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_第十五章 江湖人管江湖事
“蕭姑娘，你現在還沒有朋友吧。”九姑娘總想用身體擋住華教授的目光，但華教授總是避開九姑娘，這令九姑娘心裏酸溜溜的。“如果遇到合適的，還是找個人嫁了吧。”
“不急的，婚姻大事，總要講究個緣份吧。”蕭莉覺得九姑娘挺有意思的。“上一次咱們一塊去合肥的時候，你說了，我連飯菜都不會做，哪個男人願意要呀。”
“說到做飯，我對老華真的是挺用心的。現在，我就是想把老華身體侍弄好，讓他有個好身體是我的職責。”九姑娘拿起蕭莉麵前的茶杯一口氣把杯中的水喝了個底朝天，然後，她擦拭一下口角的茶水說，“先說做魚吧。巧刮魚鱗，你先將魚裝一較大塑料袋裏，放到案板上，用刀背反複拍打魚體兩麵的鱗，然後將勺伸入袋內輕輕地刮，魚鱗即可刮淨，且不外濺。鮮蛋與生薑洋蔥不能混放，生薑和洋蔥有強烈氣味，易透進蛋殼上的小氣孔，使鮮蛋變質。糧食與水果混放，則水果易幹癟、糧食易黴變。煮麵條子都有學問的，煮麵時在水麵加一湯匙油，麵條就不會沾了，還能防止麵湯起泡沫溢出鍋外。煮掛麵時不要等水沸再下，當鍋底有小氣泡往上冒時就可下麵，攪幾下蓋鍋煮沸，適量加冷水，再蓋鍋煮沸即熟。這樣煮出的麵，麵柔而湯清。蕭姑娘，還有買肉也很講究的，買肉時要看肉色，新鮮肉肥肉乳白，瘦肉粉紅。如肥肉發黃或肉呈黑紫色有淤血，不能要。含瘦肉精的肉則特別鮮亮，色澤紅豔。將白菜幫葉切斜片，鍋內油熱後放花椒10粒左右，炸黑後放白菜，緊跟將一小酒杯米醋入鍋，翻炒後勾澱粉少許，此菜有助防流感。鑒別香油你知道嗎，純正香油色澤透明鮮亮，不純香油有混濁物。冰箱中低溫存放24小時後，純正香油保持晶瑩剔透**狀，不純香油則有明顯結晶。春節前四五天菜價最高，可提前儲備蔬菜，大白菜卷心菜芹菜黃瓜西紅柿冬瓜胡蘿卜青蘿卜馬鈴薯大蔥生薑山藥，不宜提前購買的蔬菜青椒豆角菜花韭菜菠菜茴香生筍蘑菇生菜油麥菜，即使溫度適宜，最好也別存放三天以上，街頭散裝炒貨慎買。看起來有光澤且摸時有油狀物的黑瓜子，很可能表麵塗有礦物油，用漂白劑漂過或硫磺熏過的白瓜子、開心果有異味。購年貨當心洗衣粉魚，衛生部門提醒過的，用甲醛和洗衣粉泡過的海產品顏色偏白，魚的肉與刺粘連較緊，肉質僵硬入口腥澀，聞之有藥味。鮮魚外表鮮豔魚體完整無損害鱗片整齊眼球清晰鰓無異味肌肉堅實有彈性，凍魚除以上要求外，表層要無幹縮、油燒狀。市場上的海蟹以梭子蟹為多，也稱槍蟹，優質的槍蟹蟹體暗紫發青，比較重，蟹甲有青白色雲斑，兩尖角無損，四對足硬朗。除了在吃的方麵我用心了，在對老華的衣食住行方麵我也挺用心的。為了每天自己能早起，我在床頭準備一盞明燈，鬧鍾一響就打開，堅持下去，不瞞你說，我每天起床後都會精神奕奕。為了讓老華心情好，我讓他每天多吃芹菜乳酪綠茶洋蔥香菇芥末無糖口香糖薄荷水，常食這些食物可消除口臭防止蛀牙。為了保衛老華頭上那幾根稀少的頭發，我讓他多吃堿性食物如水果蔬菜蜂蜜，多吃含維生素B2B6食物，動物肝腎心奶類蛋黃麥胚，為了讓他睡得好，給他準備的枕頭有一定彈性，但過強也不好，頭部不斷受到外加的彈力作用，易產生肌肉疲勞和損傷。老華的睡衣我都是精心挑選的棉質睡衣，它柔軟貼身透氣性能好，從不讓老華穿那些色彩鮮麗的睡衣，淺色有安眠寧神作用，易穿易脫。”
