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第73章 知書犧牲

班貴妃一怒,嗬斥道:“怎麽,柔嬪以為本宮會對熹妃的龍嗣不軌嗎?”

寒煙麵色驟變:“嬪妾不敢!”便急忙低下了頭。

蒹葭卻是淡笑著說:“臣妾比娘娘的命好多了,不管如何,臣妾腹中的龍嗣是一定會保得住。唔,臣妾有些乏了,我們回宮吧。”語畢,瞧了一眼寒煙,兩人抬步就走。

紅淚不禁心底暗笑,蒹葭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愚蠢。以為有了龍嗣,就可以有恃無恐了嗎?敢這麽與班貴妃說話,還故意提起班貴妃保不住的龍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班貴妃果然被氣得不輕,想來再好的忍耐,也是受不了了。冷哼一聲,班聘婷甩了甩袖子,大步向前走去。後麵,翡翠忙小跑著跟上去。

紅淚輕笑,想必翡翠必然會將看到的,原封不動地告訴太後。而剛剛寒煙的動作,無疑也更加深了班貴妃的疑心。

日後,若是蒹葭的龍嗣出了問題,因著這次衝突來看,太後必然會像林昭儀說的那般,對班貴妃起疑心。

至於紅淚,就等著看好戲,就可以了。

瞧著知畫,紅淚說:“走,回宮。”

回到甘沐宮,椒盈見隻有紅淚和知畫回來,詫異地問:“娘娘,知書去哪了?”

紅淚淡淡地說:“太後遣人去驛館送點心,隨口指了知書前去。”

椒盈聞言也沒有起什麽疑心,點點頭說:“娘娘,今日四月初四了。明日大輝和晉國的國君會前來,皇上到時候會去親迎,到時候宮裏頭難免要冷清了些。”

紅淚頷首,一早慕容子寒也說過了。他們來了,會安排住到西郊去。所以,明日慕容子寒親迎後,也會一起跟著去西郊。要是太晚了,慕容子寒也會留在西郊,後天再回宮。

大輝居然和晉國的人一同來臨,紅淚疑惑,那麽璃國的人會在什麽時候到呢?況且,璃國的皇帝可還打主意,封了個郡主來和親,真是能夠耐住性子啊!

要是他們知道了,慕容子寒已經將郡主賜婚給淵王了,想來定是氣得不輕吧?

還有,此次前來的是璃國攝政王唯一義子冥逸王。據傳聞,那位王爺可是位具有傳奇色彩的王爺。聽聞他十二歲便上戰場指揮作戰,而且戰功卓越,想來定是了不起的人。

對於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紅淚充分發揮了現代人好奇的有點,萬分期待傳聞中的那個冥逸王來臨。

一整日,慕容子寒沒有過來甘沐宮。紅淚想,他一定是在為明日親迎兩國國君的事,做最後的準備。

到了晚上,紅淚也終於聽到了,知書回來了。

心底又激動也有緊張,紅淚將知書喚進內室問道:“怎樣了?”

知書低聲說:“娘娘,奴婢和墜兒去的時候,趕巧了。淵王正與琛王在台上切磋武藝,奴婢正琢磨著,剛好一旁的武器架上一支長槍鬆散滑了下來。奴婢心底一動,便推開了墜兒,自己則順勢倒向一邊。”

紅淚聽的心底一驚,知書卻淺笑著繼續說:“奴婢咬牙,身體微微一動,恰好就撞上了琛王,淵王剛好一劍刺過去,剛好劃掉了奴婢一小撮頭發,連頭發也散了下來。”

紅淚更是驚駭了,仔細一瞧,知書的頭發果然換了個發髻。上下打量一番,紅淚不無心悸地說:“你可有受傷?”

知書搖搖頭說:“王爺已經中途也收勢了,奴婢除了掉了一小撮頭發,僅肩上衣裳被劃破,受了些皮外傷,不打緊的。”

紅淚一瞧,可不是,肩上傷口剛剛愈合,還泛著青紅。

知書卻說:“淵王當即請來了太醫,墜兒趁機也將琛王請走了。淵王過來問奴婢傷勢的時候,奴婢隨口說,昨日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今日淵王就記仇,給了奴婢好看了。”

紅淚不禁勾笑,知書啊,果然是會說話,能夠隨機應變!

知書繼續說:“當時淵王一怔,隨即笑著說,奴婢還能夠這般說話堵他,想來傷得是不重了。”

紅淚心中一動,笑問:“那,之後呢?”

