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詭異的畏罪自殺
出了阮府,坐在回去的馬車上。
酒兒看著從阮歡喜手裏拿回來的彩繩編織的小燈籠,出了好一會神,突然問:“周子沐,你相信黎公子對阮小姐的感情嗎?”
那日和陸槿在黎府發現黎沛宇與府中丫鬟有染一事,她並未對他說。
周子沐懶洋洋地斜靠在馬車裏,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信這?那我還不如多拜拜花神娘娘。”
諷刺意味明顯。
“總該是有一點點的感情吧,那日他來客棧找我們時,擔憂的樣子不像完全裝出來的。”酒兒道。
那日黎沛宇在客棧找到她,讓她轉交信物,那模樣是真的很擔心,覺得如果阮歡喜去了,他隨時都會跟著一起去一樣。
周子沐卻不讚同:“毒是黎沛宇下的,第一個中毒的就是與他最為親近的阮小姐,都做到這種程度了,你還說他對她有一點點的感情?酒酒,你什麽時候這樣天真了?”
酒兒癟癟嘴,倒不是她天真,她隻是想找出哪怕一點黎沛宇對阮歡喜有感情的證明,至少對阮歡喜來說是一點安慰,要不然阮歡喜太可憐了。
“可開市祭典前,阮歡喜在花神廟守著的那三日,黎沛宇確確實實是一直陪著她的呀。”酒兒還是想力爭一下。
千金牡丹的開園典禮是在開市祭典以前,說明開市祭典前,黎沛宇將已經準備好,下好了毒,將落霜草製成的香備好,他那個時候出現在花神廟內,隨時都可能也跟著中毒。
周子沐冷笑:“你怎知他不是因為其他目的?或者,他就是為了確保阮小姐是第一個中毒之人才那樣做。”
酒兒啞口,周子沐的心思怎麽這樣陰暗,就不能想一點好的嗎。
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但酒兒嘴上還是習慣性地反駁周子沐。
“周子沐,你是不是以前受過這樣的傷害,所以心裏才會這樣陰暗?”
周子沐不滿地嘖一聲:“我會有那麽傻嗎?”
黎府當晚就被陸槿派人查抄,旗下的香紙店也全被查封,但沒有找到一株落霜草,一定是被黎沛宇處理掉了,可是含有落霜草的金玉滿堂確確實實是出自黎府旗下的佛香閣。
酒兒以為這點黎沛宇再難辯駁了,可不想黎沛宇竟然還是不承認,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佛香閣製香師身上,更是將一直置身事外的,三大家族中的劉府拖下水。
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劉府的陰謀,那製香師是從劉府過來的,是他們合謀害黎府和阮府,然後試圖吞並花莊,下毒之事,他更是毫不知情。
問到他黎府為何有落霜草,他說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麽草,也不知道它竟然有毒,隻是見它開的花很是漂亮,打算培育栽種。
但後來黎洋染上花疫後,他命人將府中所有的花草都銷毀了。
審訊和抓人一直都是太守馮中洪出麵,一番審訊下來,馮中洪很是頭痛,看似有很大的進展了,可是又沒有實質的證據。
而且聞到風聲的阮府和劉府又鬧了起來,尋到花神廟要馮中洪主持公道,還自家清白。
本已經染了花疫的黎府家主黎洋,拖著中毒的身子也趕到了花神廟,三大世家家主在花神廟內一頓爭執辯論喊冤,最後以黎洋被氣得毒發,吐出黑血結束。
這些事情酒兒都是聽周子沐派去花神廟打探消息的人說的,還說他們沒去看,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周子沐不屑地一笑:“將那佛香閣的製香師抓起來一審不就知道了。”
那人給自己倒上一杯茶,仰頭一飲而盡:“事情怪就怪在這裏,那製香師昨日晚上竟然在地牢裏畏罪自殺了。”
酒兒忍不住抬眸,周子沐也顯出了興趣。
那製香師是昨晚派人抓的,還未做任何審問,竟然就畏罪自殺了,如此膽小怕事之人,怎麽能做出製造花疫這麽大的事。
如果不是畏罪自殺,昨夜在地牢裏看守的可都是太守馮中洪和陸槿手下的人,那問題就更大了。
周子沐突然高興起來,起身抬了抬寬大的衣袖:“哎呀,今日天氣甚好,伍飛他們也快回來了,趕緊安排煎藥施藥。”
周子沐走出客棧,看見遠處的街道上,唐筱微正用輕紗遮著麵,在照顧街上染病的傷患,一副一心為民的侯夫人模樣。
周子沐今日的心情是真的好,沒有嗤之以鼻,還笑著誇讚起來:“酒酒,你看看我們長寧侯夫人多賢惠,這回是給長寧侯長盡麵子了。長寧侯能得如此賢妻真乃大京之福、萬民之幸啊。”
酒兒白他一眼:“你即是如此羨慕,趕緊也找一個那樣的好夫人去。我聽說侯夫人有一個好姐妹,好像是曹府的千金,定是不錯,她好像還未許親,你要不趕緊去提提親?”
周子沐一拱手:“多謝,但周某還不瞎。”
酒兒帶著雪寶出門,特地挑了一條與唐筱微完全相反的路,可不想還是遇上了唐筱微。
唐筱微站在路中間,笑臉盈盈地看著她,是故意在這裏堵她的。
“酒兒姑娘。”她喊道。
酒兒微微躬身行禮:“見過侯夫人。”
唐筱微熱情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起來:“酒兒姑娘怎麽如此見外,這是外麵,不必如此多禮。”
酒兒笑了笑:“侯夫人特地在這裏等我,是有話對我說吧?”
唐筱微眸子微眯,手上用力,語氣卻還是好的:“酒兒姑娘真是聰慧。”
說著,她秀眉微蹙,似是身子不適,還將衣襟往上提了提。
酒兒順著她的動作看去,看到頸窩處曖昧的痕跡,她遮掩得快,卻更是欲蓋彌彰。
酒兒苦澀地勾了勾唇角,這就是她攔住她的目的,炫耀她與陸槿的恩愛。
唐筱微臉上的笑意越發深,將酒兒往一旁的巷子帶去,酒兒並沒有掙紮,既然已經在九莊鎮相遇,她們單獨的碰麵怎樣都是躲不過的。
一進入無人的巷子,唐筱微就突然發難,推開酒兒,揮手就朝她打去。
酒兒沒想到她如此心急,才進巷子就打人,沒防備,在她揮手過來時,她想躲已是有些來不及,唐筱微指尖擦著她的臉頰而過,在她耳鬢處留下一道劃痕。
“你好不知好歹,屢次饒過你,你卻屢次出現在侯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