“你住口吧。”華教授咆哮叫喊起來，“九姑娘，你要是在我這裏呆煩了，可以走人。”
“老華，九姑娘說得挺好的。”張半仙打著圓場，他很想安慰一下華教授，但卻找不出合適的話語。“九姑娘，你說得很好，很有意思的。老華，你不要生氣，如果你生氣了，我會不好意思呆在這裏的。如果你真的不歡迎我，那我就走了。”
“師傅，咱們還真的要和華教授在他的研究會上見嗎。”蕭莉看一眼華教授說，“當著全國那麽多聊齋學者，讓華教授當眾出醜總是不好吧。”
“老張，走什麽，飯店的菜馬上就來了，你要是走，就是不給我麵子了。”華教授急忙上前拉住了走向門外的張半仙。
“你拉著我幹什麽，老華，我和徒弟此次前來，就是想看一下你的本領。想留我，拿出你的真本色，讓我看到你房子裏的東西。”張半仙不卑不亢地甩開華教授的手，“一定有的，是吧，你這裏天天香火這麽旺盛，一定是有的。是哪一路神仙，還是孤魂野鬼，出來讓我看一看吧。”
“有什麽呀，什麽也沒有。”華教授尷尬地笑到，“老張，那都是糊弄世人的，你哪隻眼睛看到了什麽東西，這世界根本就沒有鬼魂之說的。”
“有是有的，隻是你沒有見過而已。”張半仙嘿嘿
地笑了笑。
“欺人之談還要召開什麽全國性的聊齋大會，沒有異術，還妄談聊齋。華教授，喜歡聊齋的人一定會有奇人異士的，到時候人家真的來了，怕你要出洋相的。與其到時候出乖露醜，不如趁早偃旗息鼓。”蕭莉譏諷到，“我師傅聽說你要開什麽全國大會，從衡陽來了以後，就要來找你理論一下。如果你沒有異能，就沒有必要再廣發什麽英雄帖了。把全國的聊齋愛好者都招到墟城，到時候隻靠你如簧的巧舌，收人家一些會費，還不是妖言惑眾騙取錢財嗎。江湖人管江湖事，我師傅不會坐視不管的。”
“如此說來，你們師徒這一次來是打抱不平的嗎。”華教授嘿嘿笑了笑，“剛才我都說了，隻是一個學術性的會議，是喜歡聊齋的朋友一塊聚一下，哪裏談得上騙人家錢財呀。”
王社和朱虹還有蝦妹走進屋子的時候，華教授已經和張半仙師徒吵得麵紅耳赤。九姑娘忙走過去招呼王社坐下來，她象看到救星一樣對王社耳語幾句，希望他能勸說一下張半仙和蕭莉。
“是的，遠道而來，這樣一見麵就爭吵是不好的。”王社招呼張半仙和蕭莉坐下來，這時，飯店送菜的人來了。朱虹和蝦妹還有九姑娘幫著擺好酒菜，王社笑逐顏開地說，“張師傅是吧，久聞大名了，來，都坐下吧。”
“是的，畢竟咱們有著共同的性趣和愛好，張師傅，坐下吧。”華教授斟滿一杯酒遞給張半仙說，“老張，來，咱們先喝酒。”
“喝酒可以，你那個全國性的什麽大會要取消。”張半仙接過酒杯緊緊地盯著華教授說，“剛才我徒兒說了，江湖人管江湖事，既然我知道了，就要管這個事的。你哪有什麽真本事呀，我還不知道你。”
“是的，是的，我隻是一個做學問的人，是一個老學究而已。”華教授滿臉堆著笑意，他招呼幾個人喝酒吃菜。“其實，有些事情沒有必要那麽當真的。”
“隻要你不在墟城開那個什麽全國性能的大會，咱們什麽都好說的。”張半仙有了酒興，灑脫的性情在幾杯酒下肚後，很快表現得淋漓盡致。
“來來，喝酒，我敬你們。”九姑娘見氣氛緩和起來，便不停地和眾人喝酒。
酒酣之際，蕭莉問起王社去合肥進修的情況。
“現在正辦手續呢。”王社歎息一聲，“要繳納進修費用，這是小事，最主要的是現在學校領導不簽字。”
