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五靈全,龍宮出
劉靖的聲音回**而出。
緊閉著的房門,終打開,自裏麵緩緩走出了一人。
人是一個老者。
劉靖認識他。
京都城西陳府有一人,不,說是人倒也有些不準確,而該是為妖。
妖是鼠妖。
名為陳大……
乃是數百年前公公回京都時,點化院中一老鼠所化,這些年來便替公公守著這陳府,便是那南陽山上的至尊了因大師見了陳大,少不得也得給幾分麵子。
自然地。
靖王如何能不知曉這些?
陳大出現。
看了一眼靖王身邊的女人,這才開口:“見過靖王。”
“見過陳管家。”
靖王問道:“可是公公有令?”
“是”
陳大開口:“我家主人吩咐小的,為靖王殿下帶來一句話……當然,也僅非是靖王,亦是對各位。”
他抬頭。
目光在四周看了下。
黑暗中。
角落處。
有著一道道的身影存在。
遲疑了下,終還是走了出來
“還請聽公公之令。”
這些人恭敬行禮,隻是見到這一群人,劉靖的臉色卻是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無他……
這些人都是他頗為熟悉的朝廷百官。
有支持他的。
更多的還是支持燕王的。
甚至還有一些各大修仙門派中的修仙者。
他還以為自己的速度過快了,不曾想,還有人比他速度更快?
果然……
這大漢江山的歸屬,誰都在乎得不得了了。
不過……
越是這樣子,靖王心中的一口氣也是越發的鬆了下來……
回首望去,不見燕王。
公公入京,自己屈身迎接,第一時間便來拜訪,反觀燕王,至今尚且還在皇城不願出來。
誰更尊敬公公,這世人,豈會不清楚?
公公又如何看不到?
於是看著身邊的女人,卻是越發的滿意了……
唯有柳桑榆眉宇間帶著擔憂,不過並無過多表現出來便是了。
非是靖王神色有所變化,場中之人心中也是極為精彩,或是擔憂,或是高興,各自皆有。
陳大就那樣看著他們。
微微歎氣。
還是開口道:“我家主人言:靖王聰慧,乃劉家天驕!”
劉靖嘴角已揚起。
甚至再也忍不住,揚天大笑了起來。
“謝公公讚譽,孤將來定為大漢明君,為大漢百姓所想……開啟大漢盛世。”
陳大道:“靖王殿下不急,我家主人還沒說完。”
“請管家繼續……”
陳大點頭:“燕王朱棣,可為人皇。”
轟隆隆!
此話一出,天地驚雷。
劉靖愣在原地,不敢相信。
“為什麽?”
他問。
然……
陳大說完,隻是行禮,轉身就入了院內,至於那靖王臉上的精彩,卻是一點也不關心了。
靖王並沒有直接離去。
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說來也怪。
他並無憤怒。
隻是靜靜的看著麵前的陳府……
終轉身,離了這地方。
馬車上。
柳桑榆道:“朝廷百官,皆出於玉山……為玉山學子,不爭公公言劉棣當為人皇,這百官便為人皇,就是天下讀書人,也再無有人會來質疑他的資格。
便是九子奪嫡的汙名,也將不複存在。
人皇之位,你已沒了機會……”
劉靖沒回答。
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桑榆。
他知曉他恨自己。
但一具傀儡的想法,他從不曾在意。
隻是……
“人皇之位嗎?”
他輕輕一笑。
他向來是不相信命運的。
天下大定。
劉家端坐大漢江山,為大漢人皇。
他身上亦有劉家血脈,於是這人皇之位,又何嚐不能坐上一坐?
他陳落,自己若是高興時,稱他為一聲公公,他才是一聲公公……
可若是不高興時。
公公?
他算什麽東西,也配他劉靖,如此恭敬?
“既是不爭,就該如一個縮頭烏龜一般縮在龜殼內,而不是出來此間作威作福,要不然……如何死,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了!”
似乎知曉了劉靖要做什麽。
柳桑榆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了下。
張了張嘴。
終不再發聲。
傳聞公公善占卜,想來……這一次入京,也占卜到了自己的命運了才是吧?
