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太監,我一點也不想長生不死

第二百七十章:永興十三年之變

老趙啊……

陳落著實是沒有想到這老趙和趙虔還會有這樣的一層關係在。

聽著他的徐徐道來。

陳落也知曉了一些事情。

比如……

老趙是為何入的長城守衛軍。

而在關係上。

趙虔應該喊老趙為了一聲太爺爺了……

數百年前的趙家,也是官貴之後,但在白蓮教的影響下,遭遇了漢武帝的絞殺。

趙家便受到了波及。

至此趙家充軍的充軍。

死的死。

老趙當時不過二十來歲,便選擇入了北境長城。

後於長城邊境遇到一女子,使得懷孕。

兜兜轉轉的。

這趙家的血脈,也便從邊境入了大周內陸。

這事情很少人知曉,畢竟一兩百年的時間,早已經物是人非,誰又能知曉老趙還在?

直到趙虔成為了丞相。

這大周軍隊中,恰好有關於長城守衛軍名單的記錄。

趙靜峰的名字便入了趙虔的眼目中。

隻是長城邊境那地方非常人所能去。

他也曾想去一趟邊境,去尋一尋自己的先祖。

終究無能為力、

也派人去打探了一些消息,這才知曉了老趙的存在。

“咱家想,恐怕他都不會知道,這大周之內尚且有他的後人在的。”

陳落笑著。

趙虔道:“先祖鎮守北境長城數百年,不曾回大周,自然不知曉,我們趙家後人也不好打擾……但總需讓先祖知曉我等存在的……”

“聽聞公公於北境歸來,故而也想從公公身上知曉一些關於先祖的故事。”

陳落笑道:“那恐怕便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我這便派人去帶來些酒。”

有故事那就需要有酒,畢竟這兩者總是不離家的。

“無需。”

陳落拿出了碧青葫:“這裏有一壺紅塵酒,丞相可願意喝上一口?”

“怎麽會不敢?”

他說著。

陳落倒酒。

趙虔一飲而盡。

紅塵酒為陳落昔日煉製的藥酒。

百年的時間。

昔日剛猛的藥酒,如今已變得溫順無比、

“好酒!”

趙虔眼睛微微亮了起來:“入口醇厚,回味許久……這酒為紅塵酒?這世間可很少有這樣的酒?”

“自然。”

“這酒乃是咱家匯聚天地靈氣藥材,經過數百年沉澱發酵,自然好酒!”

“可否再來一杯?”

趙虔說著。

可漸漸地,這身體卻有些不受控製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飄了起來,整個人失去了控製。

不僅如此……

他還發現,不爭公公陳落麵前的桌子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趴著一酩酊大醉之人。

“這是……”

他瞪大著眼睛,盯著陳落,隻覺得驚訝。

“無需驚訝,咱家隻是借助了一些手段,將丞相的靈魄從肉身引出罷了……”

他開口道:“老趙的故事終究長了一些……咱家也想和丞相好好聊聊,隻是其中有些故事咱家也不是過於清楚,所以啊,這故事還是請老趙親自給丞相講吧。”

陳落伸手。

輕輕點在了趙虔的眉心。

刹那間。

趙虔化為了一道流光,朝著北境長城方向飛去,最終消失不見。

而做完這一切。

陳落便有悠閑躺在了椅子上。

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扇子,輕輕的扇著。

偶爾喝一口酒,嗑一顆瓜子。

或是打著哈欠。

從儲物手鐲中拿出被子,蓋在身上,隻覺得身體頓時暖和了起來。

這困意也就越發的深了。

三個小屁孩的目光看了過來。

“莫看,練拳去,若是實在閑著沒事,就是打掃下院子……但小聲一些,不要吵了咱家睡覺。”

三人無奈。

還沒開口,陳落不知何時已經輕輕的打起了鼾聲。

“先生入睡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

“小聲一些,莫要吵到先生了。”

“嗯。”

三人小心翼翼,拿起了掃把,於院中輕輕打掃了起來。

偌大的院中,偶爾傳來沙沙的掃地聲。

……

北境長城。

雁門關。

大雪飄零。

老趙坐於城門之上。

一身粗布麻衣。

手中拿著一酒壺……

偶爾喝酒。

目光所及,漫天盡是風雪。

那酒壺,是陳落所送……

這些年陳落閑著無事,或是為了提升煉器等級,也或許材料多了一些,沒地方用。

故而時常煉製了一些小東西。

老趙手中的葫蘆便是陳落所煉。

其作用倒是和碧青葫相差無二……當然,這等級比碧青葫高了很多,隻是陳落是一個念舊的人,自然還是習慣那碧青葫便是了。

突然。

老趙抬頭。

那風雪天中,一道流光破開了風雪,朝著自己而來。

最後落在了自己麵前。

在見到這人的時候,老趙愣了下。

然後便笑了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

“趙虔!”

