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_第十八章 為情所困
快樂是一種感覺，王社用這種感覺憧憬未來，惟其遙遠與真實，惟其不可觸摸與欠缺，方可成就起璀璨與神聖。
也許愛情是憂傷的童話，放棄一個很愛你的人並不痛苦，放棄一個自己很愛的人那才痛苦。還是那一句老話，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緣分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在以後的日子裏，自己靜靜的想念，孤獨的享受，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這一份感情，從此不會再提起。王社知道在人的一生中，可遇到知己真的不易，記得好好感激，記得微笑向心愛的人感激。等到淚已盡，仍然聽不到任何聲響，那就是愛情夭折了吧。
“我和你一樣都很期待，我知道你在乎我，說分手，很無奈，太在乎你，今生有你陪伴是我最美麗的畫卷，你就是我今生的思念，以後，我會珍惜彼此的相知，珍惜彼此的相融，直到永遠。”
“我相信的。”馬陽倫的眼睛是濕潤的，“主啊，雖然在人看來那裏很貧窮，但是在主你的眼中靈魂沒有貴賤之分，你的寶血，你的救贖是為人人預備的，因為你愛世人，你也願人人悔改不願一人沉淪。主啊，祈求你臨到那地，在人看來是困難的，可是在主手中就沒難成的事，靠著那加給力量的主，就凡事都能做。主啊，預備那地，憐憫那地，恩待那地，感動你的仆人到那需要的禾場作工，你必使他們帶著禾捆回來。阿門。”
馬陽倫走了好長時間，王社都有一種恍如夢中的感覺。
王社知道馬陽倫這一次已經離他遠走，或者說是他離馬陽倫而去，但她的影子在他心底是揮不走的。莫名其妙傷心，一切仿佛已經很遙遠，也許是自己沒有好好去珍惜，放棄了不該放棄的東西。因為擁有了這種超然的情感，走過平淡的一切，即使沒有一起慢慢變老，他依然為之心醉。回想從前，幻想未來，他很高興曾經擁有這樣一位朋友，曾經擁有過那樣一份感情，純淨而又淡然，真摯而又綿長。
辦理好相關入學的手續以後，王社覺得輕鬆許多。他和自己一塊值班的於梅道別時，沒有想到於梅居然會哭泣起來。當時，王社隻是覺得自己應當安慰她一下，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於嫣溫順地伏在他的胸脯上，兩個人疊壓在書桌上的時候，王社的動作顯得異常笨拙。事後，於嫣總是鬧著說自己的腰帶不見了，王社在登上去合肥的列車後，想起來還是覺得有些好笑。他一個人靜靜地坐下來，才知道在於嫣在落淚以前轉身離去，留下簡單的背影將會銘記在自己的心頭。當他覺得自己的生命象一潭死水，寂靜的沒有一圈漣漪泛起時，他會心慌，象一棵枯樹風幹的尋不到一點生命的跡象時，他怕被生命遺忘，怕被生活吞噬，麵對於嫣突如其來的一份愛，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多了條雨後的彩虹，生活裏好象一下子擁有了滿目的蒼翠。
傍晚時分，車到三界小站時，王社居然看到了站台上的敦勇和曉涵，兩個人拎著一些生活用品，焦急的樣子象是在等什麽人。
“敦勇，我是王社。”王社衝著敦勇大聲喊叫起來。
“真的是王社。”敦勇循聲望去，見王社把頭探出了車窗外。“你去幹什麽？”
“去合肥。”王社見敦勇走近了，他探出身子和他握一下手，“怎麽了，敦勇，劉曉涵現在和你一塊，你們兩個準備出差嗎？”
“不是的，是曉涵科研處一個資料室的人要去合肥進修，我和曉涵來送一下她。”
“誰？去哪裏進修？”王社有幾分驚奇，“我也是去合肥進修的。”