……
靖王聰慧,乃劉家天驕,燕王劉棣,可為人皇。
這一句話在短短時間,便傳遍了整個京都,就是大漢,也在最快時間流了出去。
漢興帝死。
人皇不曾歸位,為天下百姓所關注的事情。
說是關乎大漢接下來的安定也不為過。
如今伴隨著不爭公公這一話的出現,總算有了定居……
朝廷百官上書,請劉棣登基為帝。
本是滯留許久的朝廷政事,恢複了運轉。
先帝入殮事宜,禮部和大理寺接了過去……
停頓下來不曾建造的先帝皇陵開始動工,一切似乎在一夜之間,恢複到了一個正常帝國皇位過渡的局麵。
劉棣還在守孝。
聽聞公公之令的時候,愣了下……
遙遙對著城西方向行禮。
不久後。
百官求見。
為登基事宜……
百官道“國不可無君,禮更不可廢……三日後為吉時,可庇護大漢百年無憂,可登基為帝!”
劉棣點頭。
聽了禮部的建議。
登基日,便在三日後……
他本欲去見公公,可終究沒去。
一為守孝。
二為登基過於緊急。
身邊百官十二時辰忙碌,便是他也離不得皇城。
如此,倒也隻有等登基後,攜帶皇後,親自登門拜訪,謝公公之恩。
……
城西。
陳府。
陳落悠閑地躺在躺椅上。
曬著太陽。
打著哈欠。
緊了緊身上的被子,頗有些慵懶,遠處……有一女人看書。
陽光落在她的身上,斑駁,卻也帶著少許的朦朧感。
貓娘娘啊……
卻是越發的好看了。
回頭。
桃樹下……
有女人劍舞。
一身白衣,舞動間,似乎有精靈而隨……
見陳落看來。
白衣衣女人停下了舞劍,走了過來。
“怎麽了?妾身有那麽好看?”
沈輕霜問著陳落。
她向來是不苟言笑的,便是在外人麵前,也皆是一副清冷的樣子。
可在陳落麵前卻也是有些不同了。
大抵,是因為深入了解,坦誠相待了一些了吧?
“修仙界第一美人,你說,好看嗎?”
沈輕霜笑了笑。
心中卻也是多了些別樣的感覺。
世人皆說她美,可她從不曾在意。
唯有一人,僅是一句話,就可使得她宛若吃了一顆蜜餞。
陳落笑道:“說來也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許久了?”
沈輕霜:“???”
“你何時,愛上咱家的?”
這個問題陳落的確有些好奇。
似乎……
愛得毫無征兆。
也愛得毫無道理?
是帥?
還是因為能力?
前者倒也是好說,可後者,那也是後來她才知道深淺的才是。
什麽時候啊?
沈輕霜的目光有些飄散。
是第一次見麵時,於斷澗穀以築基斬元嬰,於是好奇?
還是因為他見了自己,從不曾如別人一般令人不舒服?
還是……
那一次的仙霞之危?
又或是那滿山桃花下,於夕陽中見落日,直至那影子,越發的靠近?
記不清了。
她也不在曉得了。
於是。
她問陳落“你為什麽,還自稱咱家?這世人稱你一聲公公,你依舊不曾去解釋?”
“大抵,是因為習慣了吧?”
陳落想了下回答道。
習慣了自稱咱家……
習慣了別人喊著自己公公。
於是。
便也覺得倒也不錯了。
說著。
看著沈輕霜,見她微微一笑不言,陳落有些失神了些,終是笑了起來。
伸出手。
牽著她。
她便站在身旁。
不離去,不說話。
她啊……
習慣了自己的存在。
亦如自己習慣了她的存在。
於是,
這什麽時候喜歡上了,什麽時候愛上了,她如何知曉,而自己,又何須去知曉?
【您於院中曬著太陽,有佳人為伴,覺得著人間最大的幸福莫過於如此。
您的心境獲得了提升。
PS:仙道雖無進展,所得收獲卻比這更多,終有一日,當心境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將會有著非凡的質變。】
……
漢興五十七年12月13日。
天氣:
晴空萬裏
宜:
結婚,搬家,合婚,訂婚,搬新房,訂盟,動土,祈福,祭祀,修造。
忌:
開業,安葬、
新帝劉棣登基。
為:天定帝、
定年號:天定年。
即:漢興五十八年為天定元年……
伴隨著天定帝的登基,意味著大漢王朝正式開辟了第二世傳承。
然而。
隨著天定帝的登基,他所頒發的第一道詔書,卻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下令。
自天定年後,曆代帝王皆需於龍椅左側,立一椅子。
為:帝師椅。
僅而已……
不曾多言,可天下人卻是知曉了天定帝的意思。
他為天定……
此年號為他所定,非禮部所定。
何為天?