“隻要學校領導批示也，我立馬就給你簽字。”華教授端起一杯酒說，“王社，你也知道，我是一直很賞識你的。有時候想，你還是不走的好，你想，如果你走了，山桃文學社就會散夥的。”
“是的。”蝦妹看一眼王社說，“現在山桃辦得挺有影響的，就差一步了。”
“什麽隻差一步。”九姑娘聽幾個人把話題轉到王社身上，她隻是希望王社能與蕭莉把關係走近一些，省得華教授再打蕭莉的主意。九姑娘最見不得華教授，總是拿眼不停地在蕭莉的身上掃來掃去，她希望王社能與蕭莉走得再近一些。“你是說和蕭姑娘嗎？”
朱虹和蝦妹相視一下大笑起來，蕭莉也有些尷尬。
“你瞎扯什麽呢。”華教授瞪了九姑娘一眼，“現在王社要去合肥進修上學，他走了以後，山桃文學社就沒有人接管了。文學社那幾個骨幹，一時間想不出有哪個人能擔此重任了。如果王社不走，下一步申請報刊號，就可以出刊對外發行。隻差一步，山桃就可以成為正規刊物，不需要再象現在這樣內部交流了。”
“蝦妹和朱虹都可以的。”王社看一眼蝦妹說，“蝦妹，你挺有影響力的。”
“我是準備報考訓詁學研究生的，哪有什麽心思搞文學社。”蝦妹笑到，“文學這一檔子事，搞著玩一玩可以，何必那麽當真？”
“也是，沒有必要那麽當真的。”朱虹附和到，“我畢業以後就去市府辦公室上班，單位都找好了，我才沒有什麽精力*弄文學社呢。”
“來，喝酒，少提那些煩心事了。”華教授端起酒杯說，“今天各位光臨，我老華沒有什麽準備，改天正式請你們。”
“算了，我和徒兒還有事要辦，休息一下就要走了。”張半仙放下酒杯說，“老華，匆匆而來，就是怕你惹事生非，你不懂的。以後，你會明白我的好意。”
“我知道張老兄是為我好的，說什麽你也不能來去匆匆。既來之則安之，來，咱們喝酒。”華教授已經有了些醉意，他看一眼蕭莉說，“蕭姑娘，給你師傅說一說，大老遠的跑來了，喝幾杯酒就走，那是不對的。”
蕭莉到王社的住處時，王社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他沒有想到會有一個曾經讓他激動的女孩子不期而至，屋子裏顯得有些亂，可以說是亂七八糟。
王社住在學校的男學生樓一樓的一間房子裏，房號是123。男生宿舍樓的一樓被隔開後，成了學校青年教職工的住處，整個一樓住的差不多都是單身男女。黑黑的樓道走進去象是鑽隧道一樣，樓道裏沒有燈，家家戶戶都把爐子放在門口，還堆放著煤球和雜物，因此，過道顯得異常擁擠。
“你怎麽會住這個地方。”蕭莉沒有想到王社會住得如此簡陋，室內還雜亂無章，除了一床一桌在無長物，真可以說是四壁空空了。
“有點亂，是吧。”王社尷尬地笑了笑。
“看過的書總是要歸們吧。”蕭莉收拾幾本散亂的書籍說，“太亂了，象個豬窩。”
“是的，太亂了。”王社也忙碌著和蕭莉一起收拾散亂的書和雜物。“一個人生活，太隨意了。”
“屋子裏煙味酒味太濃了。”蕭莉打開窗戶，對著窗外咳嗽一陣說，“這樣的環境，你也住得下？”
“習慣了一樣，人總是要適應環境的。”王社和蕭莉一塊站在窗戶前，他望著窗外的一簇素菊說，“外邊住的也是青年教職工，學校的房子很緊張，能有一間住處已經不錯了。當初，要不是敦勇的親戚幫忙，還進不了這個學校呢。就算進了這個學校，能有一間住處也是不容易的。”
“你進修的事情學校領導不同意嗎？”蕭莉坐在床鋪上，她攏一下頭發說，“要不，還找敦勇的親戚幫忙，他是地方上的一個官吧。”
