是怕麻煩,也不用那麽多拜師的繁文縟節,直接叫我一聲師父就行。”

但一想,他覺得不對:“得叫我大師父。”

萬一以後與賀清見麵,賀清與他爭執,他好歹是個大師父,多他一個大字,能壓他一頭。

酒兒高興地應承下來,對劉玉華行了一禮:“大師父。”

賀清的確也沒收她為徒,還一直讓她還短命債呢。

“好,好!”劉玉華笑得嘴要咧到後脖頸了。

他們從房中出來,兩人臉上都露著喜色,劉玉華更是掩藏不住的笑。

房門一打開,下麵的眾人紛紛抬頭看去。

酒兒也向下看一眼,竟然看到了陸槿。她神色一頓,臉上的笑立刻斂住,將目光移開。

劉玉華高興地走下樓梯,對陸槿一拱手:“侯爺,有要事,我們路上說吧。”

陸槿看向酒兒。

酒兒對陸槿屈膝:“侯爺,事情我都已跟劉……跟大師父說明,他會將事情原委告知您。”

陸槿滿眼不悅,冷了下去。

酒兒不去看他,轉身看向周子沐:“周子沐,你陪我去一趟阮府吧。”

“好嘞!”周子沐答應,趕緊讓人備馬車。

這幾日,酒兒都是跟陸槿進進出出,今日突然主動讓他陪著去阮府,周子沐瞬間覺得自己又贏了陸槿一回,成就感爆棚。

他們一起走出客棧,酒兒和周子沐朝鎮外的阮府而去,陸槿帶著劉玉華朝鎮子深處的花神廟而去。

直至上馬車,酒兒都未再多看陸槿一眼。

酒兒和周子沐來到阮府,阮元在屋內迎接了他們。

見過密室內千金牡丹的秘密後,再次見到阮元,酒兒心裏多少都有些抵觸,看著他人前一派談笑自如的模樣,酒兒隻覺得他真是人麵獸心的偽君子。

陸槿到現在還未對阮元發難,定是不想打草驚蛇,所以為了真相,酒兒也不得不麵對他的偽善。

酒兒問起花疫爆發前,阮府是否進行過祭拜。

阮元點頭:“每年千金牡丹開園前,都會先舉行祭祀活動。”

“祭祀時可點了金玉滿堂?”酒兒問。

阮元吃驚:“姑娘怎麽知道?金玉滿堂因為寓意吉祥,每年祭祀都是點它。”

“今年花巳節前的開市祭典上,點的可也是金玉滿堂。”酒兒問。

阮元點頭:“不錯。”

酒兒了然,一切都對上了。

在千金牡丹開園時,阮元點了含有毒藥的金玉滿堂;軟喜歡是在扶香時,近距離接觸了含有毒藥的香,所以最先中毒;還有阮歡意,他也說他是祭拜過花神娘娘後中的毒。

問明白後,阮元讓酒兒再去看看府裏的病患,酒兒一一看過。

來到阮歡喜房中,她假借替她把脈,將她一直握在手中,黎沛宇托她帶給她的小燈籠拿了走。

阮元目送酒兒和周子沐離開後,又回到阮歡喜的房內。

“看清楚了吧?”

房內隻有**昏迷中的阮歡喜,阮元卻對著空****的房間突然開口。

一旁的簾子晃動,枯瘦的張進從後麵走了出來。

“看清楚了。”張進說。

“你不是一直都想救歡喜嗎?那位姑娘的血可以治花疫,可以救歡喜。”阮元看向他,“你說過你欠歡喜一個恩情,現在就是你報恩的時候。”

張進黑眼圈濃重的眼中露出凶光,看著**奄奄一息的阮歡喜,咬牙道:“我一定會把阮小姐救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