知書看著紅淚說:“奴婢告退的時候,臨出門,淵王問了奴婢的名字。”

心終於可以稍微放下了,紅淚輕吐一口濁氣說:“很好,知書。你做得,真的很好。”

淵王既然主動問起知書的名字,就說明,他是想要記住知書的。那麽,接下來的時間,還有機會再去創造些什麽。

紅淚微頷首說:“你辛苦了知書,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知書應了聲,轉身走出去。中途,又頓了頓轉身說:“娘娘,淵王還說了,奴婢不愧為您的丫頭!”

紅淚一怔,知書卻早已推門離開了。失笑著,紅淚上了床榻,漸入夢境。

終於到了四月初四的早上,起了床,知畫進來梳妝的時候說,太後說了今早不必過去請安。

紅淚便悠哉地吃了早餐,然後聽聞,慕容子寒帶著班貴妃出宮去迎接大輝和晉國的人了。後宮的妃嬪們,都是羨慕嫉妒恨。紅淚早已猜到,倒是沒有多大感觸。

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紅淚喝了口茶,問知書:“傷口可還疼?”

知書笑著搖頭說:“娘娘,奴婢都說是小傷,不打緊的,您怎麽還掛心啊!”

紅淚淺笑不語,怎麽不掛心?她這是以身犯險,紅淚別的也所謂了,隻希望淵王他,真的能夠記住知書。

既然知書已經被太後認定了,要跟著淵王回封地。那麽紅

淚真心希望,淵王至少能夠喜歡上知書。這樣,知書起碼能夠得到幸福,紅淚不能言而有信,對知書始終是存了愧疚。

這一日,紅淚得到消息,慕容子寒果然沒有回宮。而,班貴妃自然也跟著留在了西郊。隻是,想起西郊的林慶春,紅淚不禁心底緊張,隻是不停希望,那個林慶春可不要輕舉妄動,壞了大事。

事實證明,紅淚輕視了林慶春,昨個晚上平靜沒有發生任何事。

不過,第二日一早也就是四月初五的時候,班貴妃回宮了,而且,感染了風寒,所以一回宮,便趕回甘露宮休息了。

紅淚不禁詫異了,怎麽就忽然感冒了?再說了,班聘婷可是身懷武藝,哪那麽容易感冒啊?

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是有什麽隱情,還是班貴妃又忽然玩起了什麽花樣?

下午的時候,紅淚正在喝茶看書,核桃推門進來說:“娘娘,太後要您去慈寧宮一趟。”

紅淚忙帶著宮婢,前去慈寧宮。墜兒依舊如前次那般,引著紅淚到了門口,推開門要紅淚進去。

紅淚進了太後的寢宮,瞧見太後正端坐在桌子邊,立刻上前見禮說:“臣妾參見太後!”

太後擺手說:“起吧。班貴妃病了,明日由你陪著皇上去迎冥逸王和璃國的郡主。”

紅淚總算轉過彎來了,原來,班貴妃的病,竟是太後動的手腳!看著太後,居然是從容地坐著,沒有絲毫不妥。

太後淺笑一聲說:“這麽瞧著哀家做什麽?你記住了,明日看住皇上,萬不能要他與那璃國郡主獨處!”太後口氣帶著不容置疑地堅決,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啊!

紅淚頷首,上前一步說:“太後,既然皇上都已經把那郡主賜婚給淵王了,您也不必擔憂。”

太後卻是搖頭說:“不,隻要她一日未和子淵回到封地,哀家這心裏啊,就是放不下。”頓了一下,又說:“賢妃,哀家的心思,你應該明白的。”

“是,太後說的是,臣妾明白。”紅淚低聲應道,太後做事,總是要萬無一失的。哪怕丁點,也不容許出錯。

外頭忽然有人喊道:“皇上駕到!”

紅淚吃了一驚,太後也轉眸瞧著門外瞧去。

不一會兒,慕容子寒推門進來,一眼瞧見紅淚,身體明顯地一震。不過卻是對著太後見禮說:“兒臣參見母後!”

紅淚也對著他福身說:“臣妾參見皇上!”

太後淺笑說:“今日事務繁忙,皇上怎得還有時間來哀家這裏?”

