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從了本仙吧

96、失算

96、失算

和笑顏說了很久的話,她笑的開懷,最後沉沉入睡,揉揉酸痛的肩,挽著清雅的胳膊回了宮。回頭問道:“哎喲,忙了一天,吃飯了嗎?”

清雅和小桂子點著頭:“嗯,宵王爺已經吩咐了,沒餓著我們。”清雅掩著唇笑:“娘娘今日心情好呀!”

點著頭:“當然。”再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我還期待我的這裏,有一個孩子呢!”清雅在我小腹上一摸:“娘娘得吃多一些,長胖一點呢!”

去冷宮半年,這身子確實瘦了許多了,點點頭:“嗯。”

回宮的路上心情甚好,哼了調子,應該快到宮中了。不知道妖孽會不會想我呢!咧嘴一笑,輕輕觸碰了左胸,他既然這麽說了,我就該相信他不是嗎?就算他和凡人不一樣,我也一樣要愛著他,他如果和凡人不一樣不是很好嗎?至少他更加獨特,我就應該更愛他!

轎子突然停下,我笑道:“到了麽?”掀開簾子,一隻手便捂著我的嘴巴,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黑衣蒙麵人,再瞥眼想看看清雅和小桂子如何,卻隻見轎子外麵的人都在地上躺著,沒有血腥。

“清……”話還沒出口,他已經揚起了手在我肩頭一砍……

醒來的時候頭暈暈的,肩膀酸痛,睜開眼睛,隻覺得一片黑暗,張嘴要求救,嘴巴卻被一條木條從嘴巴綁著到耳後。想動彈,可身子卻被繩子綁了個結實。

這……從未遇見這樣的事情,膽怯地挪動著身子。

“嗯……”救命,救命!

聽到開門吱呀的聲音,一束微弱的燭光射了進來,尋著那束光看去。

隻見進來的是個高大的男子,手裏拿著燈籠。眯眼一看,他竟然沒有蒙麵?搖搖頭:“放開我。”含糊地喊叫。他蹙起眉頭,一雙有神的眼睛看著我,俊朗的臉似有似無的殺氣。

見我驚恐,他便大步走了過來,坐到我身邊,伸手將我臉上的布條扯去。扭臉看著他:“你放開我,你是什麽人?你為什麽要抓我?我不認得你,你為什麽要綁著我?你快鬆開我!”捏緊了拳頭,無奈有力使不出,我還沒吃晚膳,肚子餓得很!

他輕聲一笑:“哪有這麽多問題?”將燈籠放在我們麵前,他歎了口氣,抱緊了胳膊。

屁股好冷,身體也好冷,抬眼將這屋子看了個遍,是個小黑屋,連窗戶也沒有,他沒有關門,留了一條門縫,從門縫裏吹進一絲絲冷風。我的身子跟著打顫,心口有些痛,已經一整天沒有喝那太醫的藥了。我是真的想多活兩年,隻是現在被人綁了,跑不掉,走不掉,真真是難挨的!

“我一個人在此處,真是無聊的很,以後,就有你陪伴了!”他淡然道,從懷裏拿出酒壺,往嘴裏灌,一股酒氣充斥了整個屋子,有些嫌惡地看著他:“你別在我麵前喝酒!”

他笑:“這是我的屋子,你沒有權利。”說罷,那臉湊了過來:“你長的真好看!”他伸手,在我臉頰上一刮,他的指尖竟然和妖孽的指尖一樣冰涼。

“你別碰我!”怒眼看著他。

他笑:“這是我的屋子,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他的指尖順著我的額頭,到了我的眼睛,再講臉湊了過來,他的臉好看,沒有妖孽那般妖冶,卻有些陽光,和這黑暗的小黑屋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是誰?”張口問道。他的指尖在我的眼眶邊打著圈圈,繼續道:“你的眼睛好看,我喜歡。”他說著露骨的話,和他這陽光形象實在不般配,別扭地動了動身子:“我冷。”

他笑,點點頭:“正好我也冷。”說著,已經張開雙臂,將我整個被繩子捆綁的身子抱在懷裏:“就讓我們互相取暖吧!”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這小黑屋,我完全沒有力量,怎麽辦?

“讓我抱一會。”他在我耳邊道,雙手放在我腰上,握住我的手,道:“你別動,不然,我會做出你後悔的事。”

點了點頭,他的身子冰涼,和妖孽的身子很像,為什麽都這麽冰冷呢?

