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太監,我一點也不想長生不死

第四百三十章:百年劇變

小葵名為錦小葵。

說來也是讓陳落有些沒想到的。

他於河畔釣魚。

等等……

說是垂釣,好似也有些不對……

河畔旁有小樹。

樹上有枯枝。

陳落在樹下放下躺椅,那躺椅碰到了小樹。

小樹的枯枝落入了河中。

恰好。

一條紅色的小錦鯉恰好遊過……那枯枝又恰好砸在了它的身上。

再然後……

光芒出現。

這一條錦鯉變成了一個光溜溜的小姑娘躺在河裏。

抬起頭。

看見自己。

屁顛屁顛的就對著自己行禮,喊一聲先生,謝了自己的點化之恩。

巧吧?

很巧。

造孽吧?

也是造孽……

小小年紀,什麽也不懂。

抹了她的靈智?

似乎也是不該的……

能如此的巧合,說到底,又何嚐不是她和自己的緣分?

於是想了下,陳落終還是將她留了下來。

恰好自己一個人無聊,有個作伴的也好。

並取名:小葵。

可就是這留下來,便是給自己造孽了。

小葵是什麽也不懂的。

懵懵懂懂,不懂人間常識。

光著屁股、

頂著赤果的身體。

一臉委屈巴巴的……

沒辦法。

陳落隻能教她了、

“女孩子是不能將身體讓別的男人看到的……”

陳落告訴她、

並攝取江中水,凝聚為一水紗,穿在了她的身上。

冰冰涼涼的,倒也是好的。

“為什麽?”

她睜著大大眼睛的問著陳落。

“因為這是不對的。”

“那先生又不是別的男人……”

“這不一樣。”

“先生不是男人?”

“說的什麽胡話。”

教了許久,學會了穿衣服,也學會了女孩子的隱私。

可等陳落做飯時。

鍋中加水。

回頭……

鍋中已經多出了一條紅色錦鯉,正吐著泡泡,見陳落看來,露出歡快的銀鈴笑聲:“先生……一起玩嗎?”

陳落沉默了少許。

轉身。

離開……

身後有聲音喊著:“先生去哪裏?”

“拿蔥薑蒜……”

“啊?為什麽?”

“今日吃魚……”

……

入了夜。

睡得深沉。

胸口卻發堵得很,便是連氣也喘不過來。、

抬頭……

見胸口處趴著一個小丫頭片子。

流著口水。

吮著大拇指、

看了眼窗外的明月,以過樹梢……又看了下小丫頭片子,微微歎氣……

似乎。

見到了一隻白色小狐狸圓滾滾的跑過來,嘴裏喊著陳落陳落陳落……

至此之後。

便也開始了這造孽的數十年了。

當然,身邊多了個人也有好處就是了,至少垂釣時有人捏捏肩膀。

就是這小家夥好像聰明了許多,想要讓陳落繼續釣一隻魚,找個免費的勞動力,專門給陳落捏肩膀。

這樣的話她就又能變成錦鯉泡在水缸裏,噗嗤噗嗤的冒泡了。

“也罷……釣隻魚,取名小葵二代,說不定會更好?”

“阿勒?小葵二代?那小葵呢?”

“紅燒,清蒸,你選一個……”

小葵:……

“其實吧先生,小葵覺得釣魚老沒意思了,還不如睡覺……您累了吧?小葵給你捏捏肩膀。”

陳落:……

歎氣。

罷了……

還是留著吧。

一代總是會好一點的,畢竟也不知道二代是什麽歪瓜裂棗。

還是再養幾年。

等什麽時候餓了再說吧……

當然了……

這些年中陳落倒也不是僅這些收獲。

與歸一一戰。

收獲感悟許多……

洞玄六境入了七……百年時間,自七入八,終到九。

這些年來,也常有感悟。

可經驗值卻是再也不曾加上一點了……

這是平靜。

前後用了二百年時間,自己神遊到洞虛……

不算快。

但也不算慢就是了。

隻是再進一步……

卻是許久沒有頭緒了。

陳落也不急,一切順其自然就是了。

他始終相信。

當到了該自己入那大乘境界的時候,便是自己在怎麽去阻止,也都會入的。

若是還不到自己入大乘境,就是求,去如何的謀算,也終將隻是他人的嫁衣就是了。

除了這些。

也有仙器凡心……

昔日凡心簪和歸一劍雙雙斷成兩節。

後來陳落將其帶回來。

想了下。

以煉器陣法鍛造。

不曾想,伴隨著陣陣天雷,歸一劍和凡心簪融合了起來,化為了仙器胚胎。

陳落想了下,再次化為凡心簪別在了發間。

至此,也算是圓滿了。

想到這裏,陳落還是有些高興的……

這一次天柱山之行收獲還是不錯的……不過真算起來,最大的收獲還是這一方小世界了吧。

這一日。

小葵高高興興的喊著自己。

“先生,馬車小葵終於鍛造好了……”