慕容子寒上前坐下來,轉眸瞧向紅淚,蹙眉說:“賢妃怎麽在這裏?”他眸子裏有探究,他曾說過,知道太後不喜紅淚。如今忽然瞧見紅淚在太後這裏,難免不會起疑心。

紅淚才要說話,太後搶先一步說:“哀家聽說班貴妃病了,後宮中唯有賢妃、熹妃和秦妃。熹妃有了身孕自然不便,賢妃品階最高,自然是由賢妃陪皇上明日去迎冥逸王和璃國郡主較為合適。”

頓了一下,太後又說:“哀家想著賢妃畢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便找她來,交代注意事項,免得到時候鬧出了笑話。”

慕容子寒一怔,隨即回身說:“朕也是為此事前來,沒想到,母後先兒臣一步,還是母後您想得周到。”語畢,回眸對著紅淚淺淺一笑。

太後點頭說:“皇上這幾日也累了,哀家自然要多幫皇上分擔一些。日後,等你冊封了皇後,這些事也不用哀家操勞了。”

紅淚下意識瞧向慕容子寒,卻看到他神色淡淡的,古井無波,瞧不出所以然來。

太後又說:“無事的話,你們都回去吧,哀家要去看看貴妃去。”

慕容子寒起身,欠身說:“是,兒臣先告退了!”轉眸看向紅淚說:“賢妃,你與朕一起回去。”

紅淚也急忙福身說:“是,那臣妾也告退了!”語畢,發現慕容子寒居然已經先走了。太後向紅淚使了個眼色,紅淚立刻向外追去。

聽著墜兒說道:“恭送皇上!”紅淚追出去,也顧不上墜兒說了什麽,就看著慕容子寒居然已經走了那麽遠。還說什麽與他一起走,屁,走的那麽快!

紅淚心底不滿,手下卻提起裙擺,飛快地追上去。偏偏慕容子寒卻忽然停住腳步,紅淚收勢不準,直直撞了過去。

驚呼一聲,紅淚道:“皇上!”

慕容子寒卻是輕笑著,轉了身,拉著紅淚的手說:“今晚你回去早些休息,明日要早起。”語畢,拉著紅淚一起向前走去。

紅淚終於忍不住問道:“皇上,既然璃國不是皇帝親臨,您也大可不必親自去迎啊!”

慕容子寒卻是淺笑說:“他們既然是送郡主來和親,朕親迎,就是要他們看到朕的禮數,朕到時候再下旨將郡主賜婚給淵王,他們自然也挑不出什麽來。”

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原來,他並不是因為那郡主是水柔的妹妹,而決定親迎的。這便好,他果然如自己對太後說得一樣,睿智而明智的。

冷不防,慕容子寒問道:“賢妃,你認為朕的決定怎樣?”

紅淚淺笑:“皇上英明!”想起淵王說慕容子寒聖明,紅淚禁不住改了個字,回答。

孰料,慕容子寒卻忽然麵色一沉,冷哼一聲說:“朕討厭你學他說話!”

紅淚不幹了:“皇上,一字之差,不一樣啊!”

慕容子寒卻是斥道:“朕不準!”

哈,真是醋性很

大。紅淚不免湊近他,好笑地說:“皇上,您吃醋啦?”

慕容子寒別過頭,微哼一聲說:“朕用不著!”

紅淚心底不免好笑,當初他對雲無名吃醋,如今又換成了淵王。心底不免有點兒打鼓,若是要他知道了,自己命知書特意接近淵王,恐怕他要大發雷霆吧?

暗自在心底慶幸,紅淚瞧著他,麵色似乎已經沒了怒氣,便拉了拉他的手說:“皇上,您將大輝和晉國的國君全部安排在西郊,真的合適嗎?”

慕容子寒收回眼神,睨了一眼紅淚說:“你又想說什麽?”

紅淚認真地說:“臣妾聽聞,當初大輝內亂,晉國國君公然與大輝叛黨勾結,趁機侵占了大輝許多國土。如今您將他們安排在西郊,算不算是狹路相逢,仇人相見呢?”

慕容子寒微哼一聲說:“政場之上,哪裏有絕對的敵人?你可知道,大輝與晉國,最後卻還是聯手了?”

紅淚點頭,大輝後來侵占了南詔國,並且用南詔國近一半的國土與晉國國君換了什麽,具體的,紅淚就不知道了。

雖然紅淚明白慕容子寒說的,前世的時候,紅淚也深知商場上無絕對的對手和敵人以及夥伴。但是,大輝的國君,就真的一點兒也沒有記恨之心嗎?

