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太監,我一點也不想長生不死

第四百零八章:舍妹不懂事,先殺為敬

陳落入煉虛,說來也巧合。

本欲望推算靖王前後今生,其餘,倒也沒什麽了。

可誰能想。

出了命運河流,還不曾等他反應過來,便有一劍,斬站在了自己的氣運上。

於是……

氣運斷裂。

似乎,也昭示自己這命運的終結一樣。

隻是出手之人似乎沒想到。

連陳落也沒想到。

氣運斷裂,非不僅沒使得自己身消道隕,反而因禍得福了起來。

沒了氣運。

不受了天地五行的控製。

隔了陰陽。

分了生死。

本就長生不死。

如今再沒了氣運,似乎,自己變得越發了離譜了一些。

本就停留了少許時間的神遊九境,終於耐不住了寂寞,向前邁出了一步。

於是。

神遊成為了過去。

一個名洞玄的境界,悄然抵臨。

洞玄啊……

全新的境界。

區於香火的煉虛。

雖處於等同境界,可真要出手……

少不得,也算是自己正式入了大乘境?

於是想著,便覺得心境越發的不錯。

入了內視。

欲見體內變化,卻是變得越發的離譜了一些。

起初還能見一顆蛋。

現在神海昏暗漆黑一片。

蛋早就不見。

倒是整個神海,似乎融合為了一體。

那些經文要義的虛影什麽的,早就瞧不得,感受不得。

好在……

劍還在。

心所念,劍既出。

練炁八百載,少不得一劍,也能叫這天地日月無光了。

當然了。

這些事情陳落不好說,了因問自己何故?他總不能說:咱家已超越了生死,脫離了陰陽五行,不受天地秩序控製,似乎,成為了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

瞧瞧這話……

說出來也顯得有些心酸。

甚至驚世駭俗了一些了吧?

故而,攝得一縷殘留天地間的香火氣運,權當掩飾了一把了。

如今……

大師已去。

沈掌門也回去閉關。

自然自己也少不得要去處理一些自己應該處理的事情了……

……

“公公出了城西了,東廠來信,似乎,有些奇怪?”

雨雲空和天定帝聊天。

倒也不是監視什麽的,隻是京都就那麽大……

而偌大京都,皆有東廠眼線,想要不知道都難。

且……

昨日一日出了那麽大的動靜。

那雷雲似乎都要落下,摧毀整個京都,自然,這東廠的人也就多了一些。

“如何奇怪?”

“公公出了院子,先是在不遠處的長寧街喝了一碗豆花,又了朱雀街買了一些黃紙。

後又閑著沒事,去了福運客棧聽了曲子……如今,好像朝著玄武街去了……”

“長寧,朱雀,玄武,白虎……公公現在欲前往青龍街?”

“消息傳來時,是……說是去了青龍街附近芳軒巷的紅袖招……”

“去那裏做什麽?”

“打了酒……”

“嗯?”

“女兒紅。”

話出,天定帝沉默,連雨雲空也沉默了下來。

雖然,世人皆知曉,紅袖招和公公關係匪淺,這些年來因為公公的緣故,紅袖招的發展也越發的快。

這大漢修仙界,不知道紅袖招者,也越發的難以尋到。

可去紅袖招打酒?

誰不知道紅袖招是一個煙花之地……

去煙花之地打酒,怕是數千年,上萬年,都遇不到的事情吧。

“這公公……”

天定帝想了許久,隻能道一聲:“總是這般的神秘莫測。”

“是……”

雨雲空道:“但總覺得,似乎有著什麽思量一樣。”

“嗯,無需擔憂。”

天定帝道:“京都有公公在,出不什麽亂子。”

“也是。”

能在京都卷起風雲?

那麽他們就是擔憂,似乎也沒什麽用了。

……

京都。

城東郊外。

靖王府。

劉靖坐在池邊垂釣,目光平靜的看著麵前的湖麵,似乎有著掌控天下的坦然和自信。

陳落出陳府的消息他便是不想要知道也是有些難的。

對於這京都的人來說,公公的一舉一動似乎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出陳府?

那更是難得。

尤其是加上昨日風雲變化,於是好奇的人越多,猜測的人也就越多了。

隻是……

做什麽?

去哪裏?

倒也無人可知。

隻是……

於這般的平靜的表麵下,靖王的內心其實倒也不見如這般的寧靜。

“怕了?”

