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太監,我一點也不想長生不死

第三百一十章:陳落寫書

第二日。

陳府。

晨曦破曉。

宋郡守便登門拜訪了。

隻是這一次來的卻並非是一人,還有一個頗有些韻味的女人陪著。

這是他的妻子。

除了他的妻子外,還有一丫頭。

為宋芊芊。

小白開門。

見宋渝宋便齜著牙齒:“宋渝鬆,我的雞呢?”

說著。

忽見旁邊的女人還有小女孩。

愣了下。

便正色道:“見過宋郡守。”

前後差別倒是挺大的。

“見過小白姑娘……”

宋渝鬆哭笑不得:“還是叫在下名字便好,小白姑娘這樣喊,在下心中總是沒底的。”

昨夜見她挖坑。

本還好奇。

可後來一問,說是要埋自己的。

現在忽的這般是恭敬……

還是喊名字好些,要不然總是不習慣的、

將手中的雞遞給小白。

回頭介紹:“這是小白姑娘,這是內人還有小女。”

女人行禮。

宋芊芊內向,但也跟著行禮。

“見過小白姑娘。”

“不客氣不客氣,陳落知曉你們來了,叫我來開門哩。”

帶三人進去。

小白一溜煙不見了……

白玉蟬出來的時候,笑著和陳落道:“小白躲在廚房吃烤雞呢,這一大早的,吃那麽油膩,好嗎?”

陳落無奈。

“吃吧吃吧,攔不住的,胖死她算了。”

宋渝鬆他們進來正好聽到這話,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接話。

見陳落看來,帶著妻女行禮。

入座。

陳落見女人。

問著:“郡守夫人為季姓?”

他見女人臉上似乎有些熟悉的樣子……故而一問。

宋氏點頭:“妾身娘家為季,為菡州人士,公公如何知曉?”

菡州啊……

那便是時過境遷了。

也是……

數百年的時間,這人總會流動的。

菡州也正常的。

不過陳落倒是確定,宋氏定是故人之後的。

“時間或是漫長了一些,可有些東西總是去不掉的,血脈中的東西,哪怕稀薄,也能感覺得到。

且……

你有些像一個人。”

“誰?”

“季雲……”

宋氏搖頭:“不曾聽說過,但季姓……莫非是我季家先人?”

陳落微微一笑。

略過話題……

是與是,早就不重要了。

且幾百年的前的事了,莫說季雲,便是印象最深的季保都已經遺忘的差不多,那影子也越發的模糊了。

今日提起,隻是見其有些熟悉才去說起的,否則,怕是再也記不得了。

宋渝鬆帶來了許多本的古籍。

有些還是書本。

年代雖久,但也不過在千年和百年這裏罷了。

可有那麽一本,便是格外顯眼了。

雖是古籍。

可並非書本形式存在……

為簡。

簡古樸……

充滿歲月氣息。

翻開,或是模糊,或是不清。

見文字。

也有些奇特。

但若是仔細辨認,總是有跡可尋的。

“這可是老東西了。”

陳落感慨。

數百年來,他入過各大門派藏書閣,也見過皇宮藏書。

讀書百萬或許沒有。

可幾十萬錯錯有餘。

便是人間奇特之書,也見過不少。

但竹簡之書……那真就是第一次見了。

“這竹簡是意外所得,為一農夫從田間崛起,本以為是尋常竹片,已扔入了火中。

但說來也奇怪。

燒了半天,也不見燒壞。

恰好被學生所見,於是買下,可惜……研究許久,總是研究不明白。

便是一字,都看不懂的!”

“昔日大周為列國,先是南北對峙,後是三國,三國之前有七國……七國之上更有十二列國,十二列國之前更有三十六諸侯國……

不說文字。

便是貨幣。

語言。

皆是不相通的。

若非永定帝統一度衡量,行文字言語為一,如今大周境內怕是州和州之間都聽不懂。

何況是那數千年,數萬年的事了。

這文字看不懂也是正常。

實話實說,咱家也看不懂。

但研究研究,總是可以的……”

永定帝就是明宣帝……

天下一統之前,為明宣。

一統之後,便是永定。

陳落以前皆稱呼明宣,但大周史書上,卻是永定了……

這名號於他而言,倒也是夠格的。

如今想起,自己這些年前後煉製了八把劍……

天啟,明治,天授,永樂,建武,神授,漢武,明宣。

唯獨這明宣於北境長城毀壞,這未必是沒有道理的。

前幾十年為明宣……

但唯有永定為永恒。

這劍啊……

還是永定劍會好一些的。

宋渝鬆點頭:“希望能對公公有所幫助。”

說著將盒子遞給陳落。

“此為學生昔日偶得,望公公收下。”

盒子打開。

為一小刀。

刀很小……

玲瓏……

為刻刀。

材質奇特。

漆黑。

不曾有鋒芒。

可盒子開啟的那一刻,卻有靈聲。

“這刀……”

陳落看著宋渝鬆,這人……氣運有些好得離譜啊。

不說古籍、

就是這刀,定然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

結果竟皆落在他的手中,這要是沒大運氣,如何能得到?