“你為什麽這麽涼?”小聲問道,在這小黑屋裏顯得我的聲音特別大,抬頭看著屋頂,上麵有許多飛蛾,已經到了冬天,為什麽還有飛蛾呢?

“隻有快死的人,才會這麽冰涼。”他道,抱緊了我。

“胡說。”妖孽……身子也是這麽冰涼的,他會好好活著的。

“沒有。”他輕聲道,微微一笑:“我是說真的。我活不長了。”

白眼一翻:“你帶我離開這裏吧,這裏好多飛蛾,我怕。”

他笑出了聲,身子輕顫一下,在我後背輕輕拍了一拍,道:“等我死了以後,他們就會在我身邊的,不會去煩你!”他說的我毛骨悚然,用頭頂在他脖子上狠狠撞了一下,他吃痛鬆開了我,瞪著我。

“你嚇我,活該。”扁嘴,再把頭低下:“我不會功夫,你鬆開我吧,這麽綁著,難受。”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伸手在我臉頰上繼續撫弄,嘴角帶著笑:“我喜歡你的模樣。”臉頰往後一退:“你鬆開我吧,我真的難受。”

他搖頭:“不可以。”

“為什麽?”

他扭臉,背靠在牆上:“我是殺手,一會會有人來帶你走。我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酬金,放開你,你跑了,我的錢就沒了。”他把頭一低,整張好看的臉印在燭光中。

“誰?”

“不知道。”他搖搖頭:“我隻知道我要做什麽,對方是什麽人我不用管。”

聽說殺手都是很冷血的。可是他?

為何話這麽多?

“可是我知道你叫明珠。”他笑了起來,將酒壺放進懷中,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不舍得殺你了。”

“那你不要把我交出去。”看著他:“你也別殺我。”

他想了想,手放在膝頭,再回頭看著我,輕輕點了點頭:“好辦法。”說罷,伸手拉起我的胳膊,道:“我帶你出去,一會你不許出聲,她們人多,我打不過。”

“那你當殺手。”瞥眼。

他笑了笑,搖搖頭:“可我就是當了。”說罷,他彎腰,一把抱住我的臀部將我扛在肩頭道:“可不許說話。”他將我在肩頭抖了抖,在我屁股上一拍:“你瘦。”

雙手負在身後,腿也張不開,全身又酸又疼,他動作麻利,三下兩下便跳了出去,再講黑屋子關上,我這才看清外麵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這個小黑屋隱藏在古樹後麵,很難發現它!男子踩在幹枯的草地上,不遠處,我看到許多人拿著火把,大步往這黑屋子趕來。

他們人確實多。

一個,兩個……足足八個!

男子呸了一口轉過了身動作輕快地隱秘在樹枝間,小聲道:“我叫夫元,記住了。”

點了點頭:“夫元。”

“娘的,人呢?那女人呢?夫元那小子呢?”一聲暴躁的男聲遠遠傳來,用額頭磨蹭了這男子的脖子:“怎麽辦?”他輕輕笑了一聲:“要麽我死,要麽他們死。”

“那麽我呢?”小心翼翼問著。

“你陪著我。”他笑出了聲,清脆地很。

“那你活著吧,我想活著!”小聲道,夫元已經扛著我躲進了長長的枯草裏麵,一屁股坐在了枯草上,夫元用匕首割開了綁著我的繩子,用嘴唇在我鼻尖一蹭:“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定是為了你。”他嘴角有些苦澀,轉臉看著那些火把。

身子得到解放,呼了幾口氣,揉著肩頭:“你我無怨無份的,你怎麽可能為了我死。”

他搖搖頭,不說話了。那邊的火把已經近了,我感覺到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在我腦袋上一揉:“會遊水嗎?一會我擋住他們的話,你就遊著那條河跑。”

“那麽你呢?”抓了抓他的袖口,問道。

“你問題真多。”他回頭寵溺看著我,用額頭在自己袖子上一擦,歎氣:“我都說了,有一天我死了,定是為了你。”