小小的身軀。

卻滿是自豪。

昔日點化時,陳落問她想要學什麽……

雖不是收徒,可陳落也不是吝嗇之人,自然願教她一些東西。

她若是又問。

陳落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一切似乎都在重演。

好像陷入了循環當中。

她問:“先生會什麽?”

如當日的貓娘娘……

也如當日的小白。

陳落想了下……

回答、

“很多。”

“那是會什麽?”

“天地五行

陰陽生死。

奇門遁甲,

煉器丹藥。

搬山填海。

朝可頓道。

夕見萬法。

你所能想的,似乎,大抵……咱家都會上那麽一點點……你若是又要問咱家什麽不懂,似乎,大抵……咱家一時之間,也無法和你細說。”

“先生可真厲害。”

小葵很是崇拜。

她昔日連靈智都沒開……

若非先生打了自己一下,自己又如何能見到這種如此精彩的天地?

至於神通什麽的,她其實也不是很懂、

但她卻是明白,先生很厲害。

不由而來的崇拜。

“世人倒是這樣說,不過咱家其實也就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那外麵的人,都和先生一樣厲害?”

“算是……”

“那外麵一定很危險的。”

“也不算,隻要老實一些,不去惹事,大多都是安全的。”

“好吧……”

再後來。

小葵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終於決定自己要學什麽的。

隻是她決定的方法有些奇特。

托了陳落寫了幾張紙。

上麵寫了陳落會的東西。

最後在其中抓了一張,選定了煉器之道……

陳落感慨。

煉器之道啊……

學了一個自己最不擅長的呢。

自己用了九百年時間,這煉器之道時至今日,最強的也不過是一把仙器。

如此想來,倒是有些丟人了。

不過也好……

看著不知什麽時候又躲進了魚缸中,噗嗤噗嗤冒著泡泡的小錦鯉。

似乎。

這種不需要腦子的神通,會適合她一些的。

事實的確是如此。

於煉器之道上,小葵的天賦的確不錯。

不過幾年。

便以入了八品。

又過兩年……

竟入了九品境界。

陳落感慨,他用了幾百年才入九品境,結果這小錦鯉,前後幾十年就到了自己幾百年才達到的境界。

羨慕?

那倒是沒有的。

隻是覺得她生在了一個最好的時代。

一個曾經自己羨慕,卻求不得的好時代……

馬車,就是小葵煉製的法寶。

陳落曾給她說起行走人間,見潮起潮落,見那朝霞和黃昏,也見那青山和綠水。

聽聞陳落是一步一步行走的時候。

小葵就決定給陳落鍛造了一輛馬車起來……

又安穩。

又實用。

陳落見馬車的時候是很滿意的。

樸素。

簡單。

入了其中,空間是挺大的……

“此馬車,可為鎮派!”

陳落說著。

“如此倒也是到了可離去的時候了。”

他已在這裏許久。

自然也是到了該離去的時候了……

……

雁門關外。

大雪紛飛。

城牆上,唐雙燕站在城牆上,目光看向了中州的方向。

臉上有些擔憂。

“這一場雪,越來越大了……”

“已經,好些年不曾這般大的雪了。”

他為雁門關守將。

鎮守關隘數十年,也見過了無數場大雪,可如今日這般大的,卻是不曾見到過的。

似乎好像這一場雪要將整個天地給淹沒了一樣。

“也幸好如今以無冰霜巨人之危……否則這一場大雪,倒是成了冰霜巨人入侵的好時機了。”

想到這裏唐雙燕搖了搖頭。

百年時間……

物是人非。

長城守衛軍也好。

無邊海軍也好。

還是冰霜巨人,異鬼危機……這些年都成為了曆史了。

轉身。

欲回將軍府。

忽的這時候……他愣了下。

揉了下眼睛、

似乎覺得有些錯覺……

“那是一輛馬車?”