“嗯。”王社點一下頭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是墟城市的組織部長呢。”
“應當沒有問題吧。”蕭莉微笑一下，“如果你有難處，我也可以幫你的。你是知道的，我祖父是咱們省的大畫家，多少也是有些人緣的。當初我去省文化幹部學校上學，他一個電話就解決問題了。現在這社會，沒有關係是辦不成事的。”
“我知道。”王社站起來笑到，“你等一下，我去找點水給你喝。”
“算了吧。”蕭莉擺一下手說，“我一會就要走，不喝水了。你這裏來人都沒有地方坐，吃不見吃的，喝不見喝的，象個苦行僧一樣。”
“我不太注重物質生活的。”王社幹笑一下，“三朋四友來聚，沒有板凳就站著，有時候筷子都要去鄰居借。這裏住的人和我的情況都差不多，有的結過婚了老婆不在，有的和我一樣是獨身。吃飯時，有會炒菜的就端過來，有酒的拿酒，有煙的拿煙，很熱鬧的，象個大家庭。也常有外邊的人來喝酒，但凡是來的人，都是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怎麽了？”蕭莉格格地笑到，“怎麽讓人家躺著出去？”
“這樓道裏的人都是斤把二斤的酒量，來的人都不是對手。”王社談吐有些輕鬆了，“如果你要是不走，今晚，會有很多人會不請自來的。”
“來幹什麽？”蕭莉覺得王社有些神秘，“不會讓我也站著進來躺著出去吧。”
“那倒不會，樓道的人很好客，隻要看誰家來了朋友，總是會熱情相擁的。剛才我說了，有酒的拿酒，有煙的拿煙，大家湊合到一塊，挺熱鬧的。”王社笑到，“這個樓道從西頭開始數起，徐公偉夏興無李亮晉之華然後是我這裏了，再朝東李鴻王淑和曹都國曹穩根陳立柱王群年四萍鄭美琪王建華張勁潮馬家常趙文坦姚慧卿付金沐陳嘯吟一些人，差不多都會聞風而動的。”
“文學社的那些人會來嗎？”蕭莉隨手翻弄一下書桌上的一個筆記本，“記得有個編輯太陽雨詩刊的，叫王少華是吧。”
“嗯。”王社點一下頭，“他獨自施行去西部大沙漠了。”
“挺有個性的一個人，也很有才華。”蕭莉隨手在筆記本上胡亂地寫著，“王少華，那時總喜歡把自己作的詩編成多少多少號，是吧。記得和你一塊醉酒時，總是喜歡吟詠自己的作品多少多少號，有時候吟著吟著竟會獨自流淚。感覺這個人獨執己見，有些偏激。”
“是有個性，為了愛曾經自殺過，吃了一瓶子安眠藥，幸虧被家人發現得及時。”王社歎息一聲說，“他家住勘探隊的，在北關，和敦勇那個親戚家住的不遠，以前他在的時候，我常去他家玩。隻是他沒等畢業就去了大沙漠，不知現在是死是活呢。”
“沒有事的，我看得到他。”蕭莉很認真地盯一眼王社說，“其實你是有靈性的，隻是你自己沒有發現。”
“你說什麽？”王社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蕭莉為何會突然間胡言亂語，一時間，隻是懷疑自己聽錯了。“蕭莉，你怎麽會去華教授那裏，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知道的。”蕭莉站起來說，“我要走了，師傅還在華教授那裏等著我呢。”
“蕭莉，今晚就在我這裏吃晚飯吧。”王社忽然有些不忍蕭莉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