不爭陳落……
誰為帝師?
不爭陳落!
於是……伴隨著這一道詔書的下來,大漢上空,那一條盤旋著的九爪氣運真龍發出了一陣傳遍了整個大漢的龍吟。
南陽山上。
了因大師望去……
大漢氣運匯聚。
朝著城西落下。
其氣運及其濃鬱,雖不是國運,可濃鬱程度足足有大漢國運五成國運濃鬱。
它已成形……
為龍!
龍入城西陳府,欲要落在了陳落身上。
可它終究沒有落下。
而是被陳落凝聚在了掌心……
低頭。
可見掌心中有一條泥鰍一樣的小龍,在掌中遨遊,行風布雲,周身青氣繚繞,有生機勃發,滿院綠植皆翠綠匆匆。
本有積雪。
眨眼消失不見。
似乎……
刹那入了春了。
“香火成龍……還是以稀缺為主的木係真龍!”
沈輕霜有些驚訝。
這可是少見的……
天地有靈,機緣巧合下,可為真龍。
可這真龍的形成從不曾有人見到,今日一條珍稀無比的木係真龍就在眼前出現,如何不讓人感到驚奇。
“的確是有些意外。”
陳落點頭。
天定帝為人皇。
人皇令下,他雖不受帝師,可這大漢天地卻是自動承認,這天下百姓卻也自動分得自己香火。
恐怕自今日後……世人稱自己公公外,卻也要多一個帝師了。
隻是……
陳落想了下。
低頭。
與掌中真龍道:“你為何名?”
青龍搖頭。
有稚嫩聲音出現:“弟子無名,請先生取之……”
“你因咱家而出,咱家取你名字,倒也是有這資格,既你為青龍,便為敖青!”
“謝過先生。”
“不急。”
陳落道:“你因咱家而出,卻也該還咱家果……咱家取你一縷真龍之意,可行?”
真龍之意雖不會傷心神。
卻會使得修為受到影響,就是根基也會受到影響。
一縷真龍之意,少不得也得百年才能修回來。
這也是為何天下,活著的真龍,不願給人真龍之意的原因。
至於為何取一縷真龍之意,卻是因為陳落身上五行之靈,也就差這個了……
金木水火土。
如今,算是齊全了。
“請公公任取!”
陳落取之……
“大漢疆域遼闊,有海為:東南西北……南海無人鎮受,沿岸百姓常受其困,你可願意前往南海,庇護一方?”
沈輕霜和貓娘娘對視了下,皆是輕輕一笑。
對陳落的決定絲毫沒有意外。
他啊……
還是不願意取得這天下香火一分一毫。
這數百年來……
有無數百姓為陳落立廟立觀,就是那香火,就是仙霞派都要遜色三分。
可就是這樣濃鬱的香火,陳落卻從不曾去取回來。
那些香火要嘛還凝聚在泥塑雕像中,要嘛就是散去,歸於天地,又回了百姓身上。
今日的香火,他又怎麽會願意去接受?
可敖青卻是有些愣住了。
“先生,敖青不能跟隨在您的身邊嗎?”
若是可以……
它更願意跟隨在先生的身邊,縱是為一坐騎,也無怨無悔。
陳落搖頭。
“總要去尋尋自己的道,不是嗎?”
敖青沉默。
點頭。
在陳落掌心跪下。
磕頭。
“敖青這便前往南海,成立南海龍宮……有敖青所在一日,南海沿岸將無水患之危。”
後飛出。
乘風而起。
起初如泥鰍,後有百丈之巨,橫越於空。
京都上下無數人抬頭,皆能見青龍南下……
有聲音傳遍大漢。
“今日起,
南海有龍宮,敖青為龍宮之主,永鎮南海,庇得東土南海百姓之危……”
世人抬頭。
沉默……
各大至尊皆慚愧。
他們,不如帝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