“你別死。”別為了我死。眨了下眼睛,衝著他笑。

他回頭看著,那雙冰涼的眼睛突然變得明朗起來,又暖和。

“近了!”手裏握著火把的男子嗅著味道,粗壯的身子在原地轉了一圈,抬腳揣在那棵古樹上,上麵的落葉紛紛飄落。這漢子的力量真大。

“這味道?”那漢子身後的一個瘦弱男子,眯著眼睛,努著鼻子,大口呼吸。湊上鼻子聞著夫元的味道,確實有點獨特,隻是,沒那麽明顯。

一把劍已經飛了過來,夫元一把推開我,我往後一倒,腰有點疼。

“在這裏!”一個粗狂的男聲道,接著幾個男人飛快地奔了過來,夫元歎口氣:“跑。”

點點頭,再猶疑地看了看身後,夫元拉住我的胳膊,將我遠遠地拋了出去,在半空中飛的感覺真是糟糕極了,我如今是人的身子,根本不會輕功,可是,他的力道不夠,我隻能在半空中旋轉一圈,又落到了地上。臉摔在硬硬的草地上,痛。

“臭娘們!”身後傳來粗糙的聲音,趴在草地上,回頭看,是一個踹樹的大漢,他怒氣衝衝地蹲下來,拉起的我的領子,揚起手掌便在我臉上拍了一下,他本就是壯漢,這一巴掌,我口水都被打出來了,那火把照在我的臉上,漢子吞了口水:“娘們,你真好看!讓爺享受享受。”他不再管夫元,大手往我胸前一伸,扯開了我的衣襟,在寒冷的夜風中露出了我嫩白的乳肉,大驚,雙手抱住胸口,蜷著雙腿後退。

“臭娘們,跑什麽跑?”他已經抬起手掌再準備打我?

我抬腳,對著他的**便是一踹。“啊!”他慘叫一聲,盯著我,一手捂住**,一手已經伸了過來,將我的鳳袍撕爛!身子大部分**在外麵,有些心酸,這麽個漢子,我實在害怕。

他正準備脫褲子,一把利劍便投射過來,正正刺進了他的背心,他突出一口鮮血,正好吐在我的裙擺上。嫌棄地後退一步,捂著臉,再抱著自己的身子,妖孽,你何時才來救我?

扁嘴想哭,老君,快將靈力還給我吧!我殺了這群畜生!

夫元連刺兩個人倒在地上,還剩下五個人。我從地上撿起大漢子的長刀,抱在懷中,你們要是敢來,我就……亂殺!

從天而降一個男子,齜牙咧嘴,那長劍對準我的胸口。想殺我,怒目瞪著他,猛然從地上跳了起來,趁著月色正明,舉起那長刀,我的動作比他還快些,首先刺進了他的小腹。

他呃了一聲,瞪著我。我的長刀在他身體裏轉了兩圈,他吐了幾口血,就這麽倒下了。長刀在他身體裏,我哆嗦,殺人的後怕讓我不敢再碰那劍!

還有四個人!

該如何是好?

夫元被踹了幾腳,正中胸口,我看到他吐了血,有些難受,一個男子已經飛到我麵前,舉起長劍要殺了我,夫元動作甚快,那長劍擋在我麵前,用力一推,將那長劍擋過,將我護在身後,後退一步,舉起長劍便割斷那男人的喉管!男人嗯哼一聲,倒了下去。殺人要速度,也要有耐力,還有三個,可是夫元,已經累了!“你小心。”我後退一步,眼見夫元和三個男子打打殺殺,動作麻利且殘忍。

夫元的胳膊受了傷,噴了血。有些心急,夫元笑道:“急什麽?我不會死。”他聲音霸道,剩下了兩個男子,皆都互自看了看,摸了摸鼻頭,打算血拚。

夫元喘了口氣,伸出手,兩隻飛鏢便飛了出去,分別刺進兩個男人的左右手胳膊上,夫元再怒吼一聲:“嗬!”跳了起來,將長劍舉起,滑過了兩個男子的喉管。

兩股鮮血噴灑出來,夫元輕笑一身,後退,攬著我的肩頭俯視我:“你幫我解決了最難搞的人!”他咳嗽一聲,我才看到他臉上的傷痕。

伸手在他臉上一碰,小聲問道:“你疼嗎?”

他搖搖頭,伸手握住我的手,又咳嗽一聲,整個身子軟了下去,連忙蹲下身子抱住他的上半身,焦急看著他:“你別有事啊!”