陳落沒拒絕。

收下了刀……

此為他的大氣運。

卻也是自己的氣運……

不爭不搶沒錯。

可既有東西出現在自己麵前,且自己受之無愧,那若是拒絕,便是自己不是了。

不久後他們離去。

陳落也便不出院門……便是訪客,也少見了。

既要寫書……

那便寫書。

貓娘娘和白玉蟬去買了一些上好的紙張。

小白磨墨。

腦海中浮現昔日在峨眉山上見到的山海異錄……

畫下。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筆落……

那紙張竟刹那化為齏粉。

不說紙張……

便是那石桌,也在瞬間裂成了幾塊,落在地上發出砰的聲音。

陳落愣住了。

小白張大著嘴巴。

便是貓娘娘和白玉蟬,也是有些不明白發生什麽事情了。

“陳爺,這是怎麽回事?”

“咻的就沒了?陳落你是不是搞小動作了?”

小白問著:“你不能那麽幼稚啊,墨都毀了……”

陳落白了小白一眼。

全家便是她幼稚的。

結果全家也就她時常覺得別人和她一樣幼稚。

幾百歲的老太監了。

他會玩這種把戲,斷然是不可能的……

“或許是意外,再試試!”

紙張虛浮空中,筆下……

這一次莫說是紙張了,便是筆都成為齏粉了。

於是。

眾人沉默。

唯有貓娘娘心中若有所思。

“恐怕是師尊筆下欲寫的東西,是那凡紙和凡墨不能承受的……”

“不能承受?”

白玉蟬和小白不懂。

“便是師尊的字畫,過於重了!”

還是不懂……

但陳落卻是懂了一些。

“或許是多想,不過這筆紙不能承受,那可就不好弄了。”

書,還沒寫。

就注定寫不下去。

當真是出師不利、

隻是回頭,見另一旁桌子上的那一卷竹簡,陳落微微一笑。

“看來需要尋一些好的竹子了。”

“師尊欲寫竹簡?”

“天下書籍成冊,為書……但書有萬千形式,既然這紙不可行,竹簡未必不可。

且……這怕也是那刻刀出現在自己手中的原因了。”

宋渝鬆送的東西,可當真送得有些好了。

竹簡、

刻刀。

自己這書……怕是成得要辛苦一些了。

“隻是擔心,便是普通的竹子,也承受不了。”

白玉蟬擔心道。

陳爺的字這般重……

便是石頭都裂了。

尋常竹子,怕是不行的。

貓娘娘笑道:“這點倒是不擔心,貓娘娘有一山,山為書山,書山中有竹子,為文竹……受文氣滋養,定可受師尊之字!”

昔日貓娘娘入書山,除了修為暴漲之外。

最大的收獲便是整座書山了。

也不知道如何做的。

那書山便是在了她的丹田之內……

內中有山。

時刻可進。

那文竹,就在書山中。

聽貓娘娘說,入了書山,便覺得格外聰慧,便是看書也格外專注、

陳落倒不在乎這些。

他在乎的是……這山可入丹田,其內可成林,這種手段不是常人能達到的。

怕是非真正仙人不得。

書山秘密怕是一角都沒揭開……

貓娘娘大氣運,就是自己,都比不得了。

當然了。

陳落還是高興的。

自己弟子越強,自己這作為師尊的,少不得日後抱個大腿什麽的,也能理所當然了。

於是貓娘娘從書山中取出文竹。

白玉蟬編製成冊……

剩下的便由陳落收起來。

竹簡成。

陳落嚐試……

握著刻刀。

想著……

於封麵上寫下五字:【山海異誌錄】。

五字平平無奇。

回頭……

便寫序文。

他道:

“世間之史,始於荒古,荒古之前終為虛無,或有,或無,皆以其閎誕迂誇、多奇怪俶儻之言,莫不疑焉。

吾於峨眉有感,見其一書,為《山海異》,夫以宇宙之寥廓,群生之紛紜,陰陽之煦蒸萬殊之區分,精氣渾淆自相噴薄。

遊魂靈怪,能像而構。流形於山川,麗狀於木石者惡可勝言乎?

……

序有五百之餘字。

刀落……

字成!

然便是這序結束的那一刻……手中刀,竹簡,皆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輝、

本是平平無奇的字,渡上了金光。

對此,眾人不可見。

可陳落卻見那竹簡忽活了起來……

於是。

竹簡入了丹田。

浮於金丹之下,熠熠生輝。

仿若那一處宇宙下,鋪上了一副巨大竹簡……

那竹簡上【山海誌異】一書的金光,滋養丹田。

陳落看著那書……

抓了下自己的頭。

好似真的寫出了一本不得了的書了。

且,離譜無比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