冰天雪地中,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迎著風雪。

卻又極其的平穩。

好似不管這風雪在如何的大,也不會阻擋這馬車的腳步一樣。

“將軍,這雁門關外,怎麽會有馬車?”

有士兵問。

臉上帶著驚疑。

他們在這裏幾十年了……

雁門關外來客,這算是第一回了?

似乎……

自漢乾城毀滅後,就不曾有人來了吧?

“注意保持警惕……開城門……本將軍親自去看看!”

……

馬車是普通無比的馬車。

有車夫架車。

沉默……

不言。

似乎這車夫是一個啞巴一樣。

馬是棗紅馬。

細細看下,似乎有有些不一樣。

隱約間,四蹄處有流光流淌而過。

馬車內。

窗戶打開……

探出一張小小的腦袋。

紮著兩個小丸子,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外麵的冰天雪地、

每每見風景,便覺得新奇。

“先生先生,我們這到了哪裏了?”

她伸入腦袋。

四周變化……

馬車內,卻非馬車、

而是一個巨大的天地。

有藍天,有白雲,有青山綠水……

還有那住了上百年的茅草屋。

這是陳落的小自在天地……

昔日出天柱山,陳落將小自在天地安在了馬車內……

於是。

這車走了許久和許遠,可對他們來說,似乎又不曾走出這一方天地就是了。

至於車夫……

便是歸一的肉身。

陳落將其煉製為傀儡後,取了名字,為老黃。

此老黃非老黃,倒是職業,倒是相同了。

隻是說來也巧。

自他離了天柱山後……天柱山上起了一場大火,聽說,煙靄村化為了廢墟。

有些感慨。

昔日遺留一族,今日倒是少了一組了。

唯一覺得不錯的便是村中跑來了一隻棗紅馬,恰好他少了一隻拉車的馬,恰好它又來了。

後來啊……

也就沒了後來。

一路行走、

一路向東。

不知不覺間,竟又回到了雁門關。

聽著小葵的話,陳落回答道:“這裏是漢乾城……”

“漢乾城?”

小葵有些疑惑:“先生不是說,漢乾城是一座繁華的城池?怎麽……成為了廢墟了?”

舉目望去。

哪裏還有一座城的影子?

白雪下,僅有殘簷斷壁……

冰天中,唯有寒風蕭瑟。

先生說的車水馬龍,說的酒樓客棧,說的不曾斷絕的吆喝聲,她卻是一點也不曾聽到的。

陳落沉默。

這一個問題,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百年時間……

一座大城,如何會變成如今這般?

“歲月啊……”

陳落說著。

馬車忽停下……

天空中落下一人。

鐵甲。

銀槍。

站在陳落麵前……

槍朝下。

麵目威嚴。

“雁門關守將唐雙燕,不知閣下是誰?為何自雁門關外而來?可是中州之人?”

“雁門關守將?”

馬車內。

陳落的眉頭微微一皺、

長城守衛軍的自我介紹向來不會如此……

先有長城守衛軍。

才有名。

如何會這般的?

“你為長城守衛軍現指揮使?”

聲音自馬車內傳出。

唐雙燕愣了下……

但還是道:“大漢早無長城守衛軍了……如今僅有雁門關守軍……直屬大漢掌控!”

車簾掀開。

陳落看向了唐雙燕……

“東土無長城守衛軍?”

“是!”

“無邊海軍呢?”

“也無!”

“今時何年?”

“建漢三十年……”

“當今大漢皇帝為建漢帝?天定帝之後?”

“不是……”

唐雙燕搖頭:“天定帝後為永漢帝,天定帝於天定七十五年駕崩,永漢帝登基,在位五十年……後崩,大漢為建漢帝所統治!”

“也就是說……這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是……”

“那長城守衛軍和無邊海軍,又是怎麽一回事?還有這漢乾城,怎麽又成為了廢墟了?”

百年時間……

似乎,好多東西都變得陌生了。

連老趙的氣息……

他以尋不到了分毫了。

唐雙燕眉頭一皺……

他本是不想說的,可也不知道為何,聽到他的話,自己便會情不自禁的說出來。

一五一十。

甚至本想要少說一些,也做不到分毫隱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