“倒是辛苦念漫了……”

僅是一個名字,趙虔便知曉了麵前的人是誰了。

念漫……

原名張念漫。

為趙家先祖……

……

三天後。

趙虔於院中醒來……

看著院中練拳的陳落,行禮。

又聊了會,這才離去。

陳落並無放在心上。

隻是有些感慨,這故事的確是有些長了一些。

三天啊……

那可真能聊了一些了。

……

人間歲月不知許。

紅塵浮沉十年間。

自從陳落從藏書閣出來,於京都城西已過了十年時間。

時間悄然而去,已入永興十三年秋。

秋風蕭瑟。

京都的落葉,終開始飄落。

南陽山的楓葉不知何時已紅如二月花。

而這十年時間,大周京都也好,修仙界也好,姑且算是平靜。

隻是多少也有些值得陳落記在心上的事情。

永興六年。

李秋涼入了京都。

此次而來,倒不是為了問劍,隻是單純敘舊。

也問了些關於北境的事情……

當聽聞陳落曾知曉見到冰霜巨人匯聚,也是頗有些感歎!

永興七年。

紅袖來信。

邀請陳落去了斷澗穀。

斷澗穀距離京都不遠,陳落去了幾次,後便有些不好再去了。

倒也不是什麽。

隻是整個門派盡是女修。

於紅袖麵前,陳落終究不好放肆……

離去時。

又得黃金白銀。

陳落自覺得墮落了一些,但也嫌少。

於是……

一夜百兩,被陳落講價到了一夜五十。

平白變得廉價了許多。

欲哭無淚,哭笑不得。

倒是範衍來信,說要來京都尋陳落……

這些年來,範衍先是在蜀山,後遊曆了天下,也見證了許多,如今聽說在純陽宮。

聽到純陽宮這名字的時候,埋藏許久的信息出現在了陳落的腦海中。

純陽宮啊……

華菱,可還好?

陳落問了些……

範衍道:“華宮主在百年前已經仙去了,如今純陽宮門人唯有沈遠一人,這沈遠為華菱弟子……”

沈遠……

陳落默然。

那一個孩子啊……

這純陽宮,又剩下他一人了嗎?

“這一場命運的惡作劇還不願停下?”

陳落歎氣。

從陸綾紗到陳萍。

從陳萍到華菱。

從華菱到沈遠。

一次的錯過,終要用數百年,才能求得那一次的相守不成?

陳落想起了鹹陽橋下,那曾經的石橋。

五百年風吹!

五百年雨打。

五百年日曬。

最終求得那一見……

如今,那華菱和沈遠,又該經曆多少生死輪回才能修得圓滿?

他不知曉。

但卻還是願能早日修得正果……

也給那季保,有著一個完美的結尾。

永興十年。

一道寒光掠過,入了陳落之手。

來信為沈輕霜。

她問陳落什麽時候回來。

陳落說回來數年了……

她便不再說話,隻是又道她要閉關衝擊合體,無法去了那京都……

陳落笑道:他可去仙霞派!

後來,就沒了回應。

直到一個月後,才回了一句嗯。

想來這一句話,讓她糾結了許久才是。

永興十二年。

陳落聽聞消息,說在儋州之地,出現了一黨派。

為東林黨!

而這東林黨前身為白蓮教。

和以往不同。

白蓮教是大力發展教徒,從而擴大影響力。

百姓。

高官。

全麵發展!

雖規模巨大,可卻極為低調,為黑暗之間的產物。

可東林黨不同。

他們於光明中出現,於讀書人之間發展,組成固有的黨派。

甚至在儋州建立了東林書院……

東林書院規模巨大,在永興十二年五萬進士之中,占據有了千人名額。

和玉山書院雖比不得,可卻也是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不僅如此。

寧采臣來信。

玉山書院中出去的學生,有人和東林黨交情頗深。

陳落聽聞。

許久隻是道:“當斷則斷!”

不久後白玉書院下令……任何學子不得加入東林黨,或是與之接觸……一經發現,斷絕和玉山書院關係。

而玉山書院也斷絕了那些出自於玉山書院的官員。

此消息出來,讀書人盡數震驚。

不知道東林黨何時得罪了玉山書院。

但對於玉山書院的入侵,東林黨終究不得不停下腳步。

說來也是讓人頭疼。

數百年來。

任何時代也好。

這白蓮教怎麽也無法滅絕。

有時候連陳落都在想,或許,真正能陪伴自己長生的,恐怕便是這白蓮教了。

……

永興十三年。

秋。

陳落於圩河釣魚。

和往常一樣。

並無什麽差別。

依舊是風和日麗,秋高氣爽。

然而也是在這時候……

轟隆隆!

整個天地轟然作響,京都如地龍翻身一般,搖晃了起來。

昔日平靜的圩河翻起了巨浪,河畔的柳樹癱倒,街頭的行人站立不穩,摔倒了無數人。

於此同時。

南方的天際上。

一股可怕的氣息衝天,雖隻是少許便消失,可那一股氣息出現的那一刻,整個修仙界徹底震驚。

連陳落的臉色也是為之一變。

這是出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