“她是翟娟，你認識的。”敦勇說著見曉涵和翟娟走了過來，便朝她們揮一下手，“來了，翟娟進修的專業是圖書情報，掛靠合肥教育學院曆史係的大專班。”
“我靠，和我一樣的。”王社
激動地叫喊起來，“真是無巧不成書了，我也是去進修那個專業，還是一個班級呢。翟娟，不就是原來203醫院的那個醫生嘛。你和靳華住院的時候，我見過她的。”
“翟娟現在是科研資料室的負責人，她這一次去進修，機會也很難得的。”敦勇看一眼走過來的翟娟說，“翟娟，這是咱們的老戰友，正好他也是去進修和你一樣的專業。”
“來，快上車吧。”王社從車窗接過翟娟的一些東西，回身放到行李架上。不大一會兒，曉涵擁著翟娟，後麵還跟著敦勇，三個人來到王社的座位前。
“還有座位吧。”翟娟衝王社點一下頭。
“有的，我對麵沒有人。”王社招呼翟娟坐下來，“這車太慢了，晃晃悠悠，煩死人了。部隊怎麽沒有派車送翟醫生？”
“沒有必要的，大家去了學校都是學生，有專車送過去，別人會另眼相看的，那樣不好。”翟娟衝王社微笑一下，“沒有必要張揚，是吧。”
“那是，那是。”王社點一下頭，他拍打一下敦勇的肩膀說，“敦勇，這一次我能去合肥上學，你那個親戚幫了大忙了。走吧，咱們一塊去合肥吧。”
“不行，現在部隊抓的挺緊的，沒有時間。”敦勇和王社相擁一下說，“以後，有時間的話，一定會去看你的。”
“走，咱們下車吧。”曉涵看一眼站台上有司乘人員搖著旗子，她和翟娟相擁一下說，“娟子，多保重，以後，我會去看你的。”
“嗯，要去，你和敦勇一塊去。”翟娟詭秘地笑了笑，“既然這一次你答應了兩個人來送我，就要答應以後兩個人去看我。”
“行，沒有問題的。”曉涵指了一下站台上的路燈說，“不要多想了，咱們是好姐妹，我是把什麽心裏話都對你說了的。你瞧，我是覺得天黑了，想找個男兵一塊走夜路。”
“知道，別再狡辯了。”翟娟拍打一下曉涵的後背說，“記住，下一次去看我，一定也是晚上。”
“嗯。一路順風。”曉涵和敦勇下了火車，見火車慢慢啟動，兩個人在站台上立了很久，才轉身離去。
“不坐部隊班車了？”敦勇看一眼曉涵說，“走著回去，翻過一個山頭就是基地司令部了。”
“是的。”曉涵抬頭看一眼天空，“走吧，今晚天氣不錯的。”
“還不錯呢，該有星月的，卻是霧氣沉沉，不知會不會下雨呢。”
敦勇和曉涵走在山界林間的小道上，霧嵐繚繞，一切都顯得有些縹緲，甚至有些虛幻。
敦勇覺得或許兩個人的相識相知隻是瞬間，隻是那一段月光下河岸上**的牙痕，但要徹底地忘記，卻將花費一生，甚至終其一生都會盤踞在兩個人的內心深處。
“其實，我和你注定是兩條沒有交集的線段，是夜空中閃爍的兩顆永不相撞的星，隻能遠離，不會靠近。”敦勇歎息一聲，“現在，覺得和你談起愛情就會褻瀆咱們之間的感情，以後，我和你，隻能是一種超乎自然的淩駕於愛情和友情之上的另類情感。”
“我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悲哀，假如你對我不再牽掛，閑暇時不再回憶我們的過去，我不知向何處投遞我的情意。有時侯執著是一種傷害，而放棄是一種美麗，人生在世總要麵對太多的無奈與悲哀，沒有永恒不變的誓言，隻有花言巧語的謊言。愛是一種形式，隻是來滿足一部分的虛榮心，而不是真實的。一個人也許能有很多朋友卻一定不會有很多真正的知己，知己是能夠在心靈上相通能夠相互了解相互敬慕的人，是能夠相互體諒以心相悅以心相伴的人，敦勇，真正的知己不一定是夫妻，也不是能整天相互廝守的人。兩個人近在咫尺也可能會相隔遙遠。”
“也許你說
的對。”敦勇愣愣地盯著曉涵。
“怎麽了？”
“你穿軍裝的樣子真好看。”