柳桑榆的聲音傳來。

“他出了陳府,走遍了整個京都,各大街,你不是說,從不畏懼,可為什麽,現在會怕了?我以為,你不會害怕。”

“你很希望我死?”

靖王沒回答柳桑榆的話,而是用著戲謔的目光看著她。

“你該清楚,我死了,你似乎,也活不得!”

“解脫,也未嚐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靖王笑了笑。

“你說得有道理……來,過來。”

他招手著。

她在抗拒。

似乎不願意。

可卻也還是走了過來。

“跪下。”

他說。

於是女人跪下。

“抬起頭。”

抬頭。

將那一張傾城的臉展現在他的麵前。

伸出手輕輕撫摸著。

似乎好像是在撫摸一塊白玉一樣。

“多好的一張臉,可惜,就是脾氣了爆了一些,養了你數十年,終究還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說著。

卻是一巴掌拍了過去。

也不去理會她那怨恨的目光,將她踩在腳下,當做踏腳石,撐著下巴,繼續釣著他的魚。

女人啊……

無非便是一個工具。

哪怕不老實了一些,但也隻是工具。

於他而言,殺了她也好,留下她也沒事。

隻是躺在地上,當做一塊腳墊,卻能給她一個羞辱,於是這般想,心中倒也多了一些刺激了。

當然。

他也知曉她在想什麽、

“你覺得,本王當真畏懼他?柳桑榆啊柳桑榆,你永遠不會明白的,於本王而言。

陳落,隻是陳落。

再強,他也隻是一個凡人。

這大漢也好,東土也好,還是天穹,他都太過於渺小了,渺小到了隻要願意,他連死,都不會清楚他是怎麽死的。”

“這樣話,你昨日也這樣說……但……他還活著。”

劉靖不再說話了。

這的確是他沒想到過的失誤……

斬斷氣運,又能在凝。

當然。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會那麽在乎他的原因。

天下啊……

總要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才是。

若不是如此,於他們而言,這漫長的歲月曆史中,也過於無趣了一些了。

……

陳落是一個人出的城東。

打了一壺酒。

酒是女兒紅。

喝一口,倒也不錯。

隻是尋不到了當初的味道……

似乎,數百年前第一次喝到的女兒紅,和今日喝到的女兒紅,除了一個名字一樣,剩下的,皆不同了。

昔日醇厚,入口綿香。

今日再喝,倒是清香無比,似乎好像一個在紅塵打滾多年的普通人,突然剃掉了頭發,上了山,拜了廟,入了佛門,成了和尚了一樣。

不過……

醇厚也好。

清香也好。

各有所愛,也皆有長短。

陳落都喜歡。

於是也就覺得不錯。

當然……

若是沒有人攔著自己,那麽倒也好。

直道上。

風靜止。

雪花停滯在了虛空,不願在落下。

抬頭。

道路上。

皚皚白雪間,一個個人站在那裏。

黑衣,兜帽。

似乎有黑霧存在。

非妖,

非人,

為……鬼!

還不是普通的鬼……

為異鬼。

“有些意思了。”

陳落笑了。

“無邊群海上,有永定劍,按理來說,入不得這大漢才是,要不說說,你們如何進的這裏?”

陳落好奇。

不過他們似乎不願回答。

已攻了上來。

倒是一群急性子了……

“和印象中一樣,都是急性子,也罷,急一些也是好的,說不得,也能早些投胎才是。”

邁步。

繼續行走。

不再停下。

本要靠近的異鬼似乎遇到了什麽東西一樣,瞬間蒸發。

又走不遠。

又有人……

人是陳落認識的人。

“見過公公。”

女子行禮。

陳落記得他……

“峨眉靜尼師太……”

陳落問道:“你想攔咱家?”

昔日靜軒師太死於雁門關,後靜尼師太入了合體,掌控了峨眉,終保住了峨眉的地位。

如今……

她倒是不錯,入了煉虛。

隻是不曾想,兩百多年不見,見一次麵,卻是在這裏。

“公公,實在不是貧尼想要攔你,我峨眉和公公無冤無仇,更敬重公公,若是可以,此生,不會對公公起刀戈。”

她說著……

可話落地,便已出手。

峨眉修的是靜心訣。

養的是清心道……

雖爭香火,可倒也不會這般自不量力。

“咱家清楚。”

陳落出手,一指抵在了她的眉宇……

她停下。

周身黑氣散去。

渾身輕鬆了許多。

站在那裏,似乎還有些迷茫,等反應過來,見陳落已是苦笑。、

“峨眉和公公數百年的緣,差點今日斷在了貧尼的手中,謝公公理解……

隻是……靜尼是回不得峨眉了,不知能不能請公公幫個忙……”

“師太請。”

“此間為靜心劍,為峨眉掌較信物……能不能,托公公交給我峨眉周知情……她……可為峨眉掌門。”

“好!”