他在我懷中咳嗽幾聲,攬著我的腰,道:“女人,你春光乍泄了!”

在他額頭上一拍:“你閉上眼睛。”

他搖頭:“還不想你死,走吧。”他閉眼片刻,又站起身來,拉住我的手:“走。”

“去哪裏?”跟在他的身後,他的手開始有些溫暖了,奇怪了,為什麽和妖孽這麽像呢?他握緊我的手,一路有些跌跌撞撞。

我不知道我們走了多長時間,見我冷,他便奮不顧身死皮賴臉上前抱住我,隻說他不能脫。哆嗦著身子,跟他走了大半夜,終於到了這樹林裏的一間屋子裏。

夫元在木門上敲了敲,裏麵便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

“我。”夫元開口,回頭衝著我笑了笑。

夫元,你真傻。

不一會,們便打開了,走出一個嬌豔的女人,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扭動著身子:“夫元,你這冤家,也舍得……”她話沒說完,見到我,眼睛一挑,要關門。夫元伸手進去,那門正好夾到他的手。

“夫元。”

“夫元。”

我和那女子幾乎一同開口,那女子開了門:“你這是做什麽?”抓著夫元的手,又湊上臉看著夫元一臉的傷:“你這是怎麽了?”伸手在夫元的臉上一摸:“這麽嚴重。”說著,已經抱過夫元的腰,攙著進去。

我也跟著進去,那女子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定住不動,她便恨恨瞪我一眼道:“關上門?”

我乖乖點頭,把大木門關了個嚴實。這院子打掃地極其幹淨,放著許多兵器,看著那女子的背影,窈窕淑女,哪個君子不喜歡呢?

跟著上了樓梯,跨過了門檻。

夫元回頭看我一眼,輕輕點頭。那女子抱著夫元進了屋子,我跟著進去,隻見夫元躺在**,衣襟敞開,那身上,滿滿地全是傷痕,捂住嘴唇,忍住了叫聲。夫元一笑:“就說不能脫了!”

女子在夫元的胸口上一拍:“你福大命大。”她起了身:“你等等。”往我身邊走過,她隻道:“來幫忙。”我點著頭,要跟出去,夫元便在身後喊著:“明珠,你別去,陪我。”他的聲音有些撒嬌,女子歎了一口氣,回頭看著夫元,又對著我點點頭。

我大步過去坐到那榻上,微弱的燭光將他的臉映射得極其蒼白,他伸手抓住我的手,笑道:“她是我的朋友,如夢。”拍拍我的手道:“死不了。”

點了點頭:“你說過為我死的嘛!”咧嘴一笑,看著他胸膛上的傷痕,有劍傷,有刀傷,有鞭傷,他的胸膛本該很美,可是這樣一看,倒顯得可憐極了。伸手在他的傷痕上一觸,問道:“你疼嗎?”

他搖搖頭:“舊傷罷了!”他嗬嗬地笑出了聲,直盯著我的胸口看。

往我胸口一看,這鳳袍早就破爛不能穿了,歎口氣,搖了搖頭。夫元閉眼:“知道你害羞,我不看便是!”

過了不久,如夢便端著清水和許多藥瓶進來,盯著閉眼的夫元罵道:“為了一個女人,殺了自己的兄弟,我看啊,這世上也就你一個人做得出來。”

夫元笑道:“這是我喜歡的第一個女人,不為了她,還能為了誰?”夫元看看我身上的破袍子,衝著如夢道:“一會給她找劍好衣裳穿罷!”如夢用那毛巾在夫元的胸口上重重一按:“老娘什麽時候由你使喚了!”說著,又回頭看著我,打量了一邊,眼裏露出一些鄙夷:“一個人婦,值得你這樣麽?”

夫元搖搖頭:“聽我的不行麽?”

如夢點頭:“是了,就你這樣的,福大命大我也得聽你的!”她把臉一抬,又是一笑:“你是皇後?”

夫元也 抬頭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點了點頭,輕輕應了一聲。

如夢笑了笑:“人家是皇後,男人是月隱國的王,夫元,我看你就算了吧!”