慕容子寒沒有繼續與紅淚說那些事,紅淚也識趣地插了話題說:“皇上,記得您說,在您生辰那日,要臣妾箭下獵物做為您的生辰禮物。可臣妾本就技術不佳,這會兒又長久未練,到時候恐怕射不準,該如何是好啊?”

先示弱,再一鳴驚人,紅淚想著,自己會防身術的事情,要一點一點慢慢讓慕容子寒接受。

慕容子寒一怔,隨即輕笑說:“射不準,唔,也不賴。”

紅淚倒是訝異了,忽然又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了。

慕容子寒又說:“明日或許要在西郊住一宿,到時候,朕再教你一回。”

紅淚點頭,對於林慶春的事情,總算是也想出了頭緒。林慶春用來殺班景榮,既能夠成功,又能夠保住他的命。既然紅淚應了林昭儀,便要言而有信。

雖然丟了林昭儀的錦帕,紅淚一點兒也不後悔。但是對於林慶春,紅淚是無論如何,也要保他一命。到時候,就隻有自己上了。

“想什麽呢?”慕容子寒忽然淡淡的問。

紅淚麵平如水,淺淺地說:“在想明日的事情啊!”

慕容子寒低哼:“有什麽好想的?”

紅淚淺笑不語,抬眸,忽然發現已經走到了禦書房。心底微微吃驚,紅淚就要停下腳步,慕容子寒卻是拉住紅淚,徑直進了禦書房。

進去一看,紅淚簡直錯愕住了。居然,那麽多,堆積如山的奏折!難道說,慕容子寒那麽繁忙,還有這麽多奏折沒有處理?

慕容子寒卻輕笑一聲說:“各地為朕祝壽的折子,看得朕眼花繚亂。”

紅淚不禁更詫異了:“那皇上帶臣妾來,是為了。”

慕容子寒隨手丟過一奏折說:“喏,瞧瞧就知道了。”

紅淚遲疑了下,還是打開看了。居然是,紀青明的奏折!

慕容子寒說:“朕想不到,他們父子的想法,居然那般風馬牛不相及。”

紅淚不禁失笑,自然了。紀青明是老狐狸,紀飛恒卻不同,耿直。紅淚感覺好笑的是,直到現在,紀青明依然說慕容子寒決定春獵的提議,真是太英明了。奏折上還提及了,紀飛恒年輕無知,衝撞了皇上,望皇上網開一麵。

紅淚想著,紀青明不會不知春獵不宜,隻是,他選擇了與大眾一樣諂媚奉承而已。

慕容子寒又說:“朕覺得,紀飛恒著實不錯。”

紅淚心底一喜:“皇上,您打算用他嗎?”

慕容子寒睨了一眼紅淚,卻並未生氣,而是感歎說:“隻是如今,沒有適合他的官職。”

咦,就是有戲了?紅淚不免上前問道:“這麽說,如果有合適的官職,您打算重用他了?”

慕容子寒卻是失笑:“怎麽,你想給他謀官職?”

紅淚淺笑著說:“皇上您英明無比,哪會讓臣妾隨心所為啊?”

慕容子寒微哼一聲,倒是不再說話。

外頭傳來小順子的稟報:“皇上,淵王求見。”

慕容子寒抬眸瞧去,紅淚也是一臉的驚訝,就聽慕容子寒說:“你先回宮吧。”

紅淚起身道:“是,臣妾告退。”

到了外頭,慕容子淵瞧見紅淚,很是吃驚地說:“娘娘。”

紅淚心底不禁鬱悶,該不會,他又以為自己是幹政了吧?淺淺一笑,紅淚抬步離去,知書剛好也上前來,扶住了紅淚。

心中一動,紅淚悄然瞄了一眼,淵王果然回頭瞧了一眼。嗬,看知書?

心情不錯,紅淚回了甘沐宮,晚上慕容子寒還是沒來。不過紅淚記起白天慕容子寒的話,他的意思很明顯,有合適的官職,他會給紀飛恒的。而紅淚,從沒想過,紀飛恒會進入朝堂。現如今,他為了自己進了宮,而紅淚,也已經為他想好了官職。

四月初六,璃國的人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

那一日,紅淚盛裝出來。瞧見寒煙扶著香菊的手,遠遠地麵上帶著勉強地笑意,眼底深處,夾雜著譏諷和恨意。

知書將驕簾掀起,紅淚坐進了鸞轎。很快,到了宮門口,瞧見慕容子寒的禦駕已經候在那裏。紀飛恒牽著馬,站在最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