陳落點頭,不至於拒絕。

他欠峨眉很多……

山海誌異物若無峨眉,豈會出現?

靜尼還想說什麽,可張了張嘴,終沒說什麽。

峨眉啊……

今日之後無了煉虛坐鎮,門中僅有合體一人。

若是以前,倒也還可以。

可今日後,怕是很難了……

但。

這是命數。

她無法改變什麽,再說,再去請求,這就是不對了。

要知道。

今日是她峨眉對不起公公的。

低頭。

行禮。

有風吹過,她終消散。

陳落站在原地少許,微微一歎,繼續行走。

非她不願去救。

而是救不了,救不得……

白龍道友覺得自己是仙人。

許多人也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但他非無所不能。

於是,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拿著靜心劍。

別在腰間……

說來也怪,明明隻是十來裏的路,今日怎麽這般遙遠?

這路上的人,也多得有些離譜。

除了那些異鬼。

除了靜尼師太。

一路上又見了好些……

煉虛三五個。

大乘一二名。

不多……

似乎以前見不得存在,一下子就全來了。

想著。

本是要種樹。

可又覺得有些浪費了一些……

於是。

收集起來。

扔進了儲物袋。

等待這方事了後,煉製成為傀儡。

至於傀儡的名字陳落也做好了準備……

他有典韋,許褚,郝昭,蠻將軍……

那少不得也得有夏侯,張遼,徐晃了。

至於為何取這名字,無他,初心不忘。

昔日為小太監,曾立誌為曹賊……今時今日倒也是不好做賊了,當個曹公倒也是不錯的。

……

劉靖還在釣魚。

隻是釣魚的時候,心卻也有些靜不下來了。

雪不知什麽時候落下。

溫度似乎越來越低。

池塘上,也鋪上了薄薄的一層冰霜,漸漸越多,似乎要將這池塘,凍住了。

低頭……

腳下的女人還活著。

隻是看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冷……

她還是這般的冷傲。

而這也是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喜歡她的原因。

女人嘛……

越是高傲,馴服起來就越有成就感,就越是刺激。

他劉靖向來是喜歡刺激的。

“要晌午了吧?若是喝些酒,倒也是不錯。”

他招手。

遠處。

有家丁來。

“去弄些好酒過來……做些好吃的菜……菜就不用了,花生米一碟,牛肉一盤,再來個瓜子……簡單一些就行,我們的貴客,想來不喜歡太過複雜。

……

雪終於大了。

一眼望去。

蒼茫一片。

陳落一身白衣,似乎要和這天地融合在了一起一樣。

分不出是他、

還是那白雪了。

好在……

也到了目的、

東郊的院子就那麽一座,想要找,也不難。

有下人開門。

見陳落來。

走上來行禮:“我家殿下說,有貴客拜訪,故而請小的迎接……”

他說著。

陳落點頭:“倒是辛苦你了。”

“小的惶恐、”

家丁敬畏。

不敢奪功,更談不上辛苦兩字。

入門時陳落卻是停了下……

王侯門楣,大門兩側有柱,卻無對聯……

倒也少見。

“為何,沒對聯?”

陳落問。

家丁道:“我家王爺說了,這世間無字,可配……”

笑了笑。

我們這一個靖王殿下,倒也有趣。

挺好的。

有趣的人,才好玩。

若是無趣,也就不會給自己帶來那麽多的歡樂了。

入了院子。

終見了靖王。

他還坐在那裏釣魚。

見陳落來。

微微笑道:“昔日帶上舍妹,欲見公公,卻不得而入,不曾想,今日公公自己來了。”

他說著。

低頭。

對著腳下的女人道:“小妹,還不拜見公公?可是有些不禮貌了一些了……”

柳桑榆張嘴,想要說話,卻說不得。

“你啊……總是這般孤傲,對誰皆是目中無人,這是不好的。”

於是。

腳下用力。

柳桑榆被踩為了血霧,連靈魂也在刹那粉碎。

而他緩緩站起來。

對著陳落道:

“舍妹不懂事,讓公公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