這世上不分身份貴賤,夫元是個好男人,至少他救了我,至少,他人很好。夫元冷笑一聲,盯著我看:“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如夢清洗了他的傷口,拉了拉自己的衣衫,打個哈欠:“人家好好的皇後不當,跟著你去飄零嗎?夫元,沒見過你這麽自私的。”

這世上壞人那麽多,好人也那麽多,夫元和如夢在我眼裏,都是大好的人。夫元搖頭,再不肯說話了。

如夢給夫元擦了許多藥,這麽一洗一擦,夫元的臉好看了許多,疲憊地躺在**,手指微微動了動,看著如夢:“給她換衣服,好好休息。”

我跟著如夢出去,夫元在身後道:“明珠,你乖乖的。”

知道他想讓我不要跑,可我這麽狼狽這麽餓,哪也跑不了。點了點頭,如夢掩唇一笑,帶著我去了她的屋子,屋子裏全是女兒家的飾品與許多的藥瓶,我看著那些藥瓶,如夢回頭對著我道:“夫元是殺手,受了傷便來我這裏擦藥!看到這些,你一個弱女子不害怕吧!”

倒不是害怕,隻是有些擔心,好好的一個人,每天都要與這些東西打交道,真真是太殘忍了。搖搖頭,看著如夢。燭光下,她一張嫵媚地臉甚是好看,一雙杏眼含情脈脈,那朱唇微微一動,纖細的手指在我臉頰上輕輕一滑,調侃道:“你這女人倒是招人喜歡!”說著,已經拉過我的手,到了她的衣櫃前,看著裏麵玲琅滿目的衣裳,如夢指著一件紫色的衣裙道:“你穿這個肯定好看!”歎了口氣:“我本不想對你好,隻是夫元偏偏要對你好,唉!”將那衣裙在我身上擺弄,大片的牡丹花繡在裙擺上,我脫了鳳袍,將這衣裙套上,在袖口上打了蝴蝶結,這窄袖最為簡單,也最為方便。

坐到榻上,整理了自己的頭發,問道:“這裏離皇宮遠嗎?”

如夢看著我,裹緊了自己身上的披風,點點頭:“遠,騎馬也要一日!”

“可是,我傍晚暈的,現在不是晚上麽?怎麽會那麽遠?”揉了揉腫痛的臉,看著如夢,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誰要殺了我。”

如夢搖搖頭:“你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她脫下了披風,順勢倒在了軟塌上,指著她的床榻道:“你睡床吧,夫元舍不得你委屈。”她自己蓋過了棉被,閉上眼睛。

我確實累了,也確實難受了,待夫元好些,我就要趕緊回去皇宮,妖孽現在恐怕已經著急了!好好的出宮,怎麽就要被人殺了呢?躺在溫暖的被我裏,打了幾個哈欠,淺淺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還沒亮,如夢便起身,她換了套衣衫,打了個哈欠,我也跟著醒來,她就笑:“你想看看夫元是嗎?”

點了點頭:“嗯。”從**起身,如夢抬手:“等等。”她從櫃子裏取出一雙鹿皮靴丟給我:“穿這個。”

感激地笑著,抱著那鹿皮靴道:“謝謝你,真是麻煩你了!”她搖搖頭:“你這人,就是越看越喜歡!”她穿戴整齊,整理了衣衫,又出去打了水進來:“好好洗洗。”

對啊,昨天都沒洗臉。靦腆一笑,套上那溫暖的靴子,起身洗臉,才洗了一次水便髒了,不禁搖搖頭,那大漢子的手該是有多髒啊!不過,我在地上殺了人呢!玉帝會不會知道,會不會追究?

如夢看著我,在我肩頭戳了一下,道:“你想些什麽呢?”

搖搖頭:“沒有。”

洗漱完畢,如夢又拉著我到銅鏡麵前,指著我的頭發:“太亂了!”把我的鳳冠取了下來,她用手撥弄我的青絲,又用梳子整理我的頭發,拉起一簇簇的頭發分別綰了許多發髻,又紅珠花點綴,她湊上臉來看著我的頭發:“嗯,美了不少。”又在我臉上塗抹了許多胭脂水粉,還給我畫眉,她動作溫柔,嘴角帶著笑意,這麽看著溫暖極了!

她笑道:“我以前有個妹妹,隻是……早早地就不見了!”

“去了哪裏?”

“我怎麽知道!知道的話,我早就去找她了!”她搖搖頭,歎了幾口氣:“我妹妹還小,如果活著怕也就13,是個鬼機靈,最喜歡我梳頭,最喜歡穿我做的靴子!”