“是吧。”曉涵格格地笑了起來，她收住笑時，眼裏卻閃爍著淚花。“也許兩個人相互想念時不一定會告訴對方，但一定在心裏時時牽掛，兩個人能互相讀懂對方的每一個眼神，能明白對方每句話的含義。想起你的時候，就會有不盡的柔情蜜意洋溢在心底。既然過去已經無法挽回，未來又不可預知，我覺得現在才是我們真正的擁有。敦勇，我們為什麽不去珍惜現在的每一分存在，感覺現在的每一分快樂呢。”
“你可以叫我敦勇的。”
“是的，敦勇，敦勇隻是你的一個借體，我相信你的。”曉涵立在一株鬆樹旁，她用背倚靠著樹。“人生寂寞是種力量，敦勇，我也是經得起寂寞的，為了理想，我什麽苦難都能承受得住。其實，生活中並不是全是艱辛和困難，它同時存在舒適與歡樂，就象我們經曆的季節，嚴冬過後是春天，風雪過後豔陽天，在最悲傷的時候不能失去信念，在最幸福的時候不能忘記挫折。我們的肉體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衰老，而賦予人的生命的思想卻可以青春永駐，與日月同存，是不滅的。”
“生活中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如願以償，現實生活的冷酷，似乎把完美和成功打造成了一對冤家，生活真實的演繹，往往使完美成了永遠的追求，而成功的總是不完美的結局。茫茫人海，人生如露，也許麵對自己的至愛不得不放棄，這就是人生的悲哀吧。”
“有人說過，放棄一個很愛你的人並不痛苦，放棄一個你很愛的人那才痛苦。如果兩人若是有緣，時間空間都不是距離，若是無緣終是相聚也無意義。敦勇，我並下想有什麽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隻是覺得自己和你的感情非常可貴。”曉涵捉起敦勇的手，“有時候感情也是一種欲望，象吃飯喝水一樣，餓了要吃，渴了要喝。”
“曉涵，生命中最悲哀的是遇到了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但你卻到了最後才發現，一切都太遲了。”
“敦勇，你能這樣想，我真是太高興了。”曉涵說著吻了一下敦勇的手。
敦勇哭了，男人流淚了，傷心至極而絕望的淚水，是他親手去埋葬自己那唯一的愛，把它塵封在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某個深淵。多少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瘋狂的跳進那個深淵，妄圖去尋找那個愛的牙痕，哪怕是一絲絲一點點，可結果卻跟以往一樣的一無所獲，隻留下自己獨自縮在黑暗的角落，孤獨的流著傷心的淚水。
“隻是覺得有些酸酸的。”敦勇伏在曉涵的胸脯上，他喃喃地說，“時光流逝地太快，好多事情，你我都沒有來得及細想。”
當男人全心愛過一個人之後，該付出的付出了，全心努力的去把握過，曾試圖給她想要的一切，在一次次寂寞的等待中，心血一點一滴的滴幹了，心冷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愛的能力。
“時光流失，我們都在向前走，隻是不要忘了扶一扶道路邊的樹，駐足時，用心感知一下路邊的風景。想到逝去的那一份愛，自己就會痛哭流涕，象是迷失了自己，告訴自己要勇敢麵對勇敢放棄勇敢重新開始，因為，你我畢竟都是想幹一點有意義事情的人。”
敦勇覺得臉頰上一片濕潤，他抬頭看時，卻見曉涵也是淚水涕泗。
曉涵和敦勇相擁而泣的時候，曉華就飄浮在兩個人的身邊。她隻是覺得兩個人愛到這樣的痛苦，真的是愛到不能愛了。
“紅塵男女的愛真是太苦太累，哪有做鬼快樂。”曉華感受著自己的灑脫，她騰飛到兩個人相擁的那一株鬆樹的枝椏上，望著遠處人間的煙火，心想，這樣的夜晚，不知天下有多少癡男怨女為情所困呢。
（本章完）