低頭看著我穿的靴子:“這是……”

“我妹妹腳小,若是做給她的,你豈能穿?”她樂嗬嗬地笑了笑,將我的臉往銅鏡一扭,笑道:“好個美人胚子!”

以前儀容太後也說我是美人胚子,隻是說過隻好,我便嫁來了這裏。曾經以為我會一輩子守在夜的身邊,如今看來,我是守著妖孽的,我下凡,就是為了守著妖孽的!

“你在想些什麽?”如夢問,在我腦門上一戳:“你這樣迷糊糊地,不被人追殺也是奇怪。”她笑的嫵媚,輕輕彎腰,身子也跟著輕輕顫著。

我是在很喜歡如夢這樣的女子,伸手拍拍她的手:“你的妹妹肯定在哪裏幸福地生活著!”

如夢點點頭:“但願。”

去見夫元的時候,他還眯眼睡著,如夢單手抓在門框上,輕輕哼哼兩聲,道:“知道她來了,你還裝!”說著便大步走了過去,在他胸膛上一拍:“說正事,誰要殺她?”

夫元搖搖頭:“我接任務,沒人告訴我是誰要殺!”夫元張開了眼,一雙眼睛在白天顯得更加明亮!他臉上的傷好了不少,眼角有塊紅色的疤,看著極其誘人。

夫元見我,伸出手對著我招。

我也慢慢走了過去,我和誰有仇?為什麽要殺了我?

夫元輕笑:“我會給你查出來,急什麽。”說著,已經拉著我的手,看著我掌心的傷痕,眯眼一笑:“昨天丟你,力道小了!”

尷尬地在他胸口上一打:“你還說。”害我狗吃屎,差點沒被那漢子給糟蹋了!坐到他的床邊,盯著他的臉看,他的手依舊那麽冰涼,究竟為什麽會這麽冰涼呢?我實在想不通。

“你說,為什麽這麽冰涼?”握著他的手,在他手心手背上摩擦著,我沒有遇見過有人會這麽冰涼,天上的神仙雖然心是涼的,可是身體,卻也和凡人一樣,有溫度的,妖孽和夫元,為什麽和常人不一樣。我應該在晚上看一看,他會不會和妖孽一樣心髒突然沒有跳動,呼吸會不會像沒有一般那樣的孱弱。

這個答案對我來說,太渴望,太急切。

“我說了,將死之人都會這樣。”

“騙人。”

妖孽活的好好的,怎麽可能?妖孽怎麽可能會如此?

“舍不得我?”他笑了,抓著我的手,那隻見摩擦著我的掌心。

搖搖頭:“我想看看你會不會突然死掉。”他一定曲解了我的意思,我隻是想看看他這麽冰涼的人,會不會突然死掉,我隻是想知道妖孽的身體,會不會是這樣。

夫元一笑,握緊了我的手:“你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惡毒。”如畫再受不了我和夫元,起身道:“我去做飯。”她除了屋子,夫元反倒老實起來,鬆開我的手,隻盯著我的臉看。

“看什麽?”沒好氣地一跺腳,好想見到妖孽!很想很想。

心口有些疼,好似不是我在疼一般。捂著胸口,盯著夫元的臉,這到底怎麽回事?

“你說你就快死了,為什麽?”湊上臉去,在他額頭上輕輕一撫,疑惑問道:“你好好的,為什麽呢?”他笑,抓住我的手:“你舍不得我?”

“你救了我,我自然舍不得。”點了點頭,在他手背上一拍:“你告訴我,為什麽?”

他盯著我的眼睛看,像是在審視,可是有帶著些疼愛,在我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縮回手:“明珠,我喜歡你。”扭臉不幹了,罵道:“我和你說正事呢!”

“我也在說正事。”他道,咳嗽一聲,臉色蒼白起來,無意間碰了他的指尖,比剛才還要冰涼呢!這世上,還有邪門的事情嗎?有仙,就會有妖!難道他們不是人?

是妖怪?

妖孽的眼睛是紫色的,可是夫元的不一樣,他不是紫色的,他該是正常人。妖孽能救了我,難道,真的是妖孽麽?妖怪?妖精?以前在天上還聽說過魔道!

“你想什麽呢?”臉上挨了小小的一拳,我回過神來